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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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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枝回到家扔下背包冲进淋浴间，把温度调节器拨到“热”的最右边，放掉一些冷水后，水流开始变暖，在热水冲刷下双手麻木到发痛。洗完澡后钻进被窝，被窝也是冷的。
苏城靠近北方的少数几个城市才有暖气，姜枝所住的地方偏南部，冬天就只能靠体温暖被窝。
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脑打开，姜枝浏览了几个公众号和招聘软件的招聘信息后，挑了几个觉得还不错的投了简历。
刚发出去，手机微信“嘀”了一下。姜枝点亮屏幕，看到微信有新的好友，备注是WY，一个全黑的头像。
“谁啊......”她嘀咕一句，不打算同意。
对面那人好像能感知她在想什么，一条新的信息弹出：牛肉鸡腿饭好吃吗？
姜枝噗嗤一笑，同意通过后发了一句：好吃！！！你怎么知道我微信？
WY：转账记录可以看到。
虚拟空间反倒使俩人收敛了些，不似中午那会放得开，没聊两句互道晚安后，姜枝就关灯躺下酝酿睡意。
而城市的另一边，闻与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他本来还预想了各种情况，比如加不到她或者她不同意......
幸好。
他刚放下手机，房门就叩响了。赵玉梅端着杯牛奶进来放到桌上，还没开口就看到闻与有些无语的表情。
从小到大赵玉梅每次有事要和闻与说，都会端杯牛奶过来，最后原封不动地端走。
闻与都习惯她的套路了。
“妈，什么事？”
赵玉梅笑了一声，轻叹一口气，“还不是你不回学校的事。今天你班主任又打电话给我了，好说歹说让我劝你回去，说给同学们做做榜样也好，考前激励他们。”
闻与神色认真，反问：“你确定不是刺激他们？”
“你这孩子......”赵玉梅无可奈何地笑了下。“行吧，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
赵玉梅起身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什么时候回学校确认保送名单？”
“十二月左右吧。”
等赵玉梅走后，闻与在手机上买了些做巧克力的原材料。关灯睡觉前，鬼使神差地点进微信看一眼，安安静静的，没有消息。
翌日一早，姜枝如往常一样搭乘地铁来到图书馆。这次来得比较早，单人座位还没坐满人。
放下背包后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居然看到闻与就坐在她座位的后方，穿着一件黑色卫衣，衬得肤色更加白皙，整个人透出一股利落疏离的感觉。
但下一秒这种感觉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闻朝她笑了笑。
姜枝也不自觉地笑了下。
一日之计在于晨，姜枝忙碌到肚子叫了下，才发觉已经到中午了。扭过头看一眼闻与，人已经不在。
有了昨天的教训，她比平常提前了20分钟下楼买午饭。
结果刚走出图书馆大门，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要恶劣，风呼呼叫唤着，姜枝接通电话后往避风区走去。
原是昨天投的简历中的一家公司，问她下午三点是否有空去面试。
姜枝大概估算了下搭乘时间，还来得及回去化个妆换件衣服，便答应过去面试。返身回到楼上收拾好背包，等电梯的时候微信响了。
WY：我在买吃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姜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有急事要先走了。
看到这条信息，闻与瞬间没了挑选的兴致，随便买了个面包就走了。
......
出了电梯姜枝马不停蹄地往家赶，捯饬一番后又赶去应聘公司，时间掐的刚刚好。
姜枝当天就被面了三轮，和hr、项目负责人聊了两个多小时，说得嗓子都要冒烟了。
双方都对彼此挺满意，姜枝以为这次胜券在握，回去的路上都开始筹划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结果事与愿违，当晚就收到委婉拒绝的消息。对方的说辞是虽然姜枝笔头不错，能说会道，基础知识也有，但毕竟不是新传专业出身，与她原本的心理学专业相差太大，恐无法担任记者这个职位。
十分钟过去了，姜枝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上邮件，眼睛酸涩。最终长叹一气，阖上电脑，整个人倒在床上作挺尸状。
找不到工作的烦躁让人有些压抑，姜枝失眠到夜里四点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醒来眼下一片青黑，人也有点头晕脑胀。窗外寒风呼啸，姜枝看了眼天气预报，说是今天会有大降温。
简单吃了点早餐，姜枝裹着被单窝在沙发上改简历。十点多的时候她裹得跟个粽子一样跑去小区门口的超市里买了些菜，打算做些好吃的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还差最后一道青菜没炒，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姜枝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拿出手机。
WY：你今天没来图书馆吗？下午的漫展还去吗？
前天闲聊的时候，闻与无意中说起周六图书馆会举行书展，俩人约定那天一起去逛逛。
姜枝：！！！我竟然忘了！我现在过去。
她刚放下手机，看了眼时间，不到12点。
姜枝：你吃饭了吗？我刚做好菜，要是没吃，我带点给你尝尝。
而正在吃着牛肉的某人，默默放下筷子，敲了一行字。
WY：我还没吃，但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姜枝：不麻烦不麻烦。
放下手机后，姜枝手脚麻利地炒了盘青菜，三菜一汤分在两个三层保温饭盒里，换上衣服就拎着去图书馆。
等红绿灯的时候，姜枝远远看到闻与穿着黑色大衣站在图书馆门口，身形修长，气质处于成熟和青涩的中间地带。
还未走近，闻与像是感应器一般抬起头，目光直直落在姜枝身上，笑着迎上去。
“等久了吧？走吧，给你吃好吃的。”姜枝扬了扬手中的保温袋。
闻与主动接过袋子，一拎，还沉甸甸的。
俩人走到附近一家商场的餐饮区，姜枝一一打开饭盒，催促闻与快尝尝味道。
他夹了一道红焖牛蹄筋，软糯弹牙，口齿留香，点点头比划了个大拇指。
最后三菜一汤被俩人吃的精光，姜枝很高兴。对于做饭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菜被吃完更有满足感了。何况对姜枝来说，她还找到了饭搭子。
收拾好桌上的残余，俩人慢慢走去书展。时间还早，来看的人并不是很多，姜枝和闻与是悬疑小说的爱好者，进门看了眼门口摆放着的图书展览分布图，接着就直奔悬疑小说的展览区。
他们分头去找自己喜欢的作家，结果碰头结账的时候发现对方找的书自己基本上都看过，俩人不禁相视一笑，摇了摇头。
不知不觉在里面逛了两三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风呼呼刮着。
姜枝搂紧大衣，缩着脖子侧过脸躲避寒风。闻与默默移了几步，挡在风口位置。
姜枝受不住这温度，牙齿上下打颤，“好冷啊！我要走了。”
闻与点点头，把手上的纸袋子递给姜枝。
姜枝：？
闻与卖着关子，“我自己做的一点零食，给你尝尝。”
姜枝本来被凛冽的寒风吹得眼睛睁不开，一听有零食，登时眼睛就亮了。
她一直坚信会吃的人手艺差不到哪里去。
“谢谢啊！我回去尝尝。”
道别后俩人往不同方向走去，回家的路上闻与心里要落不落地一直悬挂着，脑海里闪过各种猜想。
从昨天下午到晚上，他在厨房捣鼓了几个小时，凭借着脑海中模糊的印象，试了几种做法终于做出了当年的那个味道。
但他怕记忆有偏差，而且每个人对味道的敏感度不一样，姜枝不一定能尝出来。
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闻与时不时按亮手机屏幕看消息，姜枝的微信头像始终没有出现一个红色字体的1。
少年泄气般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嘴里低喃：还没吃吗......
姜枝快走到小区楼下时，被好友庞颖一通电话给叫走了。那头呜呜直哭，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显然喝高了。
问也问不出什么，但又不能不管，姜枝只好叫了辆车赶去她家。摁了好一会门铃也没人开门，就要去找物业的时候门“哒”一声开了。
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人想吐。姜枝挥了挥空气，屏着呼吸把窗户全打开，风猛地灌入新鲜空气，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回到客厅。
桌上地毯上散落着好几个酒瓶，庞颖缩在桌子和沙发间的空地上灌酒，姜枝一把夺走，将桌上没开的酒瓶一并拿去厨房。
返身回来时庞颖就在那呜咽着掉眼泪，嘴里喊着渣男。
俩人认识十几年，姜枝知道她的酒量，这状态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矮身在地毯上坐下，揽过庞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让她发泄。哭了好一会儿，庞颖像是下定决心般说道：“他背着我在外面搞女人，亏我还以为他老实会改，结果都是骗我的。
抽了抽鼻子，又说：“姜枝，你一定不要找比你小的人谈恋爱，靠不住！”
哭累了，姜枝架着她到床上躺下，又去洗手间用热水浸湿毛巾给她擦脸。折腾完已经十二点多了，姜枝怕她半夜不舒服要吐，于是简单洗了澡后在另一边躺下。
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这会明明很困，眼睛都闭上了，脑袋却很清醒，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事。
最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