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红茶咖啡水

4、回忆毫无意义

　　第四章：回忆毫无意义

　　晚上余悦回想起八方那张脸和那些有意思的行为。“男朋友，么？”她觉得有点意思，在床上辗转反侧之际突然想到了前任，内心瞬间恢复平静。
　　大学时她是校图书馆义务管理员，负责三楼数学和物理类的书籍。一个叫符晓笙的男生经常想她询问书籍信息，时间久了两人便互生情愫。
　　符晓笙是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跟余悦同岁，为人风趣幽默，喜爱广交朋友，似乎学校里每个系的人都认识他。他也具备着一名合格理科生独有的浪漫，小程序表白，数字对联哄笑，连雨天躬在地上的蚯蚓在他眼里都如同抛物线那般优美要拍照分享。两人兴趣相投，经常一起徒步吃美食。临近大四，余悦实习很忙，难得回趟宿舍就直接到头睡去，醒来后能收到十多个晓笙的未接来电。
　　“最近上映的《盗梦空间》评分不错，我们一起去看吧。”
　　“好啊。晓笙，我好累啊睡着了，没接到你电话，对不起啊。”
　　之后，晓笙也很快投入到毕业设计里，两人后来只用短息交流。有段时间，因为家里父母闹僵，再加上实习过程不顺利，余悦心情沮丧到冰点。她拿起手机给晓笙打了个电话说想见他，他说好。余悦一个人在约定地点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又打了一个电话，晓笙说他之后再安排时间给她，她说好。挂掉电话，她又坐了半个小时。
　　毕业了，余悦顺利成为一名老师，她很想给晓笙打电话，但在拿起电话那一刻心里胆怯起来，没打。又过了大概半年，某天她在看到了晓笙在□□空间里写“She says yes!”，就这样，连个体面的分手都不需要。
　　几天之后她收到了晓笙的信息，“你还在XX教书吗？”
　　“不在！”
　　“你这段时间有空吗？”
　　“没有！”
　　晓笙感受到了她的敌意，两人从此不再联系。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余悦从床上爬起来趴到窗边。从最开始的“小弦切切如私语”到后面“大弦嘈嘈如急雨”，上天拨动着雨弦为焦灼的大地奏响着华美乐章，闪电时不时来烘托气氛，只是闷雷迟迟不到。小区里一排排痛快淋雨的花草树木像那群最疯狂的粉丝，甩着头，笑哈哈，蹦着迪。工作时屯的咖啡现在感觉怎么喝也喝不完，“叮”，微信响了。
　　“去游乐场吗，我来接你？”
　　“好。”余悦有点期待。
　　雨天的游乐场空旷得很，工作人员也十分不解，以为今天必然是可以休息的。两人来到旋转木马前，八方问她感兴趣吗，她摇摇头说会吐。他俩又来到摩天轮前，她表示可以上去。从车厢里往外看，雾蒙蒙的一片哪里有景色可言。八方调侃道：“雾不错。”余悦来了兴致转头看着他：“你平时常带姑娘坐摩天轮吧？”
　　“不，小孩子才喜欢摩天轮。”
　　“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我34了，小孩么？”
　　“ ‘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个孩子’，我猜你还是，我碰碰运气。”
　　“我们平民呢……成年后也会坐摩天轮的，但不纯粹是玩了，经常是……。”余悦突然沉默了。
　　“你经历过摩天轮求婚吗？”八方试探她。
　　“没有。”
　　“你怎么看求婚这件事？”
　　余悦不假思索地说：“很可怕！尤其是当众求婚，简直是道德绑架。”
　　八方笑着说：“你把‘私定终身’和‘当众提亲’分得很开啊，讲究得像个古人。”
　　余悦没有说话，此时脑子里尽是肖路的模样。

　　肖路是余悦工作后朋友介绍认识的，他是一名当地电视台的记者。刚开始时经常出外景，两人工作互不干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余悦很喜欢这种状态。肖路一回来就到她公司等她下班，每次都不忘带些好吃的特产给余悦同事们分享。他开朗机灵，知世故而不世故，深谙处世之道。身边的人无一不对他赞赏有加。有一回朋友问肖路：“你跟悦性格差这么多，怎么合得来的？”他说：“我俩互补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