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令》九尾狐不仙

11、第11章 殷雪

　　东方续的名头很响，人人敬畏，爱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但他却只为一人。
　　这事他藏在心里头，一直都藏得很好，可以说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无一人知晓。
　　可偏偏这世上就是有七窍玲珑心且胆大妄为之人。
　　凌尘重伤初愈，她就碰到了位长相玲珑的女子，大她稍许，行事大胆，调皮爱笑，是妙水宫新招的弟子。
　　凌尘刚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桃花岭，当时她杀了人，正准备走，就看到了她。
　　“新来的弟子？”
　　女孩胆子很大，并没有怕，直接走了过来。“我叫殷雪，你刚才那招好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凌尘就那么看着她，有些奇有人看她杀人竟不知怕的。就问殷雪，“你学这个做什么？”
　　“打坏人！”她天真的说：“打跑所有欺负我的坏人！”
　　“你被欺负过？”
　　“嗯。”她指着地上那些人，“就是穿这些衣服的坏蛋，杀了我父母，让我沦为孤儿，我想杀了他们！”
　　凌尘有些意外，她扫了眼桃林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你知道这些人是谁？”凌尘显少出门，只管杀人，对于杀的是谁倒还真没在意，不过常来挑衅的人当中穿灰色系的尤为常见。
　　“他们是青苍派的，青苍派全是大坏蛋！”
　　青苍派？
　　“好，我答应你会教你剑法。只是，你这性子得改改！”
　　殷雪撇嘴道：“我觉得我这性子挺可爱的，倒是你，应该多笑笑。”
　　凌尘看着她，并没心情同她开玩笑，“明日，妙水宫大会场，所有人都在，我会亲自指导你们。”
　　她说完就走，留殷雪一人在那里愣头愣脑的发呆，“什么意思啊？”
　　凌尘是活阎王，随时掌控生杀大权，她也知道她年纪轻，同龄人中不服她的不在少数，建立威信的关键就是手段跟心狠。然而像殷雪那种没有规矩妄想仗着关系寻求庇荫的必然就是开刀对象。
　　果然，殷雪很不识相，头天就在她面前挂了彩。她被罚得很惨，是她亲自下的令。
　　不过殷雪这个人与旁人不同，不但不与她生疏反倒越发亲近，竟让凌尘感到头疼。
　　为了改变她的不知所谓的天真，她竟几次三番为了一点小事就重重罚她！可奇怪的事她仍不带怕的，直到凌尘都懒得管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了。
　　但是这段时间不一样，季节交替，她的断臂处又开始如万蚁噬咬，反复多年，不能寝眠，她一直以为这是练神医鬼手的后遗症，直到这天她才杀完人颓倒在地上，不巧碰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佟晚晴。
　　她讥笑地朝她走了过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老天爷看不过眼，报应来了！”
　　“你……”她唇色发白，并不想同她多言，艰难起身才准备走，却被佟晚晴一伞击飞，她回头看她，“你以为你能杀我吗？”
　　“是不能，不过要你生不如死不难！”
　　凌尘看着佟晚晴的神情，显然是准备好了在这里等着她的，她的身体情况她似乎了如指掌，心下不由“咯噔”一下，她不可置信地盯着佟晚晴，“我这样，是你干的！”
　　佟晚晴也不装，“是。”她病态的笑着，“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怎么会？”
　　“是不是觉得我当时小，才拜入鬼谷门下，不可能？”
　　看着凌尘不解的眼神她也不吝解释，“忘了告诉你，我娘是苗疆人，我从小跟着我娘，耳濡目染，对虫蛊多少涉猎。当年我就是趁着他们不防，在你的断臂上偷偷下了腐肉蛊，我下的隐晦，加上这东西不常发燥，所以旁人极不易察觉。”
　　凌尘痛得冷汗直冒，“那你当时为何不干脆杀了我，别说你没机会。”
　　“是有机会，不过我不想你太痛快了！”
　　她说得随意，就朝着凌尘过来。
　　凌尘有些不理解她的动机，“所以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只是想看看这东西在你的身体里怎么样？”
　　“鬼才信！”
　　凌尘才忍痛起身，佟晚晴就准备继续攻击她，她奋力一挡，却还是被击得连退数步，但好在关键时后，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勇敢的护在了她身前。
　　是殷雪，这个不要命的，平日里正经本事没学到，关键时候竟紧拽着佟晚晴不撒手，准备拿命相搏。好在凌尘还有余力，一掌击飞了佟晚晴，拽着要死不活的殷雪朝着雾湖里头跑。
　　“怎么？她还会追上来吗？我们要逃到这来躲着。”
　　“不会。”
　　凌尘扶着殷雪坐下，“下次别再做这么傻的事了！”
　　殷雪嘻嘻笑了，“你关心我啊？”
　　“你是妙水宫的弟子，我自然会护！”
　　“说话别这么严谨嘛！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不要老是口是心非。”
　　凌尘没好气白了她一眼，虽然雾气大，她都看不清对方的脸。“我是为你好！”
　　殷雪瞬间了然，“哦，为我好啊。那之前每次因为规矩罚我，我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关心我？”
　　“不得不说你想法清奇。”
　　“一向很清奇，但也清醒。”她说：“我知道你让我谨言慎行是担心我哪天会坏事惹来麻烦，但你又不敢太表露关心，你担心哪一天你保不住我对不对？”
　　不得不说，殷雪心思深，洞察人心也透彻，但她不能吐露心声。“你若执意这么想，随你！”
　　殷雪冲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凌尘笑了。这丫头很懂她！
　　东方续似乎有自己的消息网，他的消息很灵通，很快就赶来了妙水宫。
　　凌尘突然想嘲讽他，“怎么？不忙了吗？这么快就来了。”
　　东方续温温笑着说：“我是你的大夫！”
　　“我倒忘了我们还有这层关系了。”她哼笑道：“不过很可惜，你消息有误，这次受伤的不是我！”
　　他淡淡说道：“我知道！”
　　凌尘微惊，“你每次消息都很快，莫非你特意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如果我说我关心你呢？”
　　“你……好了，人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吧！”
　　“我说了，我是你的大夫，你觉得我堂堂绝情门少主特意赶回来去看一个婢女合适吗？再说你应该已经替她处理过了。”
　　“你这嘴皮子，是在外头练的吗？”
　　凌尘带着审量看着他，“玉面公子能文能武，长得又不错，还到了适婚年纪，该不会是外头哪个江湖千金倾心于你吧？”
　　“尘儿，你变了！”
　　东方续温柔笑着，“是因为里头那位？”
　　“跟她没关系。”其实凌尘心里知道，跟殷雪是有些关系的，因为雾湖里殷雪同她说的那番话，权衡利弊下，伤一人保大局，的确理智，或许以前，是她误会了东方续也不一定，毕竟东方续以前一直都待她很好，只有在那两个人的面前除外。
　　他们应该重新建立起信任。
　　东方续在外面救死扶伤，一定是个好人！至少比她好！
　　“东方……”
　　“嗯？”
　　凌尘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东方续只觉好笑，“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只是问问，就是近来常常做恶梦，觉得自己可能被恶鬼缠上了。”
　　东方续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很是心疼。凌尘受了太多伤害，大抵怕鬼，相信天理报应，他最是理解。反正这次他经人开导，也想开了，什么都不管，也不怕了，就想坦荡地看着凌尘，跟她吐露心声。
　　“尘儿，这世上根本就没鬼，都是人心做恶！你跟我来雾湖，我有话跟你说。”
　　她跟着一道去了。
　　“尘儿……”
　　东方续突然转身，似乎有些奇怪，但雾湖的雾太大，凌尘看不真切。
　　“你今年多大了？”
　　凌尘有些奇怪，但还是平静回答：“十四。”
　　“才十四啊！怎么办，我等不及了！”
　　凌尘还没明白过来他这话，东方续就直接抱紧了她。
　　“你……公子！”
　　东方续情急地将她抵到一棵树上就开始疯狂地吻她。凌尘一阵推拒挣扎无果，最终还是东方续控制住理智松了手。
　　他声音粗哑，“尘儿，我……”
　　“你怎么回事？”凌尘有些紧张，也有些防备。东方续这是怎么了？失恋了？好像不太可能。
　　“我想保护你，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该不是病了吧！
　　凌尘只是怔怔望着他，“你能不能别对着我说这些煽情的话？我……”
　　“你不信？”
　　东方续深情十足，一把抓起凌尘的手放在心口，“从前种种，是我的错！怪我！都怪我！我不想再委屈你了！”
　　凌尘诧异地看着他，并没有抽回手，“我记得你曾亲口提醒过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现在这般深情款款，我又是第几个？”
　　“你还是不信？”
　　凌尘抬眼看他，“我敢信吗？你是少主，我的上司，而我只是一柄只会杀人的剑，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大可不必屈尊降贵。”
　　东方续握紧了她的手，“若我偏不呢？”
　　“你……你难道想拿我开荤？你混蛋！快放开我！”
　　凌尘越是挣扎，东方续就抓得越紧，他红着眼，“怎么，气急败坏，敢硬气了？你方才不是还伶牙俐齿的说我是你上司吗？你要反抗？”
　　凌尘惶恐地看着他，最终松了手。
　　东方续看着她，只觉心鞭抽般的痛，他的本意并不是要强迫她就范，而是想要她懂，为什么就是这么难！
　　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一拳击在树干上，树倒雾散……
　　凌尘惊愕地看着他，“你……”
　　“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转过身去，神情落寞。
　　凌尘也不懂心中所想，鬼使神差地从身后环抱住他，“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