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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想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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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某大厦38楼,硕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位打扮精致的女人,她总是喜欢眺望远方,每每眺望时,脸上又总是一副忧伤的神情。
秘书抱着一堆需要签署的文件走了进来,他已经习惯了她站在窗前的这副模样。
“董事长,这些是需要您签署的文件。”
已经是临近下班的时间,远处的斜阳迎着晚霞,一架机身红黄相间的飞机刚好从这美景穿过。
“路肖。”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说他会不会就在那架飞机上?”
只听路肖无声地叹口气:“董事长,晏先生已经去世两年了。”
是么?
两年了……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可是我觉得,他还活着。”
两年前的夏天,一架从高雄起飞,飞往上海的THx35航班因事故意外坠毁在台湾海峡,机上搭载的238名乘客与机组人员都已经全数遇难,而那位晏先生——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晏铭,就在那架飞机上。
他们相识于她大学毕业的两年后,一场被迫参与的相亲大会上,他和她因为双方父母的缘故互留了号码。
她是演员,他是上市公司的创始人,在所有人看来他们都是最般配的一对。
正如大家所见,他们也的确是从相识相知到相爱,最后领证结婚。
飞机失事于他们婚礼的半个月前,请柬已经全部发出,就连远在美洲和澳洲的朋友也动身回国,准备亲眼见证这对新人走向婚姻的幸福时刻。
然而一场意外,婚礼取消,她被迫地在飞机失事后的第三个月接手了这家公司,继承了他的所有资产。
她从不相信他真的会这么狠心。
“晏夫人让我通知您,晏先生的追悼会定在了明天,请您准时参加。”
追悼会。
休想!
司念从公司出来后,开着车去了趟花店,买了一束雏菊,她要去墓园,去看看晏铭母亲为晏铭立的衣冠冢。
车停在了一处空旷的位置,她戴着墨镜拿着雏菊走进墓园,拐了几个弯,走到了一座墓碑前,弯下腰将雏菊摆放在其他花束旁边。
花束是新鲜的,墓碑是干净的,男人的照片十分年轻,按生卒日期计算,辞世时也未曾到而立之年。
她久久没有说话,戴着墨镜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抹着粉底的颊上有两道浅浅的痕迹,她哭了。
从墓园出来后,她给自己多年的好闺蜜打了通电话,两人约在了一家常去的清吧。
她到的要早一些,开了两瓶洋酒后,就独自坐在角落,开始一手拿着手机看着那年他们两个人拍好的婚纱照,一手拿着一大瓶洋酒孤独地吹瓶。
闺蜜到时,身边还有两个人,分别是她的男朋友和她们俩的大学室友。
“唉,这都过了多久了,就算再怎么难过,也应该走出来了吧。”
“是啊,都已经快两年了,可她还总是习惯一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手机。”闺蜜有些心疼地细数着司念这两年的日常:“明明知道那个人再也不会打电话给她了,可是她却还是每天都在窗前默默地等着他的电话。”
“妈。”司念接到了晏铭母亲的电话:“怎么了?”
听到儿媳嘶哑的声音,晏铭母亲就知道她又在想自己的丈夫了,“念念,我们准备办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那场空难已经度过了两年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仔细去听。
“空难”、“两年”
她近一个月已经听了无数次。
好吵。
三个人陪着她喝了好久,直到她不省人事,才把她送回家。
一个人在床上醉了不知多久,梦醒时分她觉得有些口渴,随手摸到了床头闺蜜给她准备好的蜂蜜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后,她稍稍恢复了点,颤悠悠地下了床,打开了家里的老式收音机。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
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
不知是机器老化还是收音频道出了问题,歌曲播放的断断续续,正当她打算去看看究竟时,忽然发觉卧室门下方的缝隙透进来一道金光,她确定家里灯没有可以发出这般闪耀的能力,于是打开门准备一探究竟。
眼前的场景有些玄幻。
不,应该是科幻。
霍金曾在《时间简史》里提到过时空裂缝的存在。
如今,不知是梦还是现实,那道时空裂缝好像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整个房间开始扭曲,门外的空间被无形撕开了一道口子,里面是无垠的星空闪耀。
司念有些迷茫,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耳边依然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然而那道口子像是忽然有了某种能量,硬生生将她吸了进去,她感觉自己似乎是被吸入了一个硕大的空间里,一片漆黑。
她弯下腰,伸手触碰了一下脚下的地面。
是柔软的。
走了两步,再次出现了一道金光,又是被撕开的口子。
那道散发金光的口子有些看不清外面的东西,但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向着那个口子靠近,与此同时,她的意识也好像是在被某种力量控制着,开始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