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流风遗泽

28、烟菏

　　林宇凰和上官透又闹了一会，终是累了。重莲唤进客栈伙计将晚饭端入房间，四人在桌边坐下一边吃一边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大爹爹，那个白衣人真的是烟菏么？”雪芝看了碗里的饭很久，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整个重火境，烟菏也许是唯一一个与她年龄相仿又能谈得来的人了，雪芝怎么也想不出，那一晚重伤了她的丈夫，带走了她的儿子的人，会是平日里看起来毫无心机的烟菏。
　　重莲停下筷子，想了很久说：“不知道。”
　　“烟菏私自出宫，琉璃砗磲他们都没有发现么？”
　　“纵使发现了，书信总也要几日才能传到。”重莲顿了顿，往林宇凰碗里扔进一只剥好的虾，“何况，他们发现的大概不是烟菏失踪，而是重火境下发现失足摔下山，血肉模糊无法看清脸的尸体，穿着烟菏的衣服。”
　　雪芝倒吸一口凉气：“烟菏…早就计划好的？”
　　上官透道：“她出了重火宫怎么会再回去。今日重翼输了，她便代他接下莲神九式，若是重翼赢了，她自然是要和重翼风光离去，哪还愿意留在重火宫当护法？”
　　重莲颔首。
　　林宇凰却忽然插嘴：“莲翼莲翼，重莲重翼，媳妇，那个重翼不会是你弟弟吧？”
　　重莲喝下一口汤：“我怎么知道。就算是，大多也是薛红和别人乱搞出来的种，与我有何关系。”
　　林宇凰欲言又止。
　　若重翼真的是薛红的孩子，怕是重莲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只是…薛红和谁的孩子呢？
　　林轩凤？
　　林宇凰觉得自己想得汗毛倒竖，又转念一想薛红怀孕时就死在琉璃刀下了，便微微放下心来。
　　那是谁呢？莫非是薛红和弄玉的孩子？
　　重莲看着整个人走神成放空状态的林宇凰，又气又好笑。
　　清咳数声，看着林宇凰猛然回过神来，然后心虚的朝他笑笑。
　　重莲弯起嘴角不说话，继续喝汤。
　　重翼是不是他的弟弟，是不是薛红的孩子，他根本不在乎。
　　他的家人，唯有五人而已。
　　今日易千娇一番撒野，竟意外让高手的对决提前了一天。重莲叹口气，晚饭过后等雪芝和上官透回了房，唤来海棠和朱砂，叮嘱她们明日务必拿下前五。至于新晋护法则不必苛求，来日方长，前十五名便已足够。
　　朱砂和海棠领命而去。
　　不过片刻，又有敲门声响起。来人声音沉着：“莲宫主可在？在下花遗剑。”
　　林宇凰一路跳着过去开门，拉进花遗剑：“武林盟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花遗剑道：“来看看你们，顺便与莲宫主商量一件事。”
　　重莲原是倚在塌上，闻言微微直起身：“花大侠但说无妨。”
　　花遗剑道：“今日大会，上官透赢了叶之行过后重翼便出现，后来又被莲宫主打下擂台。莲宫主武功独步天下，今日在场之人均已见识。只是莲翼无门无派上台挑战，而且并未战胜任何人，照此算来实难计算排名。”
　　重莲微笑：“花大侠是想说，这场比赛作废，明日我上台再比可对？”
　　“是。莲宫主武功独步天下，想是不会在乎多比一场。”
　　林宇凰看着花遗剑，心想他胆子真的很大。
　　匆匆赶来不为叙旧，竟来要求重莲这场比赛作废，就不怕重莲一掌劈了他。
　　重莲却不在乎，点头道：“既来参赛，重火宫自会遵循大会的规则。”
　　花遗剑道谢。正欲告辞，重莲却又出声：“比赛作废，在下虽是答应，花大侠可曾问过另一人的意思？”
　　林宇凰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重翼。
　　花遗剑苦笑：“莲宫主好兴致，还问起那个重翼。他现在不知在何处，况且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右手都被莲宫主废了，比赛作废又算什么？”
　　林宇凰朝花遗剑眨眨眼睛：“没问题，他以后如果回来报仇，这笔帐算在武林盟主花遗剑的头上。”
　　花遗剑笑的有些挂不住：“当然。”
　　告辞时，花遗剑想了想，还是拍拍林宇凰：“凰弟，最近兵器谱大会我委实太忙。等空闲下来我便去重火宫找你，我们在中原四处逛逛可好？”
　　林宇凰望天翻白眼：“花大哥你算了吧，你就算有空也是去找轩凤哥，这种客套话干嘛跟我说。”
　　花遗剑额头上开始出汗，说了一声告辞便逃得飞快。
　　林宇凰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也不想说他。
　　“凰儿。”重莲叫他。林宇凰回头，对上他深紫清澈的眼睛，“明日可想上台看看？”
　　林宇凰走过去躺在他的大腿上：“人老了，怕动。媳妇你上去就好，我在下面等你。”
　　想想又说：“真没劲，你看昭君今天那架势，大概最后也只能是他和你打了。雪芝那丫头好心办坏事，自己下来不说，奉紫也被那女人欺负了。”
　　重莲微笑，揽过林宇凰的肩：“上一次参加武林大会时，凰儿生我的气，说我骗他，还跑到青楼去用我的名字接客，搞得全天下都知道那年的花魁叫重莲。”
　　林宇凰不睬他：“谁让你骗我了。”
　　重莲轻笑：“以后不会了，凰儿若是不原谅，我也可以去青楼用凰儿的名字接一年客，以示诚心。”
　　林宇凰彻彻底底败给他。一不留心却被重莲拉上床：“凰儿，我好累。你就不打算奖励我一下么。”
　　“要怎么…唔唔唔！奉开偶！”
　　声音被堵住，床上的纱帐悄然落下。一只手伸出来打熄了房里的烛火。
　　林宇凰被重莲压在身下愤恨的想，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重莲你大爷的，我总有一天要从精神和身体上同时压倒你，彻底压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