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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喷香水了 ...

  •   何潇立凑近余今,嗅了两下。余今吓得往右边靠了一米。

      “干嘛,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你真喷香水了?”

      被人发现小心思的余今耳尖红透了,不自然地摸了一下头发。何潇立跟他玩了那么多年,知道他一害羞就要做这个动作,呵呵笑起来。

      “余今,你不会觉得舒吟棣还会回头看吧。”

      余今喝得微醺,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当初怪我,坏了你们姻缘……”

      余今捏紧手里的啤酒罐子,打断了何潇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何潇立明白余今的性子,对于在乎的东西都是要了命的执着。

      人哪儿有那么多的精力啊,执着得了一件事情,都算不浪费时间了。况且余今现在足球这块肯定是打不了的,让他早点成家也是好的,至少不会孤苦无依的一个人了。

      何潇立也不太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的感情。不过余今以前看着行尸走肉样,现在知道要出现在舒吟棣前才收拾收拾自己,也好,也好。

      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如果舒吟棣就记恨一辈子呢。

      这个世界太大了,哪怕你和他在一座城市,你们的距离也远得好像走尽一辈子都碰不到了。

      萍水相逢,露水情缘,余今最不在乎,可是那个人是舒吟棣。

      余今埋着头,看起来很疲惫,何潇立的三百平别墅明明那么多的奢华家具,还是把他衬得如沧海一粟。

      何潇立哑着声音轻轻问,“你房子租到没。”

      “没。”

      “那你将就睡这一下吧,我和梦梦不介意的。”

      “我介意。”

      “那你干嘛?睡小区保安室?”

      “舒吟棣家里。”

      “……”

      何潇立知道余今喝了酒后性格大变,可能这一趟去舒吟棣家,他把人姑娘肚子搞大了也算成家了,想来都是同学,况且两个人也亲密接触过也没有什么不妥。

      舒吟棣现在看起来事业也蒸蒸日上,他知道宋彪那个豪门小少爷绝对不会亏待职工工资,她收留个穷踢球的也合情合理。

      他点开手机的通讯录。

      “喂,老李,诶。我这喝了酒,你帮我把一同事送回去呗。”

      “对,北门这的房子。”

      “行。”

      余今侧头看了他一眼,弓起身子,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捂住被熏烫的脸。何潇立不在乎两个人都酒气熏人,一屁股坐人旁边,搂住他。

      “要不要我给舒吟棣打个啊?”

      “你不是没她电话吗。”

      “咳咳,那个不是给你找来就存了嘛。”

      “不用,”余今站起身,把他推开,拿上自己的手机,向他一瞥又收回目光,“走了。”

      “诶,我把车牌发你。”

      何潇立刚发完微信,想给好兄弟来个最后的告别,只剩余今用关门声回应他。

      “没心的,”何潇立摸摸鼻子,叹口气。

      余今敲响了舒吟棣的门,刚刚进小区保安都记住他了,看来这边住户是真的少。

      余今也没想通舒吟棣都赚那么多钱了,怎么还蜗居在一个老小区里,也不怕人身安全遭到侵犯吗。

      舒吟棣以为是自己和容汐点的夜宵到了,立即应门。

      “汐汐~我们夜宵到了,快出来,”舒吟棣边说边开门,一看这次的外卖小哥怎么这么面熟。

      容汐观赏舒吟棣在浴室柜子里的护肤品,顿时觉得自愧不如。

      一瓶爽肤水,一袋医用面膜,一罐保湿霜。

      还有一堆她不知道舒吟棣从哪薅羊毛来的护肤品小样。

      “诶,来了,”容汐回应道。

      舒吟棣有些石化了,她不理解余今为什么会在晚上十点五十六,出现在她家门口,而且后面电梯坐上来的小哥顺其自然地把外卖给他就走了。

      余今还是那副什么表情都没有的冷淡模样,看到舒吟棣身后已经到她腰的孩子皱眉了。

      这顿酒他喝了多久。

      这孩子看着眼熟,但是不像舒吟棣,难道舒吟棣的老公……

      他刚想问是谁小孩的时候,容汐看到是余今直接杀出来,带着孩子就跟着外卖小哥一起进电梯里,“棣棣,明天我再来哦,和余今多吃点。”

      可能接下来是场长达几小时的运动了。容汐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拉着於熙的小手和舒吟棣说拜拜。

      余今松了口气,太好了,还以为他要当人接盘侠了。

      舒吟棣因为家里都是女孩子和小孩,穿了件齐大腿的黑色长袖衬衫就没有穿短裤了。

      洁白细长的双腿,看得余今太阳穴疼。

      “舒吟棣,注意安全。”

      舒吟棣连忙转身跑去找条裤子穿,听到余今这句话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语气,脸颊更加烫了,不由得语气软了三分,“我知道啊。”

      因为一直独居,容汐虽然个子比她高点,但是骨架小可以陪她挤一挤,有个孩子坐在她床上玩也没有占多大空间。

      可以余今一个一米八的男生挤进来,显得房子拥挤狭窄。

      一寸一缕都是熟悉的气息,房间的布置还是没变,这个地方出现在多少个白天黑夜的梦里。

      “那个我们把茶几推一下,这样你坐的宽一点。”

      “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来吗。”

      “何潇立给我发消息了啊。”

      叛徒。

      “他说啥。”

      “他说他家水管爆了,他和柏梦忘记带身份证了,所以你只能来这了。”

      余今轻轻一推,就把茶几顶到了她的衣柜上。

      力气大真好,舒吟棣舒了口气。

      “来吧,吃一点。”

      舒吟棣一想到何潇立的微信,对余今不由得有点怜悯,想当年高中的时候他可是拥有四个存款过万的备用机的小少爷。

      ——[微信消息]CH负责人:今天余今借一下你家宿啊 你知道他高三就走了,一直在球队里 ,也认不到几个熟人在赤仁了。

      ——[微信消息]CH负责人:违约金你也懂吧一穷二白你也了解他家里情况今天吃饭吃着吃着水管爆了差点梦梦都成美人鱼了出来慌没带身份证 只能回我爸家里了所以拜托你了/[祈祷]

      余今感受到舒吟棣略带怜悯的目光,很想知道何潇立到底说了些什么。

      “那个,菜不够我可以给你煮面。”

      舒吟棣看着余今瘦削的脸颊,明白他这几年可能过得比她还凄苦。

      可能受尽亲戚的白眼,又和养父母断绝关系,职场上受人排挤,失业后回乡也找不到定居。

      舒吟棣叹口气,抱膝发呆。

      余今确实也饿了,和何潇立赌气连三分之一的饭都没吃,只顾着喝他那死贵的酒去了。舒吟棣点的都是些赤仁的家常菜,他和舒吟棣一样嗜辣,这些菜有盐有味,比东市的好一千倍,所以吃起来格外的香。

      看着余今身上这件已经穿了快十年的短袖,舒吟棣思考着要不要给他定间酒店。

      舒吟棣在某黄色软件上翻着附近的酒店,都是些小旅馆,她害怕以余今的姿色,一个晚上会被那里的服务员吃干抹净吧。

      终于找到了家正经酒店,定睛一看是情趣酒店。

      或许余今会接受?

      舒吟棣犯难,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

      “那个,余今啊。”

      “嗯。”

      余今嚼了几口菜,看着舒吟棣。

      舒吟棣抿嘴盯着他看,脸颊鼓鼓的好像仓鼠啊。

      她更不知道怎么开口,感觉余今还是当年那个少年,只是人有点颓丧而已。

      所以怎么开口啊……

      “你还记得那个晚上吗。”

      对,写作文老师都要让舒吟棣来个引入,这种情况也差不多吧。

      “哪个?”

      “就,我出国前的那次。”

      余今回忆起,头埋得更深,应该是不想搭理舒吟棣了。

      “诶,我也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就是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

      余今猛地放下筷子,嘴角抿直,一直盯着她看。虽然看不出来是生气的样子,可是气压低得舒吟棣很不舒服。

      “提以前就没意思了,”余今坐上小沙发,靠在沙发背上,“你走了就走了,现在回来也混比我好多了。”

      他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把手机装进裤兜,“舒吟棣,我知道你不想再看到我。”

      余今起身,也没有管舒吟棣什么反应,握住门把手,“你就当我犯贱吧,不需要到这了还要演。”

      舒吟棣看着余今离开,盯着门框开合,眼眶发涩。

      余今靠在门上,看着脚边舒吟棣放在旁边的烟灰缸,都快满了。

      他点燃一支烟,拿着这个HelloKitty款的陶瓷缸倒在楼道的垃圾桶里。

      人还是改不掉犯贱这个毛病。

      虽然很难承认,但是五年前的事实就是自己以为苦尽甘来,可以和舒吟棣来场真正的恋爱,结果上了床,第二天醒过来第一条微信就是她已经在机场,准备出国了。

      —
      余今醒来看到自己的房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甚至床头柜上还有一份早餐和一张便利贴。

      ——“舒吟棣留,乖乖睡觉,我先走了。”

      余今系上运动裤带子,裸着上半身,拿上手机想着能不能追上舒吟棣,她的一条微信把他所有热情浇灭。

      —[微信消息]舒吟:马上登机了,祝我一路平安吧。

      虽然都是成年人,也明白一夜情的法则,可是舒吟棣和他也算初恋,为什么这么来之不易的一夜温存也不给个第二天。

      提裤子就走人,舒吟棣再怎么恨他,也不能这么无情吧。

      “余今,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没事的,你多少次回头,都能看到我。”

      “别怕,有我在呢。”

      “为什么不会喜欢我呢,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我真的……喜欢你。”

      一句句的,深情地让杰伦快流泪了。他确实如何潇立所说,陷进去就发现她也不是嘴上的那么认真。贴心和热烈,不过是她的手段。

      草,被自己初恋骗了炮。

      余今双手撑在背后,叼着烟,也不吸进去,任由灰烬逐渐爬上了烟纸。

      看着酒店落地窗前,湛蓝色的天空,干净得像每个人的童年,会有一两架纸飞机飞过去。

      此时的飞机上是不是坐了个舒吟棣,是不是在位置向空姐笑的甜甜的,向她要一杯温水和毯子,是不是面对同一片蓝天白云,畅想自己光明的未来。

      房间正对北,阳光比任何时候的足球场上的还要烈,晒得他眼眶又酸又涩,晒得他感觉灵魂里被情欲喂饱的水分都化为云烟。

      身边所有人都在利用他,他明白。人与人的关系之间没有那么干净,一个青春期的爱恋不过是对成人世界的探寻,一份亲子关系的证明不过是在成人世界的脸面。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余今自怜的情绪。

      “喂。”

      “余今,多久回来。”

      “不回来了。”

      “你——”

      余今挂断了他母亲的电话。

      余今揉了揉后颈,看着烟头掉落,上面还沾了些舒吟棣口红印。

      他将烟灰缸放回原处,拍拍手。屋里仍然什么动静都没有,大约是睡了吧。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转身走了。

      舒吟棣吃得差不多了,一脸无所事事,看起来就像余今那通脾气都不是朝她发的。她有个优点,就是什么事都影响不了她表现出来的那份恹恹的样子。

      就像现在内心崩溃得让她难以发声,从外面看来只是觉得她只是想睡觉而已。所以无论是在大学的时候,还是在职场上,舒吟棣永远都是被前辈看重的人,心气低,性格稳,长得漂亮又不张扬,肯学肯吃苦。

      舒吟棣每次听到类似的夸奖都会发自肺腑的笑出来。她的这些所谓的优点,都是太多太多不堪堆积出来的高度。

      她敲打着键盘,给宋彪发消息。

      —[微信消息]Phaedra棣棣:彪哥,油钱快被耗没啦。

      —[微信消息]Soren:考虑一下CH员工宿舍/[思考]

      —[微信消息]Phaedra棣棣:考虑一下给我租套房。/[友好]

      舒吟棣看着时间过去了五分钟,对面都不回。看来宋彪真不看好CH这项目,她叹口气自认倒霉,起身收拾一下桌面,准备睡觉了。

      把垃圾都出门,舒吟棣想着抽支最后的凌晨烟,抱膝蹲在门口,发现自己的烟灰缸干干净净。

      走廊的冷白色灯光洒在舒吟棣头上,鼻尖上,膝盖上,显得人娇小可爱。她微微勾唇,伸出食指轻轻沿着白瓷的纹路抚摸,温柔似对爱人的慰藉。

      舒吟棣选了支奶杏色唇釉,涂上饱满的唇肉,轻轻一抿,瞟到窗外自己部门的人簇拥而上。

      昨天把她累坏了,上午迟到了就破罐子破摔,没去打卡,直接让他们下午来CH就行。

      —[微信消息]宣传部主管舒吟棣:下午一点半第一小组CH大门集合,晚饭我请。

      —[微信消息]摄影严杰:收到

      —[微信消息]编辑林妍妍:收到

      —[微信消息]策划裴彬:收到

      “舒姐,我来拎包。”

      “你把自己的大炮管好。”

      严杰一脸痛心疾首,抱怨都两年了舒吟棣还嫌弃他“老法师”的身份。林妍妍刚刚在门口看到隔壁篮球队的球员进去,还沉浸在被帅哥包围的幸福中,笑得甜甜的,帮舒吟棣拿笔记本包。

      裴彬一边吐槽严杰都奔三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一边狗腿地帮舒吟棣打伞。

      “你们够了啊,今天特么又不是宣传我,滚一边去。”

      舒吟棣推开裴彬和严杰,挽起林妍妍的手,走进CH。

      林妍妍挑衅地朝两人挑眉,意思是看吧,舒姐爱的还是我。

      余今难得穿的正式一回,白衬衫解开上面两颗扣子,搭了个深灰色的西装裤,还是不羁地穿上了自己的球鞋。

      新剃好的前刺衬得他优秀的五官更加清爽,因为在球场上陪练了会,袖子被撸上了半截,显出精壮的小臂。

      严杰作为资深老法师,心里暗道这是个极品,肯定巨上镜,看得他那颗少男心都突突跳。

      裴彬咂舌,这个男人简直长在他的性取向上了,在舒吟棣耳边悄悄说,“我去,这个极品是谁。”

      舒吟棣明白裴彬那点心思,慢条斯理地看着服务生拿来的菜单。“想上?”裴彬不好意思地笑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眼神,看到对方也回了个直勾勾的眼神,兴奋得想要来个三公里跑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

      裴彬虽然名字看起来挺文弱的,现实是个快一米九的壮汉,当年报文科的时候班里人还以为他是体育生,没想到还真是个文艺男,甚至比舒吟棣大一届。

      余今看到舒吟棣一行四个人,被人簇拥着,百花之王快写她脸上了。

      舒吟棣还是一脸性冷淡的样子,跟身边人说着工作,压迫感很强,完全没有昨天度假休闲的样子。

      裴彬来了兴趣,想要跟对面的人打招呼,可是他能感受到身边女人冷下来了。

      平时在公司里,舒吟棣看着都是恹恹的样子,对任何工作没有兴趣,但是每一件事她就是做的滴水不漏,也不像其他那些有点姿色就高岭之花的女生,知道怎么和下级相处,也知道怎么讨好上司。
      虽然总是无可避免有些风言风语,她也置若罔闻,过着自己的生活。

      裴彬很喜欢这位上司,虽然没有人事部的那位人精,也没有技术部的那位死板,但是松弛有度的让人舒服。

      看到这样的男人,过二五的女人应该都懂怎么把握,可是舒吟棣还是一丝不苟地交代工作,连个正眼都不给。

      余今知道在成人的世界里,不需要事事都有回应。

      活了快二十六年,他就没有这么上赶着送的,结果舒吟棣毫不领情,真是天道轮回。

      年少的时候,他讨厌任何异性的触碰,讨厌她们直白的目光。他明白在杨馥韵的管教下,他是学生时代的A货,尖子生,体育生的身份都将光芒汇聚在他的身上。

      源源不断的体育课后的饮料,索要联系方式的纸条,逢年过节的礼物,或贵重或手工,像是女人将衣物自己剥落,把笋尖那抹白比作李诗的月光赠给他。

      这些示好,从来没有进入过他的世界。他是被囚禁的人,循规蹈矩,顺从是他唯一的出路,杨馥韵是他的养母,他明白没有她,他可能都活不到那个岁数。但是他厌恶,杨馥韵的虚伪做作,连同这份厌恶一并拒绝了所有的异性。

      同时他拒绝不了原始的欲望,在写满压抑和爆裂的青春期里,有个肮脏的角落,里面是无数淫靡的视频和耳机里娇媚的呻吟,望不见光的深夜里,他轻声的喘息。

      那一刻,像是梦中的呓语,他希望有个女人,能接受他所有的罪恶不堪,给他一个家,给他一个可以尽情宣泄并且永远没有机会让他回头的乌托邦。

      最后他找到了,那一夜把他所有的难言都倾泻进舒吟棣的身体里,女人用她最柔软的怀抱,温暖了那个潮湿的角落。

      梦醒时分,他又因为她的离去,痛苦万分

      余今脸阴沉下来,宣传部的人还不知道两个人的过节,只是以为对面教练可能想走的是严肃冷酷风。
      几个人坐下来,舒吟棣换了把太阳伞,撑在她和林妍妍中间。轻抿口红茶,舒吟棣皱眉看着对面的队员,“你们几个先看看,了解一下,把大致方向定下来,”三个人立马投入工作状态,在那里讨论着。

      队员们第一次像男模一样站成一排,供人评头论足,还不忘被问候一下族谱。最终主推的人定下来,裴彬把导图给舒吟棣看。

      看到第一排是显著的“教练—硬照”,舒吟棣差点表情没崩住,“咳咳,那个第一项取掉。”

      三个人极力反对,都在舒吟棣耳边吵的不可开交。“舒姐,这支球队没啥卖点啊!”“舒姐,咱们要舍得孩子才能套住狼啊!”“舒姐,听我的,能大发。”

      舒吟棣扶额,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有点恻隐,因为余今特别讨厌拍照,但是只能应下。

      三个人击掌叫好,积极地开始准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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