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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四章 ...

  •   云彤的处世哲学之四:
      在叙述一件事的时候,不要预设立场,尽量以旁观者的角度去说清楚过程,尤其是在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情况下,一定要把心态放平,既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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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故事中为了早日到达目的地的主角在日夜兼程赶路的过程中会什么遇到什么情况呢?
      一是,为了走捷径而路遇什么占山为王的土匪,然后主角通过自身或是贵人的努力打败土匪然后继续赶路,弄好了来个英雄救美或美救英雄什么的;
      二是,为了早日到达目的地,不惜朝走晚宿、披星戴月,因为自己没计划好而错过可以休息的地方,然后只能找间要塌不塌的破庙克难一下;
      三是,因为赶时间而走夜路的时候多了就遇到了鬼,错,是一些不开眼的刺客或梁上君子之类的;
      等等,想了想大概有说不完的可能吧,反正没有几回能一路上平平安安、顺风顺水到的。
      现在我和骆虎他们三个正在赶路,是日夜兼程,是披星戴月,没走捷径,估计也没捷径,所以没遇到拦路抢劫的,错过可以休息的地方到是有那么一两回,虽然没有什么破庙可供安身,但不是还有马车嘛,到也了胜于无。
      为了赶路,能不停就不停,我忍!
      为了赶路,除了必要的休息和解决人生问题外什么都不能做,我忍!
      为了赶路,有时必须。。。。。。
      忍啊忍,真是应了那个什么“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的千古名篇中最经典的话了!但有一样是让我忍无可忍的,就是--
      “拿命来!”这些会从路边、树丛、房顶等等地方突然蹦出来的刺客了。
      “保护主子!”
      右文大吼一声挥刀而上,右武持剑警戒在马车旁边,我则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后依旧陪同骆虎坐在车里,因为刺客就没断过,所以大家也就都习惯了这样的安排。
      “你不去吗?”外面打得很热闹,连右武都开始应战,骆虎则依然平静地看着手上的那本书,这一路上就见他看书了,大概这辈子就有这么点时间看书吧!
      “去干嘛?”幸好这马车没装车帘,外面的动静里面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打发掉,好早些上路。”骆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在翻过一页后淡淡地说道。
      “我又不是杀手。”切!不就是上回在树林里杀了那几个人嘛!这家伙就把我当杀手了,回回突然跑出来的那些刺客仁兄都归我管,这回我决定偷偷懒,人嘛!手上是不能沾上太多血的。
      “条件?”再翻一页,眼皮依旧没抬。
      “我提问你回答。”这老小子!很自觉嘛!一路上的刺客都是像现在一样,在与他谈妥条件后才动手料理的。
      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他让我去,在被我拒绝后他竟然说:“我给你了两颗虎睛珠和黄金色千两。”我则还以:“那是让我跟你们一起走的代价。”他听到后就很有骨气地不用我,但当他看到自己那两个手下快被别人打趴下后,便臭着个脸咬牙切齿地问我要他怎么样才帮忙,我嘛!嘻嘻,虽然不会来个狮子大开口,但也不会平白放过这种好机会。现在除了我的荷包是鼓鼓的外,他还欠了我不少的东西,呵呵,口说无凭,我还让他立了字据外加盖了手印。于是乎私下里我不禁就想啊,刺客同志们,你们一定要来啊!不要放弃,只有你们的出现,才有我的发达啊!
      “成交。”呵呵,话是从后槽牙里蹦出来的。看看,他此时虽然脸上神情依旧没什么波动,但手中的书快被他给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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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揉了揉有些酸软的手腕,再敲了敲变得似乎僵硬的胳膊,自己不禁叹了口气。真是的!就说我是所向无敌吧,但也是肉做的啊!右文、右武那两个家伙在看到我出手后,便抽身而退,跑到主子那里袖手旁观去了,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因为还有偶尔出现的偷袭者让他们打发打发。
      “夜姑娘。”右文在我暗自叹息的时候走了过来。
      “有事?”因为那场打斗使我们错过了可以休息的地方,最后只有找了这么一个地势平坦的地方准备过夜。
      “主人有请。”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离都城还有几日?”站起身随他去见骆虎,这老头儿大概是迫不及待地要还债了。
      “半日。”回答得很简短嘛!
      “半日吗?”我轻轻地自问着。奇怪啊!既然这么着急去都城,为什么现在不抓紧时间赶过去,反而要停下休息呢?就不怕夜长梦多吗?尤其是在这种刺客总是蹦来跳去的情况下。这个骆虎的行事还真是怪啊!
      “夜姑娘。”骆虎坐在篝火旁,右文在把我叫来后便去替换负责警戒的右武,一直以来他俩都是轮流警戒或是守夜,我只是在他们应付不来的情况下才会出手。
      “准备好了?”随意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那张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的脸,我轻笑地问道。
      “明天就到都城了。”骆虎的神情很冷峻,语气平淡,但有些答非所问。
      “所以呢?”按道理他不会说这种话,既然说了,那就应该有他想表达的意思。
      “不知姑娘可有去处?”骆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眼中只有跳动的篝火。
      “没有。”自己现在的情况相当于自助旅游,当然还要加上逃婚一项。估计涤剑山庄那帮人现在已经四处在找我了吧!
      “不如随了我吧。”骆虎还是风吹不动的神情,嘴里的话却能让人很是误会啊!
      “怎么随?”要不是一路上有不短时间的相处,他此时估计已经被我揍趴下了。
      “为期一年的贴身侍卫。”冷冰冰的词汇,再从冷冰冰的嘴里说出来,四周气温一下降了不少啊!
      “有什么好处?”哼哼,贴身侍卫?我长得就那么像伺侯人的主吗?
      “条件你开。”骆虎并没移开自己的视线,他开出的条件很让我心动。
      “先还债,”在他眼中除了不停跳动的篝火我看不到什么,“我会在到达千色城后告诉你答案。”
      “我等。”骆虎点了点头,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你身上有千雪散吗?”有一个问题是我必须问的。
      “有。”他很痛快地从怀中拿出一个朱红色的瓶子扔给了我。
      “哪里来的?”先倒了点在手上,然后用随身匕首(从骆虎那里条件交换来的高级货)割破手指,在他诧异的目光下把血滴在了上面,淡淡的松香味道随风消散。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骆虎的视线落在我的手中,他微皱着眉轻声问道。
      “很多的问题。”在骆虎不解的目光中,我把千雪散倒在伤口上,血并没止住。
      “怎么会这样?!”骆虎平静的声音一下子掺入了惊诧与不信。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问你它是哪里来的原因。”抄起随身携带的水囊开始清洗伤口,如果不洗干净,那我就要面对血流不止的后果了。
      “可是右文。。。。。。”他神情变得有些慌乱地想解释些什么,但只是说了几个字便不再出声了。
      “你应该庆幸他的运气不错。”下次在做试验就找别人了,亲自体会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
      “天!”他神情寞落地把脸埋在自己的双手里,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等你自己追悔完了,想着告诉它的主人是谁。”看他那付深受打击的样子就不难猜出,这加了东西的千雪散肯定是与他关系不寻常的人给的,至于那人的目的,呵呵,可就该值得骆虎自己好好想想了。
      “是当今圣上御赐的。”骆虎的自制力很强,短短的时间就能把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白虎国的皇帝?”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除了不可思议就是无法理解了,因为他提供的情况根本不在我的预料之内嘛!
      骆虎没有出声,他只是点了点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跳动的火焰,冷峻的神情中透着一丝哀伤。
      “决定了。”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究竟为什么会是这样呢?皇帝耶!白虎国的大头目,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有能和他扯上关系的人嘛!看来自己真的得去伺侯别人一年了。
      “。。。。。。”骆虎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对我的话没有什么反应。
      “喂,”直接坐到他身边,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他,我许下承诺,“不用等明天了,我现在就答应你。”
      “一年?”满脸惊讶的他哑着嗓子认真地看着我问道。
      “对,一年。”我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地提出我的条件,“前提是不要限制我的行动。”
      “可以。”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与我对视好久后才点头答应。
      “那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佣金问题了?”眯起眼睛,扬起笑容,满脸谄媚地在他充满不解的目光中开始我关于工资方面的问题,“例如解决掉一个杀手多少钱?要知道活的和死的价格可是不一样的;再例如找到对方主使者有多少奖金可拿?因为擒贼先擒王嘛!还有就是。。。。。。”
      “。。。。。。”
      今天真是长见识啊!原来骆虎这么冷静的人也是有傻眼的时候的!看看他现在张口结舌的样子,真是值回票价了!
      呵呵,问我为什么不让他带我去觐见皇上好问出那瓶药是谁给的?因为没有必要,原因就是即使我不去查,骆虎这人也会去的。别看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多多少少能看出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当一个很骄傲的人得知与自己关系不一般的人背叛或是伤害自己时,他一定会去弄清楚这是为什么的。我反正在未来日子里的身份是他的贴身待卫,所以嘛,只要跟着他,那我想知道的自然就会知道喽,而且还不用我劳神费力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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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色城。
      白虎国国都。
      一个国家的首都,多多少少都有让初来的人感觉到一种非常浓厚的、让人解释不出来的氛围,就是那种除了这个城市外别的都不可能是首都的感觉。还有就是人铁定是少不了的!而且肯定外地流动人口要比本地常住人口多的多,然后就是能看到不少形形色色的外国人。
      “忘了问你究竟是做什么的了。”大概在后知后觉的人里面我是排名靠前的,都答应骆虎做人家一年侍卫了,竟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万一他是个以推翻封建王朝为己任的革命志士或是个想坐上那把龙椅的野心家,那我的笑话可就大了!
      “现在才想起来问,有些晚了吧?”骆虎虽然还是那付冷冰冰的神情,但只要仔细听,就能从他的言语间找出一丝笑意。
      “快说。”早就看够了那种大城市所特有的热闹,还是呆在车中比较清静。
      “前任‘神选之子’而已。”他虽然是以那种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但眼中闪过的自嘲却让我逮了个正着。
      “说我不知道的好吗?”拜托!不要把我当三岁小孩哄!
      “一品将军。”骆虎的答案真是把我着着实实地吓了一跳!
      “将,将军?你竟是个将军?”这家伙要说他是个什么文官或是财主之类的我还到信,但怎么可能会是个将军呢?横看竖看都不像啊!白虎国皇帝在封他的时候没吃错药吧?!
      “一个傀儡罢了。”骆虎的声音已经是低得不能再低了,那其中充满了苦涩、哀伤、嘲讽与无奈。
      “名号呢?”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别告诉我‘骆虎’是你的真名!看在本姑娘在未来日子里为你卖命的份上是不是该如实相告啊?”
      “冷月。”骆虎,不,冷月并没有因为我半开玩笑似的指控而表现出心虚,他只是平淡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说好了,我可不会叫你‘主子’或‘大爷’之类的。”没想到他就是白虎国著名的将军冷月啊!真是久仰了!
      以前在冷山没事翻书玩的时候看到过有关他的介绍,那里记载着只要有他参加的战斗,到最后都会以胜利结束,但在后来他正值军中人气最旺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当今皇帝撤到后方散闲至今。记得当时自己顺手在空白处上写了一句“冷月的胜利,不是因为实力太强,就是运气太好”,结果在被朱赫无意中发现后狠狠训了一顿,原因就是我在书在乱写乱画。
      “随你。”冷月大概也是看出我这人没大没小惯了,关于称呼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硬性规定。
      “主子,”说话间车停了下来,只听右文在外面禀告着,“到了。”
      “嗯。”冷月应声后就要起身出去,却被我拦了下来。
      看着冷月有些不解的神情,我在轻轻一笑后,正色说道:“我先。”
      他到也是个眉眼通透的人,听后只是挑眉一笑,轻声说道:“未来就看你的了。”
      “知道了。”对他点下头,示意自己会遵守自己的承诺后,便起身先行走了出去。
      “夜姑娘。”右文、右武齐声向我躬身问好。
      他们神情恭敬的样子令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昨夜他们就已经从冷月那里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并且按照冷月指示在未来的一年中除了服从我的调遣外,还要按我的督促下提升他们自己的能力,以便在我离开后他们能很快接手。
      “这是一品将军府?”在遇到冷月后我可真是震惊不断啊!
      眼前这座宅子,可真不像是将军府啊!看看,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不说,有的地方还起了皮;门上很艺术地斜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冷府”两个大字,我猜那字应该是金色的,因为那上面的漆都快掉光了。天啊!光看到这里我心里就开始有些打鼓了,冷月的家破成这样也不修一下,他不会是没钱修吧?如果他没钱,那一年后我的工钱找谁要去?可不对啊!这家伙一路上出手也挺大方的啊,一点都不像没钱的样子。这可真是奇怪啊!
      “去叫人。”冷月没有回答我都自认为有些白痴的话题,他只是冷冷地吩咐着右武。
      “是。”
      看着右武领命前去的方向我感觉很奇怪,因为他不是直接奔大门去的,而是奔大门右侧的小门去拍门叫人,那里一般是供府里下人出入的地方啊!如果就光是他和右文回来,去走那个门并没有什么错误,可是冷月必竟是府里的主子啊!他理应去大门那里才对。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原由不成?
      “我们走。”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门被右武叫开了,冷月率先走了过去。
      背着我的包袱,拿着我的朱雀剑,与右文一道走在冷月的后面,看着前面那个白色的背影,我的心中不免暗暗有些感慨,当年那个在军中如此意气风发的人物,现如今落到回自己的家都得走小门的地步,真是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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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泉洗凝脂。
      多美的意境啊!而且那意境还是属于可以无限想象的。想想看,一轮皎洁的明月高高悬挂在无垠的夜空中,在绿树掩映的花丛中存在着一池浮现着袅袅热汽的温泉,那温热的泉中有一个人正在沐浴,乌黑的长发自由地散落在背上、滑落在水中,盈白的肌肤因为水的热度而透出淡淡的粉色,那上面残留的水滴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细的光亮。四周的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花香,偶尔有夜虫在轻轻低唱。
      “你不能回避一下吗?”呵呵,出声的是冷月,因为温泉洗凝脂的是他,站在一边看的是我。
      “没想到你的府中竟然有如此趣处。”我可不是闲得没事看他洗澡,与其看他洗澡还不如去自己找地方睡一觉去。
      “那请你转过身,我要更衣了。”冷月依旧板着他那么付冰脸,但声音却多多少少有那么点颤抖的嫌疑,呵呵,估计头一次遇到我这么大方的女子。
      “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会老老实实地在里面呆着。”话虽然是对他说的,但我的眼睛看的却是他背后的那棵枫树。
      “随你。”冷月大概是从我突然凌厉的眼神中看出了异样,他听话地呆在原地没有动。
      “茶还是酒?”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隐语,茶是指活的刺客,酒则是死的。
      “茶。”在淡淡地吐出他的要求,冷月便开始向我走了过来。
      “知道了。”我对男人的身体可不感兴趣,虽然冷月的身体比较有看头,但那突然从树后跳出来开始攻击的刺客更加吸引我。
      伸手握住冷月伸出的右手施力往左侧一带,右手则甩出三枚飞镖打掉刺客飞射过来的暗器,身形一移,直接迎向刺客手中的长剑,伸手、抓腕、施力、点穴、卸掉下颌,完成!
      “右文。”在我解决掉这个不速之客后,冷月已经穿戴整齐地呼唤手下了。
      “主子。”右文来的速度很快,反应也很迅速,在看到那个被我制在地上的刺客后不等冷月吩咐径自走上前去把那个家伙拖了下去。
      “喂,说点什么呗!”看着自己刚才因为拉他而被水弄湿衣襟,我没好气地嘲讽着。我早说过我这人性格上的缺失很多,讨厌自己的衣服被弄湿就是一项。
      “随我来。”冷月不等我答应便独自转身走了。
      “为什么外面那么破?”我这人比较讲究效率,边跟上他的步伐边开始提问。
      这个一品将军府的里面可是精致得很,并不像外面那种破旧不堪的样子,应该可以说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吧。可无论是哪个在外面,哪个在里面,这种现象都是比较反常的。
      “一枚铜钱都不会少你的。”走在前面的冷月没好气地说道。
      “应该是用银子计量的。”我则皮皮地回应着,谁让他当初在和我谈条件时是以银子起价的,“回答问题吧。”
      “圣意难违。”冷月在说话间把我领到一座临水的亭子中,石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右武则肃手在那里等着。
      “不会吧?”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那依旧平静的脸,我不禁暗暗腹诽着:这白虎国的皇帝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竟然喜欢看大臣的家是那种外面看起来很烂的样子,审美观点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问题哩!
      “。。。。。。”冷月没有理会我的大惊小怪,他只是悠闲地坐在那里喝酒吃菜,右武则是在一旁忙着为他倒酒,伺侯得很是周道。
      装吧你就!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啊?不就是和你当初被闲置的原因多多少少有些牵扯罢了!一个将军府里的主子回家不能走大门,自己家的门面都不能好好整修一下,除了现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有命令外还能有什么原因?不过你不说并不代表我不去找别人问!到时。。。。。。呵呵,估计连你不想说的我可能都会听到。
      “主子,”就在我也开始进行填饱肚子的工作时,右文快步走了过来禀告道,“已经处理好了。”
      “知道了。”冷月吃得并不多,食量大概只是我的一半,此时的他已经捧着一杯热茶坐在一边赏月了。
      “对了,”你喝你的茶,我吃我的饭,管你是不是先吃完了,“特训就从明天开始吧。”
      “你们先下去吧。”冷月对他们点下头,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看样子似乎有什么事要单独和我说。
      “是。”右文、右武接到命令后一起离开了亭子。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总算是吃饱了,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去去油腻,他家厨子的手艺还真不错,等哪天好好找他聊聊。
      “你,”冷月背着光站在我面前,平淡地问道,“究竟是谁?”
      “为什么这么问?”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也不打算去看,我喝我的茶,但心里却开始暗自警惕。
      “有人让我带给你一封信。”夜风吹过,虫儿低鸣,冷月的声音变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什么信?”随手放下茶杯,扯了抹笑容给后,我轻声问道。
      “给。”冷月递给我一张不能称为是信的纸。
      “可笑。”纸是白的,字是黑的,上面写道“明日拜会,苍溪是我的”,没有署上名字。
      “你究竟是谁?怎么会认识三皇子?”冷月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但身上迸发出的杀气却打碎了那份平静。
      “他的情敌。”把那张纸折好后随意收了起来,然后冲冷月笑了笑继续说道,“下次迷药的份量记得要多加些。”
      “你――”冷月的身形一僵,大概没预料到我会这么说。
      “不要对能保住自己性命的人起坏心。”随意泼掉杯中的茶水,抄起一旁的酒壶重新注满,“原因你应该也明白。”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愧是当过大将军的人,事情败露后还依然语气平淡得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不但喜欢喝酒,也爱喝茶。”在对他举杯示意后,开始难得地好心解释着,“茶的味道如果变了,自然效果也就变了。”
      呵呵,我没告诉他的是,他选的迷药无论是多大的份量都迷不倒我,因为他曾给我的虎睛珠已经让我制成项链戴在脖子上。
      “放心,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看着他虽然平静,但却发僵的身形,我微笑地承诺。
      “你究竟是谁呢?”他可真够执着的!这个问题都提得快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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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算了算,大概离我从涤剑山庄跑出来的日子有两个月了吧!这两个月中我由一个立志逛遍四国的旅行自由人变成了工作期限为一年的职业保镖,也让自己本来不是很干净的双手沾满了别人的血,更让自己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一面逐渐浮现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那红色的血,还是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一些所谓的法律束缚呢?
      “三皇子到――”青空和他随从的出现打断了我的思绪。
      如果说当时出现在涤剑山庄的青空是一个为爱疯狂、被忌妒刺激得情绪大乱的热血青年,那现在他就应该说是一个风度翩翩、举止潇洒的皇家子弟了。
      “见过三皇子。”
      这回一品将军府的大门可算是开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要迎接现今最受皇帝宠爱的白虎国三皇子青空的到来,说实话在我看来那个有些摇摇欲坠的大门,绝对有那种风一吹就倒的嫌疑。
      “免了。”青空很是随意地挥了下手,示意站在门口迎接的将军府众人免礼。
      “三皇子。”冷月本身是“神选之子”另加“一品将军”可以免跪拜,而且又因为皇帝的某些限制,并没有像别人一样站在大门口迎接,他只是独自站在院中正对大门的位置等待青空,我则沾光地站在他的身后。
      “冷将军。”青空虽然是在向冷月打招呼,眼睛却看的是我。
      “请。”冷月对我和青空间的默然而视并不太在意,他只是在与青空打过招呼后径自头前引路。
      “原来你换了样子。”青空的声音听着很平静,但说话的语气却带着刺人的嘲讽。
      “还不是被你找到了。”说实话,我还是满佩服他的,我改了女装,又换了付样子,他竟然能手眼通天地找到这里来,还真不能小瞧他。
      “是你的剑出卖了你。”他到也痛快,直接点出我的过失,言语间到是得意得很。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其实这个原因我也想到了,虽然在斩杀刺客时已经尽量掩盖朱雀剑所造成的伤口,但有时因为一下刺客太多外加时间很紧,偶尔忘记一两次也是很正常的,不过看来以后无论情况如何,这一两次是断断不能漏掉的。
      “冷将军,”青空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看着我,对面露疑问的冷月说道,“去练武场。”
      “是。”冷月按着青空的要求转向练武场。
      “为什么?”真是够奇怪的,这家伙没事缠着我做什么?不会真把我当情敌了吧?当我真是冤得很哩!
      “你是女子?”他语带怀疑地问着,我的问题则避而不答。
      “你说是就是。”哼哼,看我马屁拍得多棒,一切都听领导的,够好吧!
      “放肆!”出声斥责的是走在冷月后面的随从甲,横眉冷目地看着我,一付要推出去把我砍了的样子。
      “无防。”青空到是很大方的示意没事,看来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好得有些令人起鸡皮疙瘩。
      “到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练武场。说是练武场,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大概四十平米的地方,地是用青石辅就的,石板磨损得不是很严重,看样子估计一般没什么人用,场地的左右两边立着兵器架子,上面只不过是插着两根长棍,可谓冷清得很。
      “冷将军可以回去了。”青空环顾了一遍后开始赶人。
      “将军不能走。”我不等冷月有所表示,便直接作主,“最近府里不太安宁,而在下的职责就是保护将军的安全。”
      “不会再有刺客了。”青空淡淡地看了眼冷月有些疑惑的神情,慢慢地说道。
      “多谢三皇子。”冷月听到先对青空深施一礼,然后转身对我说道,“夜姑娘,交易取消。”
      “不用了?”我挑着眉懒懒地问道,不明说我也大概齐明白些,看样子估计和那个皇帝老头有关。
      “不用了。”冷月难得地对我笑了笑,“我会差右文把余款奉上。”说完不等我有所表示便转身离去。
      “灾星。”看着青空面带得色的样子,我心里暗暗骂道。真是的,这么一份管吃、管住、工资高、杀人还不犯法的工作,就因为他的出现飞了。真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找地方哭去。
      “开始吧。”在解下身上的披风扔给随从后,青空淡淡地对我说道。
      “开始什么?”看着他那付准备要打架的样子,我开始感觉有些头痛。
      “上次没有分出胜负。”他可真是言简意骇啊,多一个字都不说。
      “干嘛非要分出胜负啊?”打架还是免了吧!这些日子对付的都是刺客,我通常都是在最短时间内以非常规的方法夺取对方的性命,这方法要是现在用到青空身上,估计我就该被白虎国通缉了。罪名我都知道,铁定是刺杀三皇子。
      “你竟敢玩弄溪的感情!”青空的话可以说是咬着后槽牙出来的。
      “怎么说?”听听!我冤啊我!不就是逃婚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我和苍溪之间除了那个小小的吻外,也没什么所谓的“感情”出现吧!
      “你逃婚!”青空的脸已经开始发青了,眼睛则开始噼里啪啦地往外冒火星。
      “你是怎么知道的?”看着对面那位气得快火山爆发的人士,我不禁小小地往后退了一步,现在虽说不是白虎的冬天,但也属于天干物燥的春季啊!所以要小心火烛,以免造成火患!
      “少废话!”青空的耐心被我层出不穷的问题耗光了,这回他也不解释了,直接抽出腰间的软剑冲我就攻了过来。
      “喂!你还真打啊!”我躲!我躲!我躲躲躲!
      “为什么抛弃他!”他的话中充满了愤怒,速度很快,下手够狠!
      “你操哪门子的心!”好险!差一点就削到我的头发了。这家伙的武功比上回在涤剑山庄可是进步了不少,估计这两个月大概就琢磨怎么打败我了。
      “他那么好,为什么逃婚!”看他的样子似乎变得有些疯狂,出剑虽然很快,但却没什么章法可言,完全是那种不要命的打法。
      “他都没表示,你算干什么的!”虽然身后背着朱雀剑,袖子里还有一堆飞镖,手腕上还装着袖箭,怀里还有大包小包的迷药、毒药,但我却不能用,只能很狼狈地闪来躲去,真是够窝囊的!
      “我爱他!!”青空这句话犹如猛兽的悲吼,又似孤雁凄鸣,叫人听了又心酸又可怜。
      “你爱他?”看着被他一剑削掉的衣袖,再这样躲下去我非受伤不可,管他是不是皇子,直接抽出朱雀剑开始反击,“你爱他就在酒中下药!”
      “你胡说!”他的进攻更加疯狂了。
      “你爱他,就强迫他!”我管你是不是皇子,别惹毛了我,既然我知道你的心伤所在,就不要怪我对着你的伤口打。
      “我没有!”他现在的招式就是拼命。
      “你爱他,就说他强迫你!”有时武功固然很重要,但往往心里战术在有时能比武力更能解决问题。
      “我没有!”青空的剑停了下来,他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重复着。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既然他不再进攻,我也就不会动手,但有些话是必须得说清楚的。
      “我没有。”青空仰着头,看着天,当泪从他的眼角滑落的同时,手中的剑掉落在青石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主子?”一直没有出声的两个随从担心地叫着,自始至终他们都只是冷眼旁观着,没有出手阻拦,也没有伸手加入。
      “没事。”青空在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的同时也命令他们退下,“你们先退下。”
      “是。”俩人很干脆地奉命离开了练武场,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要青空的小命。
      “你的人还真是放心。”在收起朱雀剑后,我就地坐了下来先歇着,这场架打得还是比较耗力的。
      “为什么要逃婚?”青空这会儿也不望天了,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坐在地上。
      “你就那么爱苍溪?”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是这世上唯一个对我这个人好的人。”青空的声音很小,由于他此时是低着头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从他的言语间听出一丝寂寞的味道。
      “明白。”青空那个三皇子的身份,大概让他在四周很少能找出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我不想让他离开我。”青空深深地把脸埋在膝间,时断时续地说着自己的心声,“我下药,我趁人之危,我紧缠不放,其实我只是想让他不要离开我而已。”
      “或许你用错了方式。”这就是爱情吗?让青空失去理智,让苍溪避之不已。爱情这种情感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他的逃避,他的无奈,我都知道,”他并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径自在那里说道,“我能怎么办?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我感觉像是有一把刀在一下一下地切着我的肉;看到他亲你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生生挖了出来。”
      “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让我感觉心里酸酸的、胀胀的,“那天你走后,苍溪就病倒了,高热不退。”
      “什么?!”青空猛地抬起了头,他的脸上挂满了泪痕,眼睛有些红肿。
      “据狄兄说,每次你走后,苍溪都会大病一场。”掏出手帕扔给这个满脸泪水的家伙,哭得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看。
      “怎么会这样?我不想的。”看着自己的手帕像抹布似的被青空蹂躏着,我决定送给他了。
      “其实要我说,苍溪那家伙心中应该是有你的。”这并不是我因为要安慰青空而说的假话,但也不是苍溪承认的事实,而是我猜测出来的。
      “呃――”青空在听完我的话后,一下子呆住了,张着个嘴巴,那样子真是傻得可以。
      “闭上嘴,口水都流出来了。”真是的,无论长得多帅的人,流口水的样子和普通人一样都是难看得可以。
      “怎,怎么说?”他现在不流口水了,只是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说话有些结巴,眼睛开始烁烁放光,就像是死囚在准备行刑的瞬间得知自己可以无罪开释的样子。
      “帮我个忙,我就告诉你。”既然不能指着冷月去找那瓶千雪散的主人,那指着眼前这个三皇子总可以了吧!
      “好,只要我能做到。”青空现在的样子到有些皇家子弟的气势。
      为什么我说苍溪有可能也爱着青空,是因为那天我在被高烧不退的苍溪强吻的时候,听到他说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名字,那个名字就是――“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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