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珀蒲

3、第3章 离婚协议

　　“你们说的不是真的！江彧，你应该和我结婚！”我甩开那两个保安，掀翻了临近的一个花台，坐在跟前的富太太尖叫一声扑在丈夫的怀里。

　　所有安保人员都上前来把我围住，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蔑视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周先生，我喜欢你。”“周先生，来做。”“周先生，我愿意。”“周先生。”……

　　“周煜，醒醒吧，这是你的报应。”“你真让我恶心。”

　　我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嘶吼。

　　“原来真的疯了啊。”
　　“神经病会遗传的，他妈就是个疯子，他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真恐怖，我还以为媒体报道的是假的。”

　　不，我不是疯子！疯子是配不上江彧的，所以我不能是疯子!

　　我不可能是疯子，绝对不是，都是他们胡说的！媒体，对，就是媒体为了流量胡编乱造的！

　　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扔在我面前，我抬起头，看到让我魂牵梦萦的江彧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文件夹，打开一看，“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拉拉地撞入眼底。我徒劳地用手捂住上方的两个字迹明显不同的签名，试图掩盖事实。

　　这一张薄薄的纸却打翻了记忆匣子，陌生却又真实的记忆和过电影一样一点一点呈现出来。

　　我们两家是邻居，鲜明的对比极为讽刺，江彧是江家独子，从小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而我拥有一个患病的母亲，每天非打即骂。

　　我曾越过篱笆去找江彧，怯懦地拉起这个漂亮小男孩柔软的手，我记得他的手很软。

　　有不知分寸的熊孩子会拿石块砸我，嘲讽我的母亲是个丑陋可怖的疯子。唯独江彧不同，他说，“她很美。”

　　长大后，充满少年气的江彧喜欢各种刺激的活动：马术、赛车、拳击……在所有人都认为江彧是乖乖宝的时候，我在背地里为他收拾各种烂摊子。

　　他把我当无话不谈的兄弟，我却对他起了邪念。

　　江彧大学毕业那年，国家经济政策有所变动，江家陷入了危机。我难得没有主动出来帮他，而是在江彧找上我时，提出了作为交换的报酬：联姻。当他红着眼在合同上签字时，悔意铺天盖地地向我席卷而来。因此离婚那天他面无表情地撕毁合同，我竟然为他感到庆幸。

　　结婚之后，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唯独不同的是他开始找各种各样的床|伴。

　　江彧第一次把人带回家时，我正在国外出差。那天下午我忙完工作一如既往地和他打电话，那头倒是接了，不过传来的却是江彧断断续续的娇|喘。

　　家里是有监控的，不过我很少查看。监控窗口里，江彧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客厅做的火热，江彧新买的手机被扔在地毯上无人问津。

　　后来江彧越来越频繁的带人回家，甚至留人过夜。我跪在地上哀求他不要再这样糟践自己，不仅是为我，也是为他，我怕他伤害到自己。

　　直到两年前，我破产了，江彧和我提了离婚，这一场戏剧性的婚姻该了断了。

　　而这一切好像都是昨晚的事情，但下面的日期无时无刻不在警告我他离开我快两年了。
　　这两年内，我每天靠着酒水麻痹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动力，只靠着父母留下的那点微薄的遗产生活，甚至选择性地遗忘了那些痛苦的回忆，擅自杜撰了些虚假的、甜蜜的回忆。

　　“江彧，我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