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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赔罪 ...

  •   梅可莉开车来接白钰的时候,白钰已经换上了剪裁高级的黑色礼裙,瀑布一样的长发披在肩后,是一面光滑的锦缎,今天她画了眉毛,涂了口红,那樱桃小嘴更加鲜亮,更衬出雪梨搬冷白色的皮肤,白钰还在脖上点缀了一枚玉佩,这是她项目赚到第一桶金后买给自己的礼物,翠意盎然,好像有绿光在其中流转。

      就连梅可莉这样对白钰相识已久的人,也一时看得失了神,她呆呆地看着白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钰惬意地上了车,“愣什么,去哪?”她终于回到了自己舒适的磁场,不再是那个伏低做小,唯唯诺诺的人妻白钰,而是洒脱快意,举手投足散发漫不经心的天才考古学家。

      “喝点?瞧你这黑眼圈,婚后的日子不好过吧。”梅可莉戏谑地笑了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任白钰此时多么美丽,也无法掩盖她那深深的黑眼圈,这几天备受陆流景摧残的憔悴。

      白钰点了点头,不再理会梅可莉不怀好意的问题,晚风温柔地吹拂脸庞,看着车窗外流动的灯火,她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自由,明明结婚才几天,简直是度日如年,一秒也无法忍受。

      车开到了Mol,c市最火爆的酒吧,这里的特色是整个bar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有着舞池卡座,音乐震天响的主区域,另一部分则是鲜为人知的清吧,每晚都有当红的明星来这里驻场,能在Mol清吧消费的,必须是经过认证的vip客户大多非富即贵。

      比如梅可莉和白钰,她们是这里的常客,从学生时代起,她们就经常来这里聊天喝酒,清吧的入口也是很神秘,在一处走廊尽头的书架,放到第三排第二本书,才能打开暗门,进到清吧内部。

      梅可莉在这里藏了不少酒,今天她就开了一瓶价格不菲的白葡萄酒,两人找了一处隐秘的卡座,有点了一些菜,这里的面包松软焦香,奶油甜而不腻,白钰终于又体验到能大快朵颐的快乐。

      “我说白钰,你到底为了什么啊。停了工作,老这里当保洁阿姨。”梅可莉缠着白钰细讲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听完后又一脸困惑的看着白钰。

      “我真想不通,你又不缺钱。”梅可莉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摇晃着她的手臂,别人不了解白钰,她知道,白钰是这世界上最自由的风,是天上漂浮的云,是草原上奔驰的马,不可能被一个成天扎在女人堆的花花公子困住。

      大学的时候白钰想一出是一出,有一天她睁眼,想要环游地球,于是拉着梅可莉逃了两周的课,沿着赤道飞了一圈,去看热带雨林的原始人部落,各种各样的极限运动她也是行手拈来,她真的担心白钰有一天会因为翼装飞行死掉,有一次学校所有的老师学生都在寻找白钰,以为她掉到山里了,结果白钰在才拿出古尸的棺木里呼呼大睡。

      白钰是连生死都看淡的人,她的世界只有那些文物和文物背后埋藏的,千百年前的故事。

      白钰有气没力地摆了摆手,终于受不了梅可莉的缠问,终于她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认真地注视着梅可莉。

      “Kelly你还记不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有一门课和东亚考古有关的。”梅可莉点了点头。

      那门课的老师梅可莉还记得,一个古板到迂腐的老学究,每天都不苟言笑,圆圆的眼镜片反射令人害怕的光芒。

      “我记得那老师,他曾经扬言要挂掉所有衣着暴露的学生,也是个奇葩。”更离谱的是,老学究对于衣着暴露的定义还及其严苛,连普通的吊带连衣裙在他看来都罪无可赦。

      被勾起了一段最美好的青葱岁月,梅可莉看着天花板回忆,“那时候我们一群女孩都年轻气盛,为了反抗老学究,都故意穿得花枝招展,好像要参加选美比赛一样,他看了直气得要吐血。”

      除了白钰。

      梅可莉作为白钰的闺蜜,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白钰从那时候就开始每天穿长袖长裤上课,好像要把自己包成木乃伊一样,老学究对她甚是满意,她并不是性格懦弱,只是以全A的成绩修完所有课程,她才能摸到国内最顶级研究所的门槛。

      “我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我一定要提前修完所有课程,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利益最大化是白钰的信条,在她人畜无害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狠绝果断的心。

      “人的一生会被各种麻烦缠绕,该来的总会来,与其与家里对抗一辈子,不如早点完成任务,把宝贵的时间花在研究上。”

      “况且,我并不是很讨厌陆流景。”

      “我的傻白钰,你是没听说陆流景.....”梅可莉恨铁不成钢地说。

      “听说我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梅可莉,白钰一抬头,发现陆流景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阴森恐怖,背后讲人未遂坏话被发现,她直接打了个寒颤。

      除此之外,白钰还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烤着自己,来源于陆流景身后跟着的一个卷发女人,想必那就是落苏了,她画了个大浓妆,风情万种的大波浪垂在脸侧,虽然脸上打了很重的腮红,但还是遮掩不住脸色的苍白。

      落苏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又刚巧撞上小日子,简直虚脱得要昏倒,按理说此时应该在家里休养,但她终究还是不放心陆流景一个人出来玩,光是想象女孩们像苍蝇一样围住他,她就快要发狂,落苏不敢放手,是因为自己上位的方式也不太光鲜,她知道,陆流景当初是怎么见异思迁和自己在一起的,就一定会怎么爱上别人,所以一直亦步亦趋黏着陆流景,不敢离开她半步。

      对于陆流景这个未婚妻,不,现在已经是妻子,她更是有着百分之两百的恨意,正是这个女人,还得她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差点丢了命,所有工作全部搁置,事业一落千丈。

      她知道陆流景也跟自己一样无比厌恶白钰,流淌着愤恨的心才稍微有一些安慰,今天在她自己的场子,她一定要把一切都找回来。

      “这就是你的做饭?”陆流景的笑简直让人发毛。

      白钰在心里大叫倒霉,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突然她感到身上一凉,冰冷的酒液沿着发丝滑落下来,原来是落苏,提起桌上的酒杯就往她身上泼去。

      “白大小姐,久仰盛名,幸会幸会。 ”落苏的笑声像一串铃铛,尖锐地羞辱着白钰。

      “你谁啊你。”梅可莉彻底毛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俨然一副准备干架的阵势。”被白钰拦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白钰平静地说。

      “凭什么呀白钰,你不要告诉我你这几天过的就是这种日子,这委屈谁爱受谁受去。”梅可莉抓起白钰的手就要带她走,“走,跟我回家。”

      白钰抽出了手,摇了摇头。

      落苏的举动,让陆流景有些震惊,他本来只是因为戳穿白钰的谎言有点暗喜,现在倒是不知该怎么办了,但白钰终归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怎么能任由这个女人把她带走。

      “这位女士我想提醒你,这里是我的地儿,本店不招待吵吵嚷嚷的客人,还有,白钰是我老婆,她家就是我家,她跟你回哪门子家。”

      听到老婆这个字眼,梅可莉气得脸蛋通红,但白钰却羞得脸蛋通红,虽然事实是这样,但陆流景这么说出来,就显得格外暧昧不清。

      落苏心里也一酸,脸色十分不好看。他真的结婚了,明明自己才是正宫,转眼间变成了小三,而陆流景口中的那个称呼,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

      “安保,送客。”梅可莉挣扎着被带出了大门,“别伤着她。”白钰小声提醒,“放心,他们都有分寸,只是把她送出大门。”随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白钰上了陆流景的车,司机不在,陆流景自己开,落苏坐在副驾,尴尬到了几点,白钰的眼前时刻上演着旖旎香艳的画面,各种喂食索吻看得她心惊胆战,只能装作没看见,看向窗外。

      先是送落苏回家,两人宝宝长宝宝短腻歪了好一阵,最终以落苏献上一个长到窒息的法式吻结束,临走她还意味深长地剜了白钰一眼,很明显,这一切都是特意做来恶心白钰的,效果也确实很好,白钰的胃酸都要反上来了。

      一路无言,陆流景竟然把车开到了一家超市,“去买呀。”他对白钰说,白钰恨不得两眼一闭晕倒过去,搞半天还惦记他那破菜单呢,真是比前几天都倒霉的一天,白钰再次认命般下车去买菜。

      十分钟后,她拎着大包小包的袋子上了车,回陆流景家的路上,白钰一直在翻看教程,这就叫充分利用碎片化时间。

      “没想到这家店是你开的,很有品味。”白钰决定拍一下陆流景马屁,以免他待会再度发疯。

      “嗯,好多年了。”陆流景的声音沙哑,但难得平静地和白钰正常对话。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我们说话的。”白钰有点心虚。

      “从你说早点完成任务开始。”白钰一时被噎住了。

      “我昨天说让你快点离开这里,现在一想,这样不正如了你的意吗。”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永远也别想得逞”

      这个消息对白钰来说无疑是惊天霹雳,陆流景诡计多端,一旦存了心让白钰留在这里受折磨,有的是办法,最简单的,不配合白钰,那种事情她自己一个人也有心无力。

      眼看白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那副楚楚可怜的深情也变得冷若冰霜,陆流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白钰啊白钰,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吗。

      到了家,白钰宛若一具僵尸进了厨房,很快又被陆流景拉了出来,陆流景家是开放式的大厨房,还有个小吧台,陆流景把白钰按在吧台椅上,自己切了菜。

      白鹿大为震惊,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陆流景这是在做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陆流景做起饭来行云流水,洗菜切菜烧水起锅,完全不是他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不一会而,一盘奶油蘑菇意大利面和一盘蒜苔尖椒炒牛肉就摆在了白钰面前。

      中西搭配,很奇怪的组合,但还是很香,白钰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刚才没吃几口饭,现在正饿得慌。

      “我替落苏跟你赔罪,还有这几天的所有事情。”不敢直视陆流景诚恳的眼神,白钰低头颤颤巍巍卷起意面。

      “饭你不用做了,还有你那朋友,我也跟她道歉,哪天请她过来吃饭。”刚才还盛气凌人的陆流景突然间变了个人,“这是你家,干什么不用跟做贼一样。”第一次听见陆流景这么温柔的声音,白钰彻底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陆流景他,没疯吧。

      出人意料的一顿饭,真挚的眼神,温柔的语气,跟白钰所认识的他完全不一样 ,再联想到陆流景在车上说的让她永远也别离开的话白钰心头一热,陆流景该不会,该不会......

      突然,陆流景捧起了她的手,陆流景的手干燥又温暖,第一次和这个人有身体接触,白钰触电般想抽回,却被他静静握住。

      “你能答应我......”

      “陆流景你别,有话好好好说。”

      “别向我母亲透露今天的事,当我求你了。”

      白钰强硬地抽回手,点了点头,身体渐渐回冷,她本来就没打算拿这件事做文章,落苏嚣张跋扈,可曾想过陆流景现在在替她收拾烂摊子。

      陆流景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厨房,只流白钰一个人安安静静坐着。

      白钰揉了揉脸,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那片刻的温柔,并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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