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琼芳》羌芪

10、疯女人

　　中午一点半施闵看着微信界面发呆，底层行列里躺着的那条：“您和S.。已经成为好友，可以聊天了。”
　　自从那天加上好友施闵和朴谙都没发过信息，就像人类正常社交发个表情包问好都没有，朴谙的头像是一只板画柴犬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
　　加上好友的第三天，施闵把微信名“盼冬来”改成了“M.”貌似这样他和朴谙就更近了些。
　　在S.的那栏点进去又滑出来又点进去又滑出来，很想给朴谙发条消息但是又纠结要说些什么。
　　他坐在椅子上长“啊——”了一声，烦躁的抱着脑袋搓了两下。
　　心一狠搏一把的发过去一条，【我给你买了水，你在哪？】
　　手捏着手机盯着S.的聊天框，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对方正在输入中……】
　　施闵看着这个标志消失，消息却没有发过来，朴谙看见了消息却没有回复。施闵不甘心的又发了一条。
　　【你在哪？】
　　这次一下消息就弹出来了。
　　【在来超市的路上。】
　　施闵屁股就想按了弹簧一样的跳起来，跨着长腿进了超市，拿了两瓶奶啤。
　　“覃姨，结账啦。”
　　超市结账口没人施闵就喊了一嗓子，不一会一个阿姨从楼后面走了过来。
　　“来啦——来啦。”姨把手的水渍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边回应着施闵。
　　“覃姨怎么又洗衣服啊，冬天手洗多冷啊用送去学校洗衣服的阿姨那洗呗。”
　　覃姨对这施闵比划着，认真的说道：“咦！那可不行有几个学生皮肤脆弱的很，必须得手洗的呀”
　　施闵没再劝覃姨用洗衣机，由心而发的崇拜看着覃姨，“您真负责，辛苦啦。”
　　覃姨帮施闵扫着水，露出很幸福的笑容说：“这有什么好辛苦滴？学校这么多学生看着我都要笑着喊我一声姨，下课辽还有小姑娘过来陪我聊天给我捏肩，”覃姨骄傲的用手指冲施闵点了两下，“这不是辛苦，这是幸福，好孩子。”
　　覃姨在学校开超市也是学校后勤部的，学生好多生活上的问题都是覃姨在处理着，床铺太薄她会送去厚棉絮，同学小病擦伤感冒她会去细心照料……在学校扮演这得身份更像亲人。
　　施闵拿好结完账的水，刚出超市就看见朴谙朝他走来。
　　施闵小跑过去把手里的水递给朴谙，脸上洋溢着少年笑容，鼻尖冻得红红的眼睛也被这个阴冷的天蒙上了一层水气。
　　长了一张如此让人怜惜的脸，感觉稍微用点力就会被打碎掉。
　　朴谙盯着施闵的眼挪不开，去接水的手落在了半空一点点往上走，想要去摸摸着让人怜惜的脸……
　　“呲——”
　　灭火器的声音划破了这片净土，朴谙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施闵让他躲在怀里。
　　“杀人偿命！！我要让你们给我儿子陪葬！！！”
　　女人的嘶吼声大的引起了午休的学生，他们纷纷爬在阳台上观望着，覃姨也冲了出来。
　　□□在空中弥漫着挡住了视线，身上被喷的体无完肤头发也染上了不纯的白。
　　朴谙抱着施闵连忙往旁边撤，干粉吸入到了鼻腔，朴谙控制不住的狂咳起来，他的两只手都护住了施闵没办法为自己掩住口鼻。
　　施闵听见心疼不已，咒骂着这个疯女人是个杀千刀的。
　　“你们这个学校没有一个是好种！都是群狗日的！害死我儿！！你们这群砍老壳的！狗娘养的！我要杀了你们！”
　　那个疯女人一路追着他们喷直到干粉被压榨干。
　　朴谙带着施闵撤出白圈后，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止不住的流泪，脖颈和脸也咳的通红。
　　疯女人举着灭火器要冲朴谙的脑袋上砸，施闵瞪大了眼睛把朴谙往后猛的一拉，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上去就是一脚踢在那个疯女人胸口，“神经病吗你？！”
　　疯女人承不住力倒在地上，还要挣扎起来却被门卫按住了，是覃姨打的电话。
　　施闵瞪红着的眼狠狠地剜了疯女人一眼，若不是着急朴谙吸入了粉尘，一定要上去给她两脚。
　　施闵握着朴谙的手快步走到洗手间，“朴谙弯腰，我帮你洗洗。”
　　“嗯……咳咳。”
　　浸湿后的手擦拭着他的脸，指尖轻轻的揉拧着眼，捧一清水放在嘴边，“漱漱口。”
　　冰凉的唇印在手心里，他一点点吸食着那一小捧水，猩红的舌尖刮过施闵的指尖……
　　施闵扛不住无意的诱惑，眼睫毛也跟着颤抖上面沾着的粉尘落入眼里，疼。比任何时候都要疼。
　　他妄想朴谙可以上前舔舔他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