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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储烈的日子不好过,帮派内部的小弟们看他的眼神十分古怪,掺杂着各种莫名的意味。
任何一个帮派,一把手想要除掉二把手都不是什么奇事。但烈焰帮不一样,于静仁和储烈是一对,还是从微末时期相互扶持起来的,于静仁对储烈掏心掏肺,那是但凡长了眼睛耳朵的人都能看见听见的。
钟小白的出现大家还是调侃一句,心照不宣的露出不那么上流的表情。但冲枕边人下手,而且是功劳甚大的副手,这已经不能说是因私废公或者色令智昏了,完全就是又狠又毒。
连于静仁都落到这个地步,那其他还远远不如他的人呢?
一时间帮派内人人自危,毕竟都是没什么文化的抗刀仔,谁敢保证那句话或者哪个动作没有得罪过储烈,那他会不会记仇啊?
这是一种隐晦的情绪,虽然还是恭敬的叫着老大,还是会开一些带颜色的玩笑,热闹时甚至没大没小一下。
但,就是不对劲。
储烈说不上来,却有种野兽般的直觉,这种直觉救过他多次,也帮过他发展壮大过。
更难以启齿的是,储烈没钱了。
“你说什么?”
管账目的四眼仔缩了缩脖子:“之前账目都是仁哥盯着的,支出和收入都有规划,从来没有打破过。但最近仁哥不在,帮里的事又多,方方面面都要用钱,有几笔账目又没能收回来,账上早就空了。”
储烈狠狠的踢了一把椅子,诸事不顺!
其实要是储烈没钱了不准确,应该说是烈焰帮的账上没钱了,他本人还是很有钱的。但公是公私是私,让他自掏腰包给帮里平账,他不愿意的。
一起过来的扛棍山蛇舔了舔干裂的唇:“烈哥,弟兄们还躺在医院里呢,都是为了场子才出的事。”
另一个负责赌场生意的扛棍也说:“烈哥,场子上的资金已经转不动了,还没和咱们划清界限的几个熟客私下找我说话,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也要跑了。”
钱钱钱!全都是钱!
自从烈焰帮成立以来,哪怕还是个不入流的小帮派时期他也从没缺过钱。
储烈深吸一口气:“我晓得了,你们先回去,晚些时候我走私账给你们转过去。”
“好好,谢谢烈哥!”
两个扛棍兴高采烈的走了,储烈胸口的怒火却怎么也浇灭不了。
四眼仔推了推他的啤酒瓶底:“烈哥,总走你的私账不是个事儿,还是要开源才行。”
储烈烦的不行:“还用得着你说?问题是近半场子都给人找事了,弟兄们在医院里躺都躺不下!”
四眼仔木讷的说:“那就没法子了,还以为烈哥手里能有什么来钱快的路子呢,好歹也是岛市说得上话的人。”
储烈的表情顿了顿,看了四眼仔一下,沉默的走了。
来钱快的路子他当然有,可钱多代表危险也大,自从他坐稳岛市头把交椅后就不再碰那个了,当然也有于静仁拼命反对的因素。
但现在于静仁不在,他又如此缺钱,不由的就心动了。
真正人储烈下定决心的还是钟小白。
钟小白气哼哼的回到公寓,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拼命的弹琴。
储烈是对钟小白动了真感情的,哪怕最近各种事情弄得自己焦头烂额,但还是去问了,然后得知小情人被嘲笑的事。
说来也很简单,就是钟小白看上了一架大师手作的琴,本来也没想买,只是眼馋,偏偏碰上了几个娇小姐贵公子,几人言语挤兑下,钟小白就红着眼眶回来了。
储烈抓了抓中长的头发,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说小情人还是要养得起的,不然就不是长脸面,而是丢脸了。
翻出了久不曾摸过的笔记本,从中找出那个电话号码,储烈犹豫一会儿,还是拿起了电话。
见不得光的生意最是赚钱了,无论古今中外都是如此,不过两趟,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储烈就将帮派的账平了,自己腰包里还揣满了钞票。
钟小白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琴,兴奋的抱住储烈的头狠狠亲上一口。
这在以前可从来没有过的,钟小白害羞,而且顾及表哥。
一切的不顺似乎都随着金钱而烟消云散了,医院里的弟兄们不用再紧张兮兮的盯着账上什么时候没钱,就连砸烂的场子也重新雇人过去装修看场。
储烈心中却有种不适感,若在往常于静仁就会帮他分析利弊,替他找到一条最合适的路走。但如今,于静仁还不知道在那片海域里飘荡呢,其他弟兄们又仿佛和自己隔了一层,他真找不到人说话。
储烈最终下定决心,做完最后这一单就收手,这种来钱快的生意太危险了,纵使他如今的地位够高,却还是颤颤巍巍的。
然而偏偏是他下定决心的这最后一单,对方提出要来票大的,这一单就能抵得过帮派过去一年的收入了,储烈心动了。为了高昂的利润,储烈咬咬牙亲自去了码头盯着。
当货轮正常入港后,储烈这才长吁一口气,此时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是汗水。
做完这一单坚决不要做了,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一边指挥着手下小弟们卸货,一边亲自上前和对方老大谈话。
对方嘲笑储烈:“胆子变小了不少啊,没有仁哥在你身边就这么怂了?”
储烈冷笑:“别说我了,你不也是亲自出马了吗?”
对方噎住了,这一单确实重要,而且量大,他心里也不放心的很。
两位老大就这样站在夜晚的码头,吹着寒风看小弟们卸货,手里的香烟在指尖明明灭灭,却都没有心情抽上一口。
好容易快要装卸完了,大家都放下了提着的那颗心,这才低下头去抽上一口缓解烟瘾,然而就在那一低头的瞬间,变故突生。
几十上百道刺眼的白光在四周亮起,伴随着呼喝声。
两位大佬都是身经百战的,来不及多说什么,当机立断纵身一跃跳入海中。三面都被人团团围住,一点缝隙都不留,只有海里尚有一线生机,只要游到游轮上就能离开。
然而他们低估了官方这次的行动决心,刚一下水就感觉到了一股阻力,接着脚腕缠上了什么柔软而坚韧的束缚。
储烈落汤鸡似的被捕画面被官方找来的记者清晰拍下,报纸头条上的他狼狈又落魄,和一天前意气风发形成鲜明对比。
不提帮派内部看见老大被捕混乱成什么样子,公寓里原本还在挑剔菲佣洗衣细节的钟小白才真的惊吓不已。
钟小白是个真正的娇贵少爷,过去是父母捧在手心里,后来家道中落投奔表兄,除了来的路上外也没吃过任何苦头,攀上储烈后更是过的舒适。
哪怕他是温室里的花朵也知道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是谁,因此钟小白看见报纸就慌了神,但还要强装镇定,不然别说其他人了,就是公寓里的菲佣也能卷款跑掉。
钟小白没人可以依靠,只能去找帮里的弟兄们。
但以往见了他讨好热情,一口一个“小嫂子”的人们全都变了嘴脸,奚落嘲讽还是好的,还有人动手动脚,更有甚者干脆不见人影,据说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跑了。
钟小白吓坏了,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储烈这次是真的栽了,连自己人都不信他还能翻身。
“不就是一次走私吗?”钟小白不解。
对储烈最忠心的扛棍叹气:“不止,烈哥这次走私的货有些难办。”
钟小白:“能有多难办?不就是要钱吗?咱们给凑就是了!”
看着老大这个天真的小情人,扛棍一言难尽,老大这是个什么眼光啊,仁哥那么好的对象不要,找这么个娇少爷,屁用没有,遇事只会哭。
钟小白四处活动,终于在一个星期后通过大量金钱打通了关系,能去探视储烈十分钟。
看见穿着不合身的囚服,头发被剃的紧贴头皮,脸上青青紫紫的储烈,隔着宽宽桌子的钟小白眼泪就憋不住了:“烈哥!”
储烈表情很冷清:“你来了,吃了不少苦吧?”
钟小白摇头:“就是担心你。”
“帮里怎么样了?”
犹豫了一下,钟小白还是实话实说了。
储烈冷笑:“这是笃定我出不去了啊。”
钟小白咬咬唇:“山魈他们说是背后有人故意整你。”
储烈的表情越发诡异:“你去找一个人。”
“谁?”难道烈哥还有什么后手?
储烈从口中挤出字:“于静仁。”
“什么?他不是死了吗?”钟小白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赶忙把嘴捂住。
储烈眼皮都不抬一下:“你果然知道啊,那天晚上你在书房外偷听了吧?”
钟小白结结巴巴:“哥,烈哥,我,我,”
“不用解释了,事情是我做的,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担心于静仁会对你怎么样,你到底是他活着的唯一亲人了。”
钟小白咬咬唇:“烈哥刚才说让我去找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储烈:“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到底什么人能如此精准的打击帮派弱点,几乎是一打一个准,不只是各种场子,还有人。而且,事件层出不穷,完全不留任何思考余地给我,直到前些日子港口被抓,我掉进海里的那一刻终于想明白了。于静仁,阿仁,哈哈哈哈哈。”
看着疯狂的储烈,钟小白害怕的手心出汗,一时顾不上思考对方话里的意思。
笑了好一会儿,在狱警过来提醒时间到时候,储烈才停下来,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去吧,去找他,让他来见我,做了这么多他不来看看后果,想必是不完美的。”
钟小白怯生生的问:“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啊。”
储烈顿了顿,用平静到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城北寮屋,阿英婶的阁楼上,他一定在那儿。”
城北寮屋,岛市最混乱的地方,是绝大多数别省他国偷渡来谋生的人选择落脚的地方,不过通常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
寮屋形成的四五十年里,成功离开那里的人寥寥无几,储烈和于静仁就是其中之一。
于静仁是因为会读书,世界顶级的几所大学纷纷递来橄榄枝,储烈则是因为站到了寮屋的一股势力的顶端。
钟小白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用脏乱差不足以形容,肮脏的地面让小少爷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周围人不怀好意的打量让钟小白如芒在背,他不禁怀疑自己那位文质彬彬的表哥真的在这里吗?
废了一番功夫,钞票大把的花出去,钟小白才终于找到阿英婶的店。那是一间黑漆漆脏兮兮的几平米的半地下室小店,因为没有电灯而显得黑漆漆,仿佛怪兽半张的嘴。但钟小白必须走进去,因为储烈所说的阁楼有且仅有一条狭窄的楼梯,正在阿英婶的铺子后面。
不走楼梯上去的办法也有,但钟小白做不到,只能强忍着不适上前问话。
寮屋的人对外界都有种强烈到不自然的戒备,钟小白颇费了一番口舌才让阿英婶同意打开楼梯口的铁网,当然可能也和他出手阔绰有关系。
踩着嘎吱作响仿佛随时都能散架掉下去的狭窄楼梯上去,楼梯的终点是一间小小的阁楼。
阁楼的门大开着,仿佛主人知道将有客人来访般。
阁楼内部没有钟小白想象的昏暗逼仄,虽然没有足够光照的窗户,但四壁都安装了为数不少的电灯,将不算大的阁楼照的十分清晰。阁楼内没有多余的家具,只在正中摆着一张瘸腿的书案,一个身形消瘦的人背对钟小白提笔写字。
眼看着对方似乎沉浸书法无法自拔,钟小白张了几次嘴才成功发出声音:“表,仁哥。”
于静仁没有回答,而是等手里的江城子书写完毕才搁下笔,在青花瓷手洗里净了手,用丝绸手帕擦干水珠,这才缓缓转过身。
“你来啦。”
轻飘飘毫无人间烟火气,钟小白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心怀忐忑投奔素未谋面的表哥的时候。
见钟小白不说话,于静仁也不在意,紫砂壶里倒出一杯色泽清亮的雀舌递给他。
钟小白接过茶杯,低声道谢。
就在钟小白的唇碰到茶杯的那一刻,于静仁空灵到近乎诡魅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是什么时候爬上储烈的床?”
钟小白一惊,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于静仁又再度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但这一次钟小白不敢接了,他跪在地上:“仁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于静仁轻笑:“你知道储烈要杀我,你也想我死。”
钟小白已经吓傻了,他爬到于静仁脚边,抱着于静仁的大腿不断求饶,他不敢狡辩,于静仁既然好端端站在这里,反而是储烈被抓捕入狱,那就证明于静仁知道了一切,他不敢赌于静仁到底知道多少。
钟小白的确是个漂亮的男孩,即使跪在地上抓着人大腿涕泗横流也不显得狼狈,反而像朵经受细雨滋润后的清新百合。
于静仁抬起钟小白的下巴,细细打量这张年轻漂亮的脸蛋。
“你确实有勾引人的资本,年轻紧致的皮肤,精致可人的五官,楚楚可怜的气质,也难怪储烈把持不住。”于静仁带着厚厚茧疤的手指在钟小白细腻到毫无瑕疵的脸颊上游移,带着无限怜惜的意味。
就在钟小白以为他心软的时候,他话锋一转:“我的确喜爱男人,可偏好的是高大威猛那一类型的,你的魅力对我无效啊。”
钟小白傻眼:“表,表哥。”
于静仁轻轻拍打他的脸,带着十足的侮辱意味:“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你一路走来看清楚了吗?”
“这里是我和储烈相遇的地方,也是我和他共同生活了七年的地方,每一处都有我们的回忆。”
“既然他如此熟悉这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如你这样的人踏足这里会遭遇什么呢?”
钟小白已经连思考都做不到了,他只听见于静仁如同鬼魅般的声音。
“你是他送给我的赔罪礼物啊。”
所谓渣攻,最重要的就是他渣啊,这样的人又哪里来的所谓真爱,不过是当前荷尔蒙下最有感觉的人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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