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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旧影重现 ...

  •   1.
      原本悲伤着的廖寒愣了一下,随后摇着头否认:“不、不可能的,夏毓她那么好的人,她又犯得了什么罪?一定是这个凶手在污蔑她!”

      但此时谁也没有搭他的话,剩下的几人都被这段如影随形的文字震住了,它几乎像是某种无形的死亡诅咒,在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内就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两个人。而更可怕的是,谁也不知道这场诅咒什么时候停止,因此也许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林暮将那块碎布放回夏毓的手里,又动作轻柔地合上了她的眼睛。做完这些之后,他才回过身来面对着神色各异的三人:“我稍微懂一点医学知识,夏毓这个样子看起来是心脏骤停,缺血缺氧而死,看她身上起的那大片红疹,不是过敏就是中毒,但我们之中,和她接触最多的应该就是廖先生了。”

      他话里并未言明,但是剩下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于是大家都目光都转向了廖寒。

      而廖寒的理智似乎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濒临崩溃,他冲到林暮面前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调:“你瞎说!我明明那么爱她......没有人比我更爱她,我怎么可能会害她?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她!”林暮此时居然没有丝毫反抗,他就静静地与廖寒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对视着,廖寒甚至感觉自己从他平静如水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嘲弄。

      最后还是张斌白先反应过来,他赶紧招呼着乔安一起把廖寒拉开,并拿了桶冰水浇到他头上,让廖寒冷静了下来。

      林暮则在挣脱廖寒的双手钳制后摸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半天,随后看着被浇了个透心凉的廖寒,冷静地陈述道:“一直以来我跟夏毓就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而昨天我上楼之后就一直在写题——题都在我房间里的桌子上,不信你们可以去看——我一共做完了六套卷子,每套就算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最起码六个小时的时间我都在屋子里没有出来过,也就是说,我没有任何的作案时间和手段。”

      张斌白见状,担心怀疑到自己身上,赶紧也把自己晚上的时间线全盘托出,说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回到房间里站都站不稳,早上醒了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地板上睡了一宿。

      于是现在还剩下有嫌疑的就只有一直沉默不语的乔安。她并不愿意说明自己晚上的行踪,只是说夏毓绝对不是她杀的。

      乔安对夏毓的恶劣态度每个人都看在眼里,所以显然这话对大家而言并没有什么可信度。最后不顾乔安本人的反对,剩下的三个男人合力将她绑在了自己房间的椅子上,并约定好每人会轮流早中晚给她送饭。

      他们要看看如果将怀疑的人控制起来之后,死亡是否还会降临在他们头上。

      总之,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着这群幸存者,谁也没有管那些美味的早餐从热气腾腾到冰凉再到腐败,最后被无情地倒进了垃圾桶里。
      林暮曾提议将夏毓的尸体向曾经一样处理掉,然而廖寒听到他的话后,眼看就又要上前动手,关键时刻还是张斌白把他拦了下来,林暮见状便也不再提起这件事,夏毓的尸体就这么被封锁在了她的房间里。

      2.
      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期间他们不断探索着这个岛上的每个角落,妄图寻找出逃离的方法,却又一次次地失败而归。不过令他们感到些许放松的是,这一周的时间里他们所有人都活地好好的,那块碎布和随之而来的死亡都没有再出现过,这让他们更加坚信乔安就是那个故弄玄虚的杀人凶手。

      在放松警惕的同时,他们对乔安的态度也愈发恶劣,原本约定好的一日三餐也时常被他们有意无意地忘记,而最恶劣的莫过于廖寒,似乎是因为失去了心爱之人的缘故,他常常会在晚上借酒消愁,并在夜里冲进乔安的房间对她进行殴打和谩骂。惨叫的声音透过极好的隔音墙都能听见一些,可见其下手残忍,但张斌白和林暮却默契地对这件事缄口不言,只在第二天送饭的时候给乔安的伤口上上一点药膏,让她不至于被打死。

      第八天出门的是林暮和廖寒,廖寒眼圈发青,看起来这一周都没怎么睡好,而林暮则看起来和刚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两人在过程中都默契地没有提起过那天的事情,完美地粉饰出一团和气的太平。

      廖寒接过林暮手里的炭笔在旁边光滑的石头上做了个标记,随后冲林暮点了点头示意继续前进。

      今天他们的目标是探索这片广袤的森林,并在回来后由林暮画出大致的地形图。随着两人的不断推进,整片森林的大致样貌也逐渐清晰,他们惊讶地发现这座小岛最东边还有一处悬崖,而在悬崖上眺望能隐约看到湖光镇的景象。这对他们来说是个相当好的消息,林暮还和廖寒商量着回去做点什么大的横幅挂在悬崖这里,碰碰运气看有没有人能发现他们,廖寒点头表示认同,并提议在悬崖边休息一下,拿出两根烟,递了一根给林暮。

      林暮往后退了退靠在树上,摆手拒绝了对方:“我不太喜欢那股子烟味,一直以来也没抽过。”廖寒闻言表示理解,便回过身来自顾自地点上吸了一口。

      一时气氛便不自然地冷了下来,林暮看着廖寒的背影,似乎是为了缓解这份尴尬的沉默,主动开口道:“你跟夏毓早就认识啊。”

      廖寒缓缓吐出烟雾:“嗯,我和她是高中同学,一直以来跟她关系都不错。”

      “没有表白吗?”

      “没有,她后来跟我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兄弟在一起了,我也不方便再破坏人家之间的感情,就一直没有告诉她,后来他们两个结了婚,还邀请我做了伴郎,小毓还说要把那位伴娘介绍给我,我拒绝了,”廖寒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喜欢她呢?我明明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的目光却从来没有停留在我的身上过......”

      廖寒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林暮也没有再出声打断过他,空荡荡的悬崖上环绕着廖寒的自述:“之前高三的时候,她说有个高一新生侮辱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和我的兄弟气不过,就带人把那小子堵了,让他当面给夏毓下跪道歉,谁知道他却一口咬死自己不认识夏毓,小毓看他这个样子也说就算了吧,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能怎么样。我们、我们当时气头上来了,就干了点不好的事情.....都是年少轻狂,现在想想也不该这么做,但我都是为了小毓出气啊,她怎么只记住了我兄弟,记不住我呢?”

      廖寒说得愈发投入,他像是要把这几天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长大以后,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依然很好,小毓说她吃不惯公司的早饭,我就学着做了每天送到她的公司,连她的同事都以为我是她的男朋友。我本来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就一直在身后守护着小毓就好,谁知道......她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他想起当时夏毓被自己捉奸在床时的景象,那时的他心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廖寒为夏毓竖立的那座雕像轰然倒塌,情意被灰尘搅浑,变成了一堆垃圾。

      廖寒像是药石罔效的病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吸了一口烟,理智告诉他不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但是他实在受不了了,每天夜里他都能梦见夏毓死时的景象,梦见夏毓七窍流血地坐起来,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你居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你根本不是我爱着的那个夏毓,她那么单纯,像小鹿一样可怜可爱,怎么可能做出你这样龌龊的事情,你、你就是个下贱的婊子,你早就该死!”廖寒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当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得将这些话宣之于口,但是他已经顾不得了,现在他只想让这个梦魇离他远点。

      3.
      廖寒清醒过来的时候,林暮已经不知去向,他只在自己的身后找到了带有大片血迹的林暮的衣物。

      他不可自抑地想到消停了许久的死亡。廖寒颤抖着手将衣物摊开,一块碎布如期而至,只见它慢悠悠地飘在空中,最后落在了地上。

      廖寒把那张纸条捡了起来。

      除了那句熟悉的“林暮,你认罪吗?”以外,背面也同样有一行字。

      廖寒像是中了咒一样,一字一句地将那句念了出来:

      “廖寒,我先走了,你什么时候来?”

      落款是一个夏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旧影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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