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终（师姐师姐）》小谢春风

34、33 多案

　　“邵桐生的母亲张月娥，1967年生人，已报失踪，自她女儿邵小叶死亡后，张月娥也没有再出现过。邵小叶当时报的是意外身亡，所以没有进行尸检就直接火化了，没有尸检记录，要判断她死亡当时的情况非常困难。但是据村委一些老人的回忆，他们被邵桐生的哭叫吸引过去看到邵小叶尸体的时候，邵小叶是穿着衣服的，但脖子、手臂处的确还能看到绳子的勒痕。”
　　孙继咋舌：“所以这凶手十几年前就开始杀人了？先从弱小的目标一步步开始？第一个邵小叶，中间隔了几个成年男子，然后是邵桐生——有点奇怪，第一个和后面几个，好像不是一个目标群体。原来我们猜测凶手的目标，是有着不同爱好的成年男子.......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一行人没有当天就回去，当地派出所安排他们在招待所休息，晚上申琢言仍旧和黄真一个房间，黄真晚上出去溜达了一圈儿，买了一大桶串儿当宵夜，回来看到申琢言正在笔记本上写写划划。
　　黄真问：“吃串儿么？”
　　申琢言脸色不是很好看，摇了摇头：“你吃罢。”
　　“我发现你最近食欲不怎么样。”黄真赖到了沙发上，“找个时间陪你去医院看看呗？”
　　申琢言：“再说吧。”
　　她思考得很投入，眼皮都没有掀一下，黄真好奇地凑过去，看到她只是在本子上反复写了好几遍邵桐生的名字，便问：“有什么想法？”
　　“赵杏芳描述的这个，少年时代的邵桐生，总让我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申琢言说，“你不觉得么？”
　　黄真：“个子高，聪明，成绩好，有正义感，大家都喜欢？”
　　申琢言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歪过头，坏笑了下：“哎呦，这不我么？”
　　她说着嘴high，没想到申琢言挺认真地看着她，半晌，还点了点头：“嗯，是挺像的。”
　　申组长偶尔这么坦诚又捧场，搞得黄大小姐颇有些受宠若惊，尾巴都要摇起来了，笑道：‘’原来我在你眼里形象这么高大完美。”
　　申琢言眼睛总算从本子上挪开，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我的意思是，愣得还挺像的。”
　　黄真：“......”

　　她刚想反驳几句，手机响了起来，是留在华阳市局的蒋方华打过来的。
　　“申组，黄组，有个新情况。”他低声说，“之前申组要我们留意的，□□的那个女服务员张岚有了点动静。我们有伙计跟踪她，发现她去手机店刷机——我们怀疑那个手机是死者邵桐生的。人已经带回来了，正在审呢。”

　　自以为做得很隐蔽的张岚，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盯梢，她按照原先下班的线路走回家，装模作样地逛了几个街边的小商店，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一家手机维修店，就这么被抓了个正着。
　　手机上仍有邵桐生的指纹，这几乎无可抵赖。张岚是个聪明的女孩，几乎就是那一刻，她决定和盘托出：“我这个月排的周末班，周六周日都是住在单位，不能回家的。6号我是早班，负责清收厨余垃圾，手机是在夜总会后面的那条巷子里找到的，就扔在杂物堆的最上面。”
　　接着，她又小声接着道：“我当时也不知道这手机是季经理的，以为就是谁掉在那儿的。”
　　蒋方华却丝毫不买账：“你们季经理的尸体8号被发现，昨天我们还询问过所有工作人员，你就算捡的时候不知道，现在闹了这么大动静，还说不知道，说不过去吧？是不是知道什么，故意拿去清理，销毁证据？老实交代。”
　　他这一遭连吓带骗，本以为这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会被唬到，谁知道张岚一挑眉，冷笑了一声：“就是因为知道是他的，我才拿去洗的，这种人的手机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蒋方华不动声色地说：“你说这种人，季成杰是哪种人？”
　　张岚“哼”了一声，隔了半天，才说：“我没凭没据的，建议你们去问问那个酒保张磊，他知道得比我多。”
　　蒋方华“啪”地一下拍了下桌子，厉声说：“想什么呢？以为这是哪儿？你知道什么，一五一十说清楚。”
　　他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戴着副眼镜，很好说话的样子，越是这种人，发起火来的样子就越可怕，张岚一个混过社会的女孩子，愣是吓得脸色发白，隔了半晌，才轻声说：“他.......他有特殊癖好，听说专门喜欢.......喜欢虐待年轻的男孩子......”
　　几个人一对视。
　　行，目前为止，信息都对上了。

　　酒保张磊“二进宫”的时候，就没张岚的好运气了，专案组的几人回到华阳，轮番审他，抵挡不住的张磊终于透露了一点信息，说“季成杰”这个人之所以离群索居，归根到底还是爱好见不得人，专门喜欢折腾年轻漂亮的男孩子。他说自己其实是没这方面兴趣的，但有次喝了酒，和“季成杰”一起去某个特殊酒吧玩过一次。
　　他战战兢兢地从手机里找出张照片来，是一张自拍，昏暗的灯光里，季成杰揽着他的肩，两个人都红光满面的。
　　黄真将那张照片放到最大，目光滞留在了某一个角落，里头有张会员大合照。
　　这个时候，她那储存了无数繁杂数据的大脑开始全速运作，隔了十几秒，圈住了照片中间、前排的一个男人，低声说：“林肖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成梵已经将手机里的三尸案的距离调查资料调了出来，里头有一张证件照：“你们看看，是不是一个人？”
　　合照的像素不高，但镜头里那个人是正脸，几乎没有任何遮挡，很容易分辨。

　　谁也没料到一张照片，竟能够将几个死者真正地联系起来。
　　照片中的这个酒吧是隔壁区一个著名的特殊“夜店”，经常会有那些有特殊爱好的人士在那儿聚集。孙继当即与蒋方华一起去调了监控，之前的已不可考，但本月初的一段监控视频，却让人大吃一惊。
　　监控当中，一个男孩与“季成杰”一起进入了酒吧，他年轻、清秀、带着惶惶的、不知所措的神情。
　　孙继皱起了眉头，顿时想起整理笔录时，那个老老实实、还一心惦念着预支工资的小服务员。
　　“吴晓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