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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0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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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沁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但手臂还是被抓破了衣服,她在地上打了个滚,转身警惕地看着冲她龇牙咧嘴的恶犬。
它通体乌黑,眼睛呈灰白色,玻璃状。
如若不是它凶猛,倒也是只小可爱。
只是,薛沁没想到,昨天它们对她明明是初见,却还友好,为何今日突然攻击。
“薛沁!”
正在两方僵持,谭砚清身边的陈海峰突然到来,一声呵斥吓退了那恶犬。
薛沁从里面出来,只感觉眼前黑了一下,她强撑着一丝力气,堪堪站稳。
陈海峰似乎看出她的不对劲,也并未上前搀扶,只冷声丢下话。
“到医善堂处理。”
那是什么地方?
薛沁不知,但好在这人给她指点路线。
等到那边,竟是一个摆满药品的玻璃小房子。
她进去,立即有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
恶犬爪子锋利,她以为只是抓破了衣服,殊不知手臂竟然划了一道很深的血口子,正泊泊往外冒血。
远处二楼,某个落地窗前,一双阴鸷锋利的眸子,正紧紧盯着医善堂。
“告诉爷爷,保镖被恶犬咬伤,不能再留在这边。”
“是,我马上去传话。”
“砚清。”
陈海峰正要离去,一转身,便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
“渠先生。”
此时,谭砚清也转了轮椅,俊美的脸上,平静无波。
来人走近,面容含笑。
“老爷子给你找保镖,你不能这样一直退货。 ”
谭砚清不接话,微微将脸瞥开。
来人上前,继续说:“我看这个姑娘到倒还不错,留下她,兴许对你还有帮助。”
谭砚清回眸,有些不太理解,他什么意思。
但想到如果把这个退了,那就还会再有另一个。
谭砚清最终放弃,向陈海峰示意眼神,他颔首后退。
三人离开这边,而医善堂的薛沁也被医生处理好伤口,还打了血清。
她是保镖,来时,医生就看出来了。
所以,除了交代她伤口不要碰水,并未再说其他。
薛沁出医善堂,碰到了陈海峰,他叮嘱:“我跟渠先生要外出,你陪在三少身边,不能有丝毫怠慢。”
“是。”
薛沁被交代任务,顿时整个人高度警惕。
谭砚清在书房练习书法,外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帮我研墨。”
薛沁没干过这个,但还是听从命令,撸起袖子,拿起墨块在砚台大圈摩挲。
谭砚清写的认真,书法自然一流。
二人无话,书房静谧。
谭砚清白衣黑裤,背脊挺直,眉宇清冽。
薛沁一身黑衣,玲珑有致,婀娜纤纤。
两人一坐一立,远远瞧着,宛如一对璧人。
薛沁手臂有伤,故而不敢太过用力。
谭砚清见她有气无力,神情一凛。
“早上没吃饭?”
“吃了。”
薛沁心知为何,只好换了一只手在下一只手在上。
“下午,我要出去见个朋友,你陪我一起。”
“是。”
*
午饭后,谭砚清回房换衣服,薛沁陪着。
他的衣帽间很大,足足两百平的自动式衣橱。
谭砚清挑了一款黑色高定衬衫,一套手工剪裁的黑色修身西装。
他只是腿脚不便,却要薛沁像佣人一样伺候穿衣。
上衣也就算了,谁知,下衣也如此。
薛沁没有那么赤裸裸地与异性相对,一时羞涩万分,下意识别开脸。
“你这样,还怎么给我穿衣服。”
谭砚清盯着她的脸,神情不悦。
薛沁没法,只能扭回头,低下身先给他穿裤子。
看着他那两条大长腿,薛沁一丝盯着看得呆了。
“看什么!”
谭砚清突然呵斥。
薛沁一个激灵,迅速将裤子套到他的腿上,随后又将人扶站起,提到腰部,穿上皮带。
如此近距离,薛沁当即脸颊发热,烧至耳根。
她低着头不敢抬起,转身又去拿了上衣衬衫,指尖触碰他的肌肤,像被针扎似的,慌忙抽离。
他表面很瘦,但腹部却有隐隐的腹肌。
对于一个长年累月行动不便的人,是怎么健身的?
薛沁心里产生疑惑。
一颗颗纽扣扣好,塞进裤腰。
又拿过外套,谨慎地给他穿好。
“会开车吧。”
“会。”
“第二个格子里,有车钥匙。”
谭砚清的声音低沉疏冷,却很有辨识度。
薛沁过去随意挑了一把车钥匙,推着他下电梯。
车子从车库开出,她又将他搀进后座。
一路上,根据他给的地址,到了一家低调奢华的会所。
薛沁先将他接下车,等她将车挺好,人已经不见了。
顿时,她慌了神。
主家丢了,她定是要被开除。
却不知,在她仓皇寻找,他正在监控后面,与朋友说笑。
“砚清,你这保镖有点嫩啊?若不是那身衣服,我定以为你是在欺负人家小姑娘。”
“嘁。”
谭砚清冷嗤,修长白皙的手指间,一杯上好的葡萄酒,散漫地摇晃,视线从监控收回,抬杯抿了一口。
朋友有些怜香惜玉,招呼身边坐着的性感女郎,“告诉她,谭三少在会所里。”
“要领进来吗?”
女郎问,朋友不好做主,转头看向轮椅上的谭砚清。
他不说话,朋友只好回头说:“门外候着。”
女郎离开,没过一会儿,薛沁上楼,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包房坐着正在品酒的男人,她猛地松了一口气。
“进来。”
朋友突然出声。
薛沁转眸,就见沙发上坐着一名身着烟灰色衬衫的男子,丹凤眼,高鼻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整个人看起来,贵气中带了几分桀骜不羁。
因谭砚清没有应声,薛沁以为她是可以进的。
谁料,她刚步入,就听到谭砚清冷冽的训斥:“外面等着。”
薛沁只好退步转身,立在了外面。
包房光线柔和,谭砚清静坐一旁,整个人的神色不似那么明显。
朋友朝他靠近了些,带着几分调侃意味:“长得不错,你哪儿找的?”
谭砚清睐他,却是不语。
朋友不放弃,继续笑说:“说真的,女保镖真是福气。你要看不上,不如让给我?”
“谢铮,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讨论女人。”
谭砚清语气冷的像冰,朋友只好忍着,没再发问。
薛沁等在外面,看着不时进进出出的性感女郎,不禁对谭砚清和他朋友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富家子弟,多少浪荡不羁。
“砰!”
“什么声音?!”
薛沁察觉动静,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冲进了包厢。
然而,里面的女郎却都乱作一团,挤着往外跑。
“三少。”
薛沁第一时间护在谭砚清身边,谁料,他却冷声命令:“善后。”
朋友在慌乱中,推走了谭砚清。
薛沁也在第一时间,跟会所的保安循着那枪声而去。
没过多久,警察前来调查。
因为谭砚清的出现,可能遭来了杀手。
薛沁在应聘谭家之前,就被大伯告知谭家能有今天都是靠踩着别人尸体。谭家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怎奈英年早逝,膝下三孙,长孙却在一次前往国外飞机失事而亡,二孙无意继承家业,选择从医,唯有三孙体弱多病,却多次被仇家暗杀。
离开会所,外面没了谭砚清的身影,连车子也不知去向。
此时,天上下起了雨。
薛沁站在原地,淋着大雨,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沁儿,此去必然要拿到带有星辉家族印章的资料。’
二叔南宫陇的叮嘱,萦绕耳畔。
她忽然有了方向,返回会所,找到名叫谢铮的联系方式,并借了打车钱。
谭砚清没想到薛沁会找到谢铮这里。
他本正在二楼某房间站着,余光瞟见大门外的出租车上下来的薛沁,顿时,眸色深沉。
薛沁警惕环顾四周,上前摁响门铃。
前来开门的是佣人,等她进去,客厅里已经坐着正在喝茶的谭砚清。
“你怎么来了?!”
他不悦地睐她一眼。
薛沁上前,站立笔直,恭恭敬敬:“三少爷,我是您的保镖,自然要护你的安全。”
谭砚清眼底满是不屑,俊美的面容像是覆了一层霜。
“我看你是那老头的眼睛,时刻监视我在做什么!”
薛沁被他这么一吼,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正在气氛陷入僵局,谢铮穿着汗衫大裤衩从二楼下来。
视线始终不曾离开薛沁,直到在沙发上坐下。
“叫什么?”
他朝薛沁扬了扬眉,眼神尽是调戏。
他是谭砚清的朋友,薛沁不想谭砚清继续对她防备,从容地地说:“薛沁。”
“阿沁。”
谢铮一派花花公子的调调。
薛沁与他视线对视数秒,便转开。
这样的称呼,只有她那远在南洋的家人可以呼唤。
“多大年纪?”
“二十二。”
“二十二?”
谢铮重复,声音也大了几分。
他的目光赤裸裸地将薛沁上下打量个遍,最后看向谭砚清。
“挺好的吧。”
谭砚清甩他一个冷眼,随即又瞥向别处。
这栋别墅属于轻奢风,宽敞明亮,倒与他们这些贵公子相匹配。
只是,小院种了不少应季鲜花,反而不像是男人的居所。
“查出什么了?”
谭砚清当着谢铮的面,询问薛沁。
她向前一步,垂首说:“两名杀手,第一枪被发现后,他们就逃了。警方说,是因为三少你的出现,招来了他们。”
“噗!”
话音一落,谢铮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