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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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开始的剧情
我默不作声瞧着旁边的女人
明明刚刚还见证着她的自刎
下一刻就又活生生在自己面前
不过经历这么多次也已经习惯了
我跟她说：我们去旅游吧
她点头，笑着回答：好
我们做在高铁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我漫不经心地感慨：人的一生太短了，一下子就没了
她顿了下，回答：所以……要把珍贵的留下
我侧过头瞧她精致到完美的脸庞，眼眸深邃，她看着自己，只有自己
我牵住了她的手，问：那该怎么留下？珍贵的东西总是像玻璃一样，一碰就碎
她似乎有点抗议，皱了皱眉：要留下，总有办法的
我笑了下：如果是将破碎的玻璃重新修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了
我又说：可是人不一样啊，直到生命结束，都是那个人，不会变
她沉默了
我继续自说自话：我曾经听过一个悖论，叫忒修斯之船，你说，七秒后的我是我吗？那一年后的我呢？失忆的我还是我吗？我觉得是，因为我有着一个身份，一个灵魂，不管我成了什么样，我都是以这个身份展现在别人面前的，生活中的习惯还有行事的风格，都不会变
她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要说这些
我摇摇头：想说就说呗，突然就想到了
她问：这个身份是别人赋予的，就一直要局限在别人的眼光吗
我点点头：你说的对，所以……世界上从来没有一定的答案，为什么一定要用别人困住自己
她眼中闪过疑惑，又有点焦虑，手抖了抖：为什么要说这些
我稳住她，慢条斯理地说：快到了
她垂下眼帘：哦
交握的手心出了些许汗，却没有谁想松开
在激流勇进这个项目出了意外
湍急的溪流将我冲开，淹没，我的意识陷入昏沉，模模糊糊中落入一个怀抱，比水还冷，比水还柔
——救……我
——好
醒来，身上干爽，有些地方有点痛，整个人被包成了木乃伊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醒了？吃点
我笑了笑：动不了
她点头，拿起粥喂我
我盯着她走神
她知道了吗
这不是意外
是我故意掉下去的
是因为我最后那句话打消了？
不过在濒死的过程中，又想起来一些片段——
雨夜中，她抱膝坐在阴冷潮湿的巷子里，眼底没有光，小小的一只，很狼狈
脑子里却不断浮现：这不是她
我问她：你是谁？
她抬头，看向我，小声喃喃：我不知道
我走过去，撑伞遮住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笑了笑：要不要到我家？
她问：家？
我答：嗯，家
醒了，也回想不起来更多了
有些怅然若失，还有些难过和后悔
她放下碗，我问她：我这伤，大概要多久能好
她回答：医生说，要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应该差不多了
唇上突然传来温热，我愣了一下，她直起身子，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偷腥的那个不是她
我眨巴眨巴眼：就这？
她顿了顿，低头凑近我，幽深的眸子含着浓烈的情意：可以？
我勾勾嘴角：别说废话
下一秒她捏住我的下巴，吻了上来，浅尝辄止再到强取豪夺，侵略我的每一寸呼吸，直到喘不过气
她抱住我，呢喃：我喜欢你，不要离开我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两个星期一晃而过，飞机落地
她问：你打算怎么办
到了这个要被囚禁的时间段了
家破人亡，穷途末路
我看着她，勉强笑笑：我不知道
她说：我可以照顾你
我点点头
我顺从她，在她家里锻炼了几天，计算着时间
那天，她突然抓住我，神情不对：我……
我给她倒杯水，问：你怎么了？生病了？
她摇摇头：我没事，你……
我眼疾手快给她打了一针，飞奔出去
她倒在地上，捂住头
我冲过街道，绕到小巷抄近道，一路没有松懈，全力狂奔
终于跑到了那个教室，没有一个人，曾经坐过的座位上有一本书
没错了
我冲过去，突然一阵蛮力把我擒住
不愧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药效这么快过了
我学着防身术回击，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她把我压在墙上，我拼命挣扎，甩出金蝉刀要刺她，忽然又绕了个头刺到自己的心上
她一愣，手松了劲
我立马推开她，往那本书跑去
穿书，剧本，记忆，循环的故事，曾经的失败，脑海的暗示……
生即死，死即生
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困局的密钥……
这场恩怨的因果……
《完美人生》
当我拿到这本书，记忆蜂拥而至，一股脑地冲脑壳
她就站在原地，望着我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只余她一人
我缓过神来回望她
她问：想起来了？
明知故问，我没回答
四周变成了一道长廊
两边是一块块方框，像一幅幅画
方框里面放映着我和她一起的画面，每一块都不一样，是从前的循环
她走到我前面，我跟着她，就好似来参观的，看起来十分惬意
我凝视前面高挑的背影，与雨夜里那个小孩重叠
我淡淡地说：我全都想起来了
她顿了下，冷冷地反问：是吗？
我加大脚步，走到她旁边，笑道：第一次遇见你，第一次失忆，五次重置，还有一千三百四十四次循环，我都记起来了
她轻呵了声
我回答：如果不是我脑子好，估计早就疯了
她不说话
我问：会有这一天吗？
她继续缄默不言
直到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她才说：你现在有了密钥，还剩下密码了
她瞟了一眼我的右手
我手紧了紧，笑了笑：是呀
她沉下脸：你觉得我会肯？就算你有密钥又怎么样，只要我想，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里
我问她：这样有意思吗？扮演一个戏码，折磨我们两个，有意思吗？
我软下声：我知道你也不想的
她面无表情地问：所以呢？
她走近我，握住我的右手放在她的胸口：杀了我吗？
我没有动作，看着她
她问我：不杀？
她笑了笑：也是，你要杀了我，我不介意再次重置
我有些恼了：够了
她戏谑地问：这就够了？
我深呼吸几下，直接吻住她
她愣住，却没有推开，反而加深接触，攻占城池，一吻过后，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
几息后，我问她：能不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她语气依旧冷淡，但已经缓和了些许：你觉得呢？
我答：我觉得可以
她苦涩地笑了一下：可是我现在怕了
我心里抽了下：你不信我
她还是笑：你也不信
我叹了一下：我们是怎么到这一步的
她低头逼近我，语气沉沉：你后悔吗？
后悔吗？
后悔让她诞生
后悔与她相爱
后悔自己的懦弱
后悔自己的选择
就如同这一次次循环，过去的都过去，已经无法盖棺定论了
纠结这些好似没有意义
我问她：你记得《完美人生》吗？我们两个的完美人生
她回答：我不会忘记
是了，她不会忘记
因为……她只是一道程序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