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喘病》零食小屋

2、危机

　　“帅哥，我好喜欢你。”坐在陈齐腿上的男孩子靠在他的肩膀上，用嘴巴蹭着他的脖子，嗲着声音说。

　　“哥哥，也亲我一下吧。”另一个坐在陈齐旁边的男孩也凑过去亲陈齐撒娇道。

　　“先生，打扰一下。这是那位先生送你的酒。”三人的浓情蜜意被不合时宜地打断。

　　酒吧的侍者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曼哈顿，他弯下腰把那杯酒送到陈齐面前。

　　陈齐接过酒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顺着侍者指的方向看过去。于是就看到了酒吧的吧台上，一个穿白色卫衣的男孩子招了两下手，和他打招呼。

　　“多谢。”陈齐抬手举起酒杯，在空中做了一个撞杯的动作，然后拿着杯子在唇边抿了一下。

　　他的眼睛一直看向吧台那边的男孩，只觉得有点眼熟。那人也抬起自己的酒杯伸手做出撞杯的动作，算是回礼。

　　“宝贝儿，你们先玩儿。”陈齐似乎想起了那人是谁，起身拿着那杯曼哈顿走向吧台。

　　白慕淡淡的看着陈齐拿着一杯酒在昏暗的灯光中穿过人群走向自己。喉结不由的滚动了一下，他突然有点紧张。

　　“要找我喝酒? 亲自过来请会比较好。”陈齐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撑一只手在吧台上，正好可以把白慕的身子圈住。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自己的真实面目，那就不必再伪装。

　　“好帅好帅！”旁边坐着的男孩不由地捂着嘴巴，按住自己已经在嘴边的尖叫声。

　　“宝贝儿们，麻烦挪个座。”陈齐见白慕被自己圈住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来了兴趣。

　　于是他伸手捏了旁边那俩个还沉浸在自己美貌中无法自拔的男孩子的细腰，那两人就娇笑着互相揽着胳膊走开了。

　　“坐。”白慕见陈齐倚在吧台上看着自己，一挑眉，眼神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来。

　　“多谢赏脸。”陈齐把椅子拉到白慕旁边坐下。

　　他没有喝白慕刚刚送过来的那杯酒，反而伸手去拿了白慕面前已经喝了三分之二的酒，抬起头一饮而尽。

　　“陈医生不是加班吗？怎么有空来这里。”白慕的酒被陈齐喝掉，他也没生气，面上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他抬头看一眼调酒师，调酒师很快就又把一杯曼哈顿放到他面前。

　　“是啊，我这不就是在加班嘛。”陈齐说着，依旧没喝自己面前的那杯曼哈顿，又拿了白慕面前的那杯喝了一大口。

　　白慕无奈，只好伸手去拿过刚刚自己送过去，但是陈齐一直没动的那杯曼哈顿喝了一大口。

　　“你大可不必防着我，就我这样的病患能把你怎么样，还能给你下药不成?”白慕说着，眼神不时瞟在陈齐身上，他们坐的很近，侧头就能闻到他的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也许医生身上都会有这样的味道，一般人都会反感消毒水和医用洗手液的味道，但是白慕却很喜欢。

　　“我去下洗手间。”白慕仰头一口把杯里的酒饮尽，然后抬腿往酒吧角落里的洗手间走。

　　每个来的人都知道，在Md state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当一方提出要去洗手间的时候，潜台词就是：‘你今晚愿不愿意和我走? 愿意的话就跟过来。不愿意的话，就在我回来之前离开座位。’

　　白慕不确定陈齐懂没懂他的意思，他这会儿两杯曼哈顿下肚，神智已经有点飘忽，走路也软绵绵的。

　　只觉得心头泛起一阵恶心，好像快要吐出来了。

　　他刚推开洗手间单间的门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压过来，空气中酒味混杂着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唔……”被强制转过身，那人的薄唇就堵住了白慕的。

　　呼吸都被夺走，白慕推着压制自己的人，却被他捏住手腕按在了隔间的隔板上，男人的手很有力，白慕挣脱不开，索性享受这个吻。

　　“陈医生要是想对我用强，那大可不必，因为我会心甘情愿的配合你。”白慕说话的时候。陈齐的唇终于从他的唇上离开，他侧着头去吻他的颈间，又引来白慕一阵颤栗。

　　“我们换个地方。”白慕推着陈齐的肩膀，想让他不要再继续。

　　“不喜欢在这里? ”陈齐抬起头来，目光便和白慕的撞到一起。

　　“脏。”白慕低着头看着自己旁边的马桶说道。

　　“洁癖是病，得治啊。”陈齐被白慕别扭的表情逗笑了，又去咬他的嘴巴。

　　“去酒店吧。”白慕说。

　　“好。”陈齐很愉悦的答应 了，他拉着白慕的手走出了洗手间。

　　他到吧台拿了自己的包再把外套穿上，白慕也穿上了外套 ，然后两人一齐走出了酒吧。

　　“去哪儿？”两人坐上出租车陈齐就开口问道。

　　“随便。”白慕答。

　　“那就去最近的酒店。”陈齐对司机交待道，车子就驶离酒吧。

　　没两分钟就停在了一间酒店楼下，两人下了车，陈齐牵着白慕的手走进酒店大堂。他们亲密的样子会让人误以为他们是已经交往多年的情侣，谁能想得到其实两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一间房，谢谢。”陈齐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递到柜台上，向白慕一伸手，示意他也把身份证拿出来。

　　白慕迟疑了一会，咬着下唇，看起来有点犹豫的样子。

　　“你不会未成年吧？”陈齐看着白慕的表情调笑的问道。

　　“没有，成年了。”白慕飞快的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柜台办理登记的女孩子。

　　“好了，欢迎入住，您的房间号是1518，电梯在左手边直走，您过去就能看到。入住愉快。”柜台小姐姐把两人的身份证一起递给陈齐，白慕伸手去抢，却没抢到。

　　“原来你不想给我看你的身份证啊，几岁拍的啊，怎么这么嫩，还嘟嘟嘴，好萌哦。”陈齐把白慕的身份证举到头顶去，笑着言语调戏。

　　“才没有。还给我! ”白慕跳起来去抢，却因为两人身高的差距还是抢不到。

　　“还你还你，97年的小朋友。”陈齐笑够了才把身份证还给白慕。

　　白慕给他气的差点又要咳嗽起来，陈齐赶忙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那你哪年的啊？明明和我差不多年纪!”白慕气愤的盯着陈齐质问。

　　陈齐揽着白慕的肩膀往电梯走说道：“我91的，可是比你大六岁。得叫哥哥。”

　　“可我看着你也没多老啊……”白慕一脸难以置信盯着陈齐的脸看，也许是平时也保养的好，陈齐看起来不像是个快奔三的男人。

　　“看着不老，可是还是得叫哥哥。”陈齐抬手揉着白慕的头发，两人进了电梯，他站在白慕身后就把自己的下巴搭在白慕的肩膀上。

　　两人一进门，来不及开灯就迫不及待的拥吻到了一起。这个黑暗而暧昧的一方空间，很快就被对方的声音占据。

　　“等等。”陈齐说着拿着房卡插到取电槽里，屋子亮了起来，不过也还是很昏暗，因为他选择只开了床头灯。

　　白慕的脸已经红了起来。

　　陈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巴，他将白慕抱起来往大床走去。

　　白慕顿觉失重，只能手臂圈住肖战的肩膀紧紧搂住，以防自己掉下来。

　　“你干嘛? ”被扔到床上后，白慕看陈齐居高临下的向自己压过来，瞬间有些慌了：“我只做一的! ”，他吼道。

　　“啊，没看出来。就当是为了我，做零也不行吗？”陈齐欺身过去，握住白慕苍白的手，放在唇边一吻，一双眼睛眯起来，像猫咪一样用脸蹭着那只手，边蹭边吻着。

　　那样漂亮的一张脸，用撒娇的表情在蛊惑着他，哪能不动心。

　　“轻点，我怕疼。我……第一次这样”

　　白慕终是妥协。

　　陈齐低头一声笑，觉得面前这个小朋友真的太可爱了!

　　“小朋友就不要出来喝酒了，被吃了都不知道，还好遇到的是我这样的好人。”陈齐手脚并用，像猫爬一样靠近已经坐起身来的白慕，两人的唇瓣相贴。

　　只是轻吻，蜻蜓点水一般碰一下，又换一个方向，再次落下。

　　白慕张开唇瓣想要回应，自己仰头靠近的时候，陈齐就往后退开。

　　“要叫我什么? 嗯? ”陈齐的声音悠悠的飘过来，像山间的回音一样不真实。

　　将触不触的唇最撩人，让每一寸肌肤的触感都变得极其敏感。

　　“反正不叫哥哥。”白慕依旧倔强的答道。

　　白慕的皮肤很白，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蓝紫色的血管交织成一道道网络，被薄薄的皮肤包裹着。他鹅蛋形的小脸捏起来软软的，还带着未褪去的婴儿肥。

　　“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要多笑。”他的吻落到白慕锁骨上，把手从他的嘴里抽出来。然后像白天那样，从白慕衣服下摆伸进去。

　　不过这次没有听诊器。

　　“别紧张。”陈齐柔声说着，想起早上他也是这么对白慕说的，不过此刻场景却完全不同了。

　　“我他么没紧张。”白慕说道，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一会儿估计你就说不出这种话了。”陈齐笑道。

　　“这样太难受了。”白慕侧过脸看着陈齐说道。

　　“叫哥哥。嗯? ”陈齐坏笑着说道。

　　情迷的时候白慕的面颊因为运动爬上一抹绯红，耳尖也变成粉红色。

　　“哥哥，陈哥哥。”白慕闭着眼睛感受那能让人丧失理智的感觉。

　　他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不能做剧烈运动的人，大汗淋漓的时候，他终于开始咳嗽，一声接一声，越来越短促，越来越急。

　　“深呼吸……”陈齐从背后伸手捂住白慕在干咳的嘴巴，他的咳嗽声又从指缝间流出。

　　陈齐大概完全忘记了白慕是一个哮喘病人。

　　“咳，咳，咳。”白慕手抓着床单想要往前爬，却被压住了腰无法动弹。

　　“给我，拿特布他林，我需要特布他林……”他边咳边说，窒息导致他的吐字已经完全不清楚，陈齐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他的求救。

　　直到感觉到身下的人没声音了，不动弹了，他才恍然间想起今天下午自己和白慕坐在治疗室的时候的对话：

　　“还有其他病史吗？”

　　“遗传性哮喘，不过不经常发病。你给我开点止血的和哮喘药就行。”

　　突然脑子清醒了，他赶紧把白慕翻个身平躺着。

　　探他的鼻息，没有。

　　听心跳，没有。

　　脉搏，也没有了。

　　他瞬间慌了，立马把白慕抱起来放平到平坦的地毯上，把他的头偏向一侧，检查口腔是否有呕吐物。确认没有后，双手交叉按压他两侧胸口的按压点，进行胸外按压。

　　他双臂伸直，凭自身重力通过双臂和双掌，垂直传达给胸骨，并把压力传递给心脏和血管，促进血液流动，以按压频率保证在 100-120 次每分钟，5-6 厘米的按压深度，胸部按压和人工呼吸交替进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齐已经急的满头大汗。

　　终于在第三分钟的时候，白慕的咳嗽声响起，他终于醒来。

　　白慕刚恢复呼吸，大脑好不容易恢复供氧，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就被陈齐拥进了怀里。

　　“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忘了你是有哮喘的。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陈齐抱住白慕。

　　白慕能感觉到他的手颤抖着，自己刚刚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都没有陈齐抖的这么厉害。

　　“还好你是个合格的医生，把我救回来了……”白慕轻抚着陈齐发抖的脊背，安慰道，仿佛刚刚差点死掉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

　　“我真的是个混蛋。”陈齐把头埋在白慕颈窝里，低声说道。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经常这样，一般死不了的。”白慕见陈齐这么自责，也觉得有点内疚。

　　明明是自己主动来约他的，万一出了人命来，他怕陈齐这辈子都会不行了。想到这一点，白慕突然就笑了起来。

　　“你不会被吓到不行了吧？”他开玩笑般的说出了这句话，这是他今晚第二个笑容。

　　“怎，怎么可能。”陈齐听见白慕都开始和他开玩笑了，苦笑着回应道。心里的恐慌感也渐渐淡了下去了。

　　他起身把白慕打横抱起来，往卫生间走去。

　　“洗个澡然后就睡觉，不继续了，还是你的小命重要。”陈齐把白慕放下来，开了淋浴喷头把两人都冲洗干净。

　　然后他就这么抱着白慕老老实实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白慕醒来的时候陈齐已经走了，床头柜上只留了一张名片。

　　上面写着：今天下午来找我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