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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接连死亡 ...

  •   1.
      7点30分,所有人都回到了舱内,而半个小时前,他们被通知杜一雯死了。

      一个渔民无意中发现的。据他描述,现场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杜一雯向前扑倒,脑后有大片血迹,像是一击致命,但并没有看到凶器在哪。

      哦,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在杜一雯紧攥的手中找到了一块碎布料,上面写着“杜一雯,你认罪吗?”的字样。

      夏毓紧了紧裹在身上的外套,看着周围沉默不语的人们,犹豫了片刻,还是率先开口:“我一直躺在这儿休息,没有出去,张大哥应该能替我作证。”说罢,她的目光求助地看向了对面的张斌白,显然是想让他认同自己以洗清嫌疑。

      谁料张斌白酒劲儿还没下去,大着舌头说:“我都不知道里、你们撒时候出去的,我这头还晕乎着呢,还是那唐哥叫醒我的。”他手指了指门口那位明显脸色不好的渔民。

      这下所有人怀疑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夏毓身上,她慌了神,舌头又不小心碰到了嘴里的溃疡,疼得面部扭曲,几乎说不出话来,只顾嘶嘶地吸气。

      “我去看了尸体,那后脑都陷下去一块,力气小的人是做不了这事的。”在一旁的廖寒出面给她解了围,他神色阴沉,抬头盯着林暮,“我记得你那会出去散步了,有人看见你了吗?”

      林暮脸色苍白,他也去跟着廖寒看了看尸体,这样子恐怕是吓得不轻:“我在船边吹风,唐哥过来跟我聊了会天,他问我多大了、在哪上学,后来他就走开去忙了。”

      唐哥在一旁点了点头,证实了林暮话里的真实性。

      几乎没有人怀疑到现在还醉着的张斌白,于是大家都看向了缩在角落的中年妇女。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杀人!”中年妇女神情紧张,大叫出声,却看起来像极了色厉内荏。

      “可是刚才只有你不知道去哪了,而且在走之前还碰了杜一雯一下。”缓过劲的夏毓再一次开口,轻轻巧巧的一句话指出了对方所有的疑点,瞬间挑起了大家对中年妇女的警惕与怀疑。

      中年妇女眼看着就要破防,唐哥却发话了:“我们没空跟你们在这玩侦探游戏,雇主只说让我把你们带到湖心岛,至于活的死的没说,我也不在乎,尸体和行李我待会都会给你们扔到岛上,你们到时候想怎么办都跟我没关系。”

      “什么?!都出人命了,这船不能直接返航吗?”廖寒失声喊道。

      唐哥往地上吐了口痰:“雇主给的钱只够去湖心岛的,至于返航,那可是另外的价钱。更何况你们这帮人,人命都闹出来了,谁还想再和你们打交道。”

      “待会湖心岛一到,你们就通通给我滚下船。”

      2.
      最后众人合力将杜一雯的尸体和行李扔进了大海,每个人都清楚从此互相都成为了共犯,无论谁出去后,都将对这里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把罪恶永远埋葬进大海里。

      大家拿着行李向别墅走去,各自保持着一定距离,谁也没有了闲聊的性质,都盼望着能在别墅见到想见的人。

      然而当到达别墅门口时,他们惊讶地发现门居然是锁着的,而且里面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光透出来,完全像是无人居住的样子。

      此时天色已渐晚,这个岛上看起来又没有其他的建筑物,无奈之下,几人觉得一不做二不休,抛尸的事情都做了,强闯民宅又能算得了什么呢?索性几个男人合力将大门撞开,众人一起走进了这间别墅。

      借着窗外的月色,夏毓摸索着去找灯光的开关,不知是不是撞到了什么,她的小腿突然疼痛得厉害,整个人几乎蜷在了地上。

      一直到十分钟后,林暮找到了开关,整个屋子才变得明亮起来,而此时中年妇女站在最左边的柜子旁,正打开抽屉查看是否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张斌白走进了一个房间,摸了半天才发现是书房;廖寒则站在沙发后揉捏着他的手指关节,在灯光亮了之后才发现夏毓倒在地上,赶紧过去扶她起来。

      夏毓被廖寒搀扶着坐到了一楼大厅的沙发上,一旁中年妇女见状对此嗤之以鼻:“真娇气,从上船开始就这不舒服那不舒服,还勾引别人替你忙前忙后,一股子狐媚劲儿。”

      “你!”

      廖寒气得起身要与她争辩,而酒已经醒的张斌白开腔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何必搞得关系那么紧张呢?”

      说着,他看向只拿了一个布袋子的中年妇女:“这位大姐,不如您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中年妇女犹豫了片刻,也坐在了沙发上:“我叫乔安,来投奔远房亲戚的。”

      “你远房亲戚?叫什么的,也姓乔吗?”

      乔安奇怪地瞥了廖寒一眼:“当然姓乔,都说了是亲戚。”

      闻言,廖寒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了。张斌白眼瞅着不对,忙追问是怎么了。

      “我之前在船上说,我是来谈合作的,这话不假。但问题是我的雇主,他姓张。”说着,廖寒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了相关案件的证据材料来佐证他的说辞。

      林暮则立在窗户旁,皱着眉说道:“我小时候的朋友约我来的,记不太清是什么名字了,不过肯定既不姓张也不姓乔。”

      “邀请我来的那个人我不认识,落款写的也不是名字。”夏毓白着一张脸开口。

      张斌白一脸惊恐,他哆哆嗦嗦地说自己是来家访的,来信人似乎叫王什么燕。

      众人再次沉默。

      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想到同一个问题,这个湖心岛人迹罕至,唯一的建筑物——这栋别墅大门紧锁,到底是谁邀请了他们过来?

      鬼吗?

      3.
      恐惧的氛围在众人之间散播开来,张斌白掏出手机就开始拼命地打电话,然而得到的反馈都是没信号,甚至连紧急电话都拨通不了。廖寒则出去查看情况,十分钟后就灰头土脸地走回来告诉大家,外面风向变了,今晚肯定是走不了了。

      在所有人都开始恐慌的时候,林暮从厨房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我刚刚试了一下,这个别墅的水、电都是正常运行的,冰箱里还有新鲜的蔬菜水果,说明这里至少是有人居住的痕迹的,既然走不了,我们不如考虑考虑先在这住下。”

      此话一出,确实让大家渐渐冷静了下来。大家纷纷上楼分房放置行李,然后又回到大厅分批次去探索这个别墅的其他区域。张斌白和廖寒先搭伙出去,意外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酒窖,他们抱着几瓶年份久、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酒满载而归。林暮和乔安则找到了二楼的一个琴房,里面的钢琴似乎被保养得很好。

      张斌白看着好酒,馋虫又被勾了上来,廖寒明白他的意思,就顺势说:“大家一起来喝点吧,红酒对身体好,也能促进睡眠。”说着,就带着酒到厨房,找到了开瓶器,把红酒启封,把酒液倒进了醒酒器里。做完这一切后,他又重新回到大厅,坐在了夏毓身旁,轻声问她小腿还疼不疼。

      大概15分钟过后,廖寒说时间差不多了,迫不及待的张斌白连忙冲进了厨房,拿了个高脚杯给自己倒满,仰脖子就是一大口,末了还咂摸咂摸嘴,说着这酒真不错。

      反观廖寒,只倒了酒杯大约三分之一左右,而且还替夏毓等人都倒了一杯,微笑冲各位举杯示意,尽显绅士风度。

      大家酒过三巡,只喝了微醺的夏毓、林暮等人早就上楼,而廖寒和张斌白则搜罗出来了两扎冰啤酒继续对饮,令人意外的是乔安也酒量惊人,红的喝完换啤的,等啤的都喝完后,她甚至主动提议去看看有没有白酒,张、廖二人因此对她的印象变好了一些。

      凌晨十二点,大家都回到了各自屋里休息。

      房间内,早就上楼的夏毓早就睡下,然而和她一同上来的林暮此时却没有歇下,他仍端坐在桌前写着那套今年刚出的高考题,并在每道题旁边写上知识点和他对难度的评价。直到喝酒的人们走上楼时纷杂的脚步声隐约传来时,他才收了笔,抬手伸了个懒腰。

      反观刚上楼的三人,张斌白似乎是眼大肚子小,醉得如同一滩烂泥,摇摇晃晃地走向床却搞了个平地摔,疼得他狠狠咒骂了一句,随后又突然莫名其妙地大笑了起来,嘴里还不断说着什么污言秽语,让人不禁恶寒。

      乔安则与他成为了鲜明对比,她喝的不少,神色看起来却异常清醒。她从布袋子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上面的姓名一栏赫然写着“乔艳安”三个字,而打开的布袋子里隐约见到几沓百元人民币。化名为乔安的乔艳安此时似乎在为什么而焦虑,只见她不断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突然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把身份证藏回袋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而廖寒自从进了房间后就一直蜷缩在床边,脸上是藏不住的痛楚,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手指关节异常发红,行动时也十分僵硬滞涩。廖寒伸出左手从背包里掏出了一瓶金诺芬,单手倒出一粒咽下,静静等待着药效发作,以此换得一夜安眠。

      4.
      第二天清晨,会做饭的林暮和廖寒合作着做出了早餐,林暮惊讶于他对煎蛋火候控制的熟练,忍不住问道:“你很喜欢吃温泉蛋?”

      廖寒闻言笑了笑:“不是,我喜欢的人喜欢吃,所以她的早餐里我都会加一个温泉蛋进去。”

      林暮了然地点点头。

      当他们端着五盘早餐放到餐桌上时,才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

      “夏毓怎么没下来?”廖寒似乎有些着急,“她平时都不怎么会赖床的。”

      在场所有人都敏锐地观察到了“平时”这个词,然而没有人过多地纠缠,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去夏毓的房间找到她。

      众人一齐上楼,在敲门长达三分钟未果后,按捺不住的廖寒撞开了房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可以看见的是床边的地上有一滩呕吐物,而躺在床上的夏毓瞳孔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她的嘴唇发白,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红疹。

      谁也没敢上前,最后还是林暮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向所有人宣告了夏毓的死亡。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惊呆了,尤其是廖寒,他受到的冲击似乎比所有人都大,只见他一直死死盯着床上那具已然冰冷的尸体,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有两滴泪缓缓流下。

      这时,林暮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疑:“你们快看,她的手里也有碎布。”说着,他从夏毓的手里取出了那块碎布,打开向大家展示。

      上面写着的是如出一辙的句子:夏毓,你认罪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接连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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