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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哥哥弟弟一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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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袁朗和高城一起跟着小刘到了营房不远处的公安局大楼内的多功能会议室参加会议,除了军装,还有公安局本身的几个大队长,全都身着警服,挂着两个黑眼圈,王恩唯让文书开了投影仪,侧身开始主持会议。
“首先感谢各位对扫黑工作的支持,客套话我也不想再多说了,你们的人情王某惦着,哪天工作上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尽快开口。”王局飞快的点开笔记本里的PPT,“扫黑自开始以来,端了不少窝点,请大家看这里。”
投影墙上显示出一排照片。
“目前排查的几大势力中,计划第一个要被清除的是江州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陈明亮,侦察大队经过几个月的搜集,已经有了组织□□,赌博两项罪名的足够证据,前两天查到其兵工厂所在地,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人赃并获。考虑到他们的兵工厂可能存有重火力武器,因此特向其他军区请各位来帮忙。”
会议接着便开始派发任务,袁朗的队伍作为敲门砖想法将兵工厂的威胁扫除,再由武警做扫尾工作;高城被安排到另外一名犯罪嫌疑人的制毒工厂,至于任务时间地点都由王局直接下令。
袁朗会后跟王局要了资料找了间大会议室向老A宣布任务内容,随后整装待命,他选了二十五人,与剩下二十五人轮流换岗。
晚上7点,正式接到命令出发,正值换完一班岗,袁朗领着老A们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随行的还有重庆的武警,始终跟着运输老A的车,在两个小时的跋涉后,全副武装的特种队员以潜伏之势摸上了位于远郊的一片物流园区。
物流园区二十四小时轮班制,大门禁闭,封闭式围墙全部装备红外线探头把守,门卫是个彪形大汉,穿着普通的制服。
“这次任务和以往不同,以往我们面对的,都是可以直接击毙的歹徒,今天这些,咱们只能叫他们犯罪嫌疑人,所以,除了在对方向我们举枪时我们可以自卫予以击毙,其他情况下不可出手杀人,明白?”袁朗在通讯器里轻声交代,“A组负责先行潜入,B组望风。”
“明白,那队长,我们怎么进去?”齐桓在一旁侧着脑袋问,“王局那边的消息可不可靠啊?那么大的物流园区,得装多少枪械炸药啊?”
“A组先控制警卫,获取所有通道后确认园区内部安全,B组控制场面,剩下的交给武警兄弟。”袁朗挥挥手,薛刚举了枪冲向警卫,袁朗通过通讯器,清晰的听见那警卫直着舌头举起双手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薛刚把他直接制服拷在防盗窗上,比了个手势,袁朗带了几个人潜进里面,让齐桓在外面等,齐桓看着队长他们进了大门,眼都不眨一下观察着情况,这时他忽然瞅见那警卫好像偷偷动了动,右眼皮一跳,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枪声。
“A组情况如何?”齐桓一掌把警卫劈昏。
“A组击毙犯罪分子五人,持重火力武器,目前不能确定对方人数,完毕。”袁朗的声音带着喘息。
“队长受伤了……”是薛刚嘎然而止的声音,很明显被袁朗喝止,可惜还是落入了齐桓的耳朵。
“B组请求进入协助,武警已经包围该园区。完毕。”齐桓咬牙。
“不需要,里面情况尚不明确,继续待命。”袁朗狠狠制止了齐桓。
紧接着又听到里面传来的交火声,以及人声,齐桓捂着小心脏,直到最后一声枪击后才听见通讯器传来袁朗的声音:“B组进来吧,已经安全。”
齐桓带着B组腾的冲进园区内,一眼就找到被石头和薛刚围着的袁朗,扑过去拉开石头的手:“怎么了伤哪儿了?”
袁朗朝天翻了个白眼:“薛刚你个破嗓子,多大点事儿……不过是子弹擦过手臂。”
薛刚回头忍不住骂一个南瓜,要不是这个南瓜位置不对,突然冲出的罪犯就不会一瞄一个准,袁朗也就不用扑救,也就不会被子弹擦伤,虽然结果证实不是什么大伤,可心里就是十分的不爽。那南瓜被骂得十分沮丧,期期艾艾缩着在一边眼泪汪汪,齐桓看了也实在心软,过去拍了南瓜一脑勺算是安慰。
后面的事就交给武警全权处理,齐桓陪着袁朗去公安厅医务室二度清洗伤口,刚才在车上已经用随身的医务包做了简单消毒,伤口沿着手肘向上一个斜线,虽不深但那位置挺糁人,再往上点就到脖子了,结果还没出任务的高城听说了之后冲进医务室时就看见袁朗坐在椅子上撂起袖子消毒呢。
“怎么回事?”高城不动声色的带上门走过来,看见翻起的皮肉,黑了脸。
“就是这么回事儿呗,你看到的那样。”袁朗想要轻描淡写。
“大夫,要不要紧啊?”高城不理他,直接问正在浸纱布的白大褂。
“被子弹擦伤,没伤到肌肉和神经,问题不大,消毒完换两次药就没事了。”白大褂挺权威的回答了高城的问题,齐桓在一旁默不做声,就是觉得高城的表情有点怪。
“哎齐桓,这点伤在咱A大队不算什么吧?你说我要在基地,铁队看了这伤能批我一天假期不?”袁朗陪着笑脸吃力的掉头过来没话找话,瞥到高城难看的脸色,连忙回过头闭嘴。
“队长,有高副营长照顾你,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我还得回头教育辅导一下那只南瓜,先走一步了哈。”说完脚底抹油溜得贼快。
“就你一个挂彩了?”高城脸色缓了缓,在一旁坐下,不去干扰医生作业。
“恩。”袁朗轻声轻气的应着,声音里带着[庆幸]的叹息。
“那什么……大夫,会留疤吗?”高城抬头问,白净的小个子大夫看了他一眼,兀自的回答:“这位好像也不在乎多留一条小疤了吧?”说完指了指袁朗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凹凸不平的几处,“不过放心,没侵害到肌肉组织,就算有疤过段时间也就淡了褪了。”
正说着,齐桓跌跌撞撞再次进了医务室,表情就跟袁朗被判了死刑似的,指着握在手里的手机:“队队长,哥,哥来了……”
“小朗,我都在公安厅外面街上呢,你领我进去呗。”袁明的声音倍儿精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过来结婚,不是来找离家出走的弟弟。
“你怎么摸过来的?”袁朗左手握着手机,“怎么给齐桓打电话呢?”
“靠还说呢,你电话关机,我除了打给小齐还能怎么办啊?外面风挺大……你赶紧出来接你哥哥我。”
“我现在走不了……”袁朗毫无意外的接到白大褂递来的[老实点别乱动]的眼神,“齐桓,你帮我接我哥进来。”
齐桓郁闷的拿过手机再一次出门。
重庆的冬天并不冷,袁明显然从上海急赶过来没想太多,还裹着米色的长风衣,不过下了飞机就立马感受到北方寒冷的干冷,在出租车里脱了羊绒衫,直接衬衫外面套风衣,拎着旅行袋跟个没娘要的孩子似的可怜兮兮呆在警卫室,看见齐桓走出来笑得很开心,挥着手。
“大哥,您真的就过来了啊。”齐桓跟警卫打了招呼,接过袁明的包。
“这不是想你了嘛……”袁明嘿嘿一笑,幸福的勾住齐桓的手臂,“小朗呢?这死孩子又怎么了……”
“队长受了点伤……”齐桓想了想还是先告诉袁明,让他有点心理准备的比较好,就把袁朗受伤的事说了一遍,袁明抿着嘴,皱了皱眉,催着齐桓走快点。
这边袁朗包扎完毕被高城正牵回宿舍,袁朗还嘀咕着“我伤的是手臂又不是腿你牵我干吗”,不过完全没用就是了。
“坐下。”高城一声命令,袁朗就被迫坐在了自己床上,委屈的噘嘴。
“高城……”
“该……”高城狠心的打开被子,小心翼翼的摊开,“脱衣服?”
“恩……”袁朗老实的点点头,在高城的搀扶下坐起身子,脱去外套跟裤子,“我想洗……”
“不能洗澡,伤口不可以碰水。”高城一口回绝。
“……你至少让我洗脸洗脚吧?剥夺我人权哪?”袁朗恨不得昏死过去。
“我去打水。”高城端着脸盆去水房。
于是袁队长就勾着手坐在床上。
袁明跟齐桓进屋时就看到袁朗穿着小短裤小背心无比凄凉的背对着门口。
“小朗!”袁明飞扑向袁朗,被齐桓一把拉住,“干吗?”
“哥你就别扑了,保持距离……”齐桓松手。
“好,听你的。”袁明丢了个乖巧的笑容给齐桓,齐桓一脸黑线,袁朗哈哈大笑,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全身抖动导致伤口抗议于是只好憋笑。
“我说齐桓,你这声哥是不是叫得没道理啊?”袁朗整个转向门口,继续抱着伤手调侃。
“小齐别理他,我认就好啦,又不是叫你。”袁明很想戳一下堂弟,无奈对方负伤,只得作罢,“来来来,说说,负伤感想。”
“哥你过分了啊……哪有人负伤还要说感想的?”袁朗摆了个很委屈的表情。
“你都负了伤了说一下感想又怎么样?你就不想谈谈怎么让我这个当哥的跟远在家乡的叔婶交代?”袁明叉腰。
高城端着水进了门,看清屋里来人,朝袁明笑笑,用脚关了门,把水放到里床内侧,拿来毛巾。
“你看看你,都不能生活自理了!还要高城伺候你!”袁明怒指。齐桓瞠目。
“啊小齐,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走。”袁明一把扯过齐桓出了宿舍顺便带上门,拍拍很没有眼力见儿的齐桓,“小齐啊,人老实是好事,不过老实过了头是要遭人嫌的。”
“呃……”齐桓欲言又止,指指屋内,最后手指抓了抓头发,跟袁明在走廊里看星星。
“小朗真是,他每次出任务都那么不要命吗?”袁明叹了口气,背着围栏靠着。
“队长都是为了我们……”齐桓低下头。
“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小齐啊,你一会能陪我找宾馆住吗?我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没底儿,本来想到局里找老同学,谁知道人早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没问题,我帮你问问局里的人,天都不早了,要不咱跟队长说一声,这就去?”
“好啊。”
又说笑了会,袁明才敲了敲房门,听见里面应了一声,高城过来开了门。
“躺下了?”袁明朝高城指了指窝在被子里的袁朗。
“是啊。”袁朗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回答,无比小心的稍靠左不敢动,睡得不堪重负。
“小齐带我出去找住处了,明天我来找你?”袁明看着弟弟的脑袋跟摊面饼似的翻来覆去,有些心疼的弯下腰摸了摸袁朗硬硬的头发。
“行,我就把小齐托付给你了。”袁朗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来,目送两人离开。
高城关上门送走人,抬起自己的床就往袁朗那边靠,后者听见动静,诧异的问:“你干吗呢?拆宿舍?”
高城不回话,直接把两张床并成一张大床,两张枕头靠一块,脱了衣服爬上去朝袁朗左边一躺,搂过袁朗的脖子把他脑袋搁自己肩膀上,右臂上的伤朝上,伸手关了墙壁上的开关,房间一下就黑了,只有走廊上的灯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柔化了视线。
“这样好一点么?”高城的脸贴着袁朗的耳朵,轻声问。
“现在还好……不过时间久了估计还是难受……”袁朗动了动,伸手抱住高城的臂膀。
“要不你把手臂搁我身上得了,我保证不动弹……”高城不怀好意的笑。
“去你的……”袁朗对着高城耳朵喷气,从肩膀上下来,直接把他手臂垫在脑袋下,呼了口气,“这样还不赖。”
高城听他小小满意的评价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袁朗僵了僵,蹦出一句话来:“别挑逗我啊……非常时期……”
“袁朗,幸好只是小伤……”
“恩……真抱歉啊高城。”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道了谦,但是袁朗想,他是对不起高城的,因为让高城担心了,这是自己做得不够的地方。
“知道错了就行,我并不敢责怪你,你我都是带兵的人,爱护手下这点我们也互不相让,我懂你,如你懂我一样,只是我难以接受看见你受伤,比自己受伤还难过。”高城幽幽的诉说着,袁朗幽幽的听,心脏扑通扑通。
“相信我,以后我会尽量不让自己受伤,为了我,更为了你。”袁朗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更显蛊惑,仿佛催眠着彼此,让高城安心。
“记住你说的。”高城轻轻抚过袁朗的脸,“睡吧。”
第二天一早高城去出他的任务去了,临走前把床恢复成远样,留袁朗一个人在床上养伤,陆续的局里的人过来探望慰问了袁朗,并嘱咐任务完成就多加休息,好在下一期的行动安排在半个月之后,看来王局也是对情况做了充分的判断。
袁明上午从宾馆过来看了一会袁朗,后来袁朗实在受不了堂哥的聒噪,就把齐桓送给袁明找袁亮去,一个人倒也乐得清净,除了有些担心任务中的高城。
这边袁明拖着换了便装的齐桓朝车水马龙里挤,好在过了上班高峰也没到人潮涌动的状况;就是齐桓总觉得他们是在大海里捞真针,忍不住开口问袁明:“我说哥,咱们这么漫无目的的瞎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啊?”
袁明瞅了一眼齐桓跟看白痴似的:“谁跟你说哥哥我是漫无目的的瞎找了?”说完抖了抖在机场买的重庆地图,“咱有作战地图好不好?”
说得齐桓差点撒手人寰。
“不逗你,其实我们要寻找小亮在哪里,就要充分的做好功课,从他出走的原因,到他在重庆的人脉关系,做一个深刻的分析,这样就能找到死小孩的藏身之处了。”袁明不再逗他,挺正经的耐心解释。
“那小亮离家出走的原因和他在重庆的人脉到底是什么呢?”齐桓打破沙锅问到底。
“好问题。”袁明拿出笔,把地图摊在一旁商店的墙壁上顶着,“他的原因我后面跟你谈,根据我对他房间的彻查,他现在应该混迹于重庆各大有名的音乐酒吧内,因为他玩过一段时间的乐队;他的人脉圈仅限于大学时期同宿舍的重庆兄弟陆直,我有幸在小亮的毕业手册上找到了这厮的家庭住址,因此我们现在正踏上一条无比正确的道路。完毕,小齐有异议吗?”
“不,完全没有。”齐桓接过地图,认清目标,迅速的拉着袁明朝目的地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