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丙辰年

7、春梦

　　顾织有个前男友。
　　他们，曾经是人人艳羡的情侣。
　　他们曾经得到过无数次的祝福。

　　“蔺栗！”顾织飞扑过去抱住蔺栗，“你可算是回来了。”蔺栗松开了行李箱把顾织往上托了托，“想我了？”
　　顾织笑着不答，他反问蔺栗，凶巴巴的，“你不想？”
　　蔺栗笑着亲他。
　　顾织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满，趁着蔺栗伸舌头进来逗他用力一咬。
　　“织织。”蔺栗有点生气，他把顾织放到了一边的沙发上，手指轻轻一推他的头，“没点长进。”
　　他言罢转身想去拿行李箱，顾织拉住了他的手，“蔺栗，不要生气嘛……”
　　“下次还咬舌头吗？”
　　顾织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不咬了不咬了，以后都不咬了！”
　　“别走嘛，好不容易才见到哎。”
　　蔺栗摸了摸他的头，“别闹。”他又问，“今天更新过了？”
　　“……问这个干嘛，这么久没有见面，你就关心这个！”
　　蔺栗揉他的脸，“织织写的小说很好看啊，我想看织织发光。”
　　“织织是个小太阳啊。”
　　顾织撇嘴。
　　“你亲亲我。”
　　“快点嘛，亲亲我就去嘛。”
　　蔺栗笑着亲他，“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顾织缠着他要，一只手不规矩地四处摸，一只手环着蔺栗的脖子，语气黏黏糊糊的，“蔺栗，蔺栗，我骗你哒，我其实早就码完了，我们继续好不好？我们去卧室好不好？你别走嘛。”
　　“蔺栗，蔺栗，我好想你啊，好想好想你……”
　　蔺栗按住他向下的手，他神色晦暗，语气不稳，“嗯。”
　　顾织委屈地想收手，蔺栗又不让了，他脸埋在蔺栗的胸口，“你好久才回来一次啊，我都见不到你。”
　　“下次不要去那么远了好不好？我坐飞机过去找你！”
　　蔺栗抱起顾织，嘴上应到，“嗯，不去那么远了，织织坐飞机过来找我，”他笑了一下，意味深长，“我们玩。”
　　顾织红着脸，一对上蔺栗的目光，又忍不住开始撒娇，“蔺栗，蔺栗……”
　　“不要太用力！”
　　“明天要回去见妈妈。”
　　蔺栗笑了一下，“我陪你一起。”

　　最后蔺栗也没有陪成。
　　那天晚上，他刚刚把睡着的顾织抱回床上就来了电话，让他明天早上飞北京出差。
　　太远了。
　　但蔺栗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在顾织额头生命吻了一下，见他实在累，又忍不住摸他的头，睡着的人本能地蹭他手心。
　　“蔺栗……”
　　“你别走嘛，我会乖乖更新的。”
　　蔺栗哄他，“我不走，织织要乖乖更新，不要让他们催你。”
　　“嗯……”
　　蔺栗笑了。
　　他定好了闹钟，在顾织身边躺下，搂着他睡了过去。

　　顾织起来的时候，蔺栗已经走了。
　　他留下了一封信，说要去北京出差。
　　“真讨厌，说好要陪我回家的。”顾织撇嘴，“还说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出差！”
　　转眼他又看见桌上的早餐，“算了算了，原谅你了。”
　　“下次不许了！”他把手机扔到床上，蔺栗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他似乎在笑，“知道了知道了……”
　　“都和妈说好了……”
　　“织织别气了，把早餐吃了之后再回家啊。”
　　顾织拿起已经凉了的粥，他一边喝一边嘟囔，“他们两个都不相信我有男朋友，我妈觉得我在骗她们！”
　　“也真的是！”他道，“你怎么每一次都有事啊？”
　　蔺栗笑，“保证不会了。”
　　顾织不满，“每一次都是这句话，你什么都不会说！”
　　“顾织，你热粥了没？”
　　蔺栗突然问，他有些头疼，“顾织，上次是不是和你说过？你起床起就开始给我打电话，从刷牙到现在我没有听见微波炉的声音。”
　　“不要狡辩。”
　　顾织摆烂了，“那你下次在我身边提醒啊！就知道说说说。”
　　“织织，别闹。”
　　顾织几口把粥喝完，“不说了，我要回家！”
　　“织织……”
　　顾织等了他很久。
　　“对不起。”
　　只有这句，只有这句。
　　顾织烦躁，直接挂断了电话，今天，不，这几天他都不要和蔺栗联系了。

　　“回来了？”顾母正在厨房忙活，探出头一看，只有顾织一个人。
　　顾寐从房间里边出来，他打量着顾织，“哟，_不是说带我姐夫回来的吗？”
　　“姐夫？！你语文谁教的，书别读了吧。”
　　“哟哟哟，还说不得了，恼羞成怒？”顾寐好笑，“讲真的哥，你不会是不想被妈催婚骗我们的吧？”
　　顾母端了菜出来，“瞎说什么，我哪会催婚，你哥愿意寡着我也拦不住。”
　　“织织说说，这次怎么又不来了？”
　　顾织郁闷地看她们，“说是紧急出差……他不能请假。”
　　“怎么就不能请假了？”顾寐嗤之以鼻，“结婚的时候有工作也不来啊？找个什么帮他结？要不就效仿古代找只鸡呗。”
　　“瞎说什么。”
　　顾母给织织夹菜，“别理你妹妹，作业少了闲的慌。”
　　顾织看了顾寐一眼，“待会给你买。”
　　“？”顾寐一秒狗腿，“哥别啊，好不容易写完了，上次你给我们买那本五三我还只写了一半呢……”
　　“就该多买点，一天天地在那追什么剧，天天喊着要嫁给X，今天嫁这个，明天又多一个，中考都不知道能不能考上高中。”
　　“妈！”
　　顾织看顾寐耍滑头，笑的厉害，“唉，还能怎么样，拿她零花钱上个民办呗！”
　　“听说那贵的很，唉不说不说，反正不是我们掏钱，来，织织我们接着吃。”
　　“得呗，又指着我一个人欺负！”
　　她又看顾织，“哎，哥，给我看看咱哥夫照片呗，看看呗。”
　　顾织一愣，他有些局促，“没拍哎。”
　　“啊？”顾寐，“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不拍照片，哥你咋都不记得拍张照嘞？”
　　顾织摇头，“每次和他在一起都不记得拍照。”
　　顾寐丧气，“嗷。”

　　“织织？”
　　蔺栗的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不接电话？”
　　顾织打了个哈欠，他装着没听清，“啊？你说什么？”
　　蔺栗笑了一下，没继续问，他看上去有些累，顾织紧盯着屏幕上他的脸，“怎么不睡觉啊？那么早就飞去北京……”
　　“在飞机上面睡了一会，现在不困。”
　　“怎么回事，”顾织又打了个哈欠，“我醒的比你晚，怎么现在这么困。”
　　蔺栗笑了一下，“可能昨天累了？”
　　顾织脸红，“还不是因为你啊？还好意思说！”
　　“你先睡觉，别挂，我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
　　顾织红着脸给手机找支点，“怎么样？看得见吧？”
　　蔺栗点头。
　　“看得见。”
　　“织织，晚安。”

作者有话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