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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做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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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踏入一个陌生男人的家,虽然他们已经领了证。
“夫人,您先熟悉一下吧,我帮您把行李提进去就走。”李叔恭敬地对白钰说,金碧辉煌的装潢风格闪瞎了白钰的眼,当她定睛渐渐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李叔已经离开了陆流景家。
白钰好不容易回升的一点好心情也被眼前的景象一扫而空,与其说是家,还不如说是战场,满地是烟头和东倒西歪的洋酒瓶,玻璃碎渣在地毯上闪闪发光,客厅的茶几和餐桌上摆满了食物盒子,还有随地散落的外套衣物。
想起陆流景的命令,白钰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行李,立马蹲跪在地上开始捡玻璃渣,要是陆流景回来看到家里没有被打扫过的痕迹,只怕又会大发雷霆。
一直维持弯腰的动作让白钰腰酸背痛,终于她把客厅收整完毕,漆黑的夜色已经像墨一样铺开,城市华灯初上,从落地窗向外看去,风景更加美丽,她朝敞开的卧室门走去,竟发现地上散落着令人尴尬的东西。
用过的,不止一个。
白钰皱折眉用纸巾隔着捡起那东西,突然很想从大门逃走,一个疑虑的种子在她心中种下,这路景明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该不会染上了什么脏病吧。
想完白钰打了个寒颤,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关传了过来,陆流景脱了鞋,看见焕然一新的客厅,略微有些震惊,他料想白钰不会放下身段坐这种保洁的工作,正准备回来呵斥她一顿,没想到她仔仔细细地,把内个角落都清理的干干净净,“要你打扫就打扫,就这么好欺负。”陆流景哼哼着说。
他走到白钰身后,发现她正在看什么东西看得出神,再定睛一看,连陆流景这种死皮赖脸的人都红了脸,他有些后悔让白钰打扫家里了,“你,你,你,你在做什么。”陆流景恼羞成怒,白钰面无表情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利落丢进了垃圾袋,“好脏。”
陆流景被气笑了,跌跌撞撞走进卧室,带来浑身的酒味,他又喝了个烂醉,“放心,脏也不碰你,我还没有不挑到那个程度。”说罢,咚得一声,陆流景倒在了地上,白钰正想来扶他,被陆流景一把推开,他支撑着站了起来,粗暴地把白钰推出卧室门口,砰一声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白钰听见落锁的声音,她拎着抹布呆呆站在卧室门外,哭笑不得,但心理又暗自窃喜,总算逃过一劫。
好在这间平层里不止一间卧室,白钰找到客房,把自己的行李一一整理好,洗漱完后,时间已经过了12点半,她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堆积成山的文献等着她去看,还有闽清文物堆的资料,闽清,所里面近几年的研究重点,白钰是核心人物,一刻都离不开,因此,所里破例让她远程工作一年半,一年半之后,她生完孩子就大功告成,离开这里。
白钰叹了口气,烦躁地翻阅着文本,虽说是远程工作,可工作量一丁点也没有少,她全神贯注工作着,一时忘了时间,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睁开眼,白钰吓了一跳,陆流景站在床前,凶狠地盯着她,“昨晚你就一直睡在这里?”他的语气携带着深深的愠怒,“是你把我赶出去的。”白钰无辜地陈述事实,陆流景嘴角更垮了,“警告你,不要想拖延时间,等你怀孕了,就立马离开这里。”
“我知道。”陆流景下了逐客令,白钰的面色冷了几分,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落苏的lk包是不是被你拿了。”陆流景像吃了火药一样问白钰。“什么叫我拿了,陆公子,我只是在清理房间的时候丢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比如女人的bra,手提包,口红,一想到这里白钰就更加来气,这里是她家,她是陆流景名正言顺的妻子,无论做什么她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还有,lk包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没必要当个宝,拿?我还真嫌背在肩上掉价。”白钰冷笑了一下,在陆流景看来是十足的挑衅,气得他脸都绿了,他惊奇的发现,白钰并不像他想象中的任人拿捏,昨天,她就像一个温顺的小兔子一样唯陆流景是命,今天却卸下了伪装,展现出锋利的一面。
白钰不是好掌控的女子,陆流景阅人无数,立马就在心中下了定论,让这样的女人嫁进来做一个繁衍后代的生育机器,她又怎么可能乖乖听话,看来他母亲赵庄琴也被白钰的外表骗了过去。
陆流景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脏?你们不都是为了钱吗。”“白钰,你好高贵呀,令尊的拍卖行还是靠着盛大撑腰呢,你生下陆家的孩子就能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你好高贵,你跟外面那些伸手要钱的女人都不样。”白钰的下巴被陆流景握得生疼。
她说不出话来,眼泪浸湿了眼眶,“放开。”说出的话变成含混不清的呜咽,她拍打着陆流景的手,终于,陆流景松开了她她,转身离去,白钰像被抽掉了骨头,瘫坐在地上,她发了很久的呆,直到泪水打湿了身上的睡裙。白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包围了自己,她在田野挖掘的时候,经常一整天在烈日下找寻文物碎片,就连那时候的疲惫都比不上现在的一丝一毫。
心好累。
白钰还没回过神来,陆流景就又给她下达了一条指令,也许是白钰刚才的讥讽挑战了他的底线,陆流景又折返了回来。
“别以为可以当游手好闲的富太太,今天我回来要是没有看到你亲手做的饭菜,有你好瞧的。”
“菜单李叔会告诉你,我有很多忌口的食物。”说罢,陆流景披上外套出门了。
白钰打开手机,李叔已经把陆流景的菜单发到了她的微信上,不吃葱不吃香菜,不吃蘑菇类不吃豆腐类,不吃猪肉和鸭肉......长长的忌口看得白钰头晕眼花,这陆流景可真难伺候。
五花八门的菜单更是让白钰头大,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经常自己做饭,但也都是一些简单的菜色,这菜单上的蟹粉狮子头,盐水鸭,鳝炒虾仁,醉蟹,灌汤小黄鱼,清一色的淮扬菜,陆流景这是把她当饭店的厨子了。
白钰本想点个外卖应付一下陆流景,但转念一想餐厅的口味和卖相肯定会被陆流景发现,最终还是自己买了食材,光是清洗螃蟹和鱼虾就耗费了她一下午的时间,白钰忙得忙头大汗。
正在她在搜索引擎查找蟹粉的做法时,一条娱乐新闻弹进了白钰的视线「陆少落苏昨夜又至酒吧作乐,徒留新妇独守空房」画面是陆流景和一个卷发女人一起在舞池跳舞,甚至还有一张白钰坐陆流景车回小区的画面,关他们什么事,白钰心理暗自愤愤,手下拆螃蟹的力道更大些了。
晚上六点,热气腾腾的菜摆满了餐桌,白钰等着陆流景回来,饿得肚子咕咕叫,十分钟,半小时,还是不见陆流景的踪影,他不会故意放自己鸽子吧,白钰没过一个小时就把食物拿去加热一下,就这样时间一直到了十二点,她终于忍耐不住,用汤汁拌了小半碗饭。
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局,白钰把食物放进冰箱,又一下子昏睡了过去,第二天她才知道,陆流景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但一份全新的菜单又再次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浪费粮食,天打雷劈!”白钰恨恨地想,也不知道陆流景昨天晚上又去哪里鬼混了,昨天积攒的工作到了今天已经堆成了一座山,这次她直接点了外面,“反正那个神经病也不会回来吃。”白钰这样想。
她忙着忙着就忙到了深夜,饿了就吃几口桌上的菜,果然,陆流景还是没有回来,没有解释,没有一句话给她,其实只要陆流景想,他可以永远不回来,他当然可以给他的宝贝落苏造一座金屋,远离和自己水火不容的白钰。
但这样自己在这里的时间就会越拖越长。
长痛不如短痛,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明天必须主动出击,跟陆流景发生点什么。反正眼睛一闭,全当睡了一觉,白钰心想。
白钰的计划在第二天立马就泡了汤,这天一大早,她就接到了梅可莉的电话。
“我在新闻上看到你回c市了,还跟陆流景那颗烂白菜结了婚?”梅可莉的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怎么说,出来玩?”电话那头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邀约她,“kelly,我最近真的很忙。”白钰无奈地说,其实她纯粹是忙着给陆流景做饭,“拜托,自从你一声不吭跑到荒郊野岭去挖你那破文物,咱们已经有三个月没见了。”
“白钰,我很想你。”梅可莉突然用娇滴滴的声音哀求白钰,激起了她一身鸡皮疙瘩。
“嗯.....那好吧。”白钰决定放弃给陆流景做饭,反正他也不会回来吃,她想。
“我来接你。”一丁点后悔的机会都不留给她,梅可莉迅速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