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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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篇
人生百般苦，过了这村，还有个市
身在贫民窟受了一个童年的难，侥幸逃离，意外走上编程这条路，好在天赋尚佳，在一家大公司里当社畜
因为对未来能吃饱穿暖的向往，人生充满了动力，觉得工作上的难事都不足为惧
然而，作为全息游戏的一个小程序员，却摊上了背黑锅这事，原本还留存的希望破灭，心如死灰
拿自己剩下的钱，做了一个游戏
名叫《完美人生》
弄了一个人设，从小是个富二代，要什么有什么
享受了一下有钱的快乐
但是总觉得缺点什么
直到看到街上的情侣才明白
于是自己开始打造一个完美的伴侣
按照系统自动建模调整加上自己的微调，载入设定好的人设，剧本还有自己的爱好
日夜兼程，在一次次调整后，把之前不完善的场景和NPC弄得更丰富一点，真实一点，把bug排了个七七八八
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天才，把好几个人的活都干了
就是出了背黑锅这事，不可能在业内混了，至少得这段时间，甚至几年或者一辈子
心里难受到发麻
只得跑到游戏里逃避一下现实
然而，自己含辛茹苦打磨的女主也不随人愿
看到她死板地追着我，拿着耳熟的台词念就算了，没有听到标准答案竟然还一直重复
我气极，无奈又挫败：你让我静静
她依旧面无表情地询问：今天要去看电影吗？
我恼怒地说：不去！
在她还要开口询问前及时打开控制面板暂停
就这样还谈个屁的恋爱
很气！
我捏捏她的脸，探探她的脖子
啧，体温还不正常，更挫败了
至少这张脸还有声音都很完美，还有那么一点点安慰
又找到几个问题后，调数值，矫正，反反复复改
根本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就是怎么让人“活”起来
我倒在摇摇晃晃的旧木窗上，仔细思索，记得之前听说过有自主学习的，还有仿生人……
上网查了一下，没有过觉醒人类意识的，但是有接近这个方向的
也对，和人类一样也有些可怕
本来饭碗就不多，而且万一还有什么机器人大战……
杞人忧天了杞人忧天了
还是处理一下自己的问题吧
浏览了大半天，这些技术不是保密就是虚假信息
我看了看旁边女主的建模，把放弃的思想甩开，狠狠咬了咬牙
不能让这些天的辛苦付之东流，还有自己的女主角……也要养起来！
这些天，我去把各大图书馆泡了个遍，千找万找才发现了几个相关的文章
按这个思路立马开始改编程序
“改造计划”测试第一次
我先发制人跟她说：我喜欢你
她愣了三秒，回答：我喜欢你不是情话，是心里话
我：……
你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真是为难你了
还有这是上哪里找的台词！
我缓了缓，对她说：不对，这时候你应该开心地回答我也是
她困惑了一下：我的回答不好吗？
真是个耿直的娃娃，并且我竟然无法反驳
我问她：为什么回答这个？
她回复：你刚刚说的话超纲了，所以我到网上搜索答案，这个是最佳的答案
哪个不靠谱的网站，差评！
不对，重点是她是靠网络上搜索答案的
我叹了口气，宣告测试失败
不仅是灵活性，表情还有感情都没有！
我停止剧情，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问：你好像很难过？
我幽怨地看着她：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她回答：你刚刚叹气两次，而且系统检测到你的情绪低落
呵呵，还能“察言观色”，已经不是那个行动的台词板了
我问：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她问：那怎么说话？
我回答她：就是……就是……根据系统分析什么的换成我感受到
她点点头：好
我盯着她：你会笑吗？
她笑了一个，十分僵硬还很诡异
我赶紧让她别笑，扶了扶额，好奇地问：你会哭吗？
她立马双眼发红，两行清泪流下，可偏偏面无表情，完全没有那种悲伤的情绪
……道阻且长
测试了几次后我干脆先把在女主脑海里的剧本删了
让她先学习正常的表达能力
我耐心地教导她，把她死板的回答改掉
可惜效果甚微
反倒有些误人子弟，让她学着自己所认为的正确答案
跟按剧本走有什么差别
再几次泡图书馆，不小心看到一句话
——意识可以作用于外部世界，而外部世界的变化也会引起意识的改变
环境？意识？
已经做出了自我学习，却始终不能变通
我深思了下，也许是太依赖于设定，太依赖于记忆储存的方式
这让我想起来在狼群中长大的人
或许，更改一下环境，用人类的生活方式影响她，也许会不一样呢？
得从根本上改变
我把她的记忆清空，把脑子里所有的设定清零
时间线调到女主七岁时，自己的岁数安排在18岁
进入游戏，看着高贵的天花板愣了愣
……忘记看女主在哪里了
打开面板，搜索
小巷？
噢对，女主人设是美惨强，七岁还在惨这个时间段
我看了看外面的倾盆大雨，眼皮抽了抽，转头找管家：安排一下，我要出去，还有，拿把伞
车飞奔过街道，来到目的地，我立马撑伞下去，让管家原地侯着
走到巷口，沉闷的腐烂的空气窜进脑壳，与外面光鲜亮丽的世界不同，灰暗得像是地狱
我脚步没停，自嘲地笑了笑，这个地方倒是做的最真实
我看到了她
狼狈不堪的模样，小小一只缩在角落的纸盒里瑟瑟发抖
我恍惚了一下，好似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的自己，再别人看来，是不是也是这样
不，别人不屑看
她动了动，埋在膝盖的头抬了起来，看着我
很难想象她以后会那么夺目
不过光是这双冰冷的眸子
也足够动人
不
应该把她和冰冷的NPC隔开
她不是她
她只是她
我在想要怎么开口，干脆问她：你是谁
……感觉问错了
没有记忆的她，呆呆坐在那里，思考问题的含义，憋了好久好似才从潜意识里找出来一句话：我不知道
我走过去，蹲下撑伞遮住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摇头：我不知道
只会这个答案吗？
我皱了皱眉头，把外套给她套上，就看着她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死活不说话
等到好一会儿她终于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笑了笑：要不要到我家？
她问：家？
我点头，温和地答道：嗯，家
我牵住她的手：走吧
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眸子黑溜溜的盯着我，透着一丝疑惑
我笑意愈深，把她拉起来揽住，带出去
她始终是傻傻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做似的
走出巷口，她眯了眯眼睛，撇头看向我
我问她：怎么了？很亮？
她问：亮？
我遮住她眼睛：这样不亮了
她把头抬了抬，摇头
我教她：你是拒绝的意思吗？
她愣愣的：拒绝？
我又说：拒绝说，不要
她有话学话：不要
我点点头：很聪明
她灼灼地看着我，搞得我不好意思：你看着我干什么
她点头，一字一句说话：要，看你，你，亮
我忍不住调侃：迪迦？
她问：迪迦，什么？
我摇摇头，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把她带进车里：赶紧回去洗个澡，别感冒
她又开始问了，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回家告诉你，你先休息
然后以身作则闭眼几秒
睁开眼看见一脸好奇的女主眨了眨眼，我点点头
她便学着歇息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旁边小小的身影
这不是在养媳妇，是在养女儿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