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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白墙青瓦,靠墙面的周围长着高大的树木,当光线折射下来的时候落在地上形成光斑,构也构成别样的明亮画作。

      云长岁已经搬到云巫眠这边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来安排自己工作,她在院子里晃了好几圈,在一大早才逮到人,一问才知道,这个院子只有两男俩女做粗活的,剩下的两名侍女是侍奉在家主身边的,是她认识的阿蛮和梅姬。

      云长岁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她也不敢上前去侍奉家主,毕竟她比较令人害怕,然后想跟着做粗活,没想到,那几个愣是不让自己接手,说是家主未安排,云长岁想抢着干,那几人却怕得要命,云长岁只好就此作罢。

      行叭,反正她也乐的清闲,这院子怕是这府里最大的一个院落了,她这几天在这里到处转悠熟悉环境,愣是没让她碰到过云巫眠一次,该不该说这是运气还是不幸。

      这几人也只是在一大早就赶紧忙完就得赶紧离开这里,这是这里的规定,除了几个重要的侍从之外,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停留于此,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忌讳,一个大院落里空荡荡的,若不是云长岁知道这里是有人居住的,她慌都要慌死了。

      云长岁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但等到空闲的时候悄咪咪的问梅姬,反而被调戏闹得一阵脸红,强忍着害羞半天才得来一句等着家主安排就好,然后就让自己安心的乖乖待着。

      云长岁只好摆烂的瘫在床上,时不时的自己给自己找些琐碎的小事情干着,正当云长岁发呆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云长岁支棱起耳来,嘴快道了一句来了,快速的穿好鞋子拖沓一路到门口,打开一看,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阿蛮。

      “阿蛮姐姐。”

      “小岁儿,这是刚刚醒过来吧!瞧瞧脸上还带着红痕呢!”阿蛮亲昵的摸了摸云长岁的脸颊。

      云长岁实在是不太适应她的举动,瞧着她那爱不释手的举动,她只好将自己的脸颊捂住,面带羞红的躲开。

      “阿蛮姐姐是来安排事宜的吗?”

      云长岁退后一步,堪堪躲过她的魔爪,自然也是注意到她那一闪而过的惋惜,这才轻声问道。

      “对,你跟着我来就是了。”云长岁点了点头,乖巧极了,她这幅身体现在还是小孩子,放在现代也不过是初中生的年纪,脸上的粉嫩白皙,可能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她倒是没有被安排太多的重活,这几年过得也还算不错。

      “好姐姐,您可否知道,家主过去交代的是哪一方面的事宜呀?”路走到一半,云长岁就忍不住暗戳戳的问道。

      “长岁莫慌,家主待人极好,不必太过担忧。”阿蛮笑着捂嘴,她自然是听出人的言外之意。不过她也不晓得家主的心思,只是要带人过去罢了。

      云长岁左右试探,但还是没有问出什么来,心里慌得一批,感觉就像是赶赴考场是的紧张,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将自己带到云巫眠前面就退下了,任凭云长岁如何暗示眼神哀求,都不为所动,走之前还玩味儿看了自己一眼。

      “云长岁。就在我身边待着吧!有时间就和她们俩个学一些。”

      前面半倚靠在软塌上的人悠悠开口,云长岁心下暗到一声真的完了,委委屈屈的道了一声知晓了。

      “你怎么这般语气,难不成我身边是什么魔窟不成。”云巫眠轻笑,将手中的书卷成一卷,将书在云长岁的脑袋上敲了敲,像逗弄乖宠一样。

      “起来,这都第二次了,你还低着头,又不是什么长得惨绝人寰的模样,何必这般见不得人。”

      云长岁愤愤,瞧瞧这都说的什么话,一副赴死的凌然模样猛地抬起头直勾勾的直视前面的人。

      这举动倒是让云巫眠一愣,手指勾了勾书面,随后突兀的破声笑了出来。

      云长岁听着她的笑声,只觉得越发的丢脸和难堪,羞赧着一张脸,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进土里当成鸵鸟装死。

      “行了,我就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不是云长岁?”

      还未等云长岁从那窘迫中反应过来,就听见这句话,脸色唰一下子直接变得惨白。

      她从来不敢自爆身份,就怕被人揭穿,以为自己是什么妖精怪类,被人嘎了,所以云长岁在刚过来的时候兢兢战战的活了许久,磕磕绊绊的模仿着周围的人,不过也好在这幅身的年纪还算小,就算是有什么怪异的,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不会太过引人瞩目。

      对面的人直勾勾的眼神一寸寸的审视着自己,自上而下的睥睨冰冷无情,继而又道:“你的卦奇怪无比,而且从胎里带出来的孱弱之症,哪会这般容易在一夕之间正常,更不要说你有药可医,况且你的金钱从何而来。”

      “云长岁,不讲出来,我可不会手软,你可知视为邪物,鬼魅,当诛之!”

      听着她一字一顿步步紧逼中掺着着阴森森的威胁,云长岁吓得心惊胆颤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吱声,因为太过于害怕顿时间委屈到不行,一个没有控制住泪腺一直流个不停,她已经努力的控制着身体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会经历那种惨绝人寰的酷刑,啜泣到忍不住打嗝。

      还未等她做好心理思想准备,就感觉得自己的面前投下一大片阴霾,云长岁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含义生生的从她的后脊骨延伸至后脑上,明明天空高挂着炽热的光。

      只见她欠下身来靠近云长岁的耳侧,听见她讳莫如深的语气诱哄道:“或许你应该知晓,当祭祀时,上苍最最受到满意的是哪种祭品吧!”活祭啊!

      云长岁原本胆子就不大,来到这里后,更是大半时间都过的惶惶不安的,现在被这人一边说着一边眼神死死的锁定着自己的模样,望向她的瞳孔更是大了许多。

      活祭她自然是知道的,那是拿着活生生的人命,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牲畜一样处理掉,她一想到那种惨淡的局面,云长岁觉得这人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

      “你怎么这般胆小。”

      云长岁双眼被泪水完全糊住视线,还没等她从她的话语中走出来,就听到人疑惑中带着不悦问道。

      “我……不是这里的……呜~不要……不要杀我呜!”

      云长岁断断续续的一句话都不完整,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在之前她亲眼见到一个侍女被那个二小姐活生生的打死,她怕了,在这常人命贱的世道里,生死都带着疲劳,这人一看就是那种狠毒的大女主,真害怕自己也会被打死,一时间不由得悲从心来。

      “哭什么?”

      云巫眠也是被她这模样哭懵了,微皱着眉头,忍不住出声阴沉沉叱责。

      一张哭花的小脸跟个狸奴一样,脸上的痕迹明显斑斓双眼都泛着可爱的嫩粉来,小小白皙的鼻尖也透着粉,云巫眠心里泛着奇异的感觉。

      她起身,低垂着眸眼,望着地上委屈的人,就一个小孩模样,她这模样,云巫眠顿时不知该作何举动,只好等她自己镇定下来。倒像是她欺辱人一样,顿时觉得一阵头疼。

      “……别哭了”

      这人啜泣了好久,云巫眠干巴巴的出声,实在是太久了,她想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娇弱过,强忍心里的不适,只得开口,但是她也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

      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坐好,又坐回软塌上,将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好整以暇淡淡的扫了的看着此时坐在地上的人问道,却触不及防的对上她那双试探中带着怯怯的眸眼感觉自己是那毒蛇猛兽一样,一对上自己的视线,那人倏的收了回去。

      ……

      云长岁本来是真的害怕,但是这人怎么回事啊!自己都被吓哭了,还一直直的站着,任由自己一直哭,她都希望被骂一骂也好过这样尴尬的处境待着。

      本来只是想试探的看一下她的表情和情绪,却被人抓包了的云长岁:“……”糟糕!

      “哭够了吗?”

      云巫眠倒是不知道这丫头竟有这样的心眼,不动声色勾唇一笑反问。

      云长岁怒摔,一咬牙眼一闭从地上猛地站起身来。

      “你你你,我我我……”

      “嗯?”云巫眠不咸不淡的望了过去,她倒要看看着丫头有什么本事。

      云长岁本来还趾高气昂,对上那双深沉冷漠的眸子,顿时怂了起来,像是一只落败的公鸡一下子被人捏住了尖叫的命脉,顿时噤了声,缩着脖子不敢再讲话。

      “念你年纪小,本家主就不多计较。是否有意见。”

      云长岁微微掀起眼皮,快速的瞟了她一眼,随即头如捣蒜点了点,在云巫眠微眯泛着寒意的视线下又猛烈的摇头。

      “很好!”

      “那就讲讲吧!本家主也累了,简言囊括便是了。”

      “家主能保证奴身份在讲完后安生吗?”

      云长岁觉得眼睛发酸泛痒,现在眼眶旁边的的泪已经干结,难受得令她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等到眼睛重新湿润了这才真正的缓过来。

      她心里怀揣着忐忑,望向上方的人正经严肃道。

      盯着一张肉乎乎的小脸,双眸却迸发肃然,饶是冷漠常态的云巫眠,心底也不由得被触了一下。点了点头这才听见人徐徐道来。

      “我也不知道也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里没有尊卑之分,我还在睡梦中,一醒过来就发现在这里了,但是这幅身体不是我的,我的灵魂来到这里,可是这幅身体的主人在落水之后就去世了,然后就这样子了。

      云长岁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讲出来,而且也单单只讲了关于缘故,其他的只管装傻装楞,更何况是她和云巫眠之间的事情,顿时有些心虚,除了一些弊处,偏偏脑子里突然闪过她们缠绵的##画面,顿时都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唯恐会因为暴露出来而羞恼。

      云巫眠别有兴致的听着,她一眼前人的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自然没错过那一闪而过的异样,但是她倒是没有说出来,她占卜出来的东西都令她有所震撼,她那天试了好几次,都是同一结果,云长岁与她有情缘。

      不是血缘关系,那就只能是那般的关系了,想她这般年纪了,本以为会孤独终老,倒是没想过还会有这一变故的出现,这变故为其一,其二则是与那帮妖巫有关,那等人,为了能够到达目的,什么阴险损招都使出来,或许已经自损命格了吧!那也是自找的!

      她想,得将这人紧紧看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果说这人和那帮人有关系,那她也正好,毛线的源头就在这,顺藤摸瓜,总归不会找不到人。云长岁此时还在自我调节情绪中,轻轻抽着气,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跟前的人那阴翳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着危险的杀意一息而过。

      异界的魂?多年前就来了,可偏偏竟到了这时候自己才会知晓,云巫眠听着人的阐述,心里暗忖却是涌起勃然大骇来,她知道,目的是她,不过既然现在这般,那就顺着他们的路走着,只要人在她这里,暗处的东西,总会有出现的时候。

      云巫眠将视线幽幽的投放在云长岁的身上,若到真的逼不得已的时候,这人也不该留着了。

      云长岁还在讲着,秃然觉得脖子一阵冰凉,仿佛一把闸刀已经冰冷抵在她的脖颈处,下一秒那泛着寒光的落下一样,令人不禁打了一个寒蝉,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受到手掌下便传递的温热,这才渐缓过来。

      “家主,您是困倦了吗?”

      云长岁一抬头,就看到云巫眠已经闭上了眼睛暇寐,用手肘抵住扶手,用着自己的手指扶着自己的太阳穴。

      “来这里习惯了吗?”

      “啊?”云长岁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眨着大眼睛里边露出清澈的愚蠢。

      “也算还行,虽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习惯这种东西,总是容易培养出来的,我在那边,也就是比这幅身体大了几岁。”

      云长岁回的极快,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等自己口无遮拦的说完的时候,眼梢上还挂着笑意,对上云巫眠那双似笑非笑的眸眼,这才恍然间回过神来,吓得快速的低下头。

      嗷!她怎么不注意一下,不懂尊卑的讲话,真是吓死人了。

      “本家主没这般小心眼,抬起头继续讲你的。”云巫眠收回神色,她倒是猜得出一二这丫头现下心里头这会儿想的是什么东西,府里乱嚼舌根的跟也多,是是非非的多不胜数,真假参半的,这丫头恐怕是将她当成那毒蛇猛兽了。

      云长岁闹着一个大花脸,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试探的瞟了人一眼,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总是冷着脸,不过她喜欢这张脸,感觉哪哪都好,就是太令人害怕了,她比较怂。

      “你在我这里,不必这般拘谨。”

      “喏!”

      云长岁心里高兴,连应声的声音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家主,奴想问,奴还能回去吗?”云长岁起身,站在人身边伺候一会儿,见人闲情雅致的翻着书页面,忍不住出声问道。她本来不想讲的,但是现在她人都已经凑到她身边了,憋了多年的话,就再也没有忍住。

      云长岁明眼见人翻动书页的手指一顿,半饷后,才听到人开口道:“还不清楚,不过既然你能到这里,那就能回去,不过”

      “不过什么?”云长岁急了。

      “……”你先把手从我的衣服上撒开。

      云长岁放开了因为激动而攥住她已经被自己弄皱的衣服,放开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用手拍了拍,手动抚平。

      云巫眠额前青筋突突直跳,她的手方才多脏啊!又是眼泪鼻涕又是浑身的尘土!

      “还望家主恕罪。”

      云巫眠扭过头一脸怒意,美人不愧是美人,就算是生气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怪她脑子容量少,什么华美的辞藻没有多少个,只能说土土的说美到爆了。

      啪——

      “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吗?”

      云长岁从惘然中晃过神了,才发觉自己面前的美人一脸危险的笑着看向自己,她不禁吃痛的嘶了一声,原来是自己被蛊惑到了,咸猪手不自觉地伸出去,揩上对方那双手指修长匀称的白皙滑手。

      “这是意外,家主,奴奴,这都是有原因的。”这人竟然有洁癖,她真是造孽。

      饶是云长岁也是被自己的果敢给吓到了,扑通一声就在人跟前猛地跪下了,是的,她要求饶,还没知道回家的办法呢,她能屈能伸,区区下跪,能够难倒她,真是笑话。

      “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原因。”云巫眠将自己的帕子在自己的手背上来回擦拭,那力道,仿佛自己像是病毒一样,云长岁抬头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眼睛直泛抽,不过美人么,我们要懂得原谅她,她做什么都是对滴。

      云长岁抬眸盯着人,双眸灼灼,从她那眉眼一寸寸延伸向下,忍不住咽了一口水,“家主是为美人已,灼灼王花为貌,清清皎洁为神,险峻青松为态,温温润玉为骨……,以诗词为心,奴无间然矣。”

      “你这巧嘴,话倒是说得本家主甚喜。”

      云巫眠好整以暇,玩味的看着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来的话本,谁不爱听漂亮话,不过是看怎么说得好听罢了。

      “行了,你下去吧!本家主倦了。”

      “家主,不若,我扶您去休憩?”

      云长岁猛地抬头,双眸放光。她听出来这人话里的雀跃,她开心了,她就开心,说不定哄着她开心了,她回家的梦想就不再遥远。

      “不用,我还用不上你服侍,手脚都不利索了……,”

      云长岁亦步亦的跟在后边,听着人话说到一半,她有些焦灼,一急,差点就踩到人的后脚跟,猛地刹住车,惊呼一场,才悠悠的听到人继续道:“明天吧!一边看一边学。”

      云巫眠停顿下来转过身,就看到人凑自己很近低着头,缩着脑袋不说话,不禁微皱起眉头,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两步,“离着太紧了。”

      云长岁立马后退快速的移开距离。

      ……

      云巫眠只觉得一阵头痛,这丫头这般模样,今后看来又自己好受的了。

      “方才和你讲的,莫要讲出去,四方有多少人盯着,你要是不小心,恐,我也无法保住你,可明白?”

      云巫眠这话倒是不假,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偌大的云巫府,云长岁手无缚鸡之力,更是容易被当成活靶子,他们找不到她自己身上,这人就不一定了,拿捏得容易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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