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森树白云

28、照片

　　两个星期后，高一篮球联赛在篮球场如火如荼地进行。每天中午都充斥着摇旗呐喊声，青春、活力在这群高中生中展现的淋漓尽致。当然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高一、高二的友谊对抗赛。
　　但是好巧不巧，对抗赛就在市化学竞赛的前一天举行。
　　路明月站在老师办公室里，表面上安安静静的听着老师的辅导，其实心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她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办公室后方的钟表，期待上面的时间能在此刻先停住，等她跑到操场再开始。
　　化学老师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讲完重要内容之后还不放心地叮嘱他们几个，“明天虽然是市竞赛，但是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重视起来，就当是省竞赛的一次练笔。”
　　几人都低头应着。可能是考试来临，今天的几个学生都特正经，老师说什么都点头好好答应着。只有路明月有些心不在焉。
　　化学老师看着几个小孩严肃的表情，生怕他们太紧张，忍不住又劝慰道：“倒也不用这么紧张，你们已经是咱市里顶优秀的学生，只要把平时所学的内容展示出来，成绩也不会差，所以今天好好回去休息，不要想太多！”
　　终于化学老师该叮嘱的都叮嘱完，才放他们几个回去。
　　路明月一看时间，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是15分钟，拿起提前准备好的水杯就往操场跑去。
　　没想到平时沉稳的女生，也有这么着急慌乱的时候，和路明月一起集训的几位同学都诧异地看着她。
　　“她又什么急事吗？”旁边一位同学问道。
　　另外一位同学摇摇头，“不知道啊。”
　　就连化学老师看着急急忙忙跑下楼的路明月，忍不住说了句，“这丫头怎么了，平时挺沉稳的？”
　　等路明月跑到篮球场时，比赛已然接近尾声。她也不想那么多了，冲过层层人群来到了最里面，当然这也招来了周围不少白眼。不过此时的她，只想跑到人群最前面想让林清看到自己，好似告诉他，“我没有失约。”
　　秋天的天气格外好，天空很高很蓝，但是中午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路明月用手挡住额头，微眯着眼睛往球场看去。此时的林清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迎来阵阵喝彩，她也打心底里为他高兴。
　　虽然路明月没有那么耀眼，但是林清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路明月，刚才心头上还漂浮着乌云，此时早已晴空万里。
　　路明月正看得入迷，身后有人拍了怕她的肩膀，一转头，看到江晴初正站在她身边。
　　“你怎么才来？”江晴初双手抱着路明月的手臂，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被化学老师叫去赛前训话了！”
　　路明月想到这些心理就觉得可惜，本来调班后就没怎么看见林清打球，这次多好的机会啊，能光明正大的掺和在人群中给林清加个油，反正也没人注意到，没想到偏偏和化学竞赛搞到一起。心中别提有多遗憾。
　　“你再不来，林清的脸都快拉到地上了！不是说好来看他比赛的吗？”江晴初拍了拍路明月，继续说道：“打完球好好安慰安慰人家！”
　　本来心里就有些内疚，被江晴初这么一说，更是有些悻悻然。
　　“嗯！”路明月低声应了一声，心里盘算着待会怎么给林清解释。
　　“不过不来也好。”江晴初故意卖起关子，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从哪学来的毛病，能不能把话说完？”路明月假装伸手要打江晴初。
　　江晴初作势往旁边挪了一下，继续说道：“估计你来了心里也不好受，你就没看到中场休息的时候林清多受欢迎。这群高一的女生也是生猛，又是送水，又是递毛巾的，没点定力还真是招架不住。”
　　路明月看看周围意气风发的少年，尤其是高一的一群呐喊助威的女生，真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想到去年他们也是这样有一股子敢拼敢闯的劲，而今天，却已经稳重、淡定了很多。
　　去年他们还是这个球场上的主角，比赛的一幕幕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晃却是一年。
　　路明月又把目光缓缓移到场上身材笔直的少年上，此时他穿着运动服，在运球时手臂上的肌肉若隐若现，让人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他的胸膛肯定也是结实而给人安全感的。
　　路明月又想到暑假前的那次短暂的拥抱，脸上泛起红晕，如白雪中的红梅格外好看。
　　没想到这一幕竟被江晴初捕捉到，她轻声在路明月耳畔问道：“想什么呢？脸都红了？不会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吧？”
　　“胡扯八道什么！”路明月嗔怪了一声，幽幽问道：“那他有没有接其她女生送的东西？”
　　“要说到这我是真佩服他，在这么多莺莺燕燕的强烈攻势下，这人一如既往地无情，全都没接！”江晴初转头朝路明月狡黠一笑，“我替你好好看着呢，放心！”
　　比赛结果毫无悬念，当然是配合默契的高二组最终大获全胜，毕竟场上的这个队伍也是慢慢地磨合了一年。
　　比赛结束，周围人也都散去。看着周围人不太多了，路明月才拿着水杯走到林清身边，把水杯递给林清：“刚打完比赛，凉水就不要喝了，还是喝点温开水吧！”
　　林清拿起路明月手中粉色的水杯，仰头喝了起来，心中自然乐开了花，普普通通的白开水，竟让他尝出了丝丝甜味，如山泉水般清冽丝甜。
　　“哎吆我去，可以啊。”
　　周围一起打篮球的几个男生起哄，同时多多少少也投来羡慕的眼光。
　　“哎，我什么时候也有这待遇？”杜若枫假装难受，抬头看向碧空如洗的天空。
　　“得了哈，别在那装深沉了！”江晴初打了一下杜若枫，“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羡慕！”
　　“不装了，不装了，不过在这难得的时刻，当然需要用心记录一下。”杜若枫说完朝篮球架旁边的书包走去，随后在书包里拿出一部手机，又折返回来。
　　“胆子太大了，竟然敢把手机拿到学校，不怕被逮着让回家反省啊？”一起打篮球的男生看旁边还有人，压低了些声音。
　　临市一中人文气息浓厚，管理上也提倡自觉、自律，但是对于学生手机的管理却也比较严格，上课期间不允许带手机，凡是被查出将被停课一周，所以同学们只敢背地里偷偷拿来。
　　“拿都拿了，赶快拍个照记录一下，下次再聚一起打篮球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杜若枫是艺术生，学校对艺术生的要求向来是比较宽容的。再说杜若枫也不怕回家反省，反正他也要经常去辅导班上专业课的。
　　被杜若枫这么一说，本来要走的几个男生又折返回来，聚在一起拍了张合照。
　　“你们也过来一起。”杜若枫朝江晴初和路明月招了招手。
　　路明月抬头看向林清，林清站在一群男生中间，朝她笑了笑，温暖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呈现温柔的暖色。
　　杜若枫把路明月推到林清旁边。
　　虽然人不多，但是路明月这么明目张胆地站在林清旁边感觉还是有点别扭，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江晴初那边挪了挪，好像生怕他俩看起来太亲密。
　　林清倒是没说话，看着路明月的小动作，嘴角微挑，很自然地把胳膊放在路明月的肩膀上。
　　路明月感觉到温暖的大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整个身体立马僵了一下，缓了缓才抬头看向林清。
　　林清俯身在路明月的耳畔轻轻说了句，“别看我，好好看前面。”
　　温热的气息轻轻吹拂着路明月的耳朵，像春风拂过花朵，让路明月的心上荡起一阵阵涟漪。
　　路明月转头看着镜头，一本正经地，不再说话。
　　事后等杜若枫将照片发给林清，林清才知道这一幕也被相机记录了下来，不过，为了这张照片他也是被杜若枫狠宰了一次。
　　但是，值。
　　“好了，你们看看可不可以？”被杜若枫随手找来的摄像师将手机还给杜若枫。
　　“谢谢，谢谢！”杜若枫看了看手机中的照片，似乎很满意。
　　“回头我将手机中的照片挨个发给大家。”
　　晚上，杜若枫就把照片发给了林清一份，林清看着照片中那个拘谨，脸也有些微红的女孩，不由嘴角飞扬起来。
　　她总是这样害羞，哪怕一个再简单地动作，都能让她脸颊绯红，但他就是喜欢她这样，因他而害羞的模样。
　　仅有的几张照片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终于林清又在几张照片里找到最满意的一张：一张两人挨得挺近，他的手搭在路明月肩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在阳光下微眯着眼睛，像星星一样闪耀。
　　他把两个人在一群人中截取出来，变成了两人的单独合照，设成手机屏保，又发给了路明月一份，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休息。
　　之后很多年，路明月不论换了几部手机，都将这张合照先转到新手机上保存下来，就连钱包中也放的是这张合影。虽然像素有点低，虽然之后他们有了更多的，单独在一起的合照，但都代替不了它在她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