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再喝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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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位年轻的女子正遭受着可怕的折磨。要是我们能提供解药，那她就愿意帮助反抗势力。然而，很久以前波瑟芬妮就宣布那种能让女子减轻痛苦的水是非法的，并把那种水回到一滴都不剩了。”
黑卡蒂又要指派卡珊德拉进行一项新的任务?——帮一名会对反抗大业有所帮助的女子减轻痛苦。
“我猜……那只是波瑟芬妮单方面这么认为吧。”卡珊德拉说道。
“据说有人把最后一瓶水藏在了希普诺斯小径外的一座洞窟里，”黑卡蒂在她的书桌前坐下，“我要你去把这瓶水找来送给这名女子。”
“为什么波瑟芬妮要禁止饮用这种水？”
“她对‘控制’的需求远超出常人一般的理解，”黑卡蒂会心地笑笑，“但重要的是让极乐世界的凡人获得他们渴望的帮助。”
“那名女子得了什么病？”
“那是降临在极乐世界的凡人身上最为痛苦的一种折磨：永恒的心碎。”
“噢。原来那名女子是为情所困。”卡珊德拉了然地点点头。
“你根本不懂死亡之后所经历的悲伤。凡人在此承受的强大悲痛是人间无可比拟的。”黑卡蒂眼神复杂地望向前方缓缓说道。
“等我把这瓶水交给她之后，我会再回来的。”卡珊德拉点点头应下了这个差事。
“记住，这件事可是禁忌。当你把水带到阿多尼斯的花园的那座别墅时，绝对不能让人发现。”黑卡蒂对卡珊德拉嘱咐道。要是这件事情稍有不慎，她的计划就全盘皆毁，一切都要重来了。
“好。”
卡珊德拉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伊卡洛斯，去吧！”
卡珊德拉让停在她臂上的伊卡洛斯前去寻路，当伊卡洛斯找到目的地时，她可以与之共享视觉——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伊卡洛斯随后发出一声鹰啸飞向高空，前去寻找希普诺斯小径的所在地。不一会儿它就回来了，希普诺斯小径就在法瑞尔神殿的不远处。
卡珊德拉用鹰眼大致观察了希普诺斯小径定位的所在地……又是一处沉没的遗迹？希普诺斯小径不应该是和其名字一样的一条小道吗？
等她来到希普诺斯的小径定位处之后，她开始仔细地探寻着周边的环境。或许是这条小径的入口在此地，她心想，她得在四处好好观察一番，看看能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果然，她在遗迹的一块砖石上找到了一张迷失灵魂的回忆录。上面写着：
我最亲爱的安瑟雅，我没办法再承受失去你的悲伤了。在我落入遗忘一切的喜乐之前，让我把对你的回忆留在这张莎草纸上吧。
……落入遗忘一切的喜乐？卡珊德拉挠挠头，这张回忆录让她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她想这或许和黑卡蒂叫她找的那瓶水有关系。她把回忆录放进口袋，然后继续寻找希普诺斯小径的入口。
又经过一番仔细的寻找后，卡珊德拉发现，就在这片沉默的遗迹上方，有一处瀑布，而这处瀑布的底下别有洞天——有一个被破旧木门封住的秘密入口。她潜入水中，用匕首毁掉了木门，然后沿着木门后的甬道一直往前游。等游到尽头时，她从水中浮出，爬到了地面上。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希普诺斯小径……”
卡珊德拉环顾了四周，这是一个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洞穴，而前方有一条长满了菌类和青苔的小径。她甩掉身上的水，然后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把，向小径走去。
卡珊德拉举着火把沿着小径一路探查过去。在走了几分钟之后，她看到了前方有几根那种大理石制成的，样式奇怪的伊述石柱，而在石柱的周围还有三尊黑色的巨像——黑卡蒂说的没错，这里肯定有她所说的那瓶水。有伊述石柱和黑色巨像的地方，一般都是管制区域，这里一定有猫腻……更别说她又在其中一根石柱旁的空地上发现了匕首和白骨了。
“不管这种水的功效如何，总是有人为了寻找它而丧命。”
卡珊德拉蹲下仔细察看，地上的匕首和白骨已在此地被遗弃了许久。而且在实际上，白骨也只有一具是完整的，还有其他像是头骨、胫骨、肋骨这样的零散部位分布在周围。这里一定死过不少人。
卡珊德拉想起之前她在无王之后的陵墓里找到的那封反抗分子的遗书了：在极乐世界，死亡并不是终点。不知道人们在极乐世界里第二次死去之后，他们的灵魂会去哪里呢？或者说，他们还有灵魂可言吗？
卡珊德拉举着火把继续向前走去。她好像看见前方的岩石上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才看得更清楚了——那是伊述守卫铠甲上的金光！
卡珊德拉赶紧熄灭了火把，蹲下悄悄向前靠近，然后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形。原来岩石上本来是一个被挪掉木梯的入口，而那个伊述守卫正在那上面站岗。她屏住呼吸，悄悄爬了上去，然后趁守卫不注意捂住他的嘴，抽出断矛，直直刺进他的胸膛。
解决掉了第一个。
卡珊德拉再次蹲下。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类似于秘密储藏室的地方，有着不少陶罐和好几排存放卷轴的木制书架，还剩下了三个伊述守卫在看守。看来那瓶水就是在这里没错了。
卡珊德拉趁守卫走动的空档，悄悄潜行到他们身后，分别用刺杀解决了他们。她又点燃火把，探寻周围的事物，终于在其中一个书架的顶部找到了一个装着不明液体的小瓶子。
这应该就是黑卡蒂要她找的那瓶水了，她心想。虽然她并不知道这瓶水究竟有什么功效。
她把瓶子拿在手上，然后便要起身离开了。然而就在这时，上方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波瑟芬妮真的把它毁的一滴都不剩了吗？”
上面居然还有人？
卡珊德拉赶紧顺着声音的来源向上爬去——原来上面还有一道可以通过的裂缝，只不过被箱子和陶罐给挡住了，而声音正是从这道裂缝里传出来的。
不仅如此，卡珊德拉还在箱子底下找到了又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要是我的挚爱无法永远爱我，那起码我能喝下这个来让那种痛苦消失。我不会让波瑟芬妮阻止我做这件事的——葛
原来这瓶水有让人遗忘痛苦的功效。难怪那么多人千方百计地寻找它，哪怕丧命也在所不惜了。只是波瑟芬妮为什么要毁掉这种水？
卡珊德拉挪开了箱子，她要穿过这道裂缝，找到声音的主人一问究竟。
等穿过去后，她看见一个年老的乞丐在一堆生起的篝火旁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着。声音的源头正是他。
“你去过那个洞窟了！”乞丐一见到她从裂缝中出来就两眼放光地马上跑了过来，焦急又期待地说道，“那你一定找到剩下的遗忘河之水了吧！”
卡珊德拉闻言惊讶地看向她手上的小瓶子。这居然是传说中亡魂须要饮下以忘掉生前之事的遗忘河之水！虽然这里是波瑟芬妮的国度，但极乐世界同样也是冥界的一部分，为什么波瑟芬妮不仅禁止她国度里的亡魂喝下遗忘河之水，还要把它毁掉？
“行行好吧，年轻人，让我喝一小口就好，”乞丐在卡珊德拉面前跪下苦苦哀求道，“我在塔尔塔洛斯失去了妻子，而她的尖叫声至今仍回荡在我的梦里。拜托啊，快让我喝下它，让那些尖叫声平息吧！”
“这个嘛……我想应该没关系，”卡珊德拉不忍见到这个乞丐如此痛苦，她犹豫着说道，“但你只能喝一小口，还有其他人要喝呢。”
乞丐感激地点点头，然后急忙从她手中接过遗忘河之水，颤抖着喝了一小口。随后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还好吗？”
卡珊德拉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或许这瓶水还有什么副作用……
“嗯？我……你是谁啊？”
乞丐缓过来之后，一脸迷茫地看着卡珊德拉。
“你——”
卡珊德拉惊讶地看着乞丐，他居然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看来喝下遗忘河之水不止会遗忘生前之事，还会遗忘掉现下所记得的一切事物！
“……算了，我想也不重要。”
乞丐见她没有回答，满不在意地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众神啊，这种水真是危险……
卡珊德拉忌惮地看着她手上这瓶看似平凡无奇的液体。她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波瑟芬妮要毁掉它了。
可既然是这样的话，要是她按照黑卡蒂的交代把这瓶水交给那名女子，那名女子同样也会忘记自己所记得的一切事情。那么那名女子又如何能够帮助反抗势力呢？她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卡珊德拉对黑卡蒂的动机是越来越怀疑了。她实在不明白……不过无论事情的发展如何，她还是得先去找到这名女子之后才能再作打算。
卡珊德拉如约来到了名叫“阿多尼斯的花园”的地方，果然和杜卡利翁的遗产里的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又是一处残破的遗迹。但她可以看出这曾经是个很美丽的地方。
赫尔墨斯说过这个世界是由波瑟芬妮自身幻化而生。那么，此处的残破不堪是否也反映了波瑟芬妮内心中对阿多尼斯的真实情感？
卡珊德拉想办法潜入了那名女子所在的别墅，而女子在见到她时丝毫不见惊讶，她早就知道卡珊德拉会来了。
“你就是黑卡蒂提到的那个联系人对吧？你拿到遗忘河之水了吧？”女子略带焦急地对卡珊德拉问道。
“我拿到手了。”卡珊德拉对女子说道，“我看到有个人只是喝了一小口，就完全忘了自己是谁……”
“在冥界的人们都要喝了遗忘河之水才能遗忘前世，转世投胎。但只要波瑟芬妮自己还困在这里，她就不愿意让任何人离开极乐世界。”女子面带哀伤地向卡珊德拉解释道，“我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伴侣。虽然我无法回到过去，但起码我可以忘掉这种痛苦。好了，快把水给我吧。”
“……”
卡珊德拉心情复杂地看着女子，迟迟没有掏出那瓶遗忘河之水。要是这名女子喝下了遗忘河之水，她将忘掉的不只是痛苦，还有自己的一切……那她又和行尸走肉有何区别？这一切的意义又在哪里？卡珊德拉心想，或许波瑟芬妮这么做不全是错的……
“……不行。我见过这玩意儿的效用，我不能让任何人再碰这瓶水了。”卡珊德拉在思虑片刻后，她决定要毁掉这瓶仅剩的遗忘河之水。她掏出了遗忘河之水，用力地把它摔到了地上，瓶子在一瞬间被摔得粉碎。
“你这个笨蛋，你怎么能这么来做！”女子激愤地朝她大吼了起来，“没有我可怜的塞隆陪伴我，现在我永远都只能绝望地活在这里了！这是我的最后一丝希望啊！”
“等等……塞隆？你是说那个演说家的儿子吗？我让他摆脱了波瑟芬妮的控制，他已经在伊阿珀托斯的遗迹了啊。”
卡珊德拉疑惑地说道。她不是已经救下了那个演说家的儿子了吗？
“什么？怎么会？！”女子惊喜地叫出了声，“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得马上去见他！噢，我亲爱的塞隆！”
“……你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卡珊德拉。”
女子离开后，卡珊德拉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道。这可真险。还好她及时毁掉了这瓶水，不然就要酿成悲剧了……
不过这件事还没完，她得去找黑卡蒂讨个说法。到底黑卡蒂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等卡珊德拉来到黑卡蒂的小屋时，黑卡蒂正无奈地一边抚着额头，一边来回踱步着。她一见到卡珊德拉便马上生气地大吼道：
“你所做的事也和我要求的差太多了吧！”
卡珊德拉皱起眉头，刚要回应黑卡蒂的怒火，波瑟芬妮就带着洛斯从二人身后走了出来。
“那你是要卡珊德拉做什么事呢？”
波瑟芬妮双手叉腰，冷着一张脸质问起了黑卡蒂。
“……波瑟芬妮！”
黑卡蒂不敢相信波瑟芬妮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一脸惊慌地看着波瑟芬妮。
“有传闻说遗忘河之水又再次出现在极乐世界里了。”波瑟芬妮冷冷说道。黑卡蒂张张嘴刚要解释，波瑟芬妮就立马打断了她，指着她用严厉的口吻说道，“别想用那张能言善道的嘴哄骗我。你可是唯一知道遗忘河之水对我来说有何意义的人！”。
“对不起……”黑卡蒂没底气地小声道歉道。
“让凡人知晓喝下遗忘河之水的后果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你做到了我原本没做成的事情。”
波瑟芬妮没有理会黑卡蒂的道歉，她转而对卡珊德拉说道。
“波瑟芬妮，我这么做只是想要——”
“从今以后，我会更仔细地注意你的——”波瑟芬妮再次冷冷地打断了黑卡蒂。她眯起眼睛，意有所指地特意加重了嘴里说出的最后一个词，“——‘朋友’。”
波瑟芬妮说完这句话后，扔下了尴尬的黑卡蒂和不明就里的卡珊德拉走掉了。卡珊德拉对黑卡蒂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
“你真根本不是要帮助阿多尼斯。你早就知道那名女子在喝下遗忘河之水后对反抗势力根本毫无帮助可言！”
“那名女子的确承诺了要帮助反抗势力，这不是谎言！”黑卡蒂毫不客气地回敬卡珊德拉，“至于我的动机，我从一开始就和你提过，我绝不会跟你说。但要是凡人这么渴望摆脱过去并向前看的话，波瑟芬妮就不应该替他们做这个决定！”
“就我看到的情况来说，喝了那种水可一点好处都没有。”发生在那个乞丐身上的事，卡珊德拉可都亲眼目睹了。这不叫摆脱过去，这叫彻底地遗忘自我。
“我又没问你对这件事的意见。”黑卡蒂轻蔑地看了卡珊德拉一眼，不耐烦地说道，“现在我得需要点时间独处，我得离你那些愚蠢的废话远一点。” 说完她就走开了。
“Malaka……”卡珊德拉无奈地抬头望天。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算了。
卡珊德拉摇摇头，走出了黑卡蒂的小屋，骑上了弗伯斯就要离开这里。而就在这时，洛斯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叫了几声后直直朝她跑了过来。
“——汪！”
“洛斯，你怎么还在这里？”
卡珊德拉一下马，果不其然又被洛斯扑了个满怀。她宠溺地揉了揉洛斯的脑袋——她一向很乐意见到这个对她总是很热情的大家伙。
洛斯摇着尾巴，又冲她叫了几声，然后咬着她垂下的腰带，示意她往一个方向走。
“洛斯，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卡珊德拉笑吟吟地说道。
洛斯仍然紧咬着她的腰带不放，拽着她往它示意的方向走。她只好起身让洛斯带路，跟着它穿过法瑞尔神殿高大的石柱，一路向前走去。
“汪！”
卡珊德拉跟着洛斯走到了另一处花田，她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波瑟芬妮的背影。原来洛斯要把她带到波瑟芬妮的身边。
波瑟芬妮正独自一人背着手站在花田里，几只蝴蝶在她的身边翩翩飞舞着，她身着的白裙在一片姹紫嫣红之中格外的显眼。当空的艳阳向下投射出的明媚阳光倾洒在她露出的大片白皙的背部上，她身上伊述族的金色线条也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为什么伊述人身上会有这些金色的线条？卡珊德拉其实一直对这件事感到很好奇。
“是你。”待卡珊德拉走到波瑟芬妮身边时，波瑟芬妮转过头，用她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望着她。
“卡珊德拉，你把最后一瓶遗忘河之水毁掉是对的。”
“这种水实在太危险了，我不得不这么做。”卡珊德拉耸耸肩说道。
“很高兴我们能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波瑟芬妮赞许地点点头，“你做成了我没完成的事情。多亏了你，极乐世界更安全了。”
“可人们喝下了遗忘河之水后，就什么都忘掉了，他们从此就可以毫无顾虑地生活在极乐世界里，你也能更轻松地……统治他们。这难道不是你乐意见到的事情吗？”卡珊德拉意味深长地笑笑，她有些坏心眼地故意问道。
“……”
果然如她所想，波瑟芬妮的面上带了些许愠色。波瑟芬妮瞪了她一眼，然后解释道，“我创造出了这个世界，想尽办法给这些光荣死去的人提供了一个舒适的家。这样不仅帮助他们能够接受自己的命运，也让他们游荡过头。但要是喝下了遗忘河之水，他们就会彻底地迷失自己，这才是真正的永远得不到安息——他们和孤魂野鬼没有区别。”
“至于我的统治……当有人意图策反，想要毁掉我的乐园时，”波瑟芬妮又意有所指地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我自有我的守卫来维护秩序，而他们只需安安生生地住在这里就好。我可不是朱诺。”
“朱诺是谁？”
“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科学家。她是我所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
“……”
卡珊德拉仰起头，望着波瑟芬妮精致且线条柔美的侧脸，心想，或许这个伊述女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
“波瑟芬妮。”卡珊德拉歪歪头，转而询问起了波瑟芬妮，“你身上这些发光的线条是什么东西？”
她把手放在了波瑟芬妮小臂上伊述族特有的金色线条上面。真有意思，她原本以为这些线条会像是类似于金属的触感。可当她摸上去时，触感就和人类女性柔软的肌肤一样没什么区别。
“还有你们为什么都长得那么高？”卡珊德拉好奇地问道。无论是在她一开始见到的阿勒忒娅，还是后来的赫尔墨斯、黑卡蒂，再到眼前的波瑟芬妮，这些人都是出乎一致的身形高大。
波瑟芬妮有些惊讶地看着卡珊德拉放在她臂上的手。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直接碰她，更别说是下贱的人类了。可她的内心却没有一丝一毫对卡珊德拉的触碰的排斥。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这些小事。”波瑟芬妮没耐心地说道，“我只知道我和我的族人与生俱来就是这样。像这种事情，你得问我们的遗传学家。”
“噢……”所以“遗传学家”又是什么东西？
“不过你有这样的疑问也没什么，毕竟你也只是一个没见识的凡人而已。我和我的族人天生就比你们优越，当初创造了你们也只是为了让你们服务于我们。我们长得比你们高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波瑟芬妮扬起下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
卡珊德拉的脸色顿时比煤炭还黑。
Malaka,就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卡珊德拉几乎就要对眼前这个貌美的伊述女人抱有些许好感了。看来她能抱有好感的就只能是那副还能入眼的皮囊而已了。
“——不过我得承认，你是个特别的人。你和他们不一样。”波瑟芬妮又赶紧补充道。
“噢，我和他们不一样？怎么说？”
卡珊德拉在心中暗自冷笑，她倒想听听，她这个凡人是怎么和那些“没见识的凡人”不一样了。
“……”
波瑟芬妮没有回答她的话。她拂拂上臂的衣袖，有些尴尬地把视线转移向别处，然后清清嗓子，强行转移了话题：
“卡珊德拉，我感谢你做了这件事，而我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
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又把话题带回到遗忘河之水上面了？
“所以，我向你承诺，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都行。”
“真的吗？”卡珊德拉笑了笑，“我想要——”
“——别想着能离开这里！”波瑟芬妮立刻挥手打断了卡珊德拉的话，用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说道，“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才有资格决定谁去谁留，而你没有！这个要求无效！”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卡珊德拉双手环抱在胸前，无聊地撇了撇嘴，然后百无聊赖地抬头望向头顶永不消逝的晴空。这个世界里没有昼夜的分别，周围的景色也一直是一成不变的。她压根不晓得自己已经待在这里多久了。
……对，正是如此！
卡珊德拉突然间有了一个想法。
“唉，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了，”卡珊德拉摆摆手，假意唉声叹气道，“除了一个之外。不过我恐怕这是你有可能做不到的事。”
“我可是冥后，而这里是我的国度。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尽管说就是了。”
波瑟芬妮成功地被卡珊德拉激起了自尊心。她哼了一声，扬起头颅，然后自信满满地对卡珊德拉抛出了这句话。
“既然如此，那么——”
卡珊德拉挑了挑眉。
“——我想要看见黑夜，波瑟芬妮。”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再喝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