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下山猎妖灾祸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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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下山分别，廖岑与邵辞书带着外门弟子去了南清山附近的镇子，池温鹤与沈司夜同行，前者回京复命，后者前往从京都到南清的必经之路。
京师殿那边在几人下山前传了信，不出掌门所料，信中果然提及了京师殿要派弟子来彻查此事，并提出想要南清弟子协助调查，祁师翀与顾乘月二人按照信中所指前往会合地点——风泉镇，也是距离出事的罗浮村最近的地方。
“离风泉镇越近，人越少了。”
顾乘月观察着一路上的动向，不仅是人，就连活物都不剩多少。
“出了这些事，不是死了就是逃了。”
祁师翀谨慎地看着周围，在顾乘月快踩到路上的碎石之前上前两步将石头踢到了路边。
“那妖物若真如三年前一般倒也不难对付，可是从帝都到南清再到御兽宗，这东西竟然分布得这么广。”
顾乘月说话间抬指掐诀，扩大了观灵的范围，却仍旧一无所获。
“怕是和三年前不同，信中说御兽宗派人到罗浮村看过了，那些村民死状均是被野兽撕咬，已经妥善安葬了。”
一百三十口人男女老幼悉数惨死，祁师翀想到这里不禁握紧了提剑的手，顾乘月沉默了片刻，又道：“前面不远就是风泉镇，我们先按信中说的，在镇中休息一晚，等明日与他们会合。”
祁师翀应声道：“好。”
空气中杂糅着泥土的气息，原本阴沉的天空越发暗了下来，是大雨的征兆。
廖岑在柳岸镇包了间客栈作为暂时歇脚的地方。邵辞书在榻上一边擦着剑一边对站在窗边观望的廖岑说：“京师殿很少派弟子出帝都，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小。”
廖岑抱着胳膊冷哼一声
“世家大族的宝贝疙瘩他们才不敢派出来，能干这些苦差事的多半是那些人微言轻的地方官找遍了门路送过去的。”
见外面已经落下了豆大的雨点，廖岑抬手关了窗。
“真以为这一下就算是有了攀云梯，不过是给那些个世子郡主们送替死鬼罢了。”
轰隆——伴着雨声窗外响起了闷雷，廖岑翻身上床将刀放在身侧，闭目假寐。
“你怎么不去自己屋里睡？”
邵辞书皱眉，有些嫌弃。
“身边有人安心一些，我让弟子们都是两人一间，万一情况紧急也可互相招呼一声。”廖岑语毕便不再说话，邵辞书向里推了他几下，腾出些位置后便开始盘膝运功。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窗外的雨没有停下的意思。
祁师翀与顾乘月总算找到一家还有人的客栈，店主是位六十有余的婆婆，生得慈眉善目。
顾乘月自从进了店中便用观灵术四下察看，祁师翀自然地和店主攀谈起来
“老人家，这镇子可是生了什么变故，为何户户落锁啊？”
老人叹了口气，说：“这店原本是我儿子和儿媳在打理的，前几日这镇子附近闹了妖物，镇上的人能跑的都跑了，老婆子我年纪大了不愿再折腾，就留下了。”
说罢又转头看了看顾乘月，对祁师翀低声道：“我原本也不想让你们进来，可看那孩子实在可怜，房费就不必交了，厨房在那边，你们自便吧。”
两人提前收了剑，老人家便把两人当作了途经的旅人，祁师翀对老婆婆道了声谢，便回到顾乘月身边。
“顾桑，可有异常？”
祁师翀低声道，顾乘月未言，后者立马会意，二人向楼上房间走去，进到房间后顾乘月立即关门抬指画符，待符成之后才转身对祁师翀道
“这镇子已经没有人了。”
祁师翀凝眉，立马明白了顾乘月的意思
“方才那老人……”
“虽无敌意，但怨念极重，借雨显形。”
顾乘月语气严肃，祁师翀将窗户开了一道缝隙，向外看去，阴郁的天空让整个风泉镇都覆上了一层黑灰色的纱幔，寂静的街道只能听见雨水击打在瓦片砖石上的声音，沉寂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顾桑，借你的观灵术一用。”
祁师翀说罢，顾乘月点头来到了他的身侧，抬手覆上他的左眼又将自己的左眼闭上，口中念诀，手掌移开后，祁师翀原本墨色的眼瞳也变成了如顾乘月一般的深灰色。
他紧闭右眼，仅用左眼看去，眼前却只剩下一片灰白。
“凝神聚灵，我将我的眼睛借给你，不要执着于看物。”
顾乘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比平日动听，祁师翀按照他说得再看，果然看原本灰白色的视线中出现了丝丝缕缕的黑色线条，从四面八方而来，最终聚集在他们脚下的这间客栈里，正当他看得认真，视野突然变黑，顾乘月再一次遮住了他的眼眸。
“此术施用不可超过半盏茶的时间，否则你的眼睛就回不来了。”
顾乘月微凉的手随着话音一同落下，祁师翀的眼前再度出现了眼前人清晰的模样，他看着顾乘月，眉目轻颤。
“看来我们这次是歪打正着了，整个风泉镇留下来的亡魂都在这了。”
他仍是看着顾乘月，后者没有察觉，转身道：“先不必打草惊蛇，等明日与京师殿的人会合了再说，罗浮村那边最为紧要。”
雨下了一夜，不同方位的几人一早就接到了沈司夜的传讯——河中有妖物现身，未开灵智，远离河道，万事小心。
祁师翀眉心紧锁，天已大亮，却迟迟未见京师殿弟子前来赴约，顾乘月开口道：“从京师殿到这里御剑最快不到两日，现在仍旧未到怕是已经出了事。”
“看来沈师兄预料得不错，走吧，先去御兽宗。”
沈司夜下山前给了两人一件信物，告诉二人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持此信物去御兽宗，自会有人相助。一场秋雨一场寒，大雨冲刷掉了血迹，却将血腥味送进了雨后的风里，砖红色的新土承受不住一夜的雨水冲刷，风泉镇后山上的土包歪歪斜斜让人分不出数量……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下山猎妖灾祸起（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