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宇宙》豫恒星

10、帕朵蕾2

　　把帕朵蕾引进东方大国之后，政府派了专人审问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帕朵蕾女士。是因为它们侵略了你的国家吗？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审问者慢条斯理地问。
　　帕朵蕾笑了，不知是轻蔑，还是失望，“非常的简单，我曾以为人类是很完美的，但现实并不是这样的，所以在对人类彻底失望之后，我做出了此事。或许可以这样理解，贵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对包括人类在内的万物的所作所为，让我失望，人类没有我所想的美好，既然如此，那人类就应该面临危机，而且是巨大的危机，在生存问题下，人类如果再不团结，就会迎来灭绝，而如果选择了团结，我们净化者的终极理想就算实现了。”
　　审问者对帕朵蕾的话不予置评，只是继续不紧不慢地问：“人类如果因此灭绝，你会怎么想，在团结的前提下。”
　　“晚到的正义不是正义，只是某种为了及时止损的叫法罢了，同样的，晚到的团结也不是团结呀！只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进行的貌合神离的狼狈为奸罢了。当我们下定决心复仇时，自己的人、中立的人、敌方的人，都不是无辜的，如果人类因此灭绝，那一定是人类自身的错，那么灭绝作为犯错的代价，不是非常好吗？”
　　“只有你们这些反人类的疯子才会这么想。”审问者反驳道。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不推崇人权，那么，当我们的人权被践踏时，恃强凌弱者、漠不关心者、耍嘴皮子者，全都不是置身事外的无辜者，你们知道自己是第三者。”帕朵蕾的反驳比审问者更加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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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互问互答持续了很久，审问者没能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帕朵蕾她有问必答，如今只有她的过去可以提问了。
　　“可以谈谈你的国家和家庭吗？”
　　“可以的。”
　　帕朵蕾在审讯室中说起了自己的祖国和家人。
　　她出生于二零一四年，在那个时候，招人嫌弃的人权教师爷还没有干涉她们国家的内政，或许是此原因，她有着一个美好的童年。
　　很久之前的某时间点，帕朵蕾的故乡，年幼又纯真的帕朵蕾和父母在家前面的草地快乐玩耍。
　　“母亲，为什么在晚上会有响声从城市那边传过来呢？”天真的帕朵蕾问了一个沉重的问题。
　　帕朵蕾的母亲只是笑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是城市里的人在办节日呢，所以在晚上的时候会放很响的东西。不用羡慕它们，我们如今的快乐并不比它们少。”
　　帕朵蕾所说的城市是邻国的，虽然只差几公里，但生活却是天差地别的，不过她们一家很快乐倒是不假。
　　“孩子，你要好好学习呀，去东方大国看一看，那是你父亲他的故乡，非常漂亮的，比我们的国家更漂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帕朵蕾的母亲向她最爱的女儿说起了此事。
　　帕朵蕾很天真地笑了，“嗯，我会好好努力的，父亲，母亲。而且，我也要像母亲一样，在那里找到我的另一半后一起回来。”长大以后的帕朵蕾每每回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这一句话，都会嘲笑自己在小时候是真的天真而无知，她开始相信无知是福，至少在很多时候是这样。
　　帕朵蕾的母亲些许哀伤地对心爱的女儿说：“如果可以在那里找到另一半的话，帕朵蕾，最好不要回来，这里的条件不如那边呀！”
　　“可是这里是我的祖国呀，母亲不是说过要爱国吗？”
　　“我们会替你爱国的，你还年轻，不该把大好的时光用在这里，去更加广阔的世界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帕朵蕾父亲说话了：“孩子，有时无知是福事，不必知道的事情还是不去知道的好，因为当你知道之后，你会很难过的。”
　　“是吗，那我就一直无知下去吧，父亲，母亲。”帕朵蕾在童年时总是爱笑着说话，一直到前去父亲祖国的时候。
　　战争来得非常突然，帕朵蕾这边刚刚收到录取通知书，这边人权教师爷就发动了对帕朵蕾的国家的战争。帕朵蕾的父亲早已加入了帕朵蕾国家的国籍，如今国家有了危难，不能束手旁观，他在帕朵蕾去东方大国后不久就参军了。
　　帕朵蕾的母亲离开了代代居住的家，前往安全的地方，等待战争的结束。
　　为了压制内心的不安，帕朵蕾把全部身心用在了学业上，她从小就阿拉伯语与汉语双修，长大以后对汉语的喜欢更深了，而她所学的专业便是汉语言学。
　　她的老师钱性很看重她，她最终也不负众望地取得了学术上的成功，在大学之中也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除了祖国的事情，一切都非常圆满。
　　“那个人叫魏权，对吧。”审问者突然开口。
　　帕朵蕾像是回忆甜蜜的美食一般喜悦，“是的，魏权，有多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我还以为他被人们永远遗忘了，虽然你们也只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才去调查的罢了。下面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的，不用我说了吧。”
　　审问者当然知道她和魏权的最终结局，但是微型耳机另一边的人却非要让她说说，“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谈一谈他吧，这样我能记得更深刻一些，当然你可以不说。”
　　帕朵蕾并不介意，“他是天文学专业的，跟着赵理先生，也就是钱性老师的爱人。我们在大二时相遇，那时都是二十岁年轻人的我们有着众多专业以外的话题，最后我们相爱了，再然后……”
　　帕朵蕾之后的经历与调查的结果一样，回到中东之后加入净化者并最终成为了领袖，总的来说，简直像是俗不可耐的小说中反派的黑化一样，在局外人看来真是无比的“可笑”。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帕朵蕾好心地提醒。
　　审问者接到指示，已经不用提问了，审问者起身离开了，帕朵蕾再次被孤身一人的感觉缠身。
　　对帕朵蕾的审判在几天后开始，因为没有相关的法规，对其的审判很是举步维艰。
　　在帕朵蕾接受审判时，钱性和赵理难得地回到了曾经执教的大学，这里的变化之大，正如这个国家一般。
　　帕朵蕾这个学生，钱性至今都记得，在她所有的学生中，这孩子最是好学，却也是一个命苦的人，不论是自己、父母、国家乃至爱人与孩子，都被不幸缠身。
　　“说起来呀，帕朵蕾这孩子的全名到底是什么呢？”赵理漫不经心地问钱性，帕朵蕾这孩子他曾经见过很多次呢，每次都是和魏权在一起。
　　“不知道呢，她谁也不告诉，我也没有正当理由去问问她。她离开已经有十年了，刚刚硕士毕业就离开了，毕竟魏权那孩子他，唉，别提了。”钱性越想越难受。
　　赵理也不想提了，说了最后一句有关两人往事的话，“如果魏权他呀能在这个时代生活，就不会那样了，而帕朵蕾她会不会也得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呢。”
　　“滴，滴，滴……”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有什么信息过来了。
　　“先生（女士），夜晚就要来了，如果你打算步行回家，请合理地安排自己的时间……如打算住宾馆，可以发送……到……，我会为你服务。如果你……”两人的信息大同小异。
　　这是智慧城市的功能之一，所有的老人都会被重点关注，赵理和钱性的现状就是个典型例子。
　　从两位老人的移动速度可以推出两人是步行去大学，数据库的资料显示它们在大学最近的住所在比较远的地方，为了它们的安全，会有专门的信息发给它们进行提醒。
　　虽然这个功能很人性化，但是人性化的功能往往精神的意义大于物质的意义，因为很少有老人真正被这个功能帮助过，现在的老人很“年轻”的。
　　人民在哪里，贤者都知道，服务于所有东方大国人民的人工智能贤者它都知道。
　　贤者的一部分发出给赵理两人的信息后，开始处理帕朵蕾的烂摊子，但是所有的计算都表明地球的坐标信息有被发现的可能。
　　“非常麻烦，地球的位置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了，接下来怎么做？”贤者用一个智能设备和余宍对话。
　　这个划时代的人工智能一直被它的创造者提防，它知道天书的存在，可创造者只允许它知道天书的存在，其他的都不需要知道。
　　但是半人鱼星系的事情非常黑天鹅，因此贤者知道了人类不想让它知道的东西。
　　“半人鱼星系的信息，解析进度如何了。”余宍面无表情地问。
　　“还没有开始解析，如果天书有用的话，就不用解析了。你们人类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人性化的人工智能，但并不是人类，不该用人类的思维来看我，我是不会做伤害人类的事的，同样，我不能看着人类受伤害。”
　　“两个星系的毁灭一定是‘人’为的吗？”
　　“无限接近于一定，如果人类不怕心理受到打击，好吧，就是一定。”贤者有点小幽默地回答。
　　“天书的事情会考虑的，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是会议呀！”
　　“你们人类好好考虑下，毕竟我又不怕毁灭。”贤者不得不提醒余宍，再这样下去最吃亏的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