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的自我救赎》皂沫

7、各自有约

　　罗瑶尽收眼里，不以为意，如果他们愿意暗通款曲，她都乐意通风报信，但碰上龙小樱这种死脑筋的女人，他们也就只能是一组平行的轨道，从起点到终点，大约随行一辈子，也难再交汇。
　　男女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就那么莫名其妙，明明两情相悦，花好月圆，却又像件精美的瓷器，倒地就碎，然后怎么拼凑，耗尽一生怕是也拼不回来。
　　甘云翔边开车边说道：“罗老师，要不要喊上你家老廖一起？”
　　罗瑶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了不了，我好容易自由一回。”
　　甘云翔没有强求，他偏头看了一眼龙小樱，说道：“小樱，我昨天在公司看到张强了，他来谈业务，我接待的。”
　　龙小樱微笑着点点头：“承蒙你关照了。”心里却嘀咕了一句张强咋没说给她呢。
　　甘云翔继续说道：“我也邀请了他今天一起吃饭，他说老娘住院了忙不过来。我打听到你中午一般是吃食堂，所以今天请你吃饭没妨碍到你的家里人吧？”
　　罗瑶说道：“翔哥，你哪时起说话这么婆婆妈妈，弯弯绕绕了？就吃个生日饭，聚一聚，能有什么妨碍？说得跟偷情似的。要是真的也就算了，连幌子都不像。”
　　龙小樱爽快地笑了：“翔哥生日，我都忘记几年了，真是抱歉，今日想起了，当然要来。”
　　甘云翔嘿嘿一笑：“小樱，我希望以后能偶尔看到你，邀请你和朋友们，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或者唱唱卡拉ok。你还记得小时候哥长哥短地讨好我，让我教你滑冰不？”
　　龙小樱似乎也进入到回忆模式，点点头笑了：“你总是那么拽，越追你跑越快，我打算放弃了，你又万般耐心地哄我滑。”
　　龙云翔问道：“你如今还能滑吗？”
　　龙小樱：“多年没滑过了。翔哥，要不你教练一下我的两个孩子咯，做他们的老师，可好？”
　　甘云翔嘿嘿一笑：“我愿意啊，随叫随到。”
　　龙小樱言不由衷地说道：“过两天带给你看看，看看小家伙合不合适滑。”
　　罗瑶说道：“甘总，两条牛是看，三条牛也是看，带上我们家的可行？”
　　甘云翔说道：“好的。今年暑假，我干脆开个小朋友滑冰训练营，你们给广告广告。”
　　没几分钟，他们就到达了吃饭的酒店。
　　他们都到了，都是老熟人，但龙小樱已是多年未见过他们了。
　　看到他们仨进来，大伙都站起来，和龙小樱打着招呼，都恭维她逆生长。龙小樱和他们一一寒暄。
　　王瑞临时有事，没来了。
　　仿佛闭关出来，终于重出江湖，龙小樱有一种久违的亲切和温馨之感。
　　甘云翔把龙小樱安排在自己旁边的位置，八九个人就开动了。
　　甘云翔站起来说道：“今天我生日，感谢各位老朋友光临，尤其感谢小樱，多年之后，再次光临我的生日聚餐。各位帅哥美女，为相聚，我们干一杯！”
　　“祝翔哥生日快乐，红日高照！”
　　大家齐齐举杯，一起碰杯，白的红的酒液在高脚杯里撒着欢浪，玻璃杯碰撞出清清亮亮余音缭绕的和谐悦耳之声。
　　结婚后，龙小樱很少去约会婚前的朋友，除了和王瑞、罗瑶有偶尔得约饭，其他人的消息都是听说。
　　老朋友聚餐，多是把酒忆往昔。这些熟人，都曾是读高中那会，甘云翔在食堂陪她吃饭时带过去的兄弟。
　　如今他们大都已成家立业，但今天的聚会他们都没带家属。可能是甘云翔没家属，自己带家属不应景；也可能想高谈阔论自由发挥一回。围城里的人要伪单身实属不易，好不容易机缘凑巧，自然珍惜。
　　班长成相廷举起酒杯来到龙小樱身边，笑呵呵地说道：“小樱，翔哥经常念叨你，你终于肯回来了，我和翔哥一样高兴，来，咱俩走一个。”
　　龙小樱举起红酒杯，和他碰杯后一饮而尽。
　　有人开了头，大家都要来和她喝满杯，龙小樱以一抵多，哪怕是喝红酒也招架不住。
　　甘云翔站起来，说道：“大家尽管来，我帮她喝。小樱，没意见吧？”
　　龙小樱点点头：“那就有劳翔哥了。”
　　大家也不说什么，和龙小樱喝酒，变成和龙小樱甘云翔三人碰杯，甘云翔负责喝，她负责碰杯。
　　喝了一轮，开始扯淡。
　　成相廷说道：“我还记得咧，有次下雨，我和翔哥撑着伞去食堂吃饭，半路上看到小樱在雨里奔跑，翔哥二话没说，抢过我的伞就去追小樱了。典型的见色忘友。小樱，你还记得吧？”
　　龙小樱自然是记得的，她的伞放教室里不知被谁拿走了，她只好冒雨去食堂，她正撒腿小跑，头顶忽然就雨停了，一抬眼，甘云翔正撑着伞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深邃温柔，令她怦然心动良久。
　　罗瑶说道：“翔哥，我记得你总说食堂伙食是给猪吃的。于是，经常点外卖堂食，三年下来，各大餐馆的招牌菜怕是都吃遍了。我真怀念那段蹭吃蹭喝不花钱的时光。成家了真是烦，光柴米油盐酱醋茶就让人焦头烂额。”
　　甘云翔说道：“你就矫情吧，我看你小日子过得滋润不已呢。”
　　一位中等身材的帅哥也插话了：“我还记得，当时学校有要求，除了家里人送饭菜，不允许点外卖。门卫室不让送，翔哥你就谎称来送堂食的人是你表哥、堂哥、舅舅之类，有一次，你还称对方是你爸爸……”
　　大家哈哈哈哈，笑做一团乱麻。
　　大家心照不宣，有意无意地闲扯着以他们两人为主人公的学生时代的鸡毛蒜皮的往事，点点滴滴，清晰如昨，添颜加色之后，竟浓墨重彩起来。
　　往事无比温馨，当时过境迁，风流云散，如今再回忆起，当事人已不能说什么了。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着不时相视一笑。
　　甘云翔貌似波澜不惊，老神在在地不时给龙小樱添榴莲鸡汤，夹时鲜菜肴，一边听他们聊闲，嘴角不时上扬，向每一个往事叙述者报以心悦的注目礼。
　　龙小樱完全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思绪随着他们的叙述流转，前所未有的活跃。
　　多么熟悉又亲切的气场，似乎她从来没有离开过甘云翔的朋友圈，他们至今仍是心有灵犀的铁哥们好闺蜜。她只是因为结婚生孩子去了，中途退场了一段时间，7年弹指一挥间，如今她又返场了，毫无疏离和违和，似乎她本应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久违了，翔哥，谢谢你一直记得我。龙小樱满心感慨和感动。
　　一顿饭吃了近两小时，龙小樱已头昏昏眼茫茫，甘云翔提醒她打个电话请假，她摸出手机给胡主任打了个电话，说身体不舒服，请假半天。
　　大家各自打车回家，临别时，甘云翔叮嘱大家：“晚餐在裕泰酒店，老婆孩子一起来哈。小樱，你能一个人回家不？要不我送送你。”
　　龙小樱摇摇头，说道：“我回家没问题。谢谢翔哥的盛情款待。再见。”
　　她呼的车到了，她挥手道别，准备坐车回娘家。
　　甘云翔突然想起什么，追着出租车跑了几步，车停下来。龙小樱摇下车窗，问道：“翔哥还有嘛事？”
　　甘云翔晃了晃手机：“小樱，我加你微信，你记得通过一下。麻烦恢复朋友福利咯。”
　　龙小樱点头，加上了微信。是时候恢复正常的联系了，人生能有几个不离不弃的从小认识的朋友？自己实在有些狭隘了。
　　她回到家时，刘璐有些意外：“今天下午不上班吗？”
　　龙小樱朝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发红发热的脸：“甘云翔生日，喝酒了，头晕，请假了。”
　　刘璐听完，忙扶着走路已一摇三摆的她进了卫生间，帮助她洗了把脸和手，送她到卧房床上躺下。
　　刘璐坐在床边：“你们又联系上了？你爸爸上午和我打电话说你甘叔叔邀请我们去吃晚饭。我知道是云翔生日，正苦恼买什么礼物。你有什么建议吗？”
　　龙小樱中午有午睡的习惯，加上喝酒和应酬之累，沾到床上，她妈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一翻身，见周公去了。
　　刘璐替她盖好毛巾，轻轻退出了房间，既然想不出合适的礼物，就送个生日蛋糕吧。
　　此时的张强正在宾馆休息。他没有在约定时间见到杨主任，集团来了上级领导，他去接待了。
　　对方没有给明确的见面时间，他只能等。
　　他刚到棋镇的时候就给龙小樱发了信息，告诉她没有见到人，还得等。
　　工作时间，他们一般不联系，不愿意给对方跟踪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黄佳佳人脉宽广，就想问问她在山峰集团有没有熟人，当然，他不大可能再去找别人，拜佛拜一尊，人家杨主任是工会一把手了，哪里能轻易再找到他这样级别的关系，不过是找个和她聊天的借口。
　　他切换了另一个微信号，这个号是龙小樱不知道的，主要用来联系黄佳佳。
　　他发了条信息：佳佳，棋镇有客户不？
　　秒回：有，要帮忙吗？
　　张强：我到棋镇了，要和山峰集团谈个业务。
　　黄佳佳：棋镇白云酒店是我的老客户，那里还有几个大客户，我问问他们要啤酒不咯。
　　……
　　十几分钟之后，黄佳佳告诉他有几个客户愿意库存一点啤酒，估摸有个一千件，并且说她准备过来一趟。
　　张强：你过来太辛苦了，告诉我他们的联系方式就行。
　　黄佳佳：我打个车过来，就个多小时，不辛苦。
　　张强知道自己又招惹了一场欲海战疫，他不过是想打发一点无聊的时间，但那黄佳佳真的是给一点缝隙，她就会化成风吹过来。
　　不过，他内心深处也隐隐充满期待，觉得时光不那么无聊了。
　　他内心深处狂野的一面发作的时候，真是他自己也难以把控。
　　同事杨姐打来电话，告诉他她叔叔可能要晚上才有时间和他见面了，具体时间再通知。
　　张强于是安心等待黄佳佳的到来。下午3点刚过，黄佳佳就敲门进来了。
　　她纯黑披肩长发，一身窈窕丹红旗袍裙，白色高跟皮鞋，犹如一朵怒放的玫瑰花，养眼性感，哪个男人见了怕是都难自持。
　　张强顷刻间心猿意马，手机一扔，站起来张开双臂就抱住了笑意盈盈走过来的女人，激动得想把她一口融化了。
　　女人递上她的红唇，两人很快勾出了天雷地火。
　　旗袍裙款式典雅，但纽纽扣扣都是点缀，管事的是后背一条隐形拉链，张强在女人的示意下，瞬间就脱下了她的风情旗袍……
　　什么订单和业务，统统见鬼去吧。
　　两人急不可耐地宽衣解带，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有了些尴尬，除了先前的嘿哈之声，竟然一句话没说。
　　激情退去，两人穿好衣服，并排躺床上，黄佳佳主动握着他的手，道，“强宝，我要每天见你一次，哪怕一个小时也行，在车里见个面也好。”
　　张强道：“争取吧，我也想，但是不能影响我的家庭。”
　　黄佳佳：“好，能见到你就行。”
　　张强：“佳佳，要不要请客户吃个饭？”
　　“不需要，那些订单不用你出面的，我负责去你们公司提货，我来处理，你和我结账就行。”
　　这样一个女人，也是很吸引他，干练利落，招之即来，又不纠缠。
　　张芙蓉来了电话，告诉他舅舅来了，下午来的，找他的伙计去了，不用招待晚饭，但晚上会去他家里住。
　　张强告诉她要晚一点才能回去，还没有见到人。
　　他走出房间来到前台大厅，揣摩着龙小樱应该下班了，便坐在沙发里，给她打了个电话。
　　“老婆，下班了吗？”
　　“老公，我要去接宝宝了。见到人了吗？”
　　“杨姐说他叔要8点后才有空见我，回家的时候可能很晚了。今晚上，你带了宝宝去爸妈家住吧，我舅今晚会去咱家里住。”
　　“好。老公，如果时间太晚了，你就明天再回来，晚上开车不安全。”
　　“我会看着办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