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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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比赛项目，高一年级组的‘同舟共济’比赛，即将开始。高一年级组的同学，请从操场右侧依次上场。”
“请高二年级组的同学，整队到篮球场进行观摩学习。”
高二年级组有几颗脑袋抬起，看了眼主席台，便又低了下去。
讲台上的老师一阵头痛。高二的永远是最不服管教的。
她清了清嗓，又提了声音：“高二一班班主任，李老师，请组织好你们班的学生到篮球场集合！”
“高二二班班主任，谢老师，请组织好你们班的学生到篮球场集合！”
“高二三班班主任，赵老师，同上！”
“高二四班班主任，王老师……”
……
“高二五班代班主任，朱老师，带好你们班的学生，让他们别玩扑克了！！”
主席台上女老师发“克”的音时，音调陡然拔高，甚至有要破音的趋势。
主席台下正对着音响的初三六班，齐齐捂住了耳朵。
高二五班里聚在一起打扑克的人作鸟兽散。
傅始拖着板凳，重新坐回周而身边，撑着脸看着体委清点人数。
体委来回数了三遍，还是差了四个人。
他举着花名册，凑到朱老师身边，“朱老，还是差了四个，咋整？”
朱老师推推眼镜，结过名单，眼珠上下转动，草草看了两眼，又转头问体委，“我们班，有哪些人是没怎么参加项目的？”
体委想了想，犹豫地开口：“额，陈晓钟好像没有怎么来。她一直陪着赵夜。”
“……还有周而。他也没怎么参加，一直凑在陈晓钟和赵夜身边。”
体委话音刚落，朱老师就把花名册合上递还给他，道：“去吧，把他们三个加进去，再随便找一个吧，不太瘦弱的就行。”
不过体委自动忽略了最后那句，把傅始的名字也加了上去。在他心中，有周而的地方就有傅始，有傅始的地方就有周而。谁也离不开谁似的。
他把东西放到自己的座位上，走向班级前方。
周而和傅始正凑在一堆摆弄着一个魔方。周而眼睛微微弯着，傅始低着头，嘴角带着丝笑，手指不停翻动着。他隔一会儿就抬起头，把魔方举到周而眼前，周而再接过，接着进行傅始进行不下去的下一步。
傅始就笑盈盈地看着他。
体委觉得自己此刻来得有点多余。
但是比赛迫在眉睫，体委也不想多耽误，一咬牙，迈着大步冲向前方。
“二位，我说二位，别玩了。‘同舟共济’要开始了，朱老师点名钦点二位前来参赛。”
周而转动魔方的手指顿了顿，避开傅始的脑袋抬头，“我不……”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周而眉头还没来得及皱起来。
体委深吸一口气：“可是我们实在是找不到人了而刚好你跟陈晓钟赵夜她们都没参加过什么项目于是朱老师就把你们的名字加上去了再带上你的小老……呸你的好兄弟傅始，空缺的四个位子就刚好凑齐了！”
“再见！”
周而听他叽里呱啦一刻不停地说了一大堆，心里颇为无语。
但是为了不ooc，他只能服从所谓“代班主任”的命令。
周而无奈看向在旁边幸灾乐祸，笑得前仰后合得傅始，抓着他的校服领子，把人提了起来。
边走着傅始都还在笑，靠在周而身上，肩膀耸动个不停。
——
空缺的男生处理完了，接着是那两位女生。
而体委并不是很擅长和女生打交道。
他小心翼翼走到女生窝里，看着正在做题的陈晓钟，和正全神贯注写着什么东西的赵夜，嘴唇张开，顿了顿，又合上。他两手无处可放，只能抓着衣角，腿不自觉地走了两步，又立刻退了回来。
不远处，傅始看着体委的怂样，“啧”了一声，摆着胳膊想要过去解围，又被周而拉着胳膊拽了回来。
周而垂着眼角，瘪着嘴，语气听着好不可怜：“他刚刚才不过问我意见就安排我来比赛，你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
傅始：“让你参加个集体活动怎么就跟要你老命一样？”
周而弯着一双眼睛：“嘿嘿，那可不嘛。”
焦急的体委最后还是迈出了蜕变路上的第一步。
他鞋底在地上摩擦着，蹭到两个女孩子身边，蹲下，缓缓开口：“呃，打扰一下……陈晓钟，赵夜，我来通知一个事情。”
陈晓钟写下最后一个单词，盖上笔帽，抬头，声音温温软软：“你说。”
体委莫名地脸上一红。
赵夜暼了他一眼。
没有作太多停顿，体委又继续下去了：“朱老师，想让你们来参加‘同舟共济’的比赛……主要是我们班实在找不到人了，女生们都不太愿意参加。现在还差两个。”
“嗯……朱老师觉得你们都没有怎么参加项目，就想让你们多多参与一下。”
体委说完就忙不迭跑开。
陈晓钟转头看向赵夜：“夜夜，你去不去？你想不想去嘛。你去我就去。”
赵夜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远处，体委已经开始整队，准备带队去篮球场观摩。
赵夜没有犹疑很久，嗫嚅着开口：“那去吧。去放松放松，你做了很久的题了。”
陈晓钟掩在镜片后的双眼亮晶晶，笑起来，拉着赵夜的手就走。
本来摊在赵夜双腿上的本子掉落在地，露出封面。
其上是一副晨鼓暮钟图，日照金山。
——
高一年纪组的“同舟共济”比赛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傅始个子矮，被老师拎到了前排站着。
只见足球场上离他最近的那个班，高一十班，站最后的两个男生脸红脖子粗，费劲地把远处的垫子拉过来，中途还掉了一次，只得又探出上半身去拉去拽。
好不容易扯过来了，身后的四人齐齐伸出手去拖，艰难地运向前方，再由站最前面的两个男生送出去。
六个人齐齐跳上去，迈出下一步。
看完全程的傅始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咦惹，好不雅观哦。
好说歹说劝过来的另外两个女生，围在傅始旁边，你一嘴我一嘴：
“天啊……所以我们是要这么把垫子运过去吗？”
“好像是的喔。”
“啊……你看看她们！好没有形象！天呐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不就是让我来丧失择偶权的。”
边说着，她拢了拢长发，拨了拨手腕上的奶白色橡皮筋，利落地几下扎好头发。
傅始偏过头去笑笑。
嘴上是一万个嫌弃，身体却还是诚实地开始为比赛做准备。
足球场上，高一十班才把垫子运到场地对面，高一一班就已经出发往回走了。
往回走的又是另外六个人。
体委认真观摩半天了半天，蓦地转过身，拍了拍手：“好了啊，同志们，都看得差不多了吧？现在我们先分个组。”
他快步走到队伍最后，把躲在大树下乘凉的周而拽了回来，“小子，我看你身强体壮，骨骼清奇，适合站在最后拉垫子。你到时候和杨谨维一起。你们身高也差不多。”
“陈…晓钟和赵夜，你们是女生，女生不用干体力活，站中间打配合吧。”
“小傅！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你跟翔总站最前面，推垫子。”
傅始转身看了看“翔总”。
“翔总”朝他笑了笑。
傅始暗暗比了下身高，又满意地转了回去。
这男的好没他高，好耶。
这边的人处理完，体委又开始去安排另外六个。
偷懒被抓包的周而，被体委强行安插在了杨谨维和“翔总”中间，正无聊地盯着傅始的发旋发呆。
高一一班突然传来欢呼声，喜气洋洋。
这边高一十班还在半路上，那边高一一班已经完成比赛，喜摘桂冠。
体委又匆匆忙忙地赶来，吹了口哨，“各位，我现在整队了。大家准备一下，快到我们了。”
前三甲的竞争在谈话间也已结束，其他班都陆陆续续地到了终点。
主席台上负责主持的老师开始喊：“高一年级组比赛结束！高一年级组比赛结束！请高二年级组做好准备，接下来是你们的回合！”
体委跟着喊：“好了！我们出发：齐步——走！”
——
傅始紧紧盯着对面那六人，看着他们艰难地传递着垫子，而其他班都已经踏上返回的道路，心里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不行。
周而走来揽了揽他的肩，垂了头：“别急啊，看哥哥一会儿力挽狂澜。”
傅始：“……”
虽然是不紧张了，但是吧……这种被占便宜的感觉，让人非常暴躁。
旁边负责协助的体育老师突然开始吹哨，声音尖锐刺耳，吓得傅始一个激灵，抬头。
体育老师一边手不停地往旁边划着，示意他们让开，一边吼着：“一边去，一边站到起！给他们腾个地方！”
六个人赶忙让开。
负责“来”的六个人把垫子迅速扔下地，扶正，就往后撤离。体委是最后一个下来的，走前狠狠拍了把周而的背，又握拳碰了把他的肩。
六个人迅速上了垫子，周而最后一个跳上去。
一站稳，周而和杨谨维就探出上半身去拉那个看上去很轻的绿色软垫。
等软垫从他手里滑下的时候，周而就知道：轻敌了。
这垫子，重的像块秤砣。
但是时间不允许他犹疑。右边杨谨维凭一己之力把垫子抬了起来，周而忙伸出手去帮忙，把垫子送到陈晓钟和赵夜手上。
陈晓钟和赵夜抬着垫子，跟傅始和翔总交接。
两个男生再蹲下身把垫子往前推。
平时娴静的陈晓钟此刻也一改淑女形象，排着掌：“推远点推远点！我跟夜夜跳远都不差！”
傅始乖乖把垫子推得更远，再跳了上去。
五班和其他班的距离一下子缩减。
周而有了第一次失败的经验，第二次就顺利很多。
陈晓钟默契地拽住二人的衣服，防止他们跌出去加秒数。
傅始瞄了一眼陈晓钟抓着周而衣角的手，眼睫颤动，眼眸微垂。
—
周而早在比赛前就挽起了校服外套的长袖，此刻紧实的小臂露在外面。
他和杨谨维四只手，抬着垫子往后运送着。
傅始看着周而手上的青筋攀附在小臂上，蜿蜒而下，肌肉虬结，男性的力量感扑面而来。
恰逢周而转身，他的眼眸便撞进傅始眼里。
而思维还没有来得及发散，垫子就又传到他和翔总手里，二人只得又奋力往前推。
“高二五班，快看我们的高二五班！他们终于把差距追回来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主席台传来的贺喜成功给了六人鼓舞，肉眼可见的，他们的速度继续加快，配合更加默契。
早早来到终点等待的同学们，踮着脚不停张望着，以体委为首的一众人蹦蹦跳跳大喊着：“加油啊！高二五班！加油！——”
六个人齐心协力，和其他班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一向缄默无言的赵夜也罕见地有了激动的情绪，积极挥舞着手。
垫子在终点处落地，高二五班爆发出欢呼：“赢了！啊啊啊啊赢了！我们班第一！”
傅始也双手环绕周而的脖子，使劲摇晃着：“赢了赢了赢了赢了我们赢了！”
周而含笑看着面前人，双手摁在他的肩膀上，“别晃了，我知道我们赢了。”
虽然这都是“梦”里虚构的清净，都是假的，但傅始还是忍不住的很开心。
陈晓钟拉着赵夜的手，拥住了她：“夜夜！我们赢了啊！”
赵夜厚长的刘海被风刮散，刘海后是清明的眼睛，星光点点。
她回报住陈晓钟：“嗯！”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