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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省人事 ...

  •   一个蛋糕吃完,方誉清打算提议中午一起去吃饭。饭到底是没约成,中途一个电话被叫走了。

      方誉清离开后,整间屋子都安静下来,只剩下纸笔摩擦的声音。
      庄皙和白榆大气不敢喘,刚才方誉清打算离开的时候楚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明显更不高兴了。

      趁楚砚北起来收拾残局的空挡,他们传起小纸条。
      [敬你哥是条汉子,太勇了。]
      [你是不是蠢,楚老师要是真生气还会让他进门?]
      [……他俩真的刚认识吗,我怎么感觉比我们还熟呢。]
      [千真万确,不能再真了,不过我哥就那样,喜欢没事找事,一般来说都是……闲的。]
      [这话我不同意,誉清老师多厉害啊,可不是你说的那样。]
      [……]
      [真的,等下课了我继续跟你说。]
      [行行行,你偶像最厉害行了吧。]

      方誉清的记性在某些方面又还是挺好的,第二天他又强行待了一个上午,理所当然地提出去吃饭。
      这次庄皙第一个举手赞成,主要他早上来得急没吃早饭,现在正饿的晕呢。

      楚砚北本来不打算去的,奈何方誉清说自己车坏了,总不能带着俩学生走路。
      他知道方誉清这人要想请客吃饭,小区周边的饭店肯定看不上,市区的话,走过去是有点远。
      于是楚老师百般挣扎后去卧室换了件衬衫出来。

      还被某些人嘲讽。
      “换什么衣服啊你刚刚那件不就挺好。”
      “那是家里穿的。”楚砚北答了句。
      “外面穿不得啊,天天就知道穿衬衫,也不嫌硌得慌。”
      楚砚北扣衬衫扣子的手停了一下,斜着眼看方誉清,一阵沉默后回房间换了件T恤。
      不过依旧不是家里穿的那件。

      白榆从昨天一直到现在都处于一个被雷劈了的状态。
      她知道她哥和楚老师认识,毕竟开过家长会,没准还交流过,但没想过两人看起来……还挺熟。
      她知道她哥开了车来并且车没有坏,好好的停路边呢,但她不知道怎么提醒这个人。
      她知道她哥向来脸皮厚喜欢没事找事,但她同样不知道能执着到每天都来这个程度。

      以前约他去个游乐场都推推搡搡烦得很,如今……可能被雷劈的是方誉清。

      方誉清对于自家表妹对自己的控诉全然不知,他只是坦坦荡荡地跟着去地下室,上了楚砚北的车,然后自然而然地连上自己的手机蓝牙。

      “你怎么这么自觉。”楚砚北扣好安全带,抬手扯了扯方誉清的让他也系好。
      方誉清笑着点头,手上却不停,“给你开导航啊楚老师。”

      那是一家撸串的店,以辣和口味正宗著称,装饰完全是成都风格,川剧元素齐全。
      方誉清早就想来吃了,身为广州人他其实不太会吃辣,但不妨碍他喜欢。

      考虑到带着俩高中生,方誉清选了鸳鸯锅底,楚砚北能不能吃辣他不知道,也没问。

      不过楚砚北借过菜单的时候眉毛都没皱一下,应该没问题。

      这家店是自助的,每张餐桌都被宋朝屏风围成半包围结构,独立性很强。

      方誉清起身去拿吃的,白榆和庄皙“嗖”得站起来,声称要给他打下手。
      他们可没这个胆量和楚砚北独处一室,这种时候他俩算一个人,对着楚砚北就是二人独处。

      于是方誉清带着两条小尾巴端着满当当的串回来时,楚砚北的眼皮跳了一下。
      怎么不把整家店都搬来呢。
      方誉清心情大好,看着红彤彤的锅底,抓一把串下锅。
      楚砚北坐在他左边,方誉清抬起手肘怼了他一下,“楚老师,吃饭的时候咱就别那么认真了吧。”

      楚砚北打完最后一个字后放下手机,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坐着。
      饭桌上一位老师两个未成年,方誉清实在是不好意思喝酒,他招呼服务员拿来一瓶微醺和可乐,给三个人地杯里盛满可乐,又给自己打开易拉罐。

      锅里咕噜咕噜煮着,每一根竹签都肩负着重要的使命,雾气从锅里腾空而起,像一层朦胧的薄纱,烟火气夹杂着热腾腾的香味,逐渐唤醒每个人的胃。

      方誉清拿了两串牛肉,一个放在楚砚北的碗里,另一个自己吃。“我真的好久没来吃串了,自从上了高中,平时也找不到同学一起出来吃饭。”庄皙咬着一节莴笋,被辣出生理性泪水,又忍不住再拿一串。

      “初中的时候说等高中大一点就可以拉上三五个朋友一起来撸串吃烧烤,结果……根本没有适应过。”白榆认同得点点头,也不管对面就坐着班主任,慢慢放松下来后开始抱怨高中生活。

      他们就像很多孩子到了周末和家人一起吃饭,在饭桌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着学校的生活。
      故事一般,都是每一代人都会经历都会埋怨的日常。

      方誉清转着酒瓶,被雾气熏得眯着眼,却还是很认真地听,偶尔提几个问题。
      让庄皙说得更来劲了。

      方誉清也不大,但好像距离自己的高中生活特别遥远,他们说的趣事他似乎从未经历过。所以这种莫名的好奇引起楚砚北的疑惑。
      “每个人的高中生活不都这样,大相径庭。”
      楚砚北往方誉清的碗里放了几片刚涮好的羊肉,作为牛肉串的回礼。

      方誉清笑着吃完,没有回答。

      大家聊了多久,方誉清就喝了多久的酒。
      明明一人独饮最为落寞也最容易引人深思,但方誉清串吃着香,酒也喝的自在。

      他把最后一瓶微醺仰头饮尽,也不管边上还有人,将自己的餐具往边上一推,把五个罐子整整齐齐地摆在面前。
      右手拖着脸颊,手指戳着瓶罐,一脸严肃,嘴里咕哝着,“一……二……三……四……五……”
      “唔……怎么还有一个……那就六吧。”

      方誉清也不计较哪来的六,以为自己酒量有所长进,满意地数完易拉罐又开始扒拉竹签。
      放竹签的桶在餐桌最左边,方誉清伏在桌边掰着签子嘴里依旧念念有词。

      楚砚北在方誉清毫无征兆趴过来的瞬间,身体像触电一样往后弹,动静之大引得某人皱眉不满。
      方誉清的脑袋就在他面前,毛茸茸的发顶绕是清心寡欲的僧人也忍不住想揉一把。

      但楚砚北不是僧人,所以他忍住了。

      庄皙搓了搓眼睛问白榆,“誉清老师这是喝醉了吗?”
      八成是了,白榆点头,方誉清没带她喝过酒,所以她也不清楚自己哥哥会不会发酒疯。

      庄皙从未想过自己能和偶像如此频繁地见面,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和偶像同桌吃饭,更美没想过自己三生有幸能见到偶像喝醉酒的样子。

      方誉清脸颊红扑扑的,眼神迷离,总是聚不起焦。多次数到一半记乱了之后,他的脸皱成一团,越来越恼,索性把小桶拿过来。

      “157……158……159……一百……”
      “160。”
      方誉清一百半天也没百出下一个数,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楚砚北帮人说完后去结账。
      某些人说要请客,自己喝的不省人事。

      “哥?哥!我们该走了。”白榆把方誉清从自己一个人的战斗中喊回神。
      方誉清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去结账,他拿起手机朝柜台走。

      “楚老师去了。”
      白榆急忙把他拉住,免得他摇摇晃晃不看路。

      楚砚北把庄皙送回家后,按照白榆给的定位径直开车去方誉清的别墅。
      这个地方白榆暑假来过很多次,所以熟门熟路地带人进屋,拉着神志不清的方誉清用指纹开锁。

      方誉清被楚砚北半架在身上,白榆提出自己来照顾表哥就行,不麻烦楚老师。楚砚北想着一个小姑娘拖着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到底是不方便,于是送佛送到西。

      白榆开门进屋,熟练地换上拖鞋,又拿了一双干净的鞋套给楚砚北,“那个楚老师,我先去给誉清哥煮醒酒汤。”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楚砚北把人先放在鞋柜边的矮沙发上,低头给他换鞋。
      自己真是有病,见都不想见的人,此刻自己竟然跑人家里来了,还给他换鞋!
      折腾完方誉清,他给自己穿鞋套。

      把人扛上楼就走。楚砚北心想。

      当他再次抬起头,方誉清突然从沙发上窜起来,顺势把楚砚北按在墙上。
      楚砚北瞪大眼睛看他,想推开又被一股力量给按回去,力气不大,甚至带有醉酒后的轻飘,但是很痒,极为闹人。

      方誉清一手撑着墙,胳膊肘逐渐弯曲,他和面前的人距离越拉越近,直到几乎要碰到对方。
      他上前凑了凑,又皱着眉毛,另一只手抵着鼻尖,“火锅味儿混着汗臭味儿,哪混去了?”
      活像个兴师问罪的主。

      楚砚北懒得和醉鬼解释。
      他还没嫌弃方誉清一身酒味呢。
      方誉清嫌弃完又往前凑。空着的那只手搭上楚砚北的腰,男人的腰结实且精瘦,他忍不住掐了一把,又揉了揉。

      手指慢慢移动着往上,隔着棉质T恤抚过他每一寸肌肉,最后停留在锁骨上。
      方誉清比楚砚北矮了半个头,于是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顶着锁骨看了半天,又拿手戳了戳。

      一阵小动作折磨的楚砚北烈火烧心,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盯在眼前这个玩闹的人身上,不住地往后靠,企图拉开距离。

      奈何后面是冷面无私的墙壁,一切都是只徒劳。

      方誉清欣赏完后,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睫毛扑闪。他思考片刻后,额头重重地嗑在楚砚北冰凉的嘴唇上。

      也许是酒精燥人,方誉清的额头滚烫。
      冷热相触的瞬间,楚砚北的大脑几乎停止思考,瞳孔再次放大,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他猛地推开那人,身子一转,换守为攻,他手劲极大,像是要把人嵌进墙里。
      “你干什么!”
      方誉清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被捏碎,不满地闷哼一声。

      看着被钳制住的人露出毫不在意的神情,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做,是楚砚北突然发疯。
      楚砚北感觉非常没有面子,不就是亲了下额头么,其实也不能算亲,人家硬要嗑上来,走路不看路摔上一跤撞着人也就这个效果。

      自己倒反应这么大,还这么生气。
      “楚老师……”那人又开始不安分了,被按着还蹭来蹭去,手环上楚砚北紧绷的脖颈,尝试去够他的唇。

      厨房同时传来动静,“楚老师,醒酒汤马上好了,要先——”

      “呕——”
      两个人话均没说完,方誉清一阵干呕吓得楚砚北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之后赶忙拿来垃圾桶。
      白榆也着急地从厨房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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