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菜子绿

3、帮忙

　　看了一会，从林半夏要了块毛巾，把细小的水管堵住，昂着头，“我不会，先堵着了，你明天找物业。”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诶!”姜砚生抬了抬下巴，“流鼻血了你。”
　　林半夏准备找纸巾，姜砚生起身一把拽住林半夏，让她右臂举起，又挑起她下巴，让她微微昂头。
　　又不知何时从口袋摸出包纸巾塞进林半夏手里。
　　林半夏倒也不客气，拆开纸巾，擦去血迹。
　　姜砚生低头看着林半夏，头发没吹，一滴水滴顺着饱满光洁的额头流到鼻尖。
　　偏开头，一股淡淡的橘子清香钻进鼻尖，“好学生。”
　　林半夏没反应来。
　　“周六，记得你欠我的一顿饭，出去就别穿你那身校服了。”想到自己与林半夏吃顿饭她穿身校服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推开姜砚生，“姜同学，我可能不太方便去。”
　　姜砚生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说话还带着些威胁:“真的?”
　　对上姜砚生那双眸子，林半夏倒是诚实了:“不熟，不想去。”
　　“那倒是可惜了，本来想带好学生一起去玩点好玩的。”他摊开双手，一脸可惜摇了摇头。
　　准备走人，林半夏倒拉住他衣角，昂着头睫毛细密，一双杏眸漾着细碎的柔光:“我去。”
　　结果似乎在意料之内，姜砚生背对着林半夏挑了挑眉，笑得有些得意。
　　而林半夏向来有些慢热，但骨子里是喜欢自由，也喜欢玩的。加上自己妈妈是禁止她和朋友出去玩的，那她就更想要去。
　　一中课程紧张一般没什么人会组局出去玩。
　　姜砚生则是了解林半夏一般，知道她不会轻易答应，但又喜欢玩。
　　林半夏也不知道是怎么，一看到那双眸子就生出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莫名脑子浮现方舒说正直是姜砚生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尽管说得很多都与现实所见不一致。
　　他撩眼看着前方，声音抬高:“你可别忘了我啊。”这句话听得林半夏云里雾里的。
　　送走姜砚生，林半夏没等头发干，直接倒进沙发就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沙发太软，没多久就睡着了。
　　起得也迟，八点才托着昏沉的脑袋起来，发现自己都睡地板上了，全身热的发烫，测了体温，请了假。
　　心里还暗暗叫好，才38度8，比上次好。
　　发现家里药都吃完了，脑子昏昏沉沉，忘了可以让外卖员送，就准备自己跑药店。
　　电梯坐的巧，正好碰到满脸困倦的姜砚生。
　　姜砚生满脸惊奇，半阖的眸子都睁开了:“好学生也迟到?”
　　林半夏根本没精力理他，电梯门打开，就踉踉跄跄往外走。
　　别人看着她目光都有些怪异。
　　姜砚生上前扶住她，纤细的胳膊刚被扶住，整个人就倒姜砚生怀里。
　　再一摸头，姜砚生的手是凉的贴到林半夏滚烫的额头，她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额头还没舒服下来，那股冰凉就移走了，林半夏又拧着双眉，似乎在诉说不满。
　　然后就一阵天旋地转，被姜砚生背了起来。
　　再一醒来就是消毒水味涌进鼻尖，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拧起来。
　　也不顾疼痛，将手背上的针头给拔了，也不顾针眼处出血，直接往外走。
　　姜砚生刚到门口就看见这一幕也没来得及拦，就拽着林半夏没打针的那只手，招来护士。
　　“我不要在医院，你松开我。”姜砚生依旧钳着那只手不放，但又怕她疼，松了些力道。
　　与医生交涉了会，等护士把针扎上，姜砚生拿着吊瓶，一袋药，扶着林半夏送她回家。
　　林半夏躺床上盯着天花板，无聊得要命。
　　姜砚生就坐在旁边等着帮她拔针，可能有点闲得慌，总之感觉他应该不是尴尬。
　　掏出手机打起了游戏，游戏的声音，终于让两人之间不再那么安静了。
　　林半夏也闲得慌，抬起身子歪头看他打游戏。
　　一局毕，感觉有点简单，自己也下了一个。
　　注册新手教程，乱七八糟的耗了半小时，终于在还剩半瓶吊瓶的时候，能好好打游戏了。
　　突然收到个组队邀请，这个网名也是闲的慌叫什么“林子中的一块姜”。
　　一抬头就看姜砚生懒洋洋地笑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似闪着碎碎流光:“一起，快点。”
　　林半夏又转头买了张改名卡，随便改了个网名。
　　刚进去就听见闹哄哄的，刚进去那群队友就注意到她了。
　　“姜哥，这他妈谁啊，头次见你拉人。”
　　“妹子还是兄弟?”
　　“什么关系？”
　　“这黑了吧唧头像看着就是个男的。”
　　乱七八糟说一堆。
　　林半夏:“……”
　　姜砚生开了麦催促:“开，少废话。”
　　奈何这林半夏坑得要死自己还不自知玩得津津有味，手机光映到眸子里，一双眼睛明亮清澈。
　　姜砚生开局就把扬声器关了，顺便贴心的把林半夏的也关了。
　　终于在再一次游戏人物嗝屁后，凭好奇心打开扬声器。
　　有源源不断对骂声，还有骂她的声音。
　　“喂，姜哥拉的什么人，走路把脑子走掉了啊，我用脚趾头玩得都比你好，老铁。兄弟，你手是残了嘛!偷我四百块钱的贼死了我都没现在这么想吹唢呐送走人。”赵生源源不断输出。
　　莫名叛逆心理占据上游就想怼回去，把麦打开:“你死了，我就在你墓旁打游戏。”
　　话落身旁就传来低笑，姜砚生笑得肩膀直抖:“好学生，生气了?”
　　不经思考话就从嘴里冒出:“不生气 生你?”
　　脑子反应过来在手机屏幕上忙碌的指尖一顿，抬起头:“对不起。”
　　想继续为游戏奋斗，又怕道歉没诚意，打开床旁的抽屉抓了一大把糖塞到他书包里。
　　手机里传来一声声国粹:“卧槽，就说姜哥今天怎么没来上学，泡妹子啊。”
　　“赵生，你把小嫂子给骂了。”
　　林半夏还准备听姜砚生解释，但抬头就见姜砚生对她手机投去赞许的目光。
　　人家不介意，林半夏也不怎么介意，矫情什么，死之前说不定都不会和这些人有交情。而且他们似乎都以姜砚生为老大，自己解释了也没用。
　　一盘结束，吊瓶也快打完了，两人就齐齐下线了。
　　林半夏伸手就准备拔，姜砚生拍走她准备拔针的手:“想肿还是想回血。”
　　姜砚生回忆着医生说的，按医生说的拔了针。
　　刚打完吊瓶，林半夏的右手就跟没什么知觉似的，是不上力气，还冰冰凉凉的。
　　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了，上学去也该是又保安室一天，姜砚生起身准备回家睡觉。
　　姜砚生走了，整个房间又陷入一片寂静，发了会呆，林半夏觉得肚子有点抗议，准备起床下饺子。
　　吃完饺子，发现天气不错，躺在阳台躺椅上休息。
　　暖阳高照，时不时一阵清风拂过，随手又拿起个沃柑，剥开空气中都是是甘甜的清香。
　　打开手机“妈妈”发来信息:休息好就学习。
　　把手机翻盖在桌子上，吃完沃柑就阖着眸子享受生活了。
　　不知不觉就一觉睡到四点多了。
　　整个人感觉暖洋洋的，坐起身舒展了身体，准备下楼买点食材，梦到了好多好吃的。
　　等做完一桌菜，才发现才六点半，拿出一个食盒把每一格都装一种。
　　拿着食盒下楼敲了敲门，本来以为姜砚生还没回来，把食盒放在他家门口，准备回去，门却开了。
　　“你没上学?”
　　“嗯”带着些鼻音，看来睡了一下午刚起床。
　　垂眸看了放地上的食盒，下巴指了指。
　　林半夏看着食盒回答:“谢谢你这几天帮忙。”
　　姜砚生狭长的眼睛微挑，说话吊儿郎当的:“这么点也不够吧，更何况你好歹也得送进我家，让我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