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音诗》clover怡

8、第七幕

　　渚的脸上沁满了汗珠。拿着剑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她大口地喘着气，两眼却一刻也不懈怠地紧盯着站在对面的男人。

　　对面的男人名为泷一，把渚叫到了这个院子里空旷的地儿后，突然就拔出了剑，一副战斗的姿势。

　　渚不明白他为何要挑衅，但是对着对方劈来的剑，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于是在几十回合的对战后，成为了现在这样的僵持局面。

　　对方是很有力量的剑士，若不是渚靠着轻盈的步子，是无法对抗他的强势攻击的。证据就是他现在泰然的神态，似乎刚刚那几十回合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渚看着眼前的男人，举剑对着自己，虎视眈眈的眼神，让渚无法躲避，这种灼烧感让她很不适应。但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对方的力量远在自己之上。

　　泷一“哈！”地一声，向渚当头就是一剑。已略显疲态的渚向左挪了一步，但立马被泷一逼上，这次是对着腰部的一剑，没有避开此剑的渚被击倒在地。泷一的剑指着渚的喉。渚愤怒的眼神望向了他。

　　这个姿势维持了不久，泷一突然收回了剑，转身打算离开。

　　“喂！”被身后的渚大声地叫住。“找架打总要先给个理由吧！”

　　泷一微微侧头，轻声回着：“还需要再磨练磨练呢，你。”帅气的背影留给了渚。

　　恨得牙痒痒的渚，连捶了地5回。还想要发泄下去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小六奔了过来。

　　“渚，快，快回去，统帅召集！”

　　天武满，天武军的统帅，30多岁的男人，这是新入的队士们第二次看到他。听闻为了掩蔽天武军的基地，他常隐姓埋名着，这个旗本道场也是暂时借来的地儿，不定何时将会离开这里。

　　“为期一个礼拜的训练期，辛苦大家了！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等天武军的正式队士，为新时代的到临献上你们的力量！”

　　底下的队士们安静地站着，听着这位主将的发言。有些许热血的队士带头喊起了士气，大家也就跟着“哦！”了一会。怎么说，都感觉不是很有激情。

　　“当朝天子的统治下，我国百姓已无法获得幸福安宁的生活。今天又有消息传来，南部的摩坷发生了大起的霍病，这已经是至今为止的第5起了。之前的4起霍病到现在还都没有停息的情况下，当朝天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朝廷的百官们还都只想着明哲保身。这是我等最最痛恨的事情！我们不能再依赖这个腐败的朝廷为百姓做些什么，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我们自己的未来！” 天武满握紧了拳头，伸向了前方。

　　台下又是一片响应声。

　　在他冗长的发言的最后，终于切入了正题。“下面开始分队。”

　　说着把手中的长卷交给了身边的副官竹内丰，后者拉开了长卷，贴在了道场前方的告示板上。

　　人群有序地向前移动着。

　　渚伸长了脖子，踮起了脚。

　　“一番队，队长，二宫照。新入队员——……葛藤渚……泷一……”

　　渚的表情露出了一丝不悦，那家伙也和自己一起么。

　　“喂喂，渚，你在哪个队？”凑过来的是小六，一脸放心的状态。“啊……残念……一番队呵……我是二番队，贯谷大人的队。太走运了，哈！”他咧嘴笑着，“贯谷大人可是出了名得好人呵。哈哈！”看来是为了这个事情而高兴着呢。“要是分到了河合的队该哪能办呵，刚刚还老想着这个问题呢，哈哈哈！”

　　河合一郎，四番队队长。新入队员名单……天月浚。

　　渚的心沉了一下，浚是个聪明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

　　当日的落日时分。旗本道场的别间中。

　　坐在渚和泷一对面的正是他们的队长，二宫照。年纪并不比渚和泷一大多少，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嘴角会有小小的酒窝，怎么也无法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武士联想到一起。

　　“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二宫清了清喉咙，那种想装老沉的模样特别可爱。“统帅不喜欢队中队士私下斗武，所以今天白天的事我先当做没有看到，下不为例。”

　　渚和泷一都有些许吃惊，这位头一次碰面的队长，居然看到了白天的那一出戏，并且认出了他们两个人。

　　“嗯，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既然你们选择了天武军，那么军中的法纪也请务必要遵守。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可别妄想着我能够救你们。”年轻小伙子的口吻很淡，“或者这样想，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我才是最最想要惩罚你们的人。”

　　渚低着头，咬着下唇，心里堵着，怎么都想要把话说出来。

　　二宫镇重地看了看两人，把目光落在了渚的身上。“怎么？有什么话现在说出来无妨。”

　　“二宫大人，恕我无礼，敢问大人，寻上门的架该如何是好？”

　　二宫听完话，瞥了泷一一眼，看向了渚，对方有一双很漂亮的眸子，是那种没有受过任何污秽的纯洁的眸子，他微微扬起了嘴角。“锻炼自己，让自己强大到足够拒绝无谓的斗争。”

　　“是！”

　　“那今天开始，就拜托你们二位了。”二宫笑道，“泷一稍微留下，有些话想问你。”

　　“是。”

　　渚退出别间后。二宫认真地把视线投向了对面正坐着的男人。

　　“能给我个理由么，白天的事。”

　　泷一沉默着，低着头，一声不语。

　　二宫看着这样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是老样子呵。算了，即使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二宫卸下了正坐的姿势，缓缓继续道着，“对你有个小小的请求，你发现的事情也请继续保密着。她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把她放在我这里的原因。”

　　泷一洗耳恭听着，没有任何的表情。

　　“啊，对对，她的事情以后也请你多多关照着呢，毕竟我做很多事也不方便么。”二宫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泷一的肩，“好啦，别一直这样跪坐着了，你不难受，我看着还难受呢。像以前一样吧。”

　　“可是大人您现在是……”泷一把头低得更低了。

　　二宫敲了一下泷一的脑袋，“大人什么的，听着真别扭，两个人的时候还是叫我照好了。等下有空么？久违地喝上一杯吧。哈哈，其实也没什么久违不久违哈，我们才都刚刚成年不久而已呵，哈哈哈！”爽朗的笑声，感染了泷一微微扬起了嘴角。

　　香绮院内依旧人声鼎沸。

　　座下有很多人，时而三两地攀谈着，时而拉长了脖子看着中央搭起的舞台。没错，今儿是一周一回香雪姑娘的表演。

　　天月浚在人群中穿梭着，他奉四番队队长之命，来这里传交密信，似乎说要找一个叫做香雪的姑娘。队长还谨慎交代了，密信事关重大，不能对外人泄露，一定要亲手交到香雪姑娘的手中。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日子呢……天月浚心里默默地想着，但是自己作为新入的队士，能够接受队长的亲自命令已然是一种荣誉，除此之外已经不敢有任何怨言了。

　　“那个，对不起，我想找香雪姑娘。”终于看到了个类似于管事儿的人了。

　　对方亮起了怎么看都觉得是多余的笑容，殷勤的口吻却在拒绝着他：“对不起呵，你也看到了，今儿是香雪表演的日子，现在怕是没有时间接待大人您。不如等表演结束了，您再来找她如何？”

　　天月浚暗暗在心里怨着，果然不该是今天来。但无奈，也只能点头同意。他再次望了眼拥挤着舞台的那群男女老少们，香雪……到底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