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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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吃边聊，微凉的风轻轻吹过，是难得的惬意的夜晚。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时雨啤酒一瓶接一瓶的喝着。
“你怎么样？还清醒着吗？”路上行看时雨脸已经完全红透了，一双眼睛看什么都迷迷糊糊的便问道。
“我还能喝！我没醉我没醉我没醉。”时雨盯着路上行那双好看的眼睛说，“我酒量特别好，你信不信我还能再喝个四五六七八瓶的！绝对没问题。”
路上行看他这样笑的眼睛弯弯，忍不住说：“好好好，没醉没醉，你还能喝。可是我明天还要工作，刚到新环境可不能迟到，时老师能不能行行好让我早点回去睡了，下次再给我展示你过人的酒量怎么样？”
时雨看起来像是困得不成样子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路上行本以为时雨这是已经睡着了，打算直接把人扶起来，谁知时雨又突然抬起了头，回答道：“回家？什么回家？回哪个家！”停顿片刻又说，“你要工作？那还是得早点回去，走吧走吧！”说完甚至直接站了起来，只是站起来之后摇摇晃晃的。
路上行赶忙喊了老板过来结了账，走到时雨旁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送你回画廊？”
“唔，好困啊。”
驴唇不对马嘴。路上行无奈地笑了笑，扶着时雨打上车去了时雨的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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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廊钥匙在哪里？”路上行站在画廊门口看着落下的门锁问。等了几秒钟仍是没听到回答，路上行转过头看向时雨。
他居然站着睡着了，在此之前路上行都不知道原来人也可以站着睡着，感觉被刷新了一些认知。他抓住时雨肩侧的手臂晃了晃，说道：“时雨，醒一醒，你家的钥匙在哪里？”
时雨砸吧砸吧嘴，一副站着睡还是睡的很香的样子。路上行拿他没辙了，上下看了看时雨，发现他也没背包，整个人身上能装东西的就只有裤子的两个口袋了。
拿了钥匙，打开外面的门锁，锁扣叮铃桄榔地响着。
门锁该换了，这用着可不太安全啊。路上行心想。
扶着时雨一晃一晃地走进画廊，找到侧面墙壁上的灯打开。突然亮起的灯光让时雨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好困啊，我们快上床睡觉吧。”
路上行一愣，随后应道：“好，上床睡觉。”
画廊是长条形格局，不难看出往里走就是时雨平时居住的房间，于是路上行架起时雨，半搂半举着把人带进了卧室放在床上。
时雨一沾上床就像是倦鸟归巢，像是流浪在外的小猫终于找到了能长久安全休憩的庇护所，侧过脸蹭了蹭床单而后看起来终于不像是在做噩梦一般地安心地睡了。
给人脱了鞋，盖好被子，路上行就走出了时雨的卧室。来到外面的画室路上行才发现刚刚自己开灯之后突然而来的压迫感是因为什么——时雨所有的画，都是黑白的。不论是油画水彩画还是蜡笔画，全部都只用了黑白灰三种颜色最为主要基调。
不得不说时雨的画真的非常好看，非常令人惊艳。画功极其到位，每一幅画都是优雅和颓丧的完美结合。
只是所有的画想要表达的内容似乎都……非常沉重。总之就连路上行这个平时对艺术作品了解不多，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的人都能感觉到这些画背后的人似乎很纠结、矛盾，说是痛苦都不为过。
一圈逛下来，路上行发现了，这些画里只有一篇用到了彩色颜料——是那副名为「路上行」的作品。
不知道是不是路上行的错觉，这张画在画廊里其实是格格不入的，但又莫名和谐，还有一种“困在牢笼里的人终于得以窥见天光”的感觉。
他觉得这大概是因为画中这双眼睛实在太过明亮的缘故。
又溜达了好几圈，逐一欣赏完时雨的作品后，路上行选择睡在教学室里看起来睡着就很舒服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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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雨从美梦中惊醒，伴随着前一晚喝醉酒的头头晕眼花。他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但也正因如此，他在最后意识到了美梦的不真实，醒了过来。
美梦在时雨的睡眠中总是很少出现，所以每次出现他都格外珍惜，总是想着能再睡回去，重新进入避世的美梦当中。
有些口渴，时雨坐在床上，顶着自己被子上的花纹发了会儿呆，纠结着到底是直接睡回去还是去拿口水喝。片刻后还是觉得，这水不喝的话他可能无法好好入睡，于是乎磨蹭到床边，也懒得穿拖鞋了，直接光着脚走了出去。
甚至还没完全清醒，走着走着时雨觉得自己的画廊有些不对劲。他平日里怕黑，睡觉时都会在走廊里亮一盏灯，但是今天整个走廊黑漆漆的。
时雨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继续往前走也不是往回走也不是，转身背靠墙，心跳开始不自觉的加速。脑内走马灯似的流过各种自己先前看过的恐怖片的画面。怕黑的人总是这样，平日里也许还好，但是一到安静的、漆黑的环境里，自己的大脑就开始不自觉地晃过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俗称自己吓自己。
恍惚间看到教学室里居然灯光摇曳，盯着那忽明忽暗的光亮，时雨觉得自己此刻的心率大概已经飙到了不正常的高度。停在原地半天，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在腿都麻了的时刻他心一横，闭着眼睛冲进房间一下子把灯打开，喊道：“谁在这儿！”
引来一阵布料摩擦的响声。
此时此刻时雨心中的恐惧达到了巅峰，喝醉酒的感觉还未散去，整个人脑子里一团浆糊无法思考，吓得险些掉下眼泪。
“是我。” 原本路上行睡的正香，结果被乍然亮起的灯光照的眼睛睁不开，眯着眼睛看着时雨的小动作，猜测他是做噩梦被吓到了，于是出声安慰道：“做噩梦了？是我，我在这呢。”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时雨缓缓转过头，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和路上行四目相对。
心脏的跳动……似乎比刚才更剧烈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