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袁］感情生活》日见莲

1、相亲

　　袁朗是在圣诞的前一个礼拜刚刚出了一次任务回到大队办公室写报告的时候接到了自家堂兄的电话。
　　“死小子，你哥我打了一星期的电话这才找到你！”身为袁家人，袁明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该算的帐得一笔算了才进入正题，那边的声音也带着一丝袁家人在不谈正事时的懒洋洋，不过和袁朗身份不同的袁明，那懒洋洋里还透着几分随意，不似他这个老A中队长，即便闭着眼睛假寐，旁人还是会被他从血液甚至五脏里散发出的强大的侵略气息给唬到，于是那句抱怨对袁朗而言真是没什么杀伤力。
　　“行了哥，你找了我一个礼拜不会就为了跟我汇报打了几通电话给我吧？”袁朗掏掏耳朵，“我这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死小子，这就嫌我了？小时候是谁把我妈晒的被子全浇湿了？又是谁帮你扛下了这个罪名？……”那边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我说哥，你好歹也是什么设计师，能不能……进入正题，啥事说。”袁朗在自己制造的烟雾缭绕里眯着眼看手指。
　　“……那不是，我来北京了。”
　　“哈？”如果自己没记错，这个才华不封顶的老哥自从米兰设计学院毕业回国后，一直留在上海某品牌公司里白领着，怎么突然跑首都来了？
　　“公干。”那边言简意赅的解释。
　　“所以？”
　　“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么，那我来北京当然要跟你报备了。”那边又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然后？”袁朗有些恨恨的继续盘问，要不是隔着老远，真恨不得冲过去掐住这个说话喜欢绕弯往北京到上海恨不得先兜完西藏的人逼他说啊说啊你快说到底什么事，于是他只好捏着桌上的空烟盒，听到一阵西西嗦嗦的纸盒扭曲的声音。
　　“北京是老妈闺密沈姨的地方。”
　　“接着？”袁朗觉得自己每次一点一点接近了真相，然后找到下一个转弯，谁料一看，靠，还是个转弯。
　　“于是老妈托沈姨给我安排了几桩相亲……唉！”终于袁明废话完了，点了题，忍不住摊在酒店沙发上。
　　“呃……”袁朗仿佛明白自家堂哥的难处了，却无语凝噎，不知道他能帮上什么忙。
　　他的这位细皮嫩肉接受过洋墨水的时尚青年才俊堂哥——袁明自封的，是个不打折的圈圈，也就是同志，还是零号的那型，这是袁朗一直都想不通的地方，你说明明电视里的圈圈不都挺娘们叽叽的么，他也没觉得自己堂哥有任何一丝娘们，充其量就是长得比较白净，但性格真是，至少比吴哲还爷们，袁朗内心这么比较着，他忽略了，吴大硕士只是话痨，当然，如果话痨也算娘们的特点之一的话。
　　“哥你直说了吧，要我怎么帮你。”
　　“小朗，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小时候哥没白疼你……”
　　“少来。你给我消停会儿啊，要不我今天写报告再熬夜非弄死你不可！”袁朗揉着眉心，闭上眼青筋鼓起。
　　袁明终于不再废话，威胁生效，告诉他这个礼拜六到他住的XX酒店去找他，届时他会吩咐他该怎么做，袁朗本着再问下去要出人命的息事宁人的想法应承了下来，料想他也没天大的狗胆要自己去做违法犯纪的事儿，赶紧应付过去挂了电话。

　　十点多几个区队长向袁朗补齐了报告，当齐桓交了报告正想走的时候听见袁朗叫了他一声。
　　“这个星期六空出来吧。”用的是祈使句，却是命令的语气，齐桓一愣，条件反射的答应了，答应完才发现这明明是私人时间吧……吧？想完疑惑的瞅着盯紧液晶屏的袁朗。
　　“我亲爱的队副一定不会舍自己队长于水火之中。”袁朗耷拉下脑袋，略显疲态，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一来他缺个司机，二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比如被灌酒什么的，总得有个照应吧，再来么，全队上下心肠最好的就是自己这个三中队之母了，不找他以他袁朗烂人的口碑谁愿意淌这趟混水啊。
　　“队长，你该不是在外面欠了很多钱吧？”齐桓咬着牙顶了一句，下一秒就窜出了办公室，果然听见什么物件丢在门上的声响，切，既然不能反抗，那过过嘴瘾总可以吧？
　　于是齐桓在走廊里跨着走得风声水起。

　　礼拜六是个好天气，阳光白白净净，齐桓换了常服去袁朗宿舍找他。
　　敲了下门，齐桓也没听清楚到底有没有应声，于是推门而入，屋子里是难得的凌乱，衣柜开着，一床的衣服散乱着，而那个正弯腰不知道找着什么的袁朗从床底下拖出一口老大的旅行箱。
　　拉杆箱齐桓第一次看见，他怀疑这口箱子上一次见天日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因为上面积满了灰。
　　“老大，你这是干吗呀？”齐桓一屁股坐床沿上。
　　“我今天去见我堂哥，要是不收拾得人五人六的，得被他损一整天。你知道我堂哥么？”袁朗打开拉杆箱，眉头彻底的挤在了一起。
　　齐桓好奇的凑过去，不由乐了，这一箱子都是衣服，有些还看得到崭新的吊牌，问题是就算新衣服也摆了多年了，早起了霉斑，惨不忍睹。
　　“难道为了见他我还得先去商场么？”袁朗喃喃着坐在一屋子的衣服里，最后眼神投向这屋子除了自己唯一的活物——齐桓。
　　“这些不都挺好的么？”齐桓朝袁朗床上已经摊着的衣服们努努嘴。
　　“这些应付老百姓是差不多了，可那个人是我哥，我那从米兰回来的高级服装设计师，袁明！”袁朗咬牙切齿握着拳头含恨的扫了一眼床上的衣服们，那些衣服可怜兮兮的颤抖着。
　　“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去王府井买几件好的，反正那离你哥酒店挺近。”齐桓最后善良的建议着。

　　最后当袁朗穿着刚撕了吊牌还散发着新鲜气味的D&G的白色T恤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双排扣高腰夹克下面着一条水磨牛仔和黑色鹿皮靴出现在袁明房间门外时，袁明明显的愣了一下半晌露出宽慰的笑容来。
　　“哟，今年秋冬的最新款啊，小朗你品位真是越来越不错了。”侧过身子让他进门。
　　“我战友也来了，齐桓。”袁朗使了个“你看吧果然是评论衣着”的眼色给身后的齐桓，齐桓眨眨眼心说是啊你那半个月工资总算没白花扯着礼貌的笑挤进来。
　　袁明的强迫症没用在齐桓身上，只是略微打量了几眼就移开了目光。
　　“小朗带战友来也不事先说一下，我好给你安排个角色。”袁明从酒店冰柜拿出一罐王老吉一罐啤酒，王老吉丢给自己那酒量二两的堂弟，啤酒当然扔给了齐桓，指了指沙发，“坐，别客气。”
　　齐桓听他说安排个角色给自己，不由觉得脚底顿生寒意，心虚地想溜，只好求助的望向袁朗，偏偏自己队长跟没发现似的，切，平日里你听个风吹草动的都敏锐得要死，今天我用那么强烈的目光捅向你你竟然给我装看不见你装……于是齐桓继续努力着，直到发现对面那个袁朗他堂哥貌似暧昧的朝自己笑。
　　刚才来的一路上袁朗多多少少透了点袁明的底细给齐桓听，也算是让他大致了解一下行动背景，好在齐桓好歹也算新时代的天之骄子，高中时期也了解过一点，倒对袁明的性向只用了三秒钟就接受了。

　　“一会儿呢，我把饭店地址给你，今天小齐就没什么事情了，主要还是小朗的任务，我先去赴约，然后我会偷偷打你手机，你就在外面侯着，接到我电话就进来，然后就骂我，对狠狠的骂，你的角色是我女朋友的大哥，我的角色就是一背着女朋友去相亲的负心汉，行了，估计正常女性遇到这种状况一般就立即转身走人，我就清净了。”袁明摊手，特开心的笑。
　　“那万一这不是一般女性呢？”袁朗有点进入工作状态，在A计划失败的时候通常得要一个备选计划取代。
　　“老天真那么不长眼，你就把齐桓叫进来，齐桓你的角色是我的男朋友，我的角色是一个除了在外面有女朋友还有一个男朋友的不要脸的BI，连非正常女性都一定会立即转身走人。”袁明简直要拍自己大腿羡慕自己怎么那么聪明啊。
　　“你这是间接出柜啊。”袁朗皱眉，他在想像这个风声传到自己婶婶那边会把家闹得怎样的鸡飞狗跳。
　　“嘿，我早出了，不过只出在我父母跟前，依他们丢不起人的性子，估计整个家没人知道，他们给我来这招阴的，别怪我给他们阴回去。”
　　“……”袁朗沉默了一下，晃着还剩下一半的红色罐头，“鱼死网破不好。”
　　“那也是把人逼急了。”
　　“好，那收拾收拾出发吧。”袁朗指指袁明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你就这么去？”
　　“哼，就这么穿已经很给面子了。”袁明恨恨的抓了抓头发。
　　于是三人拾掇着出门，忽然袁明拉着袁朗的手肘跟齐桓的肩，“小朗，我决定你跟你战友身份换换，你这身打扮说是圈里人还比较可信，你战友就太正直了。”
　　袁朗眨巴着眼睛心说你是怎么说话的，最后忿忿的先走出门外以示生气。
　　齐桓看着队长的背影觉得稚气的袁朗有那么点可爱，于是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一边搂着自己肩膀的袁明凑近了轻轻问，“齐桓，你怎么不跟着小朗整套新衣服来见我？”
　　“我就是个司机，有必要吗？”齐桓回答出口，又顿了会，“您怎么知道队长的衣服是新整的？”
　　袁明轻笑：“我这堂弟我还不了解么？何况这衣服上架没几天，他这星期都出任务了，瞒得了我？”说完抽出一叠钱来，“麻烦你等我走后把这钱给他，算是这次特殊行动的置装费，他拿的工资，还不至于这么败。”
　　齐桓接过钱，觉得热乎乎的：“成，我一定带给队长。”

　　对方选的是一家西餐厅，齐桓原本还琢磨着在这种比较安静的地方骂大街比较有难度，等到了那里发现原来西餐厅挤满了中国人之后就跟中国餐厅一样的热闹，心便放下了。

　　袁明昂首挺胸的进了餐厅，齐桓跟袁朗在军用陆虎里候着，有些无聊，于是开了调频听广播，无非就是广告里插播点歌曲，遂关了，俩人大眼对小眼，最后齐桓落败，视线挪到餐厅门口，很多人开始排队候座。
　　“吃饭还排队，真夸张。”
　　“哪夸张了，咱们食堂打饭也要排队。”一句话把齐桓噎了过去，“哎齐桓，你一会怎么骂大街啊？”
　　“怎么骂，拿出骂南瓜的气势来就行了，多大点事儿啊！”齐桓雄赳赳，气昂昂。
　　“……那也行，只要对方不是咱削过的南瓜就不会泄底……”袁朗有些无语，“而且一般来说轮不到我上场。”
　　“是，原来我今天不是做你司机啊。”齐桓哼哼。
　　“嘿嘿嘿，齐妈……不，齐爷，您今儿是主角。”袁朗调笑。
　　袁朗的手机响了，是袁明，于是朝齐桓晃了一下：“齐爷，您请吧！”

　　齐桓一进餐厅有种上战场丢了地图的迷茫感，哎哟在哪儿啊？好容易找到窝角落的袁明，排除万难挤了过去还得小心别跟服务生撞上，这骂大街的气势就下了三成，不过他在训南瓜期间的外号“屠夫”不是浪得虚名的，这不一秒钟的功夫整理了心情收拾了紧张黑着脸立到一桌三人边上，盯得袁明啜着咖啡直发毛。
　　袁明对面坐着一男一女，齐桓没功夫打量他们，直接当背景处理了。
　　“这不是死老A的那谁吗？”靠近齐桓的那男的问了一句，袁明于是抬头看，正对上屠夫全开的杀手眼神完全泄气的瞬间。
　　“哟这不是高副营长么？”齐桓笑眯眯。
　　高城撇撇嘴角，不自在的从沙发上扭正身子坐直咯：“得，又不在军营里面，叫我高城就可以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找人？”
　　“是啊，有点私人事情要处理，您呢？”齐桓打量了一下穿着便服的高城。
　　“那什么，陪表姐出来喝咖啡。”高城示意了一下身边坐着的淑女，随口回答。
　　“哦……”
　　“行，招呼打完了，你继续。”高城挥了挥手。
　　齐桓手背在身后深深的感觉到了无力，可这是任务，转了下眼珠指着一边的袁明：“这小子，该不会是您的朋友？”
　　“嗨，这什么阵仗你看不出来？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如果你要找他请随意。”高城颇为大方。
　　“袁明，你以为跑到北京我就找不到你了？”其实齐桓一直在脑海里排练自己的台词，直接上骂太没技术含量了，他得铺陈出一个故事情节来，在这个情节里他得是一个受害者的哥哥，一个无辜少女被欺骗感情之后那疼爱自己宝贝妹妹的大哥，而袁明，此刻就是一花心大萝卜！
　　“怎么了这是？”袁明有些心虚，他觉得自己心虚得挺正常，任何一个人看见齐桓那义正严词的表情都会先作自我反省的，“小齐你什么意思？”
　　“晶晶在上海家里闹着绝食，你还管不管了？”化身为“小齐”的齐桓为自己的“妹妹”编了一个特爱情特柔弱的名字，齐晶晶，感觉怪怪的……
　　“她绝食是她的事，你追到北京来还有玩没完了？全世界那么多爱绝食的你要一个个代表过来啊？”袁明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扯开嗓子就据理力争。
　　“嘿，得了，我看我现在就打个电话跟晶晶说她嚷嚷着死也要在一起的男人正跟别人约会呢，白瞎了一点五的视力了怎么找了你这么个一脚踏两船的东西！”
　　“你说谁东西？”袁明瞅空就扫一下对面的女子，嘿，小脸还挺镇定，至于他斜对面的高城，这会伸直了脚靠在沙发座上挺尸，这家人够妖孽哈。
　　“得得，我错了，我说错了，您啊，真不是东西！”齐桓觉得是不是自己表现力还不够，琢磨着砸点什么增加气氛。
　　“小齐我警告你，看在晶晶份上我不想跟你吵，但你要再这么闹下去我就报警了！”袁明气呼呼的坐下，开始按手机，齐桓知道他这是打算实施B计划呢，于是抢过手机横着脸吼：“报警是吧？老子帮你报！一一零……”心里想着赶紧按掉，这要让袁朗进来跟高城对上，那不得糟糕。
　　袁明不明所以地再夺回手机摁了一下：“你他妈发疯回上海发！”
　　“高副营长，您可看清楚了，自个儿的妹妹怎么着也不能交给这种人吧？”齐桓说完最后一句词就有了捂脸逃跑的冲动。

　　高城忽然睁开了眼睛，似乎觉得过于无聊般扫视餐厅，正好瞅见袁朗踩着七色的云彩进门。
　　袁朗觉得很意外，第一他意外什么样的女孩子竟然需要动用到b计划，第二他意外为什么整个餐厅从服务生到客人尤其是女性都盯着自己跟盯橱窗里的哈根达斯那眼神一模一样，他琢磨着自己走路跟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怎么突然就成焦点了呢——虽然他本人经常性的成为焦点那也是因为他是中队长他的南瓜当然把他当灯塔般的仰望着了；袁朗忽略了两点，第一那就是他的所谓平常是说他在a大队，一堆老A中间，他的身姿或许没啥特别的，可这是哪儿？都是人民群众啊，鹤立鸡群说的就是这个理啊；第二那就是他现在身上穿着D&G的整套服装啊，那身衣服本就修身，套在他那多一分累赘少一分纤细的身材上还不跟大卫的雕塑似的完美，无怪乎那么多女孩子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于是齐桓他们也自然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安静给吸引，转头看，不由黑线万分，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吵架氛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不过感觉尴尬的只有齐桓吧，袁明那分明是一脸的骄傲和自豪，咱家的基因，那是没话说的。

　　袁朗准备的几句话突然觉得很难在这种万籁俱静的情况下说，更何况他刚靠近就已经发现了高城的目光，他甚至觉得自己最好立即躲起来，因为现在的气氛太危险了，就好像一百挺95同时近距离瞄准自己的感觉，太糟糕了！
　　袁明这才意识到现在在干吗，并且发现自己堂弟有越来越朝洗手间方向逃逸的倾向，于是赶在袁朗逃跑前推开齐桓走到袁朗身边抓住他的手肘笑得十分贤惠。
　　“小朗，你去哪儿？”
　　袁朗很想说先生我不认识你，不过他不能，只得一脸无辜的回答：“洗手间。”
　　袁明脸部肌肉有些抽搐，只得松开手让路：“好，慢走。”
　　一时间一桌子人表情都有些诡异，坐在表姐旁边的高城突然咧开嘴笑了，朝身边的女子说：“姐，还不走呢？”
　　有些被吓傻的女子这才露出一副在袁明看来正常女孩子早该露出的惊慌表情来，跳起身看都不看袁明低低说了声“再见”飞快的离场。
　　倒是高城正起身子，袁明才发现一直缩着窝沙发上的他原来很高，不过略微有些勾着背，骨架很正，一看就知道是个衣架子，一件普通的衬衫被穿得气势十足，露出一脸诚实的笑容，朝袁明挥手：“再见。”

　　眼见着这对男女终于消失在门口，齐桓一屁股坐到袁明旁边。
　　“这下得穿帮……”
　　“小齐你说什么呢？”袁明呵呵一笑。
　　“大哥，你不知道，刚才那位高副营长说的死老A，就是袁朗。”齐桓纯良的瞅袁明一眼。

　　高城出门为表妹叫了辆车先回家，说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就回了餐厅，绕了路去洗手间，他不太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他觉得这里面绝对有猫腻，于是他呆在洗手间门外站着，顺便照洗手台上的镜子。
　　眉骨往下的那条疤痕已经淡了许多，是高妈妈托人从法国带回薰衣草的精油跟洗脸似的用，高城一直很爷们儿的觉得这是男人的勋章，可高妈妈不干，她还等着自己儿子骗个媳妇儿回家生孙子抱呢，于是寻死觅活逼着他抹那玩意，否则就一棒子把他打晕了送到整形医院去磨皮。
　　“高副营长，想什么呢？还是堵厕所门口便秘？”袁朗出门就看见高城摸着自己脸上的疤对着镜子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高城显然被袁朗的出现杀了个措手不及，不过立马换上一个严肃认真痛心的表情指着袁朗的鼻子：“死老A，你看看你，衣服穿得什么样？哪里有军人的样子？”
　　“高副营长，现在又不是在部队，是私人时间，我爱穿什么样用得着你来教育批评？”袁朗用一根手指拨开高城没什么说服力的食指，挤过他到洗手台慢悠悠的洗着爪子，洗完扭头想走，却见高副营长还愣愣杵那儿，眼神直朝自己腰间瞟，不由失笑，“我说高副营长，你就那么不待见这衣服啊？可花了我半个月工资呢，得，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看见我这么穿，今天情况有点特殊，回头跟你解释，你就别用讨债的目光看我了，我寒毛都立正了……”
　　高城明显僵了一下，嘴里丢了句轻轻的“想不到死老A腰身还挺细”自顾自跑开，剩袁朗站那儿，挖了挖自己耳朵确认没幻听，确认完喊了句“靠敢调戏老子”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