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瓶子》鲸落入海

2、第 2 章

　　从那时起，季凝总会有意无意找梵林麻烦，即使宿舍都觉得那个投票榜不过是一个消遣和娱乐，而季凝却上心了。

　　之后几次的有关校园美女的话题，梵林依旧是头榜，季凝就更放不下了。

　　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大家也没闹到要分宿舍这种程度，梵林一般也不放在心上。

　　不过今天季凝的厚脸皮和故意程度太明显，梵林就是很烦罢了，直接正面刚过去。

　　“你花了多少钱，多少时间做的发型，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现在只在乎的是你的衣服过界了，我没有休息的地方。”
　　“我现在把衣服还给你，是物归原主，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季凝：“你，你平时怎么样对我就算了，你知道今晚对我有多重要吗？我是要去约会，去约会！”

　　梵林毫不示弱地怼回去，“那你知道吗？今晚对我多重要，我要写论文，写论文拿毕业证和学位证，以免像某人一样为了约会连学分都不要了。”

　　季凝是在国外读书长大的，大学回来国内读，一直觉得国内学分不是很看重，于是曾经为了一位前男友的晚餐，直接翘了三节专业课，还是最严厉副教授的课，结果可想而知。

　　副教授的家庭背景不小，一身正气，连季凝出动了家庭背景都没能找回那丢失的几个学分，现在很可能面临延毕的情况。

　　“你，你……”季凝脸色顿时成了猪肝色，见说不过梵林，便气冲冲拿起包包离开宿舍，还特意甩上大门。

　　“哈哈，你和季凝怎么每次都那么有趣。”范丽捂着笑抽的肚子坐在位置上，“刚才季凝炸毛的样子太搞笑了！”

　　梵林做出一个无奈的神情。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说说你家那边什么情况？我家可是收到你梵家的请帖了。”

　　范丽知道梵林是梵家大小姐还是因为有一次撞见了陈紫薇来找她，正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陈紫薇虽然不被上流太太圈所认可，但是她行为高调，又加上是梵西这个餐饮大头的现任妻子，想不知道都难。

　　“嗯，没什么想法。”想起陈紫薇母子，梵林着实是没有什么好心情。

　　范丽和梵林比较谈得来，两人彼此的情况也都了解，范丽知道梵林的确是对梵家没有什么感情。

　　尤其是梵希的存在，自然不言而喻梵西是个什么样的渣男，而梵林也没有获得过梵西特殊的亲情关爱。

　　这么多年过来，梵林像是梵家的局外人，在梵家孤零零生活，一个人学会长大，一个人给自己过生日，庆祝节日，后来和梵西闹翻，更是一个人负重前行。

　　如果不是梵林手中有她妈妈留下的一套房和一张卡，或许今天的梵林就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最近新开了一个水上乐园，听说性价比很高。”也许是梵家的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范丽转而谈起了朋友圈热推的场所。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热情。

　　屏幕上显示“Z先生”，梵林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这还是第一次段尘之打电话给她，之前都是微信上发消息，有点受宠若惊。

　　范丽在嘴边做出拉拉链的动作，以示她保持安静，让梵林可以接电话。

　　忽视范丽八卦的眼神，梵林拍了拍范丽的肩膀，让她随意干别的，自己拿起手机到阳台上去。

　　电话接通，一阵静默，不过能听到对面翻阅纸张的声音。

　　默了五秒，对面传来一声无奈的轻笑，还含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对面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

　　段尘之：“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

　　又安静了两秒。

　　段尘之无奈地起了一个头，“不问问我吗？”

　　梵林挑了挑眉，略微有些诧异。

　　她不认为他们之间已经熟稔到可以了解彼此生活近况的地步，不过还是顺着问道，“段先生，你过得怎么样？”

　　“我也还不错。”
　　“其实你不用对我那么生疏。”

　　梵林：？

　　转念一想，虽然他们的确不熟悉，但却是真正受法律保护的夫妻，段尘之说不该太过生疏也在理。

　　梵林迟疑了一秒，还是坦白说道：“段先生，我可能还是没太适应。”

　　“我也是第一次结婚，段太太。”这次段尘之的声音多了丝温和的笑意。

　　听到“段太太”三个字，梵林彻底头皮发麻。

　　“其实你不用太有心理负担，我们的婚姻是你情我愿的。”

　　或许是感受到梵林对于这段婚姻的定位有些含糊。

　　“……好。”梵林依旧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是她印象中段尘之与她对话最多的一次，就连提出结婚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多。

　　不过她听明白了，段尘之希望他们两人的谈话，甚至是未来的相处能够自然一点，别总是用这段他都不在乎的恩情压抑着自己。

　　“现在轻松点了吗？”

　　梵林：“嗯？……嗯，谢谢你段先生。”

　　“没关系，我们是夫妻。我这边还有一个会议，就先不和你聊了，我回到Z城后再见面。”

　　段尘之故意停顿了一下，嘱咐道：“你对我的称呼可以不用那么客气，换一个，嗯？好了，我这边先挂了，再见。”

　　梵林下意识接话：“好的，再见。”

　　电话断线了，她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答应了什么。

　　“Z先生是谁啊？”范丽还是没有放下八卦的内心，在她看来，梵林这种喜欢直接备注真名的人竟然会用代号，绝对有大瓜！

　　“嗯，一个合作伙伴！”梵林想要轻描谈写的略过这个话题，但是看着范丽一脸的不相信，只好再编一个理由，“之前是通过网络合作的，没问真名，所以随意安了一个代号。”

　　范丽是知道梵林有兼职网络上的工作，熊熊燃烧的八卦火焰就此被“合作伙伴”给熄灭了。

　　“不过你到底什么时候恋爱啊？从照片被po开始，追你的异性都没有少过，你真的不打算尝试一下恋爱的滋味？”

　　梵林边启动笔记本电脑，边说：“怎么，你男朋友那边又想邀请我参加联谊会吗？”

　　范丽的男朋友方墨的同学知道梵林和范丽是密友，还住同一个宿舍，从大三开始就经常通过方墨和范丽以聚会的名义邀请梵林出来玩，但每次梵林都拒绝了。

　　范丽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是啊，那帮臭小子可惦记着你呢！明明我才是他们兄弟的女人，可是每次聚会都会问你为何不来，可真是嫉妒死我了。”

　　“要不你就答应一次吧，就当是给那帮臭小子的毕业礼物，让他们毕业前，了结一次念想。”

　　范丽苦口婆心地尝试说服梵林，甚至方方面面都替梵林考虑好了。

　　“放心，我们这次聚会是去自助餐，是在魔宇顶楼的那家，方墨请客。”

　　梵林见状，也是有点心软，也有些过意不去，这两年来自己都在拒绝范丽。

　　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已婚的身份，似乎也没有去的意义，她实在做不到带着已婚的事实于心很安地参加联谊。

　　“算了，虽然魔宇餐厅我的确很想去，但是我……”打算和以往一样拒绝，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梵林充满算计地目光看向范丽。

　　范丽的男朋友不仅是建筑系的学生，好像也是上一届的学生会主席。

　　梵林：“方墨是不是曾经担任过学生会主席？”

　　范丽不明所以地回答：“是啊，之前三年几乎大型活动他们学生会都要参与忙活，当时我不是还和你抱怨过方墨都快成了活动的爱人了吗？你到底有没有对我上心过！”

　　梵林：“忘记啦，而且你和方墨一般和好的很快。方墨现在和学生会还有联系吗？”

　　范丽看着范林精明的眼神，脑子转了转便猜测到了什么。

　　范丽：“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要走后门吧？”

　　被看穿小心思的梵林也不扭捏，大方地承认了。

　　如果方墨与学生会还有联系，有人脉的话，就能打探一些戏剧表演的信息，毕竟她想要入选并还希望能一路杀进文化节获得名额，肯定希望能提高成功率。

　　“哟哟哟，难得啊！据我所知，方墨的确是有人脉在手。不过嘛，我家方墨也不是随时有时间聊天或者见面的，我这个女朋友连发个微信都还不能几时得到答复……”

　　“好啦好啦，别演戏了，方墨哪次不是给你秒回，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待机中。只要你确定方墨能够帮得上我的忙，我就去参加自助餐联谊，怎么样，丽丽大小姐？范可爱？”

　　“行，一言为定，我现在就通知方墨。”说完，范丽便拿起手机开始发编辑短信。

　　范丽：【魔芋大楼巷尾自助餐，明天晚上七点】

　　范丽：“我可是把你要去的消息发了，你明天可别给我鸽了。”

　　佯装愤怒的抄起拳头挥了挥。

　　梵林配合地缩了缩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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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总，听说你这次回来有意开辟新的市场，不再局限于科技领域了？”酒桌前的黄总右手举杯，左手边坐着一个浓妆美女。

　　“是啊，老黄，段总这次回来听说打算试一下电影行业，真的是后生可畏啊，这种在一定程度上算是跨行了吧。”李总很是佩服这样敢做敢闯的年轻人，话语中无不透露着钦佩。

　　段尘之举起酒杯示意，“多谢李总的抬举，是我闲不住，年轻总想要尝试新鲜的事物。”

　　“那依段总你看，最近还有什么行业值得注意的？”闲不住的黄总忍不住问道。

　　“我倒是没有特别研究过，都是凭着兴趣而为。”

　　“哦，那可真有意思，看来段总对电影行业很有兴趣，不知道段总现在在投资什么电影？”

　　“一部小成本的文艺片，还在观望中。”段尘之也没藏着掖着，他的确有这个心思，不过还在洽谈中。

　　“段总的眼光一箱不错。”黄总推了推怀里的美人，“去，给段总续酒。”

　　美人扭着细腰，拿起酒瓶就往段尘之的酒杯里到，随后顺势在段尘之的身旁坐下。

　　“段总，我敬你。”美人举起酒杯，缓缓喝下酒红色的液体，有一两滴溢出来，沿着细白的脖颈蔓延到锁骨，直至到波涛之间的狭沟消失不见。

　　美人喝完，朝着段尘之抛了一个媚眼，“段总，到你了。”

　　在场的各位都是酒桌上的老油条了，不会不知道这一出是包含什么意思。

　　大家都很默契的在一旁谈笑风生，连黄总也不在意，似乎这个美人并不是作为他的女伴而来。

　　段尘之淡笑了一声，举起酒杯微微摇晃，“听说廖小姐最近没在拍戏，在拍综艺。”

　　廖小姐笑容一僵，这是她的痛点，也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一个实力派演员不拍戏，而是去转战三流综艺，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她是得罪了资本。

　　她和黄总曾经合作过，黄总也愿意给她一个机会来这里撞撞运气。

　　她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酒席，刚才听了那么多，目前只有段尘之是在接触电影行业的，所以她唯一的目标很明确。

　　本来在来之前，她还在犹豫，毕竟这种酒桌文化的代价是什么她很清楚。

　　但是看到段尘之后，她的紧张和忧虑倒是减少了不少。

　　她没少关注新闻，身价过亿，行业年轻的一匹黑马，长相英俊，气质清冷。他进门的时候，在场所有女伴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她也不例外。

　　“嗯，是的。不知道有没有幸能够与段总合作，参加段总投资的电影。”

　　这话很是直白明了了。

　　“我说的可不算，且不说我还没有投资电影，就算我投资了，电影还是导演说了算。”

　　廖霞差点绷不住了，如果投资人说的不算，那为什么她会落到现在如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