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幻梦境里说晚安》懒霉菌

48、【叁肆】

　　0.
　　给不知道的讲一下，《WIND BREAKER》185话很清楚地写着橘琴叶是13岁进福利院的。也就是说，目前和女主关系很好的橘琴叶不是官方的橘琴叶。
　　（梅宫一溺爱女主闺蜜，是为了讨好女主。上一章写得很清楚，梅宫一被女主救赎了。）

　　提前预警，这个“橘琴叶”和刀子有关，和女主真正意义上的讨厌梅宫一有关（之前都是闹小脾气）。当然，女主虽然阴郁但还是不会对梅宫一和橘琴叶做什么的。
　　（其实是我写第二章的时候发现被官方背刺了。梅宫回忆篇的时候，我以为安慰他的那个小姑娘就是橘琴叶，错得太离谱了，现在更新的少改了会整段垮掉，所以就很难绷。）

　　2.
　　我穿着一件白色洛丽塔，对着穿衣镜左摇右摆。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我和琴叶两个人。
　　苦于条件制约，裙摆上没有蕾丝边，但是裙子上有很多丰富、淡雅的花纹刺绣，让它成为了一件可以到商业街上卖个大价钱的衣服。

　　“鲤夏，你真的好像个瓷娃娃哦。”看着我穿着洛丽塔洋装，琴叶的眼睛闪闪发光。

　　这套洋装是我自己做的。原本只是别人送来的洗得发白的衣服，后来在我努力地穿针引线下，变成了华丽的洋装。

　　这套衣服是我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除了我能穿以外谁也不能穿。没有人可以拿走我的东西。
　　“琴叶，如果你想穿的话，我可以给再做一件。”

　　琴叶对我说了什么感谢的话。她很高兴我能为她做那么多。

　　后来，我真的给她做了一件橙色的洛丽塔，也是量身定做的，除了她以外谁都不能穿。这件衣服改自麻叶纹的海老袴和服，我费尽心力给它做成了日系洛丽塔。

　　琴叶收到的礼物后非常高兴。她说我们要成为一辈子最好的姐妹。
　　她高兴，我也高兴。

　　她还戴着写着我喜欢的名字的手链。我情不自禁地拉住了她的手，两条手链撞在一起，发出轻微的脆响。

　　*
　　梦醒了。

　　“你醒了……澪，你没事就太好了。”
　　听声音是个男的。他正在摸我的手。他摸到了我手上的创口贴，好像很心疼的样子。

　　“佐狐，不要这么对一个伤患……”
　　一个陌生的男生正在给我擦药。我大概知道创口贴是他贴的。

　　乙醇消毒的时候，伤口处会产生一阵疼痛。这痛让我清醒。

　　看见我的眼神恢复了清明，比我大几岁的男生赞叹道：“好厉害的小姑娘！疼的时候不叫喊，还会冲出来保护别人。”
　　说着，男生拍了拍佐狐的肩膀，对低着头的佐狐说：“没有必要愧疚啦。所有人都不是一开始都擅长打架，都有个被人保护的过程。”

　　我说：“现在几点了？”

　　习惯佩戴手表的佐狐连忙回答。
　　现在还很早，过了饭点，但并不需要向福利院的人报备，因为我平常就是差不多这个点决定回学校。

　　我松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吗？”

　　“我不想让福利院的大家担心。”我垂着眼睛说。
　　在佐狐的搀扶下，我站起身来。

　　男生明显很有情商，他虽然知道我是孤儿之后怔愣了一下，但没有表现得太夸张。他很快转移了话题：“呐，我叫柊登马，很高兴认识你，罪木。”
　　柊大概是从佐狐那里知道我的。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观察这典型的小学男生的房间布置。
　　柊体贴地说：“厕所在左手第二个房间。”

　　我道了声谢，来到卫生间。
　　我在镜子里看到了头发散乱的自己，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发现梳子，我一个外人又不好乱翻他家东西，于是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想要扎辫子的时候，我想起自己的发绳在打架的时候绷断了，所以我放弃了。
　　心里莫名产生一种烦躁，我拧开水龙头，用清凉的水给自己洗脸，帮助自己缓过劲来。

　　放学后不久，我和佐狐被一群不良少年围殴。我单方面输出，差点赢了；佐狐只能干看着，连给我喊666的力气都没有。柊看不下去了，见义勇为。
　　收拾好残局后，柊质问干等着什么也不做的佐狐。我反驳说“有什么关系？我是在报复他们把我锁在体育馆，又不是在保护他”。然后我一个急火攻心，垂直栽下去了。
　　放学后保健室不营业了。后续大概是秉持“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柊背着我（毕竟他就比我大几岁，身高不允许他抱着我）到了他家做简单地伤口处理，佐狐放心不下，一直跟着。
　　……

　　镜子里的我额上挂着水珠。我简单理了理前发，然后推开门。

　　男生的友谊真是莫名其妙。佐狐已经磨拳擦掌要和柊学习防身术，柊也表示自己很愿意教他。
　　这样也好，我是没有耐心教佐狐格斗的。而且我也教不好。我没有受过任何的训练，平常也没有纸上谈兵，但我就是不知怎地很会打架。

　　看到佐狐那么文静的孩子都难得的热血沸腾了起来，我都不忍心打断他们的谈话了。
　　我自己拿了书包，用便利签写了道谢的场面话，贴在卫生间的门上，然后准备直接走人。

　　到玄关的时候，我被柊叫住了：“呐，罪木——”
　　我提前说：“我会保重的。替我照顾好佐狐。”

　　我头也不回地走到外面。

　　*
　　琴叶坐在秋千上等我。和往常一样，晚饭以后，她就一直坐在最右侧的秋千上等我。
　　因为不打算念太多书，打算中学毕业后就开蛋糕店，她晚上不用写作业，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可以做，可以一直等我等到我回来。

　　看到我来了，她高兴坏了。黑发黑眼的小姑娘像只小兔子一样跳到我怀里。
　　冒失的姑娘没有在意被我粗劣隐蔽的伤口，替我省去了解释。

　　她直接拥抱过来，真心说道：“鲤夏，很高兴见到你。”

　　我们“咯咯”地笑着，手拉手走进福利院。

　　园长会给我单独留饭，我能吃饱，琴叶也能吃到我的玉子烧。

　　小学生九点就该睡觉了。
　　还没吃完她的夜宵，琴叶就睡着了。

　　背她回房间的时候，迎面见到了大我两岁的梅宫一。他刚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上，闻上去有柠檬的清香。

　　见到梅宫一的时候，我的心情十分好，我跟他打招呼，道晚安。萨摩耶说：“虽然你身上有很多伤让我很担心，但因为是你，我觉得你肯定不需要我担心。”
　　我以为他说的是“我不需要被担心”，眼皮跳了跳：“你直接说‘我很担心你’就好了……我的同学被霸凌了，我把他们揍了一顿。”

　　和我的一本正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梅宫一鼓起掌，毫不吝啬表达赞赏的意图，道：“不愧是小澪！”

　　“我只告诉你一个，连琴叶也不告诉。”我两只手都在环着琴叶，实在空不出来手，于是梅宫很有默契地帮我开道、拧开门锁，“不许告诉园长他们。”

　　“当然。”

　　*
　　睡前，琴叶问我为什么多给自己的零钱罐投了钱。

　　我想了想，说：“嗯，你别说。我今天遇到了有趣的人。心情好。”

　　被我敷衍了事的琴叶眼睛一闭，脸上挂着的笑容不由得让我猜测她现在在盘算以后要买什么少女漫周边。

　　我一点都不介意琴叶拿我的钱。她用我的零花钱和我打工赚来的钱都不在乎，她还不还钱我都不在乎。
　　因为我很喜欢琴叶。

　　而且，小小的琴叶有着大大的良心，她会在我的零钱罐里投笑话的小纸条作为回馈。

　　更何况我要是真的留着要用的钱都是悄咪咪藏起来的，根本不会让琴叶发现。
　　我想买个手机给自己用。当然，琴叶也可以玩。

　　*
　　佐狐要通过柊的训练变强，算是他发小的我，也和柊有了这样那样的联系。
　　现在的我要自己写作业。我发现自己很喜欢佐狐，所以即使他不会为我提供答案让我抄了，我也会陪着他训练。

　　我对自己的实力有奇怪的自信，不是很乐意配合柊的训练，至少不会像佐狐一样积极找他对练。
　　柊很绅士，他不强|迫我练习。

　　在柊的训练中，我做的事情不多。除了日常地锻炼以外，也只是跑腿买东西而已。
　　我非常喜欢贪点跑腿费，虽然只是几个廉价的硬币，但是我一天的快乐源泉。我的数学水平比他俩加起来都高，自己也嘴甜、爱哄人、会杀价，两个人从来都没有发现。

　　柊是个很温柔也很有趣的人。他喜欢音乐，慷慨大方，我和他说话不多，厚着脸皮向他借CD，他也爽快地答应了，还不限定什么时候还。
　　这样善良的柊也有讨厌的事物。他讨厌不守时的人。

　　一次，老师突然留堂，我俩延迟放学，没有和柊报备。柊阴沉着脸，老实巴交地在原地等了我们四十七分钟。
　　我赞美他的定力时，柊没好气地说：“要是再晚来几分钟，我就以为你们遇到了什么难以处理的危险，要去找你们。结果只是你们两个没守时——我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了！再不守时几次，我就考虑不教你们了！”
　　佐狐不善言谈，低下头默默接受批评。我和性格乖巧的他不同，生来桀骜不驯，不能接受自己受了憋屈，于是跟他解释了我们迟到的原因，还以此为借口发了小脾气。
　　总之，最后我和佐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满脸愧疚地柊收回了自己的言论。被他搞得不好意思的我在他准备道歉前说他们谁都没有错，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柊能用那种口气和我们说话，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不守时的人。
　　问题来了，柊讨厌不守时的人，估计也讨厌损坏了他的碟片的人。

　　没错，听我总是单曲循环这张CD的琴叶，对碟片本身产生了好奇。从CD机里取出碟片来的时候，因为操作粗糙，生生把碟片掰断了。

　　我听说了以后，觉得十分无语。安慰了琴叶以后，我把碟片打包好，装在背包里，准备一人担下全部责任，然后和柊士下座道歉。
　　虽然但是，我心里想着，如果我能通过玩一些小花招，把我的道歉卡掉就好了。

　　我的运气很好，路过公园的时候，我正好撞见了梶莲的发疯现场。没有可以贬低他的意思，他是真的很陷入了疯狂，像个野兽一样易怒，把身边的人都殴打了一遍。
　　我这时候想，如果我冲上去挨揍，用书包格挡的话，碟片碎掉也是情理之中吧？而且，在柊看来，我绝对是个仗义、热心肠的好孩子，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怪我。

　　对，我就是这么奇怪。宁愿受些皮肉之苦，也不愿为了一个根本就没犯下的错误和一个好脾气的哥哥道歉。

　　计划实施得很顺利。我故意昏倒。醒来以后，我看见佐狐和柊担忧地看着我。
　　房间里，那个叫梶莲的孩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对于把我打晕这件事，他很愧疚。

　　我完成了计划，借口说原本打算今天归还碟片的，可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自己又不能放着看上去需要帮助的梶莲不管。
　　巴拉巴拉一大堆，计划的实施结果和我预想的完全一致。

　　那时候的我，为自己耍了小聪明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在几年后，我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橘琴叶，那个莽撞又开朗的小姑娘，会永远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毕竟，命运，就是会猝不及防地偷走或抢走你珍视的一切，让你为自己曾经撒下的谎、做错的事而忏悔，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