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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对头上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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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偶像练习生，要时刻保持形象整洁，我怎么可能带着水泥出门！？”
【？？？】
【靠，我这是被这个杀马特鄙视了吗？！？】
【形象整洁？这位哥，麻烦你先正视下自己好吗？】
【我晒干了沉默……】
【随身带贵价泥膜，新时代杀马特练习生的时尚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JPG】
弹幕一阵恍恍惚惚，直面当事人的选管更是不由嘴角抽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默默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将小香包重新系好，放入裤袋——这才憋出了一句。
“进场吧。”
收拾好的郁殊应声点头，也没再做出什么惊人举动，十分配合地重新开始走流程。
回到进场通道，中转厅停留，对镜简短介绍了姓名及目前委身的不知名小作坊，接着领名牌，走向正式的演播厅……
推开仪式感十足的大门，视觉瞬间大亮。
【靠，节目组砸血本了啊。】本已开始感觉无聊的观众们无不精神一振。
迈步入场的少年更是微微瞪大眼，宛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已无法自控地暗暗惊叹起来。
看看，看看这宽阔华丽的舞台！这高清投射的LED大屏！这四面环绕的聚光灯！
完全是曾经最狂妄的梦里才敢触碰的场景，这真的是他这个废物练习生能免费体验的么？
“请第一位练习生开始选座。”
激动中夹杂着惶恐的情绪在心头萦绕，郁殊握了握拳，在旁白的提示下站定，抬起眸，一座巨大的“金字塔”瞬间侵入眼帘。
对应着参赛练习生数量的九十九个席位，以层层递进的三角形状依次排开，越往上便越开阔，直至顶部的、代表着五个成团位的“塔尖”——最后一段阶梯的左右，两两分置的真皮坐席明显比下方豪华得多，但最引人瞩目的，无疑还是最顶峰的“王座”，独矗于难以攀登的山巅之上，又如皇冠上的明珠，熠熠生辉。
没有人可以拒绝它的魅力，郁殊想，而他如今是个狂拽酷炫的杀家贵族，所以……
屏幕前，观众们只看到顶着阴间妆容的杀马傲然抬起下巴，自信地一拨额前的彩毛，旋即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径直走向了第一名的位置。
【这是要坐C？】
【明显啊，我杀哥果然勇。】
弹幕有些骚动，才被对方骚操作“震慑”了一番的观众们大多善意地讨论着，当然也有始终看不惯这等奇葩的。
【无语，这年头，什么妖魔鬼怪都敢抢C位了……】
【也就只能坐这么一次了。top1，他配吗？】
“不。”仿佛听见了吐槽者们的心声，才大摇大摆地走到“王座”前——眼看就要坐下的郁殊突然一个急退，痛苦自语。
“我不配。”
【……啊？】
【好一个假动作。】
【无聊，这种把戏以前选秀也有不少人玩过了吧。】
【+1，接下来套路肯定是去稍微低调点的其他成团位，或者找个低排名的位置。】
身经百战的秀粉们老练地开始预测，而正主也的确不出所料地走向了第2位，站定落座——
“不。”复制粘贴般的又一个撤回。
郁殊攥紧了拳头，垂下眼，疯狂地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我现在是个杀马特，我应该霸气十足地选择高位才能展现人设魅力，不坐C位，起码也得是个top2……
可是，第二他就配吗？
“……我不配。”少年重复地喃喃着。强烈的“自知之明”与坚持人设的决心拉扯了几秒后……他默默看向了再下一位。
要不，第三也行……
但他、也、不、配啊！！！！！
于是，第四位、第五位、第六位……
观众们只觉得仿佛进了循环——在接下来短短的数分钟里，所有人看着这位不断上演挣扎-放弃的过程……要不是座椅数字在变幻，还以为是自己误触了什么自动回放。
直到镜头前的杀马特练习生终于艰难地挪到了最后一位。
【妈耶，我都看累了，赶紧坐吧。】
【戏真多……】
郁殊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座位，稍显低矮的靠椅整体是银白的色泽，唯有椅背上的数字漆了金粉，在灯下闪烁着，如同星光。
即使只是最末位的“99”……
但也是能名正言顺站上这个梦幻舞台的正式选手。
他一个出道失败n次的废材，到底是走了什么大运！？
“……要不，”沉浸在天降馅饼的喜悦和惶恐中少年晕乎乎地道，彻底放弃了展现当前人设的霸气魅力，转身对镜头道：“我站着可以吗？”
唉，他果然是个不合格的练习生……
“……”
【……】
一瞬窒息的沉默。
少顷，忍无可忍的喊话直接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甚至没切机械的旁白：“请练习生马、上、选、座！”
然话落，还没等郁殊反应，只听啪地一声，才合上不久的演播厅大门被推开了。
【？？？】
【第二位练习生这么快到了？】
【不快了。杀哥刚刚选座耽误了不少时间啊。】
【但是没有进场画面啊？不是说每个选手前在领名牌自我介绍的时候会切一个分镜？】
“导演，是刚刚走廊镜头突然故障了，”后台，工作人员正苦着脸道：“人就说不用录直接走了，呃接着机器就突然又好了……”
“啥？”面临一个接一个的事故的导演额头青筋直跳：“赶紧排查，不对，先给他切慢镜头特写！”
先撞入视线是一双包裹在黑色工装裤下的修长双腿，而后是窄腰，宽肩，来人低头逆光而行，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高挑身材完全逐渐展现众人面前，唯有脸庞一时看不真切。
【我直接嗨，老公！】
【谢谢，我又好了。】
【不等等，这画面好像有点熟悉，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面的闭嘴！】
精通键盘技能的秀粉们在其揭晓真面目前的几秒光速刷屏，带着惊喜花痴与因前车之鉴升起的惊恐忐忑祈祷着。
终于，看到对方抬起了脸。
不是杀马特！
——只是贴着一张无脸男的面具，正无情地嘲讽着他们的妄想。
【……】
【！？什么玩意儿！？？】
【呵呵，这真的是蒙面歌王，噢不，是奇葩秀，总之不是偶像选秀吧。】
【我懂了，我早该走的。】
观众又双叒叕炸了。
现场，直面这位嘲讽老哥的郁殊却是一惊，调出系统留下的查看人物属性的小工具再三确认，才敢相信眼前的人只是一名最低级的炮灰角色。
他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啊！
没忘记自己如今是杀马特人设的少年十分沉重，毕竟都是走非主流路的，两人明显有所撞型。
而且这位怎么看就不是泛泛之辈，没想到，新世界中竟然连炮灰都如此内卷……
对比起来，他真的太差劲了。
“你好。”第无数次自我唾弃的郁殊暗叹，看向来者的眼中难掩敬意，主动上前打了招呼：“我是炬星传媒的郁殊。”
就见那张空洞的面具脸缓缓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只能隐约望见一双好看的墨色眼眸，将自己这张辣眼的尊容尽收瞳中，却依旧波澜不惊。
而后对方一颔首，又慢悠悠地抬了抬手。划过衣服上的名牌。
郁殊下意识地念了出来：“个人练习生……叶、况？”
“嗯。”叶况懒懒地应了声，不再看他，直接走上台阶——目标明确地快步奔向了山顶的1号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落座。
“啪——”模仿礼花绽放的音效声响起，“王座”周围的灯光一瞬点亮。
【！？】
才围观了一场纠结大戏的观众有些猝不及防。
同样会想起刚刚自己表现郁殊更是忍不住惊叹和羞愧：“你好勇敢啊。”
与可怖外表完全不符的美好少年音在空气中漾开，声线中独特的颗粒质感在因夸奖而上挑的尾音中愈发明显，撩人心炫。
骤然被称赞的正主顿了顿，看向郁殊的眼神却陡然多了一抹奇异与冷意。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刚才互相介绍都没正经回应的人突然张了口——是与郁殊截然不同的磁性嗓音，但也不是常见的低音炮，沉而净，宛如深冬枝头落下的寂雪。
可惜，他此时说的话并没有因此染上半点动听：“我坐这，只是觉得这椅子最舒服而已。”
【？？？】
“……啊？”对这个“努力勇敢”的小伙伴正好感爆棚的郁殊一愣，唇角的弧度瞬间凝滞了。
“呃，”默了默，他望着姿态随意地倚靠在“王座”上的“无脸男”，主动给人找补道：“那你肯定也是对自己很有信心，才敢坐1位……“
“不，“对方蹙着眉调整了下坐姿，再次否认：”我没有，不对，也算有吧，”他说，似乎直觉郁殊似乎还要帮自己辩解，又道：“我有信心我第一轮就会被淘汰。”
“……”杀马特少年的笑容已开始逐渐消失：“所以，你是想趁还在的时候坐一次1位……”
“不是，”叶况道：“我说了，坐这就是因为觉得椅子舒服，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第三次被打脸，看着顶上那张自带嘲讽效果的面具脸，听着这些丧气十足的摆烂言论，郁殊终于炸了：“你怎么能这么说！？”
“既然选择来参赛，就应该端正态度，我们作为偶像练习生……”
“呵。”叶况嗤了声，本不欲再扯皮，在捕捉到这个正说教的杀马特提到“偶像”一词时眸中跃动的火光时，尖刺的话语便已脱口而出。
“有什么用？反正很快就会被淘汰。”
“不对！“郁殊反驳：“无论能不能走到最后，都要尽己所能做到最好……”
“哈，”叶况愈发嘲弄：“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放屁！”的确当过n次傻子的郁殊加倍怒声：“这是偶像必备的品质！”
而叶况再度回以讽笑……
如此一来一往，竟就这么旁若无人。哦不对是无镜头般地吵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JPG】
【靠，杀哥这模样，没想到内心竟然是个正统爱豆！？相比那个无脸男真的，不敬业摆在面具上，对比鲜明。】
【可杀哥外貌都不合格，实在没有说服力啊……】
【+1，觉得嘲讽哥才是人间真实（当然也不可能粉。】
【是剧本吧？感觉发展下去都要动手了，工作人员还不出来阻止？】
“热度够了，赶紧广播让他们停下！”一直监控着直播间的导演见状忙道。
不想话音未落，就见屏幕上的叶况就先一步起了身，
？
才回嘴了一句的郁殊怔了怔，先是不明所以，旋即是不敢相信：“你？你终于认识到自己错误了？”
“嗯。”上一秒和他吵得不可开交的对手竟也真的点了头，在前者欣喜的目光下诚恳低头。
“我错了——”
“——这个椅子材质不行，坐着根本不舒服。”
*
呵呵。
欣慰的神色瞬间卸载，郁殊张了张口，下意识想骂，视线扫过那张看不清表情的面具，又生生停住了。
算了，他宣布，这人已经已无可救药，何必多浪费口舌？
没等到回击的叶况目光闪了闪，也不再主动说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地决定将对方彻底拉黑，当空气处理。
直到须臾，忍不住又纠结了一小会儿的前者与试坐了好几个区域座椅的后者同时伸向“99”座伸出了手。
？
杀马特贵族露出冷酷的死亡微笑：“这是我先看上的座位。”
无脸男面无表情：“我先碰到的。”
“很好，你非要和我抢是吗？”
“是又如何？”
“那就来战！”
视线相撞，火药味瞬间蔓延，才结怨的对头在这一刻却突然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来上一场男人间的决斗！
【要battle！？救命，非主流互相尬舞吗？】
【我看俩人这一脸凶相，不像是斗舞是像要斗殴啊！】
【卧槽，抬手了——】
“选管呢？赶紧去控制事态，有什么问题随时切断直播！”
刹那间线上线下一片兵荒马乱，众人屏住呼吸，看着镜头中两个狠角向彼此狠狠挥出了拳头——
“石、头、剪、刀、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