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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爱之深切,恨之入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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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百十年间如往常一样前往书楼嘘寒问暖,想着一步步揭开他的面具。
那日众仙在朝圣殿给妤茗议亲,正巧纤娑神君倾慕已久,上前自荐。
“凤族纤娑见过娘娘!”
“小神倾慕水神许久,望娘娘成全。”
众仙神纷纷夸赞赞同,王母也应允了两人的婚事。
“允了,此次凤族与天界联姻,望双方结万年之好,互帮互助。”
“谢母后赐婚!”
“谢王母赐婚!”
正当大家庆贺之时,曦言冲了进来,跪在了大家面前,一副委屈的样子盯着她看。
“求王母为我做主。”
“究竟为何时?”
他手指着妤茗信誓旦旦得说道:“水神早已与我灵修,今日却要嫁与他人为妻,此为何道理?”
众仙神指指点点,朝圣殿一片哗然。
王母瞬间脸黑,见如此情形妤茗站起当众回怼:“一派胡言,我何时与你灵修?”
“那日我醉酒你前来书楼照顾我,我将你搂住亲吻一事你可忘了?”
“那日我及时推开了你,并未发生其余事情。”
“血晶一事需要我明说吗?”
妤茗没想到他会在今日摆上自己一道,虽与纤娑把事情说清了,可终究是自己犯下的错。
她紧握着纤娑的手等待接受自己的处罚。
“水神触犯天规,与妖生情,擅自用血晶治病,此为二错。罚下凡间历劫60年。”
“下仙曦言,隐藏身份,触犯天规勾引上神,罚下凡间历劫,贬为妖。”
天兵带走了两人,将他们推下了缘机台。
夜晚西月国与东吴国的皇后一同生产,过了许久天上落下两道光,分别落在了西月与东吴。
产房内婴儿的啼哭有力,产婆抱着孩子就走了出来。
“恭喜陛下是个公主。”
东吴皇宫内,皇后也成功生产,产婆抱着小皇子高高兴兴地走了出来。
“恭喜陛下,是个小皇子。”
几年过去,月涟长大了有如个小大人般,机灵可爱;吴彦骑射军法从小悉知。
那年各国战事爆发,死伤惨重,月涟的哥哥带队出征被伏击身亡。
西月国深陷危难,皇帝身穿铠甲亲征战场,后宫妇孺人心惶惶。
东吴国越战越勇,连平定几国,士气大涨。
见西月兵力残缺,人心不稳,东吴一鼓作气活捉了西月皇帝直逼西月皇城。
皇城内百姓纷纷逃窜,民不聊生,皇宫内宫女宫人偷金银财宝卷逃。
母亲护着月涟躲进了衣柜,自己带着妃子持着剑一同走出了皇宫抵御外敌。
“想不到这西月如此团结,妇孺都来杀敌。”
躲在衣柜的月涟,透过细缝查看着外面,听见一声声惨叫,紧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为了引出剩余残党,在皇宫内一刀刀活剐西月国皇帝,见着自己父皇被虐,月涟再也忍不住从衣柜里跑了出来。
“果然还有残党!”
“放开我父皇!”
将军提着皇帝跪在了月涟面前,在她面前刺了他好几刀,看见父皇吐着血,痛苦地样子不忍他在遭罪。
“让我了结了我父皇可以吗?”
“有胆量!”
将军将刀递给了月涟,她双手握刀冲到了父皇面前,一刀捅入了心脏,见着父亲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强忍着泪水,走到了将军面前归还了刀。
“小小年纪,有如此胆魄,不容易。”
将军将她带了回去,对外宣传西月国公主已死。
一年后月涟生了场大病,对过往的事情全忘记了,将军因为无子一直把月涟当成亲生孩子。
几年后郑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无忧无虑地在将军府生活。
“爹爹,您今日怎么这么早下朝了。”
“还不是想你了,臭丫头。”
“过了几日你就要进宫了,爹爹想让你多陪陪我。”
郑涟挽着父亲的手在院里内有说有笑的。
进宫那日,将军准备了很多的盘缠交于了她,再三嘱托后松开了手依依不舍地放她进了宫。
坐着马车跟着随行的嬷嬷望着窗外的景观,感叹这宫内风景真是一绝。
可谁知这万丈红墙将是他们一辈子的牢笼归宿。
来到侯选处,望着各家各户的女子,举止谈吐皆有一番风味。
跟着管事公公来到了皇后宫门口,怀揣着忐忑的心态一同走了进去。
“郑将军之女郑涟,年16。”
踏着轻微的碎步,低着头心中有些许胆怯,双手交叉在前方,半蹲似的行了礼。
“臣女郑涟,见过皇上皇后。”
样貌如出水芙蓉,举手投足之间展现着大家闺秀的气质,言语中更让人多了一分欣赏。
“可会些什么?”
面对皇后的询问,郑涟信手沾来,将自己所学过的都一一巧妙地展现了出来。
“皇上觉得如何?”
“极好!”
正当皇上下主意之时,太子吴彦跑了进来,谦逊地行了礼。
“父皇母后,太子妃人选儿臣心中已有人选。”
在场的所有秀女都提着心,希望太子口中的人选是自己。
太子走到了郑涟的身旁,牵起了她的手深情地说道:“儿臣心仪郑姑娘许久,今日趁此机会求父皇赐婚。”
郑涟楞在了原地,她不敢相信从未见过一面的太子会心仪自己。
太子拉了多次衣袖,她才反应了过来依礼跪在了地上。
“既是吾儿喜欢,那就依了。”
等主事公公宣读完赐婚圣旨后,吴彦接过圣旨谢了恩,拉着她的手就走出了殿外。
“彦儿,侧妃不选了?”
“母后,儿臣有她一人足矣。”
众人听后纷纷垂头丧气地被遣出了宫。
御花园内,望着眼前的太子是那么的陌生,可在陌生一个月后他也将会是自己的夫君。
“你是何时喜欢我的?”
面对心中的疑惑,郑涟还是鼓足勇气问了出来。
“四年前在宫中的庆功宴会上,那日你父亲凯旋而归,你随着郑将军来参加宴席,与其他女公子嬉戏打闹的样子让我觉得你与那些女子不一样。”
“然后呢?”
“还记得那日,王公子被人欺负,你上前据理力争的事吗?当时你一人抵挡在他面前,与几位小公子争论,丝毫不畏惧,就那时我喜欢上了你。”
望着他欣赏自己的眼神,对他的看法也渐渐心里有了改变。
“你就不怕现在的我你会不喜欢?”
“不会,我每年都会留意你,今年若不是我求着郑将军,你又怎么会前来选秀。”
听到他说了此话,不禁笑出了声,原来他为了娶到自己这么煞费苦心。
“谢谢殿下今日所言,臣女有事就先行一步。”
回到府中,郑涟发自内心的对今日之事欢喜,在院中跳起了舞。
“将军回来了!”
听见前厅的通报,面带笑容地跑到了前院,挽着将军的手。
“今日涟儿可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女儿遇到了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这算不算好事。”
郑将军敲打了一下她的头,捏了下她的脸庞宠溺地说道:“赐婚太子一事今日早已知晓,做太子妃可不比在家中,不可随意任性,要守宫中规矩,知道吗?”
“知道了爹。”
见着她如此幸福的样子,将军回想起了那年将她抱回府中的情形,异常地不哭不闹,冷静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
正因六年前自己的夫人难产而死,为怕同僚议论是非,声称生下一女儿,养在府中从未让外人见过,为此他将月涟当成了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宠爱。
出嫁那日,郑将军亲自为其戴上了发冠,披上了盖头,背着她入了轿撵。
望着远去的迎娶队伍,将军眼眶湿润,擦拭着眼泪,穿着女儿亲自绣的衣服去往了宫内。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春风吹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滋味,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众人皆是觉得好奇来看看这盛大的婚礼 。
皇宫内红锦的地毯早已经铺好,站在两旁的仕女,在队伍经过的地方,撒开漫天的花瓣。花香浸润在空气中,挥发出迷人的香味。殿内延绵不断的大红地毯显示着无比的尊贵的身份。
举行完仪式,郑涟被早早地送进了寝宫,坐在洒满花生和红枣的喜床,不禁肚子发出了“咕咕咕——”
的声音,透过盖头四处环顾了一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无趣地摸着床上的红枣,听见门外有动静,丢掉了手中的东西,笔直地坐在了床边。
吴彦推门进来,将带着的美食一一摆放在了桌上,挥动着双手将香味飘了过去。
“可以吃吗?”
见着美食,两眼发光,顾不得太多掀开了盖头坐到了桌子边用手吃了起来。
“太好吃了!”
“想着夫人会饿,就偷溜出去到醉仙楼点了一桌吃的,慢慢吃不着急。”
饱餐一顿后,吴彦用手擦拭掉了她嘴角的残留,抱起她到了床上,拉上了床幔,脱掉了衣服和发饰,将她压在了身下,与其十字相扣,上前亲吻了起来。
一早郑涟准备好了早膳,端进了屋内,服侍他穿好了衣服,两人用完早膳后片刻牵着手前往了正殿请安。
“乖孩子,请安就不必了,坐吧!”
“是母后!”
皇后走到了她的身边,拔下了头上的凤钗插在她的头上,温柔地摸了一下她的头。
“孩子,本宫希望你早日为太子开枝散叶。”
“谨遵母后教诲!”
几日后太子推掉了手上的公务,陪她一同回了门。
郑将军早早地等在了府门口,看见他们的马车开来,赶忙整理下衣服上前迎接。
郑涟见到父亲,抑制不住的激动,跳下马车跑上前拥抱了父亲。
“都为人妻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性,快进屋吧。”
屋内郑将军一早叫人备好了一桌子她爱吃的饭菜,拿出了陈年好酒。
“殿下今日陪老夫喝点?”
“今日小婿一定好好陪陪您。”
夹着菜望着两人喝得兴致正高,头一回见父亲喝得酩酊大醉。
“殿下,老夫就这一个女儿,还望您能好生对待。”
“虽然她性子顽劣,但本性纯良,如若那天惹得殿下不高兴了,您送回来我会好好管教她。”
“岳父大人,您放心我会照顾好郑涟的。”
字里字外皆是父亲的关怀,她起身走到了父亲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
扶着喝醉的父亲回了房间,刚关上门父亲松开了手扶着她坐到了床边。
“您没喝醉?”
“小丫头,你何时见到父亲喝醉过?”
“如若哪天被欺负了,告诉父亲,父亲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听到父亲的话并未回应,靠在他的肩膀处像小时候那般依偎在怀里。
几日后,身子越显沉重,时常犯困,头晕眼乏,早膳刚尝了一口就呕了出来。
见此状侍女急忙喊来了太医为其诊治,太医把脉了许久,面露喜色,跪在了面前。
“恭喜太子妃,您有喜啦,摸着喜脉大概一周有余。”
她赏了些银钱给太医,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十分欣喜。
一下朝太子直奔进了殿中,差点把自己绊倒,坐到了她的身旁,抚摸着她的小腹。
“我要当爹了!”
“恭喜殿下!”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晚太子在产房门口踱步徘徊,紧握双手,产房内的喊叫越来越虚弱,侍女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倒在了场地上。
早晨太阳初升,产房内传来了婴儿有力的啼哭,她因身体虚弱晕了过去,吴岳急忙推开了产房的门,奔到了她的身旁,握住了她的双手,亲吻了她的额头。
产婆把孩子抱到了太子面前,他瞟了一眼后注意力继续放到了郑涟的身上。
“孩子抱下去吧,找太医过来给太子妃诊治。”
午后太医端来了煮好的补药,吴彦试了下温度后,怕直接喂药无法将药喂入,自己喝了药喂到了她的嘴里。
摸了摸她的额头,烧渐渐退了,傍晚郑涟缓缓睁开了眼,望着身旁熟睡的太子,动静较轻地坐了起来。
“你醒了?”
吴彦赶忙站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见额头不烫了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我没事,孩子呢?”
“被奶娘带下去休息了。”
随后的几年前两人恩爱如初,生了两儿一女。
东吴21年皇帝驾崩,东吴太子吴彦登基为帝,太子妃郑涟为后。
新帝登基没几日,下令大肆抓捕西月余党,关地牢斩杀。
“皇后,今日可有空看出戏?”
“既是陛下邀请,愿陪同。”
两人乘坐轿撵来到了武斗场,武斗场空无一人,炎热的天气晒的人睁不开眼。
“可以开始了!”
皇帝一声令下,士兵们将东西都摆了出来,放眼望去皆是刑具。
在武斗场的另一边,两名女子与一名男子带着脚链被带了过来。
“这是?”
“西月国的余党,待会好戏就开场了。”
望着几人被拷打的不成样子,白色的囚衣已被鲜血染红,凌乱的头发遮住了憔悴的脸。
“好个东吴新帝,多年前灭我西月,如今还要赶尽杀绝,就是畜生。”
男子被踹倒在地,恶狠狠地眼神盯着皇帝。
几人被绑上了绞刑架,皇帝走到了他们的身边,掐着他们几人的脸,吐了口水到了他们脸上。
走到一旁拿起鞭子抽打了起来,鞭子上浇满了盐水,一次次鞭打到伤口,疼痛感让人面目狰狞。
“西月公主月曦,好漂亮一张脸蛋,不过可惜了。”
随着衣服被扒开,惨叫声响彻耳边,她再也看不下去,冲到了下面推开了士兵,将衣服披到了月曦身上,给了士兵一巴掌。
“陛下,你们怎么可这么欺辱女人。”
月曦见着她手上的胎记,确定她就是自己的姐姐,她不敢言语,憋回了眼眶里的泪。
“皇后不必这么激动,是朕考虑不周。”
回到站台,头开始发晕,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些画面,头越来越痛,精神开始恍惚。
“陛下,臣妾头疼。”
皇帝放下了鞭子,走回了她身边,搀扶着她回了寝宫。
为了防止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吩咐了侍女找了三个死刑犯代替了他们。
躺在床上,回忆再次涌入脑海,“杀戮”,“惨叫”,“血流成河”,拍打着额头,咬紧牙关昏倒在了床上。
“回陛下,皇后是因为惊吓过度才会昏了过去,喝了安神药便无大碍。”
听到无大碍,皇帝便离开了凤仪殿,来到地牢看见三人尸体被白布盖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皇后命人送来了毒酒,三人喝了以后就死了。”
“抬下去吧。”
他捂着鼻子,甩了甩袖子,并未多想,以为是皇后想让他们走的安心点,赐的毒酒。
被回忆惊醒,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满失望和后悔,捂着嘴巴无声地哭泣,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为榜样的父亲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深爱的丈夫是灭国仇人,沉重的打击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夜晚她擦干眼泪,披上披风悄悄来到了郊外,望着满是伤痕的兄妹,上前紧紧抱住了他们。
“阿姐,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还好,你们坐上马车,阿叔会带你们去个很安全的地方,那里不会有人发现。”
“那你呢?”
“阿姐,办完事情就会与你们会合。”
早上她书信了一封,命人送到了将军府,她想知道将军究竟会如何做。
信快马加鞭地送到了将军手里,打开信的那一刻将军愣在了原地。
将军,感谢您养育了我十几年,小时候的记忆我已全部记起,我知您是奉命灭国,可心中还是有芥蒂,可请您放心,如若我事情败露,皆会将身份告知陛下,定不会将您牵扯,望您身体安康。
读完信的他即刻将信焚烧在了灯罩内,整理了下衣领,擦掉了眼泪,若无其事地上了朝。
寝宫内,她早早备好了早膳,见陛下吃的津津有味,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几日每日的早膳都由她亲自做,每每见陛下那空盘送来,她才安心。
久而久之,陛下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每日她都陪伴下陛下身边照顾,夜晚见时机成熟她拔出了胸口的刀正准备刺了下去。
一只手抓住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外面的士兵闻声破门录入。
“皇后果真露出了马脚!”
“陛下,你没事?”
“来人,将皇后打入地牢,听候发落。”
皇后刚被押走,皇帝就当场口涂鲜血,晕了过去。
太医院几经救治,皇帝的气色好转了不少,刚醒没多久废后诏书就命人立好,宣读了下去。
得知女儿被废入狱,郑将军穿上铠甲,拿出兵符带兵进了皇城。
听见宫外的厮杀,问了狱卒才知是郑将军谋反,那一刻她才知道在将军心里自己早已是他的亲生女儿,踩在凳子上在窗户那张望,她只希望父亲能平安无事。
傍晚宫外没了动静,她站在椅子上望向城墙边,郑将军的尸体被吊了起来,那一刻她再也绷不住,整个人崩溃地摔倒了地上,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父亲了。
还没从失去父亲的悲伤中缓过来,一个噩耗再度传来:她所生的孩子都被陛下赐了毒酒,身亡了。
她用尽力气爬到了牢房门口,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拍打着牢房木板,狱卒不耐烦地踹开了牢门,对她拳打脚踢了一顿。
下午皇帝中毒毙命的消息传来牢房,听见天钟被撞响,大仇得报没有任何期望的她夜晚趁人不注意一头撞死在了牢房内。
纤娑在天上通过镜子,时时刻刻观察着历劫,算准时间在缘机台处等她归来,看见她虚弱的样子走上前将她拥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