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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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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颖肚子饿了想吃宵夜，没想到刚下楼梯一抬眼就看到楼道口的俩人，紧接着眼神似镜头定焦一般凝在俩人相握的手上，吃惊地望着这一幕。
姜枝跟随庞颖的视线方向，发现闻与在刚才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后的手一直没松开，而姜枝只顾得上紧张，也没挣开。
不知为何，姜枝有些心虚，立刻挣开他的手，背到身后。往前迈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看着他。
闻与的脸色收敛了一些，但姜枝看得出他心情不佳。还未说出口，闻与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下巴扬了扬，“进去吧。”
虽然庞颖已经上楼了，但姜枝仍有些心虚，只好说：“那等你回到家说一声。”
闻与颔首，轻声说了句晚安，转身朝出口走去，很快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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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枝上到五楼，门没关紧，轻轻一推就开了，庞颖抱着双臂斜倚在玄关处，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枝。
姜枝先发制人，绷着张脸，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要没来岂不是错过了？”庞颖调整了下姿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上次还说你们没关系，没关系怎么孤男寡女牵着手站在那？”
姜枝换上拖鞋，直起腰把手举在庞颖眼前晃了晃，“是手腕，手腕！什么叫牵着手，你别模糊概念啊，而且是事出有因的。
庞颖一副我看你怎么编的表情，“我洗耳恭听。”
姜枝径直去厨房煮了壶热水，倒在杯子里捂手。回到客厅，庞颖的视线仍不依不饶地追着她。
水温太高，姜枝两只手交替握着水杯，半响后她一脸严肃地说：“我发现有人在蹲守我，第三次了。刚才要不是闻与送我回来，我在楼下碰见那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庞颖一听注意力立刻被吸引，紧张问道：“谁？你怎么才说这事儿？”
“好像不是住在这栋楼的。大概是两个星期前，我有天下午回家的时候看到他蹲在花坛边上，左脚被划伤，流着血，我就顺手递给他一包纸。”
姜枝在脑海里搜寻更多的记忆，“后来几次我回家的时候他都刚好在花坛那里坐着，我们从没有交流过。但他今晚居然知道我姓什么。”
她越想越不对劲，头皮发麻。
庞颖紧皱着眉，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确定地说。
“他是不是从你平时扔的垃圾袋里翻出了什么信息？快递袋，外卖盒这些。”
俩人不寒而栗，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着庞颖起身悄悄走到门上猫眼处看着外面走廊，静等了会没动静，又把门轻轻反锁上，接着把阳台的门窗都锁上关好。
检查好之后回到客厅，想了想，“这儿不能住了，明天去我那儿住，找到房子再搬。”
姜枝同意这个决定。
洗完澡后出来看到柜子上的手机闪着信号灯，闻与七分钟前发来信息说他已经到家，明天早上陪她去警局报案。
姜枝不想麻烦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聊天页面弹出新消息。
闻与：我是目击者，有第三人在场，更有说服力。
她犹豫几秒，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回：那麻烦你了。晚安。
闻与：晚安。
结束聊天，姜枝在手机上搜被陌生人跟踪要怎么办的帖子和防范事项，越看越吓人，各种防不胜防的手段让人毛骨悚然。
于是赶紧下单了一些独居安全神器。
闻与从书房出来准备睡觉，打开手机看到99+的班群消息就不想点进去，刚想退出微信的时候发现张楚海早在一个多小时前给他打了电话，他没接。
拨过去嘟了两声，那头不说话。
闻与喂了两声，张初海这才悠悠着说：“把人送回去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甚至没有加上定语“今晚那个人”，闻与脑子里还是第一时间浮现姜枝的脸。
“你想打探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今晚我们十几双眼睛可是都看到你着急忙慌地跑出去追人，而且我们回家的时候，还看到你们在桥上走着。”
张楚海哼笑两声，笑声耐人寻味，就等闻与全盘托出。可半响过去，闻与都没接话，可把张楚海急死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敢承认？”
闻与嘁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闲得慌就去做几套卷子，挂了。”
张楚海哎哎两声，电话被毫不留情挂断。
闻与点进班群一路往上划，终于看到两个小时前偷拍的他和姜枝在桥上的照片，有些模糊，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谁。
他没管底下一溜的感叹号和好奇的问题，直接保存图片然后退出。
第二天一早，庞颖刚走不久，姜枝就收到闻与的信息，他已经到楼下。姜枝嘴里还嚼着包子，跑到阳台往下一望，闻与正在树下站着。
她回了句稍等，几分钟内换好衣服就下楼了。
闻与正低头看着手机，听到脚步声望过去，看见是姜枝的身影，把手机揣进兜里，走过去。
“早。”姜枝喘了口气，笑着说。
闻与视线自姜枝围巾上扫过，又若无其事移开。
姜枝从包里掏出手套戴上，随即问：“吃早饭了吗？”
“还没吃。”
“那走吧，带你去一家不错的早餐店。”
出了小区门口往右走几步拐进一条小巷子，巷子里道路窄，各种三轮车电动车和行人穿梭其中，闻与走在外侧，姜枝一路上少了很多摩擦。
走了百来米，到了一家混沌店。相比其他早餐店这里不算特别热闹，但里面也几乎坐满了。
“奶奶。”姜枝朝店里喊了一声，带着闻与走进去。
奶奶正忙着调料碗，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姜枝，脸上笑开了花。
“今天怎么有空来吃？”
“我带我朋友过来尝尝您的手艺。”
奶奶这才看向姜枝身后站着的闻与，高高的个子，年轻帅气，比姜枝看着更朝气蓬勃。
闻与上前一小步，语气温和地喊了声，“奶奶。”
“诶。”奶奶笑眯了眼，看向姜枝，“你爷爷在楼上包着混沌呢，先上去吧。”
“那您做好叫我一声，我下来端。”
俩人上二楼，姜枝故意脚步踏得很大声，怕爷爷只听得见楼下嘈杂的人声，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一跳。
“就知道是你。”爷爷坐在阳台上，低着头视线透过眼镜上方望过来。
姜枝嬉皮笑脸，简单介绍了闻与，洗干净手后也帮着包混沌。闻与随姜枝喊了声爷爷，站在一旁看姜枝手上的动作。
“你要不要也试着包几个？”姜枝坐在小板凳上抬头看他。闻与静默半秒，点了点头去洗了手。
闻与拉过一张凳子在旁边坐下，姜枝放慢手上的动作，一步一步教他：“先在中间放点肉馅，对折，然后捏着两角轻轻一弯，合上，就好了。”
闻与看了一遍之后，捏起一张混沌皮，照着姜枝教的，居然一次就成功了，比姜枝包的还要好看，形状饱满，动作一气呵成。
姜枝：“......你是不是本来就会？”
闻与轻笑了声，“不是，是你教得好。”
姜枝扬了扬眉，嘚瑟：“这话我爱听。”
爷爷笑看着两个年轻人，微微摇了摇头。
谈笑间，奶奶端着两大盘子上来了。闻与看到，起身快步走过去接下放在桌上。
奶奶催促，“快吃吧，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吃过早餐，俩人来到派出所，大概应是时间还早的缘故，所里人很少，一个身穿警服的小哥在电脑前忙碌。
看到有人进来，民警问：“有什么事吗？”
姜枝点点头，“你好，我要报案。”
姜枝正准备坐下好好向警察讲述昨天的经历，忽听闻后方一道疑问声音响起。
“姜小枝？”
偶然听见自己的小名，姜枝疑惑地扭过头，只见资料室门口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子，因着风吹日晒，肤色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一切都是陌生的，但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却是熟悉的。
“赵小花！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姜枝非常惊喜，下意识叫出小时候的绰号。
电脑后传来一阵爆笑，小民警笑得前俯后仰：“颙哥，原来你真的叫小花！好可爱的名字哈哈哈哈！”
虽然平日里赵颙很随和，但是生起气来所里的人都很怕。
赵颙盯了他一眼，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人发怵，小民警想起以前惨痛的教训，后背的伤又似乎隐隐发痛，忙缩起脖子，只恨不得能遁地。
赵颙抬手敲了一下姜枝的脑袋，没好气地说：“没大没小！”看似责骂，可嘴角眉梢的笑意却没逃过闻与的眼睛。
姜枝乐不可支，丝毫不怕赵颙，“你改名字了，现在叫什么？”
赵颙拿过纸笔，一笔一划写给她看。“赵颙，赵颙......”姜枝口中喃喃念道，若有所思的样子，忽而咧嘴一笑，“还是赵小花好听！”
赵颙原名赵桦，算命的说他五行缺木，于是就起了这么个名字。家里长辈都习惯叫小桦，直到后来上小学同桌写错了他的名字，把桦写成了花，就这么传开了。
上初中之前，姜枝住在外婆家，赵颙家就在隔壁。那时候同龄玩伴少，赵颙比姜枝大两岁，又在同一间学校，自然而然就承担起了带姜枝一起上学的责任。直到升初中姜枝来到苏城，两个人的联系才渐渐少了，但每次过年回外婆家都会找赵颙玩。
赵颙举手佯装要打她，姜枝迅速往后躲了下，却不小心踩到闻与的脚，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就在我后面。”
还这么近......
“没事。”闻与不在意地笑了下，稍微挪开一点，可其实并没有多大差别。
赵颙看了几眼闻与，忽然想到护食的野兽。“不介绍一下吗？”赵颙好奇地看着闻与，话却是对姜枝说的。
“朋友、小时的玩伴。”姜枝简单几个字介绍完。
赵颙有些无奈地看着姜枝。
“刚听说你要报案？发生什么事了？”
姜枝详细描述昨晚的经过，赵颙听完眉头起，目前这个状况也只能先备案，以及让姜枝加强防备。
“还记得具体是几点吗？长什么样记得吗？”
姜枝凝神想了会，吃完夜宵时十点半，走到楼下大概是11点左右吧。
姜枝还没开口，闻与先说了：“那个人出现的时间是11点13分，身高1.75m左右，右手手背有条十公分的伤疤，右脚有点跛，听口音不像是苏城本地人。”
赵颙这下正眼看着闻与，“你昨晚和她一起？”
闻与颔首。
姜枝有些惊讶于他的观察能力，“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昨晚自己光顾着害怕，并不怎么正眼看那人。
闻与笑了下，并不做解释。
其实昨晚姜枝走了后，他还特意返回去寻那人，怕他还蹲守在附近。
赵颙记录下信息后，叮嘱姜枝最近要多留意，有什么事就找他。嘱咐完又问起姜枝的近况，相约有空一起出来玩。
眼看越聊越热，闻与瞥一眼姜枝侧脸，像是突然被呛到一样咳起来，惹得叙旧的俩人都看向他。
“要喝点水吗？”赵颙问。
“不用......我先出去一下。”闻与说完转身就走了。
姜枝也不好让闻与在外面吹着冷风等她，于是扔下一句“有空出去玩”就追出去了。
赵颙瞧着少年高高瘦瘦的背影，有点好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闻与只怪自己听力太好，听到这句话咳得更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