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一录制就黑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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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句老话，叫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就当某个“贪心”男的人连收养手续都开始找律师询问时，幼崽一句“我亲爱的二姑的小舅子家的三姑爷”直接让他认清事实。
祁知寒：二姑的小舅子家的三姑爷是不可能的。
祁知寒：婚都没结哪来的三姑爷？
祁知寒这边身份的问题暂且放到一边，通知决定参加综艺的消息还是紧要的，于是某位商业大佬让助理打电话给导演。
江导被惊得一个趔趄：直呼什么，祁先生也要参加综艺？
天要亡他，不是说好的三缺一吗？！
方展还想替友人挣扎，挣扎中用眼神问江导——确认不是骗子吗？
不是骗子，江导努努嘴。
努完想到自己立的flag，瞬间两眼一黑。
一时间头脚步轻轻羽化成仙，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飘渺起来。
陈助理敏锐地察觉到了通话者的恐惧。
察觉后他立刻表示，说别怕别多想：
毕竟boss这次参加综艺，既没有进军娱乐圈的想法，也没有有大笔投资综艺类节目的苗头。
boss只是工作太累想过来放松一下，游山玩水顺便满足他家小朋友的心愿而已。
但说实话，按照boss每日的正常工作量，他能挤出几天功夫陪小朋友参加综艺……简直是个奇迹。
所以录制么也只是录制一期－－等秦雪女士的脚好了，boss也将完成他的乐于助人事业。
……
“收到，明白！”
一天后，率先回魂的方展在视频会议上召集了所有待参加嘉宾，讨论先行拍摄的问题。
说人话，就是工作人员视线溜到嘉宾的家中，以录制和直播结合的形式，在节目正式开拍前，录一段家庭温馨生活花絮。
关键词：温馨，要温馨，一定要让观众一打开视频，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家人与爱的气息！
如果拍的效果好，等节目正式上线，还可以剪辑一下当预告。
“至于拍摄顺序……”方展的目光依次扫过——
关系至今成谜、需要继续磨合的祁云舟祁知寒；
每次出场都仪式感很足、需要大量时间做事先准备的程允程毅新；
全家都在国外旅行，此时连个影子还没来得及冒出的运动员一家；
最后把视线落在迄今为止，看起来最靠谱的顾言身上。
方展乐呵呵道：“顾言小朋友，明天先去拍摄你家录花絮，好不好？”
“好。”顾言看着眼前的大人，轻声说。
小少爷的一举一动都是轻轻地，眉眼安静，唇瓣的颜色很淡。
微微犹豫了一会儿，他继续说：“方叔叔，你能把具体的拍摄的时间告诉我吗？”
方展：“嗯？”
“我想准备一下。”顾言睫毛忽闪了一下，认真说，“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节目。”
“哦，准备啊，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方展倒是洒脱，他笑笑道，“我们这小综艺，求个自然就好。”
自然就好，自然就好，但直到抵达拍摄地点的那一刻，方展发现……
他之前的话好像说的太早。
顾言这次让节目组拍摄的地点不是顾家老宅，而是他和祁云舟周末经常玩的一处房产。
方展和江导囊中虽羞涩至今，但不管怎么说也在娱乐圈待久了，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才。
但这依旧不妨碍抵达录制地点时，他差点把眼睛框给瞪掉了……
原因无他，导演揉眼，心说啊这，这就是录制嘉宾说的“将就一下的、一个其貌不扬的房产”？
这根本就是一座顶级中式庄园啊！
小破综艺组的负责人腿有点打颤。
最后，还是摄影小哥维持了应有的职业素养，架起摄像机，从节目组的小破面包先跳下去，向前探路。
路还没探出一步，他就被一头银发的管家握住手：
“欢迎你们的到来，先生。”管家微笑说。
他身后，排成一列的侍者缓缓鞠躬。
节目组成员：嗷呜，这是什么文艺复兴再现？！
所有人大脑嗡了一声。
温和的引路声响起，侍者做出手势，引导小面包接着往偌大的庄园内部开。
庭院幽深，雅致清幽，小面包掠过亭台楼阁，在静谧的林荫道上行驶。
一路畅通，方展伸长脖子，看到老宅掩映在道路尽头的光影中。
上午9:30，古朴的大门敞开，小面包一个急刹，停在住宅前。
9:35，方展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打开直播。
但由于前期宣传不到位，直播间里几乎没有几个活人。
仅有的几个还是从音乐节爬过来的“崽粉”。
画面一开始显示的是这座古朴的建筑，正门打开，抱着小提琴的男孩静静地站在那里，白衣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背影挺直，睫毛卷翘，阳光在他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泛泛的白，还有面颊上一抹浅浅的粉，
寂静。
弹屏瞬间冒出来了：
［啊啊啊我只是来撞红包雨的，现在竟能看到这么一个矜持的小贵族！］
［精致，可爱，好想要！好想……偷！！！］
［110，来人啊，这里已经有人举起了他的麻袋！］
［说的好像你没举一样……本是同屋犯，相煎何太急！］
［所以这个幼崽是？］
“叫顾言，”导演凑过来，眉开眼笑说，“大家上午好啊，还记得我们的幼崽吗，他之前还在比赛上拉过小提琴。”
［小提琴？崽崽已经开始拉琴了！啊啊啊，好好听！］
［要命，耳朵怀孕了，所以音乐节那天崽是被夺舍了吗？吓得我听完狂放《好运来》！］
［来了来了，都闪开，崽崽向我走来了！］
［崽身后的那幅锦绣山河图好壮丽啊，是仿制的名画吗？］
［求问在哪里买，好想买一副挂在墙上。］
“买不到，那应该是真迹。”江导看着镜头，小心翼翼数说。
弹屏立刻闪过一片“我去”“我去”，还有意义不明的“啊啊啊嗷嗷嗷”。
嗷完后，镜头画面再次切换，大宅入境，弹屏上的话题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
［怎么只看到崽崽，崽崽的家长呢？这……应该是个带娃综艺吧？］
［对，家长呢？其实家长不出镜也没关系……不出现正好把崽送给我！］
［楼上的算盘大东北都听见了！］
“我爸爸有事，不在家。”
小顾言也看到了弹屏上的内容，卷卷的睫毛轻轻翘了一下，他放下小提琴，礼礼貌貌，又略带歉意地说：
“对不起，叔叔。”
小朋友弯了一下腰，面庞无意识地离镜头近了些。
像是破坏了大人宴会，猫着腰，略略无措的小猫。
眉眼安静，肤色透明。
方展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弹屏开始尖叫：
［没关系，没关系，负责人敢说个不行，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臣附议！乖乖的崽有什么错呢？错的一定是可恶的大人！（狗头）］
［虽然我是个大人，但看着崽崽懂事的眼神，我……嗷呜，我赞同得歇斯底里！］
……
看到弹屏内容的方展：“……”
方展摸了摸额头，说也是，顾总他醉心于工作，现在也很忙－－
“很忙”两个字刚落，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所有人下意识望过去，只见那位据说很忙的顾斯年……和一位笑得很甜的娱乐圈美人手挽手走了进来，言笑晏晏，情意绵绵。
一脸懵逼的节目组工作人员：“……”
神色微变的管家：“……”
正在谴责孩子他爹的观众：“……”
几分钟才接到“宝贝，爸爸现在真的很忙”消息的顾言：“……”
……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那个美人是上个月凭一部偶像剧大火的明星吧？］
［她是顾崽崽的妈？］
［不，我觉得她只是想和顾崽崽的爹喝一个早茶。］
某种意义上弹屏说的没错。
顾斯年确实是工作了一夜，大清早打算和对他有意的美人喝个早茶聊个天，于是他来到了这间不是老宅的庄园，然后很不幸地－－
撞上了眼神微怔的儿子和正在拍摄的节目组。
“阿言，你这是在－－”顾斯年的声音难得颤抖。
“爸爸，你身边的阿姨，很漂亮。”顾言轻轻垂下眸子。
他没接爸爸话，半晌后抬起眼，眉眼还是柔软的，就是声音像是落在可乐里的冰块那样，有一点淡淡的凉。
这开展不对！方展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向关直播的键。
有直播间的观众意识到他的动作：
［等等，等等，这是要掩饰什么？］
［说的好！有什么是我们这尊贵的VIP用户不能看的？！］
方展满头大汗间，小明星柔软开口了，她笑得一脸羞涩：“谢谢。”
“阿姨，”大概是和祁云舟待久了的缘故，顾言看着面前的女人，突然笑了，笑得似乎很开心，他踮脚，认真说，“你喜欢我爸爸吗？”
小明星下意识把目光黏在房内昂贵的古董和壁画上：“这，我，我当然－－”
“那我换一个问法，”顾小朋友的声音还是轻轻的，像是冬日里，一条融化着雪水的河流，“你想成为我后妈吗？”
小明星：“……”
所有人：“……”
有观众注意到小明星脸上看到还没来得及掩饰的欲望。
［……所以她是想成为崽崽的后妈？］
［如果我没记错，有个演《一支》的演员也想］
［但那个演员短暂爆火后……已经连续几个月查无此人了，我当时还以为她是不想拍戏了］
［但现在听着崽崽认真的口吻，只觉得……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
细思什么极恐？
脑回路突然慢了半拍的方展想。
但他还没想全，就听到江导惊恐的声音：“方展，你的直播间怎么还没关掉！”
被顾言问懵了的小明星这才注意到，她旁边还有个……通体都闪耀着无辜亮光的镜头。
与镜头一样无辜的的，还有顾小朋友眼底那抹柔软，清浅的笑。
小明星：“……”
小明星被吓得夺门而逃。
一场大戏落幕后，终于想起把直播关掉的方展：“……”
节目组的其他人：“……”
他们再一次把目光投向顾斯年。
顾斯年赶紧把儿子拉到一楼的房间里，关上门，轻咳一声：
“阿言，你听爸爸解释，刚才那个阿姨的资源不是爸爸给的，爸爸之前也和她根本不认识，我真的－－”
“真的吗？”随着门咔嚓一下被关上的声音，小顾言浮在眸子里的笑暗淡下去，他抬眼，声音轻轻。
毕竟用心学的词语来形容他父亲，那就是风流成性，从不专一。
每一个人的眼神似乎都是多情的，对谁都温柔多情，却又在最后时刻保持距离。
顾斯年惊了：“救命，是谁教你这些成语的？国际贝尔的老师？”
顾言抿抿唇：“这，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昨天还给国际贝尔捐了一个高尔夫球场，一个游泳池呢，结果他们就这么早让我儿子接触这么可怕的词！”
顾斯年脸色灰败的像顾氏已经破产了一样，他痛苦地晃着儿子的肩膀，落泪道：“阿言，爸爸的错，你还是个孩子啊！”
咚的一声轻响，小顾言往后缩了一下：“所以您现在想给我找一个妈妈吗？”
顾斯年的哭嚎戛然而止。
还没来得及多一句狡辩，就听见轰的一下声响，他凌厉的地扫了过去——
“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半开的门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灭口的方展瑟缩道，“我只是想来问一下—”
“问能不能拍一张我和儿子的节目效果照吗？”顾斯年猜出了眼前人的意图，他凌厉的神色收敛了一些，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方展：“……”
方展下意识看向跟在身边的摄影师。
摄影师抱着镜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方展：“咳咳咳咳！”
大佬，小少爷，感谢您们还记得节目组拍摄啊。
所以这到时候得剪多少镜头啊！
等等，话说他们是来拍摄的，而不是在看什么GGTⅤ独播的八点半狗血连续剧吗？！
想想本节目的宗旨。
所以这连续剧该怎么剪得——很，温，馨？！
所有在场的节目组人员哀嚎。
第二个要拍花絮的是程允和程毅新。
这本该是一场风平浪静的拍摄行动－－程允本身就是明星，这样的拍摄又不是第一次，但拍摄的前一天，他弟把他的可乐换成了鸡尾酒。
程允多喝了点，再加上透过门眼望去，野鸡节目组的出场方式实在太像路人甲……于是程允把第一个敲门的节目组人员当成给他送外卖的外卖员了。
于是在亲弟“哥，快去帮我拿门口炸鸡外卖”的迷惑下，程允嘴上叼着个鸡腿，身上穿着个可达鸭大叉裤开门了。
开门的那一刻，摄影机的灯光亮起，以“优雅男神”著称的程毅新他哥与节目组的人面面相觑。
刚开的直播间里没几个活人，但好巧不巧有一个正是程允的粉丝，此刻粉丝正在弹屏激/情呐喊道:
［啊啊啊，这个优雅的男人竟然用可达鸭大叉裤诱惑我！］
［太优雅了，太优雅了，救命啊！我激动地快要脱粉了！］
……
第三个录花絮的是祁云舟和祁知寒。
祁知寒和秦雪商量后，录节目这些天，让小云舟暂时在祁宅住下了。
此刻节目组要拍摄的地点是那座从未对外开放过的祁家大宅。
“事不过三，这次拍摄总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吧？”
面包车里，在接连经历“豪门八点半狗血”和“笑死，明星优雅人设崩塌”事件后，方展抱头。
“唉，老方，即使你不相信祁云舟，你也要相信祁先生啊，”江导也被之前的两次花絮整怕了，但他还是说，“我有预感，我们这次的录制一定……
一定……能过审！”
方展：……所以你对节目的期待已经降低到只有过审了就万事大吉了吗？！
说话间，祁宅到了。
野鸡组工作人员们对视一眼，下一秒，他们带着“这次一定不会有奇怪事件发生”的憧憬……走进了从未对外开放过的祁宅，走向那扇一看就很宏伟的大门。
当然，不久后的事实表明，他们实在是太天真了。
但是，看在他们现在如此自信的份上，让我们慈悲地把他们称呼为——
可爱的大梦想家。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一录制就黑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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