《坠琼芳》羌芪

5、适应的存在

　　自那以后的每天早上，朴谙都会端着餐盘坐在施闵的对面。施闵在空荡荡的食堂里与朴谙共进早餐。
　　有时施闵快吃完早餐了，他也会放慢进食的速度等朴谙到来。他会时不时的抬起头看向食堂的大门，盼望着朴谙踏门进来。
　　朴谙会在早晨定上三个闹钟，让自己早点去往食堂。看见施闵会打招呼到，“早上好。”
　　食堂阿姨盖锅盖发出的“绑绑响”，成了他俩谈话的背景音乐。
　　时间的研磨施闵已经习惯了对面坐着朴谙。
　　朴谙会把施闵粥里的萝卜夹到自己碗里，施闵也为他剥好鸡蛋。
　　施闵画画很出色，在保证手感情绪并存时，画的质量高并且出画速度快。
　　画室中的老师会布置好画什么，在画的过程中巡视同学画画的问题，出现大众都出的问题老师便会叫停做示范教技巧，等班上大部分同学画完之后才会将作品一起放在地上进行问题分析。
　　朴谙观察出施闵提前画完后不会主动去找任课老师该画。他会安静的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听他的mp3，还常常会有其他同学会去找他改画。
　　在朴谙观察过程中有几次和施闵对上视线，施闵像蜻蜓点水般马上挪开视线，垂下头继续听MP3。
　　朴谙觉得施闵的行为有点好笑，嘴里低声说了句：“小破孩儿。”
　　做了心虚的事被大人撞见，马上埋下头当没有看见大人般，继续做着心虚的事儿。
　　往往这种时候朴谙就想上前去“揭穿”他，站在他的背后用手腹轻轻捏两下后颈的那片肉，“把今天还没改的作业给我看看。”
　　施闵每次被捏一下，都会抖一下。他甚至知道朴谙在身后要捏他了，也会控制不住的发抖。他在心中定下给自己的挑战“下次在抖就画20张速写！”
　　他将后颈的肉故意暴露给朴谙，只是想证明这次不会抖，结果次次较真次次失败。
　　朴谙拿到施闵的画会先给他打出等级，接着会用红色笔把存在问提逐一写出来，诸如速写动作形态可以大一些，色彩主题物与背景的颜色稍微有些些跳如何让色彩和谐……
　　施闵会把朴谙提出来的问题进行总结，目前为大关系的问题，许多细节做的挺到位了，之后的几天施闵便会画一段时间会离画面远些去观察真个画面的大关系。
　　郑号锡将手中的炭笔收回笔盒，看时间离吃饭还有六分钟，郑号锡把目光投向施闵。
　　施闵挑眉
　　郑号锡露出坏笑回挑了一下眉。
　　“走。”
　　二人见两位速写老师正忙着帮同学改画，借机提前去食堂打饭。
　　一碗只有两片的羊肉汤，一份水果，两荤一素。味道不错还算对得起880一个月的伙食费。
　　郑号锡和施闵刚刚落坐，食堂就涌进了其他学生，人与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多，环境也变得越来越嘈杂。
　　在吃饭的时间大部分私藏手机的学生会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玩，施闵和郑号锡从不落后与大部落。
　　画室老师通常会一起约着出校吃饭，中午少有老师会留在画室。
　　施闵有一个爱好喜欢在网上看这种稀奇动物的视频，今天观看的内容是：如何判断蛇是公的还是母的
　　视频里的up博主正逮着蛇尾解释该捏那里，然后稍微用些力掰一下，公蛇便会露出两个肉球出来……
　　施闵看得很入神，只是坐在背后的女生们讨论的声音太大了些，施闵不分神去听她们说的都难。
　　甲女： “是啊，?老师就是我早上叫他三次过来看画都敷衍我，说了两句就要走。”
　　乙女：“别说你们班了，我交15w朴老师班照样不受重视，老师就围着施闵那五个人转……那五个就像条狗一样天天对老师摇着尾巴。醉了都……”
　　这话不知道是不是专门说给施闵听的，说的很大声引起了郑号锡的注意，“说什么呢你们。”郑号锡冲着那桌女生问。
　　郑号锡的声音不算大，容纳在食堂的人像是一圈圈的感应器，发现这边有人在吵架都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想听清楚吵的是什么。
　　那个些女生被震了一下，乙女反应过来冲郑号锡翻白眼，“我说的就是实话，朴谙每天都给你们五个开小灶，特别是施闵，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施闵听着饶有兴致地转过身，看着那个女生说教着。
　　这片小小的场地像是食堂里的舞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如果场面需要配乐，施闵想李斯特的《钟》在合适不过了
　　郑号锡：“你跟的上我们五个人的进度吗”
　　乙女一脸凶恶“跟不上，老师就不可以一视同仁了吗？”
　　“怎么就没一视同仁了？问题没给你解决还是范画躲着你了？”
　　“时间上，你们那五个就比我们其他人的时间金贵了？凭什么处处你们优先？”
　　“就凭你画的画不需要更多时间去帮你解决！就凭你只知让老师改画，就凭你范画睡觉，凭你不如那五个人还要处处说闲话！凭你不努力天天不是议论这个男的喜欢你就是那个男的对你有意思！凭你有妄想症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在来点。”
　　施闵嘴角勾着笑，看着郑号锡这般心平气和的语气怼人，真的爽。
　　乙女瞪大眼要张口反击，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
　　钢琴曲的高chao部分也戛然而止……
　　“那个老师不喜欢优秀的学生呢？”朴谙站在不远处说着，“你要能有那五人的进度，那就自然倍受关注，进度不同教学内容自然不同，这是不用思考的。”朴谙的声线依旧很温柔。
　　乙女被她的小姐妹们拉出了食堂，乙女也知道该下这个台阶了，如果还坐在食堂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让她更加尴尬。
　　食堂也渐渐恢复了最初的嘈杂，朴谙坐在了施闵身旁，戏谑的说：“是吧优秀的两位同学。”
　　施闵和郑号锡尬笑了两下，朴谙朝他们伸出手，“手机拿出来吧。”
　　这个手机是施闵最后一个备用机了，在被收了就没备用机了，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示弱的张口：“朴老师……”
　　朴谙闭上眼睛不去看施闵那个有些可怜巴巴的表情，“没用，交出来。”
　　见样是没有余地了，施闵把手机放在他的手上，堵气的说：“拿去。”
　　朴谙眼里施闵一些行为太像六七岁的小孩子了，有些可爱。心中暗自笑骂：切，小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