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有的是招数【魂穿】》D小姐爱吃鱼

5、【第四章】出院战斗

　　我这副人类躯壳，终于消肿了。
　　但凡能有点神力傍身，我也不至于耗费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索性这几天，我得到了难得的宁静。

　　首先，集团的好心人给我换了间单人房，除了偶尔有同事来探望，其它时间我都可以自己静心恢复。

　　其次，表姨一家人拿到钱，也就不来医院折腾了。

　　第三，警察还没有来找我问话。

　　所以这几天我终于稍微清净些了。

　　“这小脸儿长的倒还算是俊俏。”我打量着镜子里恢复如初的脸，用手摸了摸又捏了捏，不错皮肤紧致且光滑。除了尚有一些淤青未消，算是很标致的模样了。

　　“你都不难过吗？”一旁给我打针的年轻小护士轻声问道，白净的鹅蛋脸上充满了同情、愤怒之色，“家人拿到钱就不管你了，把你一个人丢医院里，真是……太过分了。”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在替我打抱不平。毕竟，凡人对亲情的在乎依赖成都极其高。
　　“他们不来吵我，我就很感激了。”

　　“你心态怎么这么好……”小护士不解地问，“看上去咱们俩差不多大，要是我的家人这么对我，我得哭死。”

　　“做错事的是他们，我为什么哭呢。再说哭很伤体力的，而且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恢复健康，这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小护士显然被我这么乐观正向的生活态度感染到了，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的！你说的对，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我得像你学习，你简直就像精神导师一样。”

　　我很满意能成功感化一个凡人，这毕竟是我们这些上神应该做的。

　　没多大会儿，警察再次造访。

　　我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赵有民，这次他穿着深灰色的便装外套，看上去没有那么威严，身边就带了一个年轻的助手和一袋新鲜的水果。

　　在一番嘘寒问暖过后，赵有民率先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你到底怎么上来的？”

　　“爬上来的。”我含糊地回答，嘴巴里还继续嚼着鲜嫩的桃子。

　　“那可是50米深井。”

　　“人类不都有突破极限这么一说嘛。你刚刚也说了，井底和岩壁上都是我的血液和足迹，除了爬上来，还能有第二种可能吗？”

　　我几口就吃完了桃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这么几天没吃水果，真是想念啊！

　　“你家人，都不来照顾你么？”

　　“他们拿到钱自然不用再来了。”我磊落地答道。

　　赵有民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下面的问题。

　　“据嫌疑人李晓光回答，你当晚约他在新厂房见面，你跟他关系怎么样？”赵有民郑重其事地从棕色手拿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开始正式地问询。

　　李晓光？

　　这几天随着身体的恢复，我也大概读了一些罗灵雨的记忆。

　　这个叫李晓光的，好像是一直在骚扰罗灵雨的小保安，罗灵雨怎么会约他见面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副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我完全读取不到罗灵雨主动约见李晓光的记忆。
　　一个相关的画面都没有。

　　而且出事那晚的画面也全都读取不到，难道是罗灵雨经历了什么特殊情况，没留下丝毫的记忆？

　　见我沉默，赵有民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今晚10:00，新厂房见。
　　落款人是罗灵雨。

　　我好奇地拿起纸条打量，试图从上面读取一些记忆，可仍旧是空白。
　　如果真是罗灵雨写的纸条，不可能没有任何记忆。

　　“是你写的吗？”赵有民直接问道。

　　我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不确定……”

　　赵有民显然很困惑我的答案，追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不确定？难道还失忆了不成？”

　　“失忆？”我重复道，盘算着如何回答，要不要顺驴下坡这么蒙混过关？

　　赵有民收起纸条，眼神里充满了审视：“据我所知，这两天厂里的人来看你，你都对答如流，可不像有失忆的症状。”

　　我陷入了沉默，幸好没装失忆，这小子还暗中调查着我呢。

　　“病人大概是产生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大好人顾医生及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并耐心地跟赵有民解释了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状况。

　　“她这是属于一种自我保护下的潜意识失忆，属于正常现象。”
　　顾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胸有成竹地说。

　　赵有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终于不再追问当天的细节。

　　我真是松了一口气，等我回到神界，一定好好查阅这顾医生的命簿，让月上仙人给他安排个美好姻缘。

　　“李晓光现在作为嫌疑人暂时关在我们局里，据我们的调查，目前看来他的嫌疑最大。”赵有民审视着我，“关于对他的记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只知道，他老纠缠我。”我开口说，这可是罗灵雨的事实记忆，“我很怕他。”

　　“你很怕他？”

　　“对啊。”我答道。

　　“你看上去，可真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赵有民笑笑，在本子上记了两笔后又抬起头说，“不过也是他主动打电话报警，不然新厂区那么偏僻，你不会这么快被发现的。”

　　“对啊，所以这点就很奇怪。”
　　我也附和道，“如果不是李晓光，罗灵雨是怎么就掉下去了呢，到底是哪儿出错了。”

　　看着我疑惑的表情，赵有民比我更疑惑。
　　“到底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

　　他想调查的是，凶手是谁。
　　而我想的调查的是，难道还真有人在故意拦着，不让这个堕神成功渡劫？

　　那可是，要犯下滔天大罪了。

　　—

　　警察没从我这里获得太多的信息，而我却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那个一直纠缠罗灵雨的李晓光，曾收到了一张字以罗灵雨名义发出的邀约字条，但我读取不到任何有关字条的记忆。

　　第二，李晓光还关在局子里配合调查，他目前是最大嫌疑人。

　　是因爱生恨吗？
　　区区一个人类小保安就能改变月上仙人签的红线？
　　这不太可能。

　　我得抓紧出院，如果真有什么势力掺合进来，阻拦这个堕神成功渡劫，那么我必须要提前调查清楚，才能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敢在我悠然眼皮底下做小动作的人，还没出生。

　　可是这几天月上仙人也没找我，没办法第一时间沟通情报，看来我得自己想办法了。

　　首先，我需要一个有权利的人。

　　第一人选当然是季浔了，他毕竟是罗灵雨本来的‘官配’，多多相处，指不定能激活月老红绳的作用，非常有利于渡劫。

　　再说，让区区凡人动心，我还不是信手拈来。
　　青岩神君冷若石头，还不是对我另眼相看，哼～

　　好吧，眼下的难题是怎么联系季浔。

　　之前罗灵雨厂里的闺蜜苗苗来医院探望时，我特意地问了关于季浔的事儿。

　　苗苗就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说我心性大变，之前唯唯诺诺的一朵小野花，现在竟敢开始觊觎集团二公子云云。
　　总之问了半天就是，这个季浔神秘得很，大部分时间把自己关在偏僻的老宅里，不露面不社交，而且从小体弱多病。

　　而且季浔的母亲，是当今实力红花演员黎莉莉，这让季浔的人设更加扑朔迷离。
　　甚至有些媒体传言，黎莉莉的儿子智商有问题，是个傻子。

　　但这么多年，黎莉莉一直闭口不谈自己的儿子，大家对此事的新鲜度也渐渐淡了，季浔也终于被所有人遗忘在了角落里。

　　从苗苗给的信息上分析，也许这个堕神历劫屡屡失败，反复转世，因此每一世的身世都会更加艰难一些，历劫成功难度也会相应地加大，此世的他，估计阳寿不会太长。

　　我得抓紧了，在他挂掉之前，得先让他爱上我才行。
　　哎，真是麻烦。

　　可眼下，如何再见到季浔呢？

　　自从那天匆匆见了一面之后，季浔再也没有出现过。
　　毕竟，两人身份悬殊到如此地步，月下仙人这样的安排简直是人为制造难度。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出院这天，季浔又来了。

　　这次是他一个人来了，身边只跟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管家助手。

　　我和正在帮我收拾行李的苗苗愣在原地，呆呆地打量着他。

　　季浔显然对于处理这样的社交场面不是很有经验，他对着我挤出了一丝看似真诚的微笑，轻声道：“我来看看你。”

　　还是青涩的少年音，脸色比上次并没有好看多少，仍旧一副病态。只是衣服穿的薄了一些，比上次休闲了一些。

　　苗苗不可置信地转头看我，又看了看季浔，眼睛瞪的越来越大。

　　我故意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回望他，让他看清楚这张不再肿胀的脸，还算是秀色可餐，给他一见钟情不算吃亏。

　　“那你送我们回去吧。”我开口道。

　　苗苗屏住呼吸，眼神依旧在我和季浔之间游走，露出越来越不可思议的表情。

　　“为什么？”季浔问道。

　　他完全不是反问的语气，而是真的在询问，为什么要他送我们回去，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在里面。

　　“因为我们没有车，而你又刚好来看我，所以不如直接送我们回去。”
　　我解释着。

　　果然，季浔明白似的点点头：“好。”

　　不错，跟性情如此单纯的人打交道，倒是省心不少。

　　我在想，是不是下次直接说：“请你爱上我吧。”他也会点头答应呢？

　　于是，我们一同回到了我的宿舍。

　　房间是苗苗跟我共用，两张床挤在小小的单间里，没有多少多余空间。
　　好在房间被打理的十分干净。

　　看着粉色淡雅的床单，推想罗灵雨也是单纯善良的女孩，这一世她本应该遇见季浔这样的男孩，改变命运，过上幸福的日子，不想竟意外离世，对她来说，真是十分吃亏。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季浔问道。

　　不错，竟然开始主动询问了，那我更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我想见李晓光。”我径直往床上一坐，直勾勾地盯着他。

　　“李晓光是谁？”

　　“就是那个把我推下井的嫌疑人。”

　　季浔目光一顿，片刻没有回话，思索半天才轻轻点头：“好。”

　　季浔走后，别说是苗苗，就连我也有些诧异。

　　这个堕神的性子，真是够古怪。

　　“他为什么要答应帮你呢？”苗苗追问我。

　　是呀，为什么呢？

　　我躺床上闭目养神，在脑海中分析。
　　传闻中的季浔异常神秘，但却在我的事情上格外在意？

　　但从他的眼神中，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爱意”，他看着我的眼神，和看着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之多了一丝丝愧疚。

　　难道因为罗灵雨是厂里的员工，所以他深感愧疚？

　　鬼才相信是这样。

　　那这愧疚来源于哪儿呢？难道说，季浔与罗灵雨出坠井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