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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白玉蒙尘 ...

  •   展昭挥挥手,未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我无尽的思念,真是恼恨古代缺少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否则无论展昭到哪,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煲电话粥以解相思之苦,岂不美哉!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身旁的蒋平嘻嘻一笑道:“月华,小别胜新婚,一个月很快就过了,现下我们得想想如何打发在开封府无聊的一个月啊。”我瞪了他一眼道:“我要做的事可多着呢,而且现在开封府里你最大,什么事都得管,哪会有空闲。”
      “天啊,老大回家看老婆孩子,老二、老三还在湖南,早知我就和老五一起去江南了。”他苦着脸道。我笑道:“今天你可有口福了,我马上去买菜。”“又拿我当试验品?”“有问题嘛?”“没有,没有,只求你少放点盐,别炒得太久了。”他又低声咕了一句:“月华你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继而搔搔头道:“可能是嫁了人的原因吧。”我长长嘘了口气,这必竟还是我啊!

      丁家的穿花逐月剑由丁月华生前使来应该在保持优美身姿的同时还是比较有杀伤力的,可惜到我手中打了个大大的折扣,手持湛泸宝剑练了不到半个时辰,树叶只是落下少许,已是气喘吁吁,方当收剑休憩,就见蒋平手举一份公文大呼小叫地跑来,连声道:“糟了,糟了。”

      我见他脸色煞白身子微颤,心格登一下,小心问道:“怎么,中午的菜吃了拉肚子啦?”“比这可严重多了!老五被杭州知府捉了,告他抢亲杀人!”我大惊之下一把夺过公文细看,原来真有人把白玉堂给告了,内里详情并未细说,杭州知府秉公办理之余,待写来知会包大人。

      我缓缓道:“四哥你也别太着急了,虽然白玉堂现在关押大牢,暂时还不会受苦,”蒋平忙道:“老五一向心高气傲,而且天性好洁,蹲大牢的滋味他如何能承受得了,这样吧马上派人通知包大人,和三位好兄弟,一起去杭州把老五救出来。”我摆手道:“你们兄弟情深是不错,但也不能乱了方寸,如今你们有官职在身,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想做就做,照我说,”蒋平催促道:“快讲啊,急死我了。”

      “首先我和你赶往杭州了解案情,同时告知包大人,看他有何应对之策,随后让二哥三哥他们尽快赶回来坐阵开封,大嫂娘家不就在嘉庆嘛,援手就看情况而定,如何?”救人如救火,说走就走,蒋平立马召集衙役一番吩咐,我则回房收拾包裹,衣物带少点无碍,银子可是万万不能缺的。

      说好在马厩集合,我早到了,于是亲自选好两匹良驹,把宝剑系在腰间,不忘抚摸起剑穗忍不住一阵遐想,遥想当日展昭与我在相国寺遇袭,圣火珠救我们到破庙,展昭双眼中毒之余,遂解下剑穗托我回开封报讯,犹记路上遇到丁氏兄妹,而引发日后种种事端,一切仿佛发生在昨日,而今日早已面目全非了!

      “咦,月华你为何这副打扮?”我展颜一笑道:“四哥,我穿上展昭的这套蓝衫,像不像个少年侠士?”这得感谢丁月华的身材够修长,如果换了是我自己,反倒不伦不类了,经常看到古代女子易装,这回可过了把瘾,但见到蒋平不停摇头叹息,半晌才道:“你这可把老五给比下去了。只是如此打扮只怕有伤风化。”“哎,不会的,女扮男装上路会比较方便。你不说谁会知道?”在我印象中古代的男子似乎都不怎么灵光,通常是难辩雌雄,不知展昭分不分得出来!答案是肯定的。

      “出发!”一跃上马,决不含糊,稳坐马背自我感觉倒也英姿勃发,对于骑马我当然是一回生二回熟,三次就是驭马高手了,当中可少不了展昭的悉心教导。

      不一日已至浙江境内,如无意外明日就可抵达杭州,这下我与蒋平都舒了口气,一路上飞驰不敢大作休息,早已风尘仆仆,于是问清镇内最大的客栈便即寻去,这家福来客栈虽不大却清爽,小二殷勤地把我们迎进去,随即牵过马匹到后院好好喂养,蒋平叫道:“先来些好吃的,再为我们准备一间,不,二间上房。”

      他有些尴尬地瞟了我一眼,连忙改口,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必竟宋朝礼法严谨,男女同路总有些不太方便,幸好蒋平人比较灵活,一路上有他照顾倒也颇为顺意,我淡然一笑环顾四周,见生意还不错,桌椅多半不空。

      掌柜陪笑道:“两位客官,好酒好菜有的是,可是不巧,只剩一间上房了,方才有两间已被订走了。”我皱了皱眉,蒋平大声道:“我这位,咳兄弟,不惯与人同房,麻烦你让那位客人让出一间房给我们,可好?”掌柜为难道:“这,不大好吧。”我轻声道:“要不你去和他们商量一下。”掌柜突然用手一指道:“啊,他们来了,你们自个去商量吧。”

      掌柜说的他们正从楼梯走下来,走在前面的少年一袭青衣,穿着打扮象是书僮,他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嘴一撇道:“我家少爷也不惯与人同房,我看你们还是另找一家客栈吧!”蒋平哼道:“你怎知你家少爷不肯,大家出门在外,给人方便就是给已方便。”“好一个给已方便,掌柜,把我那间房让给这位公子吧。”

      声音分外清朗,犹如一股清泉注入心田,我一抬首便接触到一双聪慧有神的眼睛,他长身玉立站于楼梯口,正朝我微笑,我亦一笑作谢,那书僮很不服气地瞪了我们一眼,却不敢再说什么话。

      掌柜闻言立马道:“章公子真是好说话!那两位就定在天字七号与八号房了,请先吃饭稍后让小二带你们去休息。”睡觉的地方解决了,吃饭问题又来了,那位章公子刚在唯一空桌上坐定,回首笑道:“如果两位不嫌弃,便与章某同桌如何?”我见这位章公子气度不凡且乐于助人,自然无异意,蒋平粗粗的点了几个菜,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我却有些迟疑,章公子道:“不妨,这桌椅方才我已让章晖擦拭过了。”

      我心中好生奇怪,只觉他似乎能看透人心似的,只见书僮章晖又取过所有碗筷用一块雪白的丝帕慢吞吞的擦了一遍,蒋平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并未出声,章公子缓缓道:“让两位见笑了,我自小便是这种习惯,就算出门在外也改不了,章晖一向都很能干。”章晖本来心中不快,闻得少爷在外人面前称赞自己,脸上顿时发光,嘻嘻一笑。

      正巧坐在章公子对面,我便好奇地打量起他来,衣着并不见得有多华贵,只在箭袖和衣裾边绣了些松枝祥云,可是质料很好,腰上系着一掌宽的白玉带,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装饰,也许他根本不需要任何装饰,一皱眉一拗唇一甩袖,都有一股清冷之气,但予人的感觉却又舒闲文质彬彬的,应该说他的五官、一举一动和说话的语调无不完美,面带笑意却似有执令旗挥动千军的威仪。

      当然在我看他的同时,他也正观察着我们,眼光虽不犀利,可也让我感到一丝不安,蒋平假装咳嗽提醒着我,我一惊,才省起自己是女扮男装,不要给对方识破才行,他温言搭话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我脑子一转接口道:“我姓岳他姓蒋。”蒋平粗声粗气道:“我说月,岳兄弟,我们快些吃饭,完了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这时两边的饭菜亦上齐了,他点点头便不再言语,接下来是埋头吃饭,饭毕双方客气地一道上楼安寝。

      睡梦中仍不忘与念兹在兹的展昭相会,只是这次我们面前出现一条巨大的鸿沟,两两相望却携手不能,害得我出了一身虚汗醒了,此时方当深夜,万籁俱静,我无柰闭目数着绵羊,不料屋顶上轻微地踩瓦声却清晰入耳,“难道有贼?还不止一个。”走至隔壁便无声息了,那里住着章氏主仆,隔了会才听到压着嗓子的声音:“就是这里了下去吧。”

      我悄悄起身透过门缝瞧见有两个黑影站在门外,似乎在低声商量着什么。“赫兄,我们跟踪了他几日,他身上的宝贝可着实不少。”那姓赫的道:“可不是嘛,我在安徽见他出手阔绰,用一百两银票替弱女埋葬老父,就知这是头肥羊。”“他似乎银子花不掉,动不动就送人,我可真为他心疼呢。”“邓兄弟,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动手嘛?”

      “我正想问呢?”“他并不像寻常豪门公子,你有无注意他步履稳健,好像是练过武的。”那个姓邓的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多半会学一点,但不会太高啦,你我联手还有什么问题。”“为求万无一失,我还动用了这个,瞧,”姓赫的手举一根黑黑的管子,我暗道:“莫非要用迷香?”

      “这就是十步追魂香,如此还不手到擒来。”两人肆无忌惮地讨论了一番,小心移步到他们窗外,抱着绝不容许歹人在我面前作恶的宗旨,我回身取了湛泸剑便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刚打开门,就听到叭的一声响,管子从窗口跳出打在姓赫那人的脸上,管内迷烟四下散开,他哼了几声便歪倒在地,姓邓的那人一呆,正想逃跑,被我迎面一掌逼得退后几步,我刚想拔剑却不料头有丝晕眩,当是吸了迷烟之故,我一手扶壁,一时情急叫道:“四哥,快来帮忙。”

      黑暗中已有人一把扶住了我,对我道:“吃下去。”我一张口有粒清凉之极的丸子瞬间化于舌间,“放心,这不是毒药。”我听是章公子的声音,而且头亦清醒了不少,问道:“那两个贼人?”“怎么回事,月华,你没事吧?”蒋平急急赶至,出言虽然快些但亦未有不妥,“你们两个大胆的贼人,居然敢来害我们少爷,真是该死。”章晖一边掌灯一边骂道,再看那两人晕迷在地一声不吭,章公子微笑道:“章晖,你去叫醒掌柜,让人把他们绑起来关在柴房,等明日再送至府衙。”

      “是,少爷。”我和蒋平见他处事不惊,而且井井有条,都有些佩服,章公子一躬身道:“都是我令得两位受惊了,岳公子,你方才吃的是家父所调配的露华丹,有益无害。”蒋平扫了一眼贼人,斜目道:“真没想到章公子这么轻易就撩倒了□□上有名的双盗赫鹏与邓飞虎。”我抿嘴一笑,又是鹏又是虎的,不知是本身不堪一击,还是眼前这位章公子深藏不露。

      章公子谦虚道:“其实是我夜深难眠,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话语,把管子推了出去,其实还要感谢岳公子才对。”我支吾了一下,暗叫惭愧,说到江湖阅历实在太少,所幸在开封府及夫君展昭的庇护下方能事事得心应手,章公子见我面色有异,却并不出口相询,只道:“还是请两位进房休息吧。”

      一觉睡到大天亮,下楼和蒋平吃了些早饭,便急着要赶路,突然想起未见到章公子主仆,问了掌柜才知他们一早已押着两人去府衙了。路上蒋平道:“这个章公子有点古怪。”我笑道:“四哥,你看他像坏人嘛?”“这倒不像,只是他明明武功不弱,却又装成书生模样,真是猜不透。”

      “说他是书生,却分明英气十足,说他出身富贵,却并无奢侈之风,而且一路还做了许多好事。”于是把昨夜听到的话转述一番,蒋平哈哈笑道:“原来这姓章的还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要不是我们赶着去救老五,真应该请他喝一杯才是。”我颔首,但一想到白玉堂如今的遭遇,真是恨不得马上飞过去,一问究竟才好。

      未到正午已进了杭州城,两人驱马直向府衙冲去,门口的衙役喝道:“什么人,来到府衙还不下马。”蒋平哼道:“我们开封府的衙役都无如此神气。”我朝他使个眼色,跳下马背道:“请入内告知知府大人,就说开封府的蒋平求见。”

      开封府,加上蒋平的名头,着实让人刮目相看起来,此时蒋平的官衔是五品校尉,五义的威名亦举国皆知,知府大人也得亲自出门迎接,蒋平第一句话就是:“带我们去见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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