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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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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去将你的东西搬到这边住着吧!到时候使唤也算是方便一些。”
云巫眠听着她这声音都觉得牙酸,盯着下跪的人一脸复杂,半饷后才颇有无奈摆了摆手开口让她先离开。
云长岁听到这话如同受到了赦免大命一样,一激灵抬起头来双眸发亮的看着自己,一脸感激的道了一声谢过家主,随后踉跄起身,奔忙朝着院子外快步离去。
云巫眠挑了挑眉,双手环抱,长袍下脚步轻抬站于门口处看着那小身躯步履慌张,如小动物一样逃窜。不禁下意识的反思,她何时有这般吓人了。
这会儿的云长岁已经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害怕的情绪,但是架不住脑补那人在自己身后阴沉沉死命盯着自己的模样,顿时更觉得吓人了,忙不迭的落荒而逃出那个地方。
回到除草的地方,她要回去那回工具,这些做园艺工作的工具,是要还回去的,若是在工作结束时候,没有及时的还回去的话,轻则被罚少餐,重则会扣除月俸银钱。云长岁是魂穿过来的,她这幅身体在她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模样。
最后才知道,原来这副身体的主人原本身体就孱弱,又不小心掉入湖中,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长气短出了,云长岁来的时候正正好碰上人刚断气,还巧不巧的就这样发生了,也知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了。
她一脸郁闷,手中拿着大剪刀和一个小篓筐,脚下踩着鹅卵石路,正要往还工具的路上行走,却听见不远处的一个刁蛮骄纵的女声气急败坏呵斥着人,云长岁停顿下脚步,慢慢的抬脚往回走,她得抄小路溜掉,免得被祸及到,那才是真的苦逼。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那个云巫氏名义上的二小姐,但是却不具备其云巫氏血脉,就连姓氏现在也只能是冠以罗氏,所以名不正言不顺的,但是在这偌大的府邸中,也没有多少人敢招惹,云长岁更是不敢,她现在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小俾子,她一旦从这里过去,可能命都会丢掉一半。
府里的情况这说来就话长了,上任家主的夫婿是上门的,后来上任家主离奇去世之后,这渣男直接带着一个夫人和一对儿女上门,这让一众人都为之震惊,但是既然现任家主没有任何异议,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任何想法。
当然,在府邸中,也没有人敢随意招惹家主,云巫眠。除非嫌自己活的太长了,想提前下去找位置。
云巫眠朝暗处抬手一勾,下一她的跟前就出现一身黑色的人,单膝恭敬于跟前,他的腰间盘绕着一张绣有飞鸟图腾的腰带,在腰侧用一条黑色粗绳子系起来,绳子的下端还坠着一个圆环的黑白相交的小玉珏。
“你去查查云长岁。”
云巫眠将伸手接住掉落的绿叶修长白皙的手指揉捻着,可能是因为树叶还是娇嫩,她微微一用力,那小巧的绿叶此时已经成了她手指尖尖上的一抹绿汁水来,更衬得她的手指更加白皙诱人。
那人将自己的手指伸出两指,随后将之抵于额前,随后恭敬的道了一声是,随后消失在她的跟前。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神觉得非常不安,所以才会有今日那一占卜,但是唯一的点却是在云长岁的身上,在这人一进来的时候,云巫眠预感强烈就觉得应该就是她了,她这里极少有人进来,除了伴着自己长大的阿蛮,还有从小就侍奉自己的梅姬两位侍女之外,其他的倒是少见了。
若果说那契机是阿蛮她们那才叫做奇怪。这丫头进来的时候,她总觉得心头有股怪异但是又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冲动,也不怪云巫眠,这种情况是及其的少见,她向来不常与人这般行为过,早在孩童时期,她其实不过也同一般女孩儿,但是自从接授云巫氏的继任指教后,便没了那般好动了。
本来云巫氏的人口兴盛,且除了家主之外,身侧应该还有那几位巫觋,每个身兼一职,但是现如今就只剩与她一人,所以云巫眠身兼数职,平日里忙碌得不行,一日下来,大半时间都居于宫闱高墙之中,只有休浴之时才会回到家中休憩休憩。
一双白皙的双脚从长袍下迈出,指骨分明,脚趾圆润带粉,脚背上的青筋在微光折射下明显万分,她赤足踏在深色木板的长廊下,如一抹白亮晃晃。
她一想到宫闱内的各方涌动,眼底顿时一片深黑。
这边的云长岁已经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小宿舍一样的小空间,云长岁与另外俩个人一起住,另外俩个和自己不同,一个则是在大厨房内当差,另一个则比较苦命一些,被安排这那位夫人的住处里边。
这会儿,在那位夫人当差那位回来了,名唤董娇儿,此时的她一脸激动的回来,看到云长岁回来,拉着云长岁就想要八卦一番,但是云长岁这会儿只想快些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好,亲爱的姐们,她就要远航了,憋说了。
“你这是要作甚?”
“我要离开这里了,以后我就是家主身边的人了。唉!”云长岁发泄心中的不满一样重重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委屈巴巴的望向董娇儿。
“啊这?这是什么情况啊?”董娇儿不可思议的望向云长岁,还带着一些怜悯来。
“唉,这都是孽缘啊!”
“你别这样子说,我反而还有些羡慕你呢!这是多大的幸运啊,你在对比对比我,你就知道了,你也知道现在府中的这位夫人,一整天常常与小姐在念叨个不停,整日不是佛经就是佛语,不过总比在二小姐那里好。
董娇儿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为自己顺了顺气,聊表一丝的安慰。
继而又道:“还在,我只是一届粗实丫头,并没有那几位姐姐那般困难行事,不然以我这种马虎的性子的人,不得早早的升天。”
云长岁哭笑不得,下意识的询问道:“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位小姐在石园路那里,不知道在恼些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这我当然知道,我刚才等打算与你俩道说一二呢!偏偏那巧姐儿不在。”
“今日不是家主休浴的时日吗?二小姐所用的冰盆已经用完了,再加上她在去外边的时候又被那些世家小姐戏耍了一顿,回来的时候,正巧,也不知道是哪个丫头,在往家主院子里运送冰块的时候,被她瞧着了,然后就一顿闹。”
云长岁想,这人也真是厚着脸皮,简直就是不要脸,呸渣男。明明只能靠着那个赘婿的父亲,还敢如此嚣张行事,就不怕那位有所动作,但是云长岁想,这位家主估计不简单,今日她见到这人的时候,都令她有这般的难受,若是她真的有所动作,怕是这个府邸得开始动荡起来了。
董娇儿越说越起劲儿,那张嘴根本就难以停下的感觉,云长岁开始虽然很想继续跟她一起八卦,好多了解一些关于这个家里的事情,但是现在她还有东西需要整理,所以云长岁只能及时的制止她的演讲,等到有空余时间得时候再来听她八卦。
云长岁见她停下八卦,但是却开始了碎碎念,见她越说越可怜兮兮的,云长岁只好转过身来将这个装作可怜的人抱住好好的安慰了一番,这才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其实她的东西倒是不多,零零碎碎的收拾一番就已然差不多了。
她不在乎自己究竟在哪里当值,最重要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够找到回去的方法,她已经在这里蹉跎好几年了,她当初想,找机会争取接近到云巫眠的身边当值,不过她那里不轻易要人,今天这个变故来的触不及防,不过她也太吓人了。
一想到自己面对她的模样,吓得心里打了一颤,仿佛只要自己有任何一个不合她称心的举动,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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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巫眠躺在院前大树下用竹子编制的躺椅上,摇摇欲睡,旁边站着一位长相可爱的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素白衣打底,杏色长袍加身,编着女仕的发式,却多了两鬓边的头发被编织成两缕细长辫子于头上两侧,额前垂着一枚铜制的圆形古花坠子,此时低敛的眉眼恭敬的拿着扇子轻轻扇着冰盆里的冷气扇向躺着的主子。
云巫眠侧躺着,手上拿着画本子,这是今早刚刚送来的一份,上边的字眼云巫眠倒是没觉得有多有趣,但是聊胜于无,打发时间罢了。
“主子,现在也快到晚膳的时候了,今晚要去大厅那边儿用膳否?”
说话的是阿蛮,阿蛮算是一名“老人”了,所以和云巫眠说话倒也没有像别的仆人那般胆怯,软糯的少女音中带着娇憨,拿着扇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煽动着,考虑到自家主子与那俩几位的关系,所以说话中带上些许的斟酌和试探。
“阿蛮~,这几日我不在,府里都发生了什么。”
“嘻嘻,主子,不就那点破事儿,还能有什么,二小姐倒是趁着您不在的时候,想过来将您的东西搬走,素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热的缘故,竟然会爬到树上乘凉去了,二小姐来的时候,正正巧,一抬头就瞧见了。”
阿蛮激动的打趣道,连带着手中的动作的加快了许多。
“慢些扇扇子。”
云巫眠抬起指骨分明的白皙手指,轻轻的将自己被扇乱的发丝揽到耳后,眼中带笑的说道。
“是的,主子。”
阿蛮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带着羞红笑笑。
“前些日子替你送帕子过来的。”云巫眠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那一页轻轻一翻,轻挑慢捻的话语仿佛只是不经意提起一样,可落入阿蛮耳中却是如临大敌一样。
她待在主子身边久了,自然这句话的是什么意思,脸上有一瞬间的慌张,随即又快速的镇静下来。
“那位名唤云长岁,她的母亲是云巫氏的家生子,几年前因病去世,而她从小病弱,也不知为何,前些日子突然恢复正常,虽然身子不大好,但是为人性格和善,惹人喜爱。”
“我让她调到这里,都安排好了?”
云巫眠调笑,手指点了点书本,抬眸看着阿蛮道:“带她过来瞧瞧,我瞧她似乎有些胆小呢!”
“喏!”
云巫眠见人退下去,放下手中的书籍,这变故来得蹊跷,即使人是这府里的,但是难保她是否里子里是否是效忠与她的,宁可错杀不也该放过任何一个,云巫氏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妖巫、世家大族更有甚,那些王公子更是暗处虎视眈眈,云巫氏主奉王上,云巫氏这股势力就像当时砧板上一块令人垂涎无比的鱼肉。
自从平定祸乱后,王上旧疾复发,各方愈发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