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娇小姐下乡》月下海

10、搬家

　　吃过饭，两个男知青特意跑过来跟马爱萍说了一声“墙垒好了。”

　　他们几个等了一会儿，林墨还没有过来，马爱萍看天已经快黑了，反正有两个男知青在，就带着他们先去许琳琳家搬东西。

　　刚到门口就看见陈媛媛再焦急的敲门，又听到里面依稀有女人的哭喊声，两个男知青当机立断踹开了门，冲进家里。

　　里屋里，宋有树正趴在许琳琳身上扒她的棉袄呢。

　　梁爱国的眼睛当时就红了，薅起宋有树的衣领给了他一拳。

　　宋有数也不甘示弱，骂骂咧咧的冲上去打他。

　　李志刚也冲了上去，刚开始只是想拉开他们，没想到宋有树逮谁打谁。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李志刚意思的拉了一下，也跟着打了起来。

　　马爱萍和陈媛媛赶紧跑到里面抱住痛哭许琳琳，帮她把棉袄穿好。

　　宋家的人这个时候也冲了出来，一边出去喊人，一边帮着宋有树打架。

　　小屋里打不开，就撕扯着去外面打。

　　随着村里人的加入，两个男知青就只有被摁着打的份。

　　眼见李志刚和梁爱国的头上、脸上都是血，陈媛媛也害怕了，冲出来试图想要拉住村里的人：“别打了！别打了！”

　　宋大宝也挤在人群里，这会儿看见陈媛媛冲出来，借着这股劲抓住她的手，恶狠狠的说：“怎么，心疼了？俺看你还敢走不。跟俺回家！”

　　宋大宝和宋有树家住得很近，有事两家也是商量着来，他本来就对知青要走的事不爽，这会儿见宋有树开了头，胆子一下子大起来，拖着陈媛媛就要走。

　　陈媛媛看见他满眼血丝、恶狠狠的样子，哪里敢跟着走，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

　　马爱萍也跟着跑出来，看见被打的躺在地上的两个男知青，又看看被一个年轻男人拖着的陈媛媛，赶紧上去拽住陈媛媛，大声喊：“你想干什么？快住手。”

　　宋大宝恶狠狠的瞪着她：“你是柱子哥的人，俺不动你！快让开。”

　　尽管马爱萍吓得浑身都在哆嗦，还是紧紧抱着陈媛媛，尖叫道：“你松开她！！”

　　就在场面一团乱的时候，一声巨响骤然砸在地上。

　　众人下意识的回头，地上砸着一个脸盆。

　　许琳琳头发散乱地站在门口，她眼睛通红，右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胸口剧烈的起伏。

　　一片寂静中，她恶狠狠的瞪着宋有树，好像随时要冲上去撕咬他的肉一般。

　　“宋有树，我这就去公社告你！”

　　宋有福呸的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嚣张的说： “告诉你们，宋有福是我亲堂哥！只要你们能出了这个村子，随便告！”

　　门外，宋有福脑袋上的青筋都要断了，他不敢去看胡进忠的眼睛，几个大步冲过去，大吼：“宋有树！你整天胡咧咧啥！俺这就撕烂你的嘴。”

　　胡进忠和林墨紧跟着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景象，两个人齐齐皱了一下眉头。

　　宋有福气的拿着烟袋锅子的手都在发抖：“这是干嘛呢？都给俺分开。怎么回事？为啥打架？”

　　宋有树摸摸嘴角，吊儿郎当的说：“是这两个男知青，踹开俺家门就打俺，再是知青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宋书记，你可得给俺做主。”

　　“呸！”梁爱国抬起头来，脸都被打肿了：“那是你想欺负许知青。”

　　“欺负许知青…哈哈哈”宋有树肆无忌惮的笑了：“那你说说，俺咋欺负她了？”

　　“你！”梁爱国刚想说，又愤愤地闭上了嘴。在这个时代，在这种事情上不管谁对谁错，总归是女人吃亏多一点。尤其是农村，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要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许知青就没法过了。

　　几个女知青也想到这一点，气得紧紧的抱住许琳琳。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宋有福更是得意，转头看向许琳琳：“许知青，你说俺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有，俺愿意负责到底！”

　　这会儿宋有福巴不得说他是怎么欺负她的，让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看她还想往哪里跑。

　　许琳琳明白了他的意思，脸刷的就白了，强忍着眼泪把头转了过去。

　　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流氓，行径令人作呕。

　　见此情形，宋有福终于松了一口气，出来打圆场：“行了！虽然是知青们先动的手，你们也不能给人打成这样。既然两边都有错，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大伙都回去休息吧。”

　　竟然是想要息事宁人。林墨皱皱眉头。看着院子宋有树一脸得意的样子，心理用上一股怒火。

　　这个贱男人，真是有恃无恐。如果这么放过他，全村人就都知道知青们好欺负。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间还长着呢，梁爱国他们两个男知青还好，女知青以后怎么办？

　　动不动就要被男人这么欺负吗？

　　“不能这样算了！”林墨突然说，声音依旧娇滴滴的：“伟大领袖教育我们凡事都要实事求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大到治理一个国家，小到治理一个村都是这样。这件事情不能凭宋有树一面之词就说知青们有错，还得要调查。”

　　宋有福一听见她以伟大领袖开始长篇大论就头痛，没好气的说：“俺刚才不是问梁知青了吗？人家许知青也没说什么，怎么你就这么多事？你天天嘴巴巴的，大道理这么多，干脆你来当宋家屯的书记怎么样？！”

　　林墨笑了：“宋队长，你瞧你这话说的，知道的是你在开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一个村的支部书记就你说了算呢，是吧，胡书记？”

　　胡进忠瞥了宋有福一眼，没吭声。

　　宋有福没想到一不留神又被林墨扣了个大帽子，想要解释又说不过她，只能气的浑身直哆嗦。索性说：“行，你厉害，你说怎么办？”

　　胡进忠也跟着帮腔：“林知青，大胆谈谈你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证据不是就在那儿吗？”林墨伸手一指，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许琳琳。

　　“大家看看许知青脸上的巴掌印，这件事情很明显啊！”

　　许琳琳一愣，生怕林墨不知道轻重说出点不该说的，一口气瞬间提了起来。

　　“肯定是宋有树想要偷许知青的东西，被发现了两个人撕打起来。许知青脸上的巴掌印就是证明。而李知青和梁知青来到之后，看见宋永树在打女同志，肯定上去帮忙，然后又被打了。”

　　说着，林墨坚定的点点头：“肯定是这样！”

　　许琳琳一口气松了下来，紧接着反应过来，扬声喊：“对，就是这样。”

　　马爱萍、陈媛媛也想明白了，清白的事情不能提，别的事情可以啊。于是也跟着符合：“没错。”

　　“我们看着宋有树打了许琳琳一巴掌。”

　　林墨扬起嘴角，转头看向宋有福认真的说：“宋队长，现在事情清楚了。错都是宋有树的，其余打架的村民们肯定是被他骗了。您看，针对宋永树这种破坏知青和村民团结的行为，应该怎么办？”

　　不少被叫过来的村里人都是听说知青们上门打宋有树，碍于同村人的面子来的，根本不知道两家为什么打起来，这儿听见林墨说他们被骗了，也觉得都有道理，心里就对惹事的宋有树有些意见。

　　“呸！”宋有树恶狠狠的瞪着林墨，眼睛通红：“你说偷东西就偷东西，有什么证据？”

　　“对呀！”宋有树家的人也跟着附和。

　　“你说偷钱就偷钱，俺还说姓许的想勾引俺的儿子呢？打她一巴掌怎么了？打的就是这种贱货。”

　　被人当众羞辱，许琳琳大怒，说了一句我跟你拼了，低着头就要冲过去撞她，被马爱萍和陈媛媛联手抱住。

　　“这位大娘，那你的意思是许琳琳想要对宋有树不轨，宋有树奋起反抗，打了她一巴掌？”林墨认真的问，见宋有树他娘居然还认真的点点头，

　　她又问宋有福：“宋队长，您见多识广。你觉得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这么轻易算了。我们知识青年是下乡来建设新农村的，可不是来觊窥咱们村男同志的。我虽然是和许琳琳一同来的知青，也不能允许这种害群之马的存在。胡书记，我建议这个事情立刻报警，叫县里的公安局来，必须抓个典型来好保护咱们广大农村的男青年呀。”

　　林墨一番话臊的宋有福脸都发热，还许琳琳相对宋有树不轨？凭啥？凭他长的丑？凭他不认干？

　　宋有树要是有这本事，还至于到现在找不上媳妇儿？

　　这死丫头摆明是在窝囊他。

　　宋有福咬咬牙，见宋有树他娘还想说话，拿烟袋锅子点点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他娘的给我闭嘴！”

　　“再敢说许知青看上你家有树了，我就打你的脸，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这种话也说出口。”一群无知的老娘们，真要是把这事闹到公社，不止他完了，宋有树非得给判个流氓罪不可。这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宋有福稍一寻思，立刻变了脸：“宋有树，你拿人家什么东西了，赶紧还回去。”

　　宋有树自然不承认。

　　“许知青，要不你回去看看丢了什么东西，趁着大伙都在，咱们正好进去搜索。不要害怕，宋队长不是偏向自己亲戚的人，一定会给你做主的。”林墨说，许琳琳跟她要老鼠夹子的时候说过，家里给她军大衣被有树他妈拿走了。

　　许琳琳也想到这一点，恶狠狠的说：“不用看了，他拿走了我的军大衣，是我爸厂里大的，后面还有燕京肥皂厂名字。另外还有两条毛巾，一个搪瓷盆。”这些东西都是新的，可是她去上工的功夫，就全被有树娘拿走了。

　　说是大家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他们借着用两天，结果到现在还没还。

　　宋有树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一下子愣住了，军大衣就在堂屋挂着，脸盆毛巾就在门后，这算是罪证确凿了。

　　他脸上血色渐渐褪去。

　　村民们也不高兴的看着他，偷东西还敢叫他们一起来打人，真是丢人的东西。

　　见状，胡进忠推了推眼镜，客气的问：“宋队长，看来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你看这事怎么办？”

　　宋有福能怎么看？

　　他简直气的要爆炸了，宋有树丢人难道不是丢的他老宋家的人？当了十年了支部书记，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宋有树和他是一个爷爷的，本来女知青要走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家里人的不满，要是再处理宋有树，肯定会引发家族的动荡。可是如果不处理，等于把自己的小辫子送到胡进忠的手里，他一个电话打到公社，自己这个大队长就得换人。

　　都怪这个林墨！

　　要不是她，女知青们好好的在宋家人里住着，要不是她硬出头，今天的事也就小事化无了。

　　宋有福握紧了烟袋锅子，耷拉着眼皮阴森森看了林墨一眼：“宋有树把东西还给人家，赔偿两个男知青10个鸡蛋、三斤白面。另外，扣你30个工分。胡书记，林知青，你看行吗？”

　　胡进忠点点头。

　　林墨却假惺惺的说：“宋队长果然大公无私！居然罚的这么重，我还以为光赔点东西就行了。”

　　宋有福差的要吐血，心想要不是你多管闲事，事情早就解决了，还用得着又陪东西又罚工分的？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宋有福心累的挥挥手，一秒钟都不想看见林墨。

　　马爱萍和陈媛媛利索的帮助许琳琳收拾好东西，临出门前，宋有树喊住他们。

　　“林墨是吧。俺记住你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清透的月光洒在院子里，影影卓卓。男人站在院子里，看不清楚表情，像是躲在黑暗里的鬼。

　　见不得光的东西！

　　林墨嗤笑一声，头都没回的出了门。

　　经过这一场闹剧，陈媛媛和马爱萍很顺利的拿出了行李，其中马爱萍借住的柱子妈还拿了几个水煮鸡蛋塞给马爱萍。

　　柱子也一路帮他们拿着东西，把马爱萍送到知青点。

　　临走之前，柱子不舍的看着马爱萍，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马知青，以后有啥事就来找俺。”

　　马爱萍没说话，从兜里翻出几张票硬塞到他手里：“这个就当这几天的伙食费了。你回去后，替我谢谢大娘这几天的照顾。柱子哥，你是个好人。祝你早日找到另一半。”

　　柱子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由惊喜慢慢到失落，最后耷拉着肩膀走了。

　　林墨跟大家说了一声，也趁机走了。

　　半路上正好迎上了来接她的宋雪梅，两个人手拉着手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第二天上工前照例分工。

　　男人们上山砍树，女人们的分工做了调整，地里的蔬菜已经全部收割完了，下一步就是做腌菜。

　　“今年冬天来的早，腌菜要早点做起来。”宋有福耷拉着眼睛，手里还是拿着他的烟袋锅子：“村里所有的女人从今天起都去做腌菜，至于挑粪和往山上送饭的活，就交给新来的女知青。”

　　村里那目光都看向队伍的后面的四个女知青，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

　　妇女主任朱秀花是个老实人，她看着四个女娃娃单薄的身影，有些不忍心：“书记，这挑粪的活村里的妇女都不愿意干，这些女娃娃从城里来，要不给他们换个活？”

　　宋有福把烟锅子插在背后，冷冷道：“知青娃娃们到农村来享福的吗？那是接受贫下中农教育的。挑粪的活贫下中农能干，知识青年就干不了？”

　　瞥见胡进忠还想说话，宋有福大声说：“再说你让她们去腌菜，她们一天能腌几斤？耽误了大伙过冬，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胡进忠立马闭上了嘴，下面的妇女们也不再说话，已经是关系到全村人吃饭的大事。

　　宋有福满意的点点头，心想，小样，到俺手里还能治不了你们？

　　“林知青，你有什么意见吗？”宋有福一边收烟袋，一边假惺惺的问。

　　“没有！”林墨说“宋队长放心，虽然没学过挑粪，但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沈福贵和她妈也站在人群中，一听见林墨说好好学习四个字，身体下意识的一个哆嗦。

　　咋一听见好好学习，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