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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竟然是陈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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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秋末。
下午倒数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白慕又流鼻血了。
“小慕,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身边的室友看着白慕又拿纸捂着鼻子,于是提醒道。
“嗯,好,那你下节课帮我签到一下。”白慕回答道,因为是早产儿,所以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到了冬天,天气干燥的时候就会流鼻血。
“早点回来,那我们先走了。”室友拍拍白慕的肩膀,转身走了。
白慕慢悠悠的往学校旁边的附属医院走,因为他的学校是医科大学,所以旁边就是附属医院,白慕已经是这个医院的常客了。
每年冬天他都要来医院复诊。
白慕患有遗传性哮喘病,从小就和泡在药罐子一样。从他有记忆开始,就记得自己隔三差五就要住院,就为了保住他这条脆弱的小命。
他不能接触灰尘、有毛的宠物、花粉、草粉,得远离油漆、活性染料。还有绝对不能喝牛奶也不能吃鸡蛋、鱼虾和螃蟹。任何的剧烈运动、冷空气、甚至烟草味都会诱发他的呼吸困难。
严重了甚至会威胁生命。
他从小就不和小朋友一起玩,体育课也不能参与,缺乏运动,也缺乏光照。导致他的皮肤比一般的人都要苍白一些。
挂完号的白慕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等号,路过的护士都不时盯着他看。
“43号,到你了。”小护士走到他面前对他说道。
“嗯。”白慕答了一声,起身走进治疗室。
结果里面坐的却不是之前他熟悉的那个医生,面前换了一个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额前的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眸子清澈且明亮,上扬的眼尾带着撩人的弧度。
他的口罩没有全戴上,只遮住了下巴,露出一副好看的眉眼,他抬眼见白慕楞楞的站在门口,勾唇一笑示意白慕赶紧进来。
“快进来坐下吧,别紧张。”男人笑道。
“医生怎么称呼。”白慕盯着男人的脸,目光灼灼的问道。
“姓陈,叫我陈医生就好。”陈医生拿着听诊器在白慕胸前摸索着,手从他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把听诊器放在白慕胸口的位置。
“全名呢?”白慕又问道。
“陈齐。”陈齐答道。
“以前没见过陈医生。”白慕又道。
“我最近才转岗来这里的,经常来医院吗? 看你好像经常来的样子。衣服上沾了血还是这么淡定的样子。”陈齐笑道,因为他看见自己白大褂的袖子上蹭到了白慕红色外套上的血。
看来是刚刚流鼻血的时候不小心滴到衣服上的。
“呃……对不起……”白慕也看到了陈齐袖子上沾到了自己的血,只能尴尬的道歉。
“心率没问题,有什么症状?”陈齐把听诊器从白慕的衣服下摆里拿出来,又问道。
“流鼻血,每年冬天都会。”
“还有其他病史吗?”陈齐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只钢笔开始在病历本上记录。
“遗传性哮喘,不过不经常发病。你给我开点止血的和哮喘药就行。”白慕看着陈齐写字的手,发现他的字并不潦草,并没有像网上传的那些图片里一样潦草的让人看不懂,反而是难得的娟秀漂亮。
“看来是常客了,都能自己开药了。”陈齐摇着头无奈的笑着说道。
“嗯,经常来。”白慕答道。
“患者姓名?”陈齐看着白慕面无表情的脸,一挑眉问道。
“白慕。”
“好了,开好了。白慕患者。去拿药吧。”陈齐把写好的单子递到白慕面前。
白慕手里接过单子,迟疑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很快下一位患者进入治疗室。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工作日,陈齐一天要看几十个病人,大多数是记不住脸的。所以当他下班时见到白慕坐在治疗室门口等他的时候,心中不免疑惑。
“陈医生。”白慕刚看见陈齐走出治疗室就马上站起身,然后叫住了正要大跨步离开的他。
“嗯?你是?呃……刚刚的那个患者?有什么事吗?”陈齐回头看着叫住自己的男孩子,困惑地问道。
“我……”白慕正打算开口说话就被肖战口袋里的来电铃声打断了。
“啊,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陈齐抬手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拿起手机,手指一滑接了电话。
“喂? 亲爱的。”
女声从话筒那边传过来,白慕听到后眉头一皱,只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嗯,你先吃吧,我加班,晚点回去。”陈齐的声音冷冷的,表情也很木然,完全不似白天给白慕开药时那样和煦温暖。
“挂了。”陈齐话音刚落下就挂了电话,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白慕问:“有什么事吗?”也许是一瞬间的错觉,白慕觉得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温度。
“没,没事。您加班吧,我先走了。”白慕点了个头和陈齐告别,手往衣兜里一揣,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齐这才想起来,面前的人是下午自己才见过的患者,至于名字,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这小孩长得挺好看的,让陈齐的印象还是略深一点。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
陈齐打了个车,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酒吧。
酒吧名叫‘Md state’,是一个gay吧。白慕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喝两杯。
运气好见到顺眼的就一起睡一觉,运气不好,不顺眼,就当自己借酒消愁。
“哥,来杯曼哈顿。”白慕坐在吧台上点了杯鸡尾酒,然后趴在桌子上玩着手机。
这会儿还不到八点,酒吧里人比较少。只有几个人坐在包间里,头靠着头,也许是在接吻,也许只是在说话。
这个酒吧禁烟,所以引发哮喘的可能性比较小,但是空气不流通,暖气稍微有点热,还是让白慕的呼吸道感到一丝不舒服。
他拿出一只抑制喷雾,往嗓子眼里喷了两下,这才舒服了一点。
“小慕,又心情不好了?今天准备钓谁?实在不行考虑考虑我吧?我可是等你很久了~”调酒师是个长相妖艳的男人,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头齐肩短发,上身穿着水红色的丝绸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有扣起来,领口大敞着一直开到腰间。
他扭着腰靠近白慕,还不忘摸一把白慕的手揩个油。
“得了,你男朋友多了去了,还差我一个?”白慕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送到唇边轻抿了一口,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玩手机。
“今天没有看得上的? ”调酒师边擦着杯子边朝白慕抛了个媚眼问道。
“有,不过那个人不是gay。”答道。
“啊,这样啊,那你去掰弯他啊!掰弯他!让他尝尝你的味道,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不就好了?” 调酒师捏着嗓子说着,声音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算了吧。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太麻烦了。算了。”白慕有点沮丧低下头的答道。
他和调酒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酒吧里开始放起气氛暧昧的爵士乐。
九点了,酒吧正式营业。
人马上就多了起来,大多是周围学校的学生,也有在附近上班的上班族。
不过,酒吧里只进男人,不进女人。
当然,能进来的男人也基本上都是带着目的来的,平日里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到了这里,也不过是一群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罢了。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声,能听见有人在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那个男人是谁啊?以前没见过耶,是我的菜啦.”王一博听见旁边坐着的男孩子和他的同伴兴奋地讨论着。
然后他顺着他们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看清那人的时候他的瞳孔瞬间颤了一下,因为此刻正坐在角落里搂着腿上的人接吻的男人,居然是陈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