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凡城之行（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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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那镖局之前，关于蜀金镖局的信息两人多少都有收集。这位陆镖头在凡城可是非常有名的人物，押镖至今零失误，闲散时间还帮忙在凡城附近剿个匪啥的，名望颇高。
其夫人不常露面，听说有些体弱多年，所以这位镖头膝下无儿无女。
至于这次的婚事，据说也只是这位陆镖头，随手帮了个镖门小伙的忙。这听着哪儿哪儿都泛着诡异，偏偏凡城百姓深信不疑，还一个劲的说着好。
“原来是陆镖头，真是看着就是大侠风范呀。”秦游脚下才转了两步，结果隐约听见“咔嚓”一声，瞬间秦游浑身发僵，再不动了，连身都还是侧着的。
毕竟他也难保证，自己再来一步会不会进别人家里。
原本，秦游还想行礼来着。结果这一下，配上前一句，倒是弄巧成拙，谁来看着都会以为是在嘲讽。
果不其然，对面陆镖头眉头皱起，明显有点不高兴。
“陆镖头，借了你家的道看看凡城风景。真是不好意思。”顾忆江说着还拱手拜了拜，简直火上浇油助得一把好力。
陆道横：“……”
“不知道两位江湖见习，师出何门何派？”陆道横眼神直接暗下来了。秦游不难想象他背在背后的手已经捏紧了。
有了之前在赢封那的经历，这下秦游可不敢随便报家门了。
但是没多久，也就陆道横抬首望了个天的时间。等他再看向两人的时候，之前的皱眉没有了，怒意被收起来了不少。“蜀金镖局今日有门亲事，两位既然到了凡城，光顾了蜀金镖局，不妨直接来沾沾喜气，之前的事我们当个误会也就过了。”
这不按套路出牌，秦游脚下差点踉跄。本来他都准备跑路的。不过这陆道横似乎是把他俩当成了在江湖四处流窜的惯偷。
这都能往家里带？鸿门宴吧。秦游还是在心里对着陆道横竖了个拇指。
按下顾忆江要提剑的手，秦游上下打量起陆道横，而后开口道，“陆镖头你不介意，我们商量商量吧。”
陆道横：“请便。”
向后微微倾身，更靠近顾忆江，秦游咬着牙闷闷出声，“顾忆江你刚刚跟着我瞎凑什么热闹。”
顾忆江：“？”
“我帮忙呀，你不是要让他战你？”顾忆江同样低声回答。
“算了吧，万一他一个激动，连人带电脑都给我掀了。这点起码的辨别能力我还是有的。”秦游动作不敢太大，眼睛一直注视着陆道横。
顾忆江：“我们跟他走？”
秦游：“好像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有。”顾忆江缓缓吐出一个字，秦游料定他下一句不是什么好话，“我留下你，自己跑。”
秦游：“……”
“镖头！”背后猛地冒出喊声，重心一个不稳，秦游挪了脚。
不妙。非常不妙。
这个念头还没在秦游脑子里完全成型，他只觉得自己跌进了某个正在下行的百层楼电梯，就要开始起飞了。
“噼里啪啦”，房顶说塌就塌。心脏上浮之际，秦游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臂，抬头却不是顾忆江，而是陆镖头。
另一只手伸进来，大红袖袍。居然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新郎，他抓住秦游的旅行包，帮着陆道横一块将人弄了上来。
秦游惊魂未定，抬头看见一旁的顾忆江竟也是一脸苍白。他隐约想到刚刚掉下去的时候，由于两人靠的过近，顾忆江应该也是被迫体验了一把踩空的感觉。
“人找到了？”陆道横发声，询问起一旁的新郎。
“还……没有。”新郎回答道。
“实在不行让他们关城门，她现在不能离开。”陆道横又一次面露仇色，也可能是他那张脸的问题，“不对呀，黄芒你小子没事大晚上跟着他们瞎跑什么？明天要成亲的人可是你。”
巧了，这也是秦游想问的。
“我出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名叫黄芒的那位新郎把话讲得有点唯唯诺诺，身形看着更是比秦游还不经捶打，还真有点难想象他是镖局出身的人。
恰巧顾忆江摸了过来，秦游小心起身，对着陆道横道谢，“真是多谢陆镖头出手搭救了。”
陆道横没直接回话，反而有些低声嘀咕，“不会武还爬那么高。”
秦游：“……”不会武或许是我的毛病，但不是你伤害我的利器。
“两位要是没别的事，不如跟着他去镖局里好好休息？”陆道横侧头瞄了一眼黄芒。
这陆镖头行事作风真是让秦游摸不着头脑，看他这架势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就是今晚溜进镖局的“小贼”之一，关键他还非得把自己连同顾忆江请着进去。
“陆镖头你说得有道理。”秦游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信念。关键身上还有点存货，真要起了冲突，再跑一次问题也不大。陆道横听着松口了，点个头之后，转身就走了。
看着那消失的背影，秦游拍拍手里的灰，扬起一脸抱歉的笑容，视线横跳在剩下两人之间，“哪位好汉帮我下去一下呗。”
“……”顾忆江满脸黑线，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夜半三更，人烟稀少的凡城主街道上。
黄芒走在前，两人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结果那路越走越熟悉，没多久就噪声入耳，秦游成功“故地重游”。
火已经被灭了，零散的几个火星子正在被逐个扑熄。白日迎整个楼焦了大半，白天几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来来回回穿梭。
说不心虚那肯定是假的，秦游特意在后面往外靠了靠，真有点害怕打上照面。不过好在又是过了几步路，前面的黄芒带头转进了一条小路，彻底和白日迎错开了。
黄芒停下脚步，回头沉默着看向两人，眼神似是在打量，随后极其不确定的开了口：“你们就是今晚溜进过礼阁的人吧？”秦游和顾忆江不做回答，这也不好答。
对面黄芒像是反应过来，连声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两位可是受雇于何人，才特意在今晚来镖局的。”
“散户一个。不受雇任何人。”顾忆江随即撇了一眼秦游，紧接着发声补充，“不对，是两个。”，秦游闻言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新郎官你，带我们到这僻静的地方是想做什么。”顾忆江说着话，手也摸上了剑柄。
“原来如此。”听了顾忆江的话，黄芒似有些哀怨失落，但抬头看见顾忆江那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脸上瞬间带上惊恐，连忙摆手，“两位别急着动手，我只是单纯想问问，没别的意思。”
观察了那么久，秦游看不出黄芒有丝毫作伪的情绪转换。于是他干脆伸手，刻意大声拍干净褐红外衣上的灰尘，神色轻松，语调悠哉，“不是要进镖局吗？还请新郎你继续带路。”黄芒得了这话，自然是高兴连连点头，转身向前走去。
他一走，秦游后脚就跟上去了，可惜很快又被提了回来，当然是顾忆江动的手。
“跟他去干嘛？趁这个时候走呀。”顾忆江语气充满了不解，“你不是还有事没做吗？”
闻言秦游笑得更开朗了，开朗之余竟然还多了一份狡黠，“就是得去呀，说不定蜀金镖局是个好地方，我就能在这办成事呢。”
说完也不看顾忆江那宛如被堵了七窍的憋屈模样，小跑两步一把勾搭过黄芒，把人搞得踉跄了好几步。而后秦游像是话家常一般开口道：“我是外面来的，之前虽然听过蜀金镖局，但是详细情况又不是那么了解，黄芒兄你和我讲讲咱镖局的历史呗。”
顾忆江：“……”
跟着黄芒，两人在于半个时辰前翻墙进了镖局之后，又堂堂正正的从正门进了镖局。真是事事无常，让人把握不住。
“黄芒？你在这做什么？”迎面走来一位管家衣着的老者。“都这个时候了，你看看你穿这一身在外面晃像话吗？”
三人被迫停下脚步，谁也不知道下一步动作该做什么才显得比较正确。
“回你自己房里去，好好收拾！”似乎是被黄芒那俯首听训的模样惹怒了，老管家一挥衣袖，指出一个方向，怒目圆瞪。黄芒甚至没有理会秦游原本半耷拉在自己肩上的手，一溜烟就跑了。过程中黄芒怎么跑的，老管家的目光就跟了一路，直到后来拐进墙头才算结束。
老管家甩头回来，皱眉盯着面前的两人，“你们又是干什么的？”
“听说镖局里有喜事，特别赶来做客的。”秦游乖巧应答。
闻言老管家那的幽怨目光似是有所缓解，头也不回，扬手点了一下自己的身后，“直走能看见一个大堂，里面有人等着，客人都在那统一招待。”
秦游：“好的，多谢管家。”
紧接着老管家也不再管两人，一甩衣袖，走了。根据老管家所示的方向，两人来到大堂，朱红的绸子“满天都是”，众多的灯火都聚在这里，照得天色都有些泛黄，整体的搭配看着就像是出自一群糙汉之手，美得有些许潦草。通明敞亮的大堂，约莫有四层的看台，这多半就是明日的成婚现场了。
秦游跨进大堂向四周环顾，正待和身后的顾忆江吐槽一番。怀里却猛的被人塞了一副卷好的画轴。
秦游：“……？”
“两位也是来沾喜气的吧，这是两位新人的画像，日后要是在别得地方想要我们镖局押镖，还可以凭这画像打八折哦。”那人嘴上说着，手上又不由分说得给顾忆江塞了一份。“两位随便看，我先走了。”
顾忆江：“……”
待到那人走后，秦游打开卷起的画像。黄芒的模样画得有八分相似，旁边那姑娘随不说容颜倾国倾城，但是颇具秀气。画像左下角还写了不少字，两位新人的名字，还有黄芒的……身份？出身蜀金镖局，被陆镖头的好兄弟收作义子……
“这都些什么玩意儿？”顾忆江同样摊开画卷，言语里净是吐槽。
秦游抖抖手里的画卷，整理好之后重现卷好，语气刻意沧桑：“顾侠客呀，你可知，这，便被叫做超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凡城之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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