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坐看云起时》甘草金橙片

11、第 11 章

　　希伯看起来快无法呼吸了，沃云扯了下他的手，向上示意。

　　他惨白着一张脸抬头，惊讶地轻轻“哇”了一声——只见天鹅绒般漆黑的穹庐顶上有点点星光不断闪烁，密密麻麻简直和外头真正的星空没有什么两样。

　　希伯仰着头看得目不转睛。沃云悄悄收回手，对上了斯科隆多的眼睛，不禁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后者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转开了视线。

　　麦格教授往他们面前轻轻放了一只木制四脚凳，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顶又旧又破，缝缝补补的尖顶巫师帽——关键是它看起来实在很脏。

　　斯科隆多几乎是立刻皱起了眉，用看一种不应该出现的离奇东西的目光看它。沃云心底却冒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那不应该单单只是一顶帽子，而是会思考一样——他也确实看见了它身上活泼的灵力波动。

　　麦格教授把帽子放在凳子上之后就没再说话，安静地退到了一旁。座位上的所有人都在盯着那顶奇脏奇破的帽子，大堂里一时间鸦雀无声。接着，毫无预兆地，帽子突然扭动了起来，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就像一张嘴。它开始唱：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魔帽，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都躲不过魔帽昀金睛火眼，戴上它试一下一巴，我会告诉你们，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那里的人正直忠诚，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那些睿智博学的人，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菜特林，也许你在这里会交上真诚的朋友，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你绝对安全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歌声落下后，全场掌声雷动，魔帽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我记得谁说过不是考试就是出身？”希伯低低埋怨着：“你看怎么样，斯科隆多?只是戴一顶帽子。”

　　斯科特也压低声音回了一句：“不要小瞧一顶帽子，也许它会给你出题——在脑子里直接回答的那种。这样会更准确，不是吗？”

　　希伯正要反驳他，麦格教授突然朝前走了几步，手上拿着一卷羊皮纸，说道：“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然后她马上念起了第一个名字。“戴维*安东尼!”

　　一个有乱糟糟细碎红发和满脸雀斑的男孩局促地走出队列。麦格教授让他坐到凳子上，拿着魔帽戴到他头上。帽沿将他的眼睛也罩了进去，片刻后，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格兰芬多!”

　　最左侧的的那张餐桌爆发出一阵欢呼，戴维赶紧脱下帽子向他们走去，几个一副鬼灵精模样的男生激动地拍着桌子、吹了下口哨。沃云看见人海沸腾中那个穿着紧身衣的圆领幽灵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约翰尼*鲍勃！”

　　“赫奇帕奇!”魔帽扯着嗓子喊道。沃云这次注意到，它说话的时候帽沿上裂开了了一道又宽又窄的缝。

　　右边第一张桌子拼命鼓起掌来。约翰尼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跳下凳子小跑了过去，他马上被热情的一群赫奇帕奇围住了。

　　“兰瑞莎*克里斯多夫!”

　　“斯莱特林!”

　　赫奇帕奇旁边的那张桌子矜持地响起不大不小的掌声，反应不像前面两个学院热烈。兰瑞莎却似乎毫不在意。她抬着下巴，理所当然地走到靠前的位子上坐下。

　　一个个名字被叫到，一个接一个的新生走了上去，底下的四张长桌此起彼伏地响起阵阵掌声。希伯早就顾不上看星空，脸色惨白地抓紧了沃云的衣服，随着被叫到的人越来越多，还站在原地等候的人也愈见减少，等斯科特也被分到斯莱特林并落座后，他的呼吸几乎凝滞了。

　　“希伯*诺亚尔！”

　　希伯几乎同手同脚地坐到了凳子上。魔帽在他脑袋上呆了好一会，才高声喊出：“拉文克劳！”

　　左侧第二张桌子猝然爆出一阵掌声。希伯头脑发晕了一会，才恍若梦游般把帽子还给麦格教授，头重脚轻地走到拉文克劳学生中去了。

　　这时沃云骤然发现身边已经空空如也，原地只剩下他一人孤零零地面对众人站着。一双双探究的眼睛都朝他看过来。这个一年级新生有哪里不太一样。一些高年级生心里想，他们的目光大多在他束起的头发和用料讲究、袖口有所改动的长袍上逡巡。

　　沃云尽量说服自己把他们都当成山谷里的一排排药草，这让他感觉自在不少。麦格教授难得停顿了几秒钟，才声调曲折地念出了一个颇具韵味的名字。底下的人群又轻微躁动了一会，很快平息下来。

　　听到熟悉的中文，沃云怔忡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小跑上去。

　　麦格教授对他笑了一下，这冲淡了她脸上惯有的严肃神情。“放松，很快就好。”

　　她把帽子戴到沃云头上，完全罩住了他整个脑袋——这显得格外滑稽。沃云听见有人不小心笑出了声。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下面百十号人抛在脑后，屏息等待着。

　　“噢，瞧瞧我看到了什么?”一个细微的声音突然响起：“多少年——多少年没再遇到了，让人想起一开始的那段美好时光，叫人怀念——斯莱特林会不会配得上你呢?——唔，可是你没有什么野心，也不喜欢权势。孩子，这可有点难办啊，该把你分到哪里好呢？”它犹豫不决地说。

　　沃云好奇地询问：“我可以自己选吗?”

　　“当然”帽子里的声音很恭敬：“您有权做出抉择。”

　　“那么我要去拉文克劳。”沃云说：“希伯去了那里，我想和他在同一个。”

　　那个声音悉索一阵，语声雀跃地叫道：“拉文克劳?是的，智慧，体面，出身高贵——我想这十分合理，尊敬的先生。”

　　他在沃云脑袋上扭了扭，高声宣布：“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的学生都站起来对沃云使劲鼓掌，整条长桌掌声雷动；格兰芬多发出失望的长嘘声，他们似乎很遗憾失去了一个满足好奇心的机会。

　　沃云把帽子还给麦格教授，跑到拉文克劳的长桌边。

　　“嘿!云。”希伯兴高采烈地说：“我就知道我们会分在一起。我之前差点以为我就要去赫奇帕奇了呢。现在我们能一直在一起了，真不赖啊，是不是?”

　　“是啊，不用分开真是太好了。”

　　希伯还想说什么，四周却突然安静下来。一个金色卷发、蔚蓝眼睛，严谨又英俊的高年级生走了过来。

　　“我是伊斯特尔*亚历克斯，拉文克劳的五年级级长。欢迎你们加入拉文克劳。”

　　新生们都向他问好，他在他们中间坐了下来。

　　希伯悄悄跟沃云说：“是在车上的那个人。”

　　沃云想起了追着安娜·塔西亚的那个青年，正是眼前彬彬有礼的伊斯特尔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