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温柔》玛丽小姐

5、第 5 章

　　大叔说聊天非然就安静的坐下来，等待着纪望开口
　　然而纪望只是盯着非然看，看他清澈的眼睛，看他白皙的皮肤，看他天真的面容，看他真诚的样子
　　非然也盯着纪望看，他眼里的大叔，风趣、幽默、成熟、潇洒、善良，他这辈子很是幸运遇到了大叔这样的人，哪怕是一小会儿，也照亮了他本漆黑的生活，火焰不用太大，能照亮前方的路就可以了
　　客厅只有落地灯是开的，落地灯下只有两人面对面相望，气氛些许暧昧，但他们都没有发觉，他们都看着对方，都希望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点什么
　　纪望伸手摸了摸非然的脸，大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指腹传来的温度让非然依恋
　　“靠过来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纪望醉了，但也只有他醉酒时才能说出这句话，好在非然听话，整个身子往前凑
　　“大叔，你喝了好多酒”
　　“嗯……生意嘛，喝酒是难免的”
　　“喝了汤好多了嘛，我专门为你做的”
　　“你专门为我做的？”
　　“嗯”
　　纪望红了眼眶，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彻底打碎了纪望的心，从来没有人，等他回家，并且为他煲汤，纪望想，他一定要对眼前这个人好
　　纪望扣住非然的脖子，往前一拉，自己的唇紧贴着非然的唇，非然的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想要推开
　　他尝试推开纪望，却没曾想纪望用另一只手搂住非然的腰，非然整个人都在纪望的操控之下
　　起初非然抗拒着，但大叔温柔的吻技让他渐渐享受，他也渐渐不在反抗，见非然不反抗了，纪望也就放肆的吻
　　非然脑子里闪过了许多东西，他在学校里也不是没见过同性恋，他常常见他们在宿舍楼下接吻，见他们在操场上牵手，见他们在食堂里互相喂饭，见他们在图书馆里共用一个耳机，见他们在晚自习互相偷看对方
　　非然见过，也尊重，只不过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要做同性恋，这太难接受了，更何况眼前这个侵占自己嘴唇温度的人是比自己大出15岁的大叔
　　不过，非然从来没有为大叔心动过，有的只是感激，所以，自己应该不算是真正的同性恋，加上纪望喝多了，可能现在只是没看清楚自己是谁，再退一步，纪望明早酒醒了可能就忘记了，只要自己不说，纪望就永远不知道
　　到最后非然也忘记了纪望是什么时候松口的，嘴唇上的温度告诉非然，这是一次绝无仅有的体验，不能再有下次了
　　“大叔……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卧室”说着非然想托起纪望，奈何这人脾气倔，也不肯回卧室，非然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叔，现在都快一点半了，你还不休息啊？”
　　“我……我不想，我怕明早醒来这样的幸福就没了”纪望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非然，你是一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你，你也是第一个这么多年以来给我温暖的人，我从来没想过，原来我想要的温暖只是一个人在我晚归的时候给我盛上一碗汤”
　　纪望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他接着说道“我太久没有这样的体验了，我好像终于有了一个家”非然不禁心疼起纪望，拥抱住大叔，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大叔，以后多晚我都可以等你回来”虽然是安稳，但非然清楚的知道这不可能，他和纪望，很难在同一屋檐下了
　　纪望头靠在非然的肩头，安然睡去，非然轻轻的托着纪望，把他拖到了卧室，安顿好他之后非然回到次卧，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浮现那个吻，他不禁抬起手放在嘴唇上，想要再次接触纪望的温度，奈何那温度只存在短短几秒，等非然想要触摸时早已消失在空气中
　　今晚无眠的是非然，他不知道明早要如何面对纪望，这也太尴尬了吧，非然想
　　望着时间，已经到了天破晓的时候了，非然这一晚没睡，满脑子的纠结，他有点想离开了
　　“要是走了，是不是会好一点，这样就不用面对大叔了，我真的没有勇气”非然纠结的抓紧床单，皱巴巴的床单能看的出他此刻内心的纠结
　　他见着窗外天亮了，爬起床整理了一下自己，偷偷跑去主卧看纪望，纪望正在睡觉，不知怎的，非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漫上心头，他清楚的明白，这是只有纪望也只能是纪望给他的感觉
　　他关了门，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客厅里，许久，他回过神来
　　“算了，不想了，先给大叔做早餐好了”
　　非然走到厨房，看着手机的教程做了一锅粥，暖胃的
　　见纪望还不醒，他又推开门，叫了两声
　　“大叔？大叔！”
　　虽然站在门口，但非然的声音很大，纪望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艰难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非然站在门口
　　“嗯？怎么了？”
　　“哦，那个我做了早饭，赶紧出来吃”
　　“好，我现在出去”
　　非然在收到答案后立马跑出去了，纪望伸了个懒腰就从床上下来，走到餐桌前坐下
　　非然已经盛好了粥，坐在另一边默默的吃着，他的样子像是失了魂一样，纪望想起了点什么，他也默默的吃着，两人没有在说话，气氛也挺尴尬，明明都已经接过吻了还像个陌生人一样
　　但人就是这样，一旦遇到什么问题能逃避就逃避，实在躲不掉就会把心里话一股脑全说出来，也不知道这些话已经伤害了对方，这是人类的愚蠢
　　纪望时不时抬起头看看非然，而非然没抬过头，他逃避的太明显，让纪望心里有了负担
　　这明明是纪望一时冲动的错，到头来非然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纪望心里暗骂自己做事太冲动了
　　直到吃完饭两人都没说话
　　非然在收拾纪望面前的碗筷的时候被纪望拉住了手
　　“别收拾了，我们聊聊”纪望是真的很想和非然聊聊
　　非然点了点头，想把手抽出来，却被纪望死死的抓住了，抓的他有点疼
　　“大叔，你抓疼我了”
　　“哦对不起，刚没注意”纪望慌张的松开了手，看着非然手上红彤彤的才意识到自己确实用力过度了
　　“没……没事”
　　非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是纪望先开口的
　　“那个……昨晚的事儿，对不起”
　　“不用道歉大叔，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
　　“帮你和这件事没关系，帮你是我诚心的，也没想过让你报答我，如果非要报答，也不是用这种方式”纪望顿了顿，接着说“所以，对不起，非然，如果你不愿意原谅我也没关系，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做错了”
　　非然低下了头，半天才抬起头来
　　“没事的大叔，我没怪过你，也不用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我都没有错”又是好一会儿的沉默，非然又开口道“我今天就回家了，我爸应该也消气了，谢谢大叔对我的照顾”
　　纪望心头一怔，听到非然说要走了，他有一些烦躁与后悔，但他没说
　　“嗯，随你，如果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好的，谢谢大叔收留我”纪望心里清楚的不能在清楚为什么非然要离开自己，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刚好我有一个项目要在那一片谈谈，顺路”
　　“好”
　　两人收拾好之后，上了路
　　车里他们也没说话，纪望觉得太过尴尬，于是主动抛出话题
　　“你伤怎么样了”
　　“哦，还好，本来挺疼的，昨天休息了一天差不多好了”
　　“那就好，没事就行”
　　“大叔你昨天的项目谈成了吗，那么忙应该谈成了吧”
　　“嗯，进展还不错，对方也有意要和我们合作，下一步把合同签好就可以了”
　　“那就好……”
　　两人瞬间又不知道聊什么了，车内安静的可怕，非然安静的感受自己的心跳，这是他的方法，但他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时候，就听自己的心跳
　　半个小时的路，纪望感觉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太煎熬，太自责了
　　非然下车时只是说了一句回头见，留下了一个勉强的笑容给纪望，纪望在车里看非然离去的背影，不自觉的点起一根烟来，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只会在一些必要的场合和心烦意乱的时候点一根
　　纪望也不知道了，不知道他内心怎么想的，他对非然更多的是关心，但要说心动的话，还真没有过，他也不知道昨晚是为什么要吻非然
　　那个吻里，感动的成分很多，但纪望清楚的知道，自己绝非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五岁的孩子心动，他不会，也不能
　　这个世界上烦心的事太多了，各种奇葩的都有，但人们都有如出一辙的问题，自己是否真的敢面对内心深处的意愿，不用说，能够完全面对的人不在多数，他们都是自由的，起码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是自由的
　　直到少年消失在了小区里，纪望才开车返回，看项目什么的都是假
　　少年走到楼道里，门前只有一滩血迹，看样子是昨天的，不出意外的话妈妈又被打出血了
　　非然啧了一声，皱着眉头敲门，说实话他死都不愿意走进那间让自己备受折磨的房子了，太痛苦
　　但非然敲了很多次都没人回应，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事实证明非然不安的情绪是对的，但事情出乎了非然的意料，他如雷贯耳
　　对面的老太太探出头来，叫了非然，告诉他家里出了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