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05 趁人之危 ...
-
煜哥生日组局,叫了一群人在海边的别墅里开party,男男女女玩起了泳池play,隔一会儿就有人因为游戏输了被扔进水里。
梁文野因为工作原因来晚了一会儿,一进门就被大家簇拥着:
“野哥今儿迟到了不得自罚三杯?”
“野哥,老规矩哈,找一位在场的妹妹,今天全程替她受罚。”
梁文野一边笑一边应和,端起酒杯豪迈地一饮而尽,然后在场的女性目光全部注视着他。
梁文野这款在女孩中很吃香,谁会不爱长得可爱路子狂野的小奶狗,哪怕人家只是逢场作戏,为了那张帅脸也值了。
游戏规定,每个女孩都和一位男性绑定,女孩玩游戏输了全部算在男性头上,相当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梁文野环顾场上一周,有好多大胆的女孩直接示好,也不管自己已经绑定的对象乐不乐意,就差直接跑到梁文野身边了。梁文野注意到了角落里一个女孩躲闪的目光,他记得这个人好像是叫乔乔。
“乔乔?”
梁文野唤道,那个女孩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脸,梁文野伸手一点:
“就她了。”
“啧啧。”
众人立马发出起哄的声音,有人搂上梁文野的肩膀:
“野哥,我就说她是你的菜吧?”
梁文野笑着不答,他走到了乔乔旁边坐下,主持游戏的煜哥一看,忍不住调笑道:
“嘿,你们两个坐在一起像是两个未成年。”
“那你对我手下留情啊!”
梁文野喊到。
“想的美!”
煜哥招呼着开始新的一局。梁文野旁边的女孩娇羞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几轮游戏过后,这个叫乔乔的女孩手气明显不好,游戏输了几次,梁文野一会儿被罚酒,一会儿被丢进水池。其他人调侃道:
“野哥,你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差事。”
“你小心点,下把看我怎么整你。”
梁文野不甘示弱。然而队友带不起来,当梁文野又一次浑身湿透地从水池里爬上来,乔乔都有些愧疚了:
“野哥……要不我不玩了吧,我实在太不行了……”
“哎,游戏不就是开心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梁文野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湿水过后反而更显得他细皮嫩肉,不少女孩暗里注意着这美好的□□,腰线的轮廓在白衬衣下若隐若现。
这一把梁文野已经努力地挽救了,可是乔乔投骰子的数字还是小了一码,无奈梁文野又要被扔水池了,煜哥在一边都不忍心了,他开口道:
“文野真是来得最晚下水最多,要不咱们换个惩罚方式?文野都快成条鱼了。”
“诶对对,换一个也行。”
众人一呼即应,“要不来那个10秒注视kiss吧?”
“这个好玩!我同意!”
“来吧来吧!”
舆论风向瞬间就改变了,乔乔有些傻眼,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梁文野在旁边低声说,“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再下一次水,权当洗澡了。”
“别了别了。”
虽然这里暖和一些,但是一直下水也会着凉的。乔乔有些害羞地看着梁文野,“我……没事的。”
“呀,乔乔这不是赚了吗?”
“野哥吻技可好了,真的!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快把持不住了!”
“去你的!”
梁文野怼了那人一句。
“要深情注视十秒噢!”
“我不睁眼,十五秒行不行?”
梁文野忽然说,“睁着眼不是等着大眼瞪小眼吗?多奇怪啊。”
“行行行你赶紧。”煜哥没想为难,就掐表及时了。乔乔的手心全是汗,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吻,她难免有些放不开,但是对方实在太会了,很快让她有点意乱情迷。
梁文野想起来第一次亲宁轶潇的时候,当时她在低头看手机,一抬头两人刚好对视了一下,梁文野很自然地勾头吻了上去。而宁轶潇就这么睁眼看着他,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
等到亲完,梁文野问她,“你有睁眼接吻的习惯啊?”
“我又没做亏心事,闭什么眼?”
宁轶潇瞥了他一眼,继续快乐刷手机。
“13,14,15!挑战成功!”
一到时间,梁文野立刻放开乔乔,还不忘笑着说:
“得罪了。”
乔乔的脸已经通红,她别开脸,摇了摇头。
梁文野拾起桌上的玩偶向煜哥砸去——
“怎么你生日受罚得总是我啊?”
———
宁轶潇垂头丧气地走回办公室,像是霜打的茄子。
刚才开会领导劈了市场部一顿,这次其实是一个小员工犯的错,但是因为她这个总监没有及时发现错误进行挽回,导致客户表达了不满。
“宁轶潇!你这个总监是干什么的?干不好就别干!”
天啊,她也想不干的,每天吃力不讨好,她图什么呢?
散会后,她悄悄找了总经理,刚说明来意,总经理就制止了她。
“轶潇,我们觉得目前还是总监这个位置更需要你,分公司那边不缺人手,反而是总部需要更多年轻有活力的……”
怎么会有这种人,她去策划部其实是降职了,就这样公司还不愿意吗?
她看着自己桌上的求职报告,想到了那天应酬结束对面公司送来的橄榄枝。
“宁总监,其实我觉得您更适合做宣传,我们公司需要一位能力出色的宣传组长,如果您有想法,欢迎联系我们。”
宁轶潇撇着嘴望向窗外,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宁姐,你看看这份文件……”
“放在那吧。”
宁轶潇指了一下旁边的桌子,员工小何把合同放在那上面,出门前又补充一句,“这是明天要用的,所以今晚必须赶出来……”
去他的工作吧!
宁轶潇揉了揉太阳穴,再次打开电脑。她的奖金都被扣完了还要这么卖命,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
凌晨三点,宁轶潇拖着厚重的眼皮回到家里,一着床就睡着了。然后是被闹钟惊醒。
今天有重要的研讨会,她绝对不能迟到,飞快地洗漱化妆,宁轶潇就直奔市中心。
今天的领导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会议后,他说道:
“这次活动啊,又让我看到了市场部的希望,这不是能做好一件事吗?以后都要用这种精神来对待工作……”
“……尤其是我们公司的小何啊,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能力非常出众,能独立完成这个项目,前途无量啊,大家都要向他学习……”
独立?
有些困顿的宁轶潇一听这个词瞬间醒了。
他哪里独立了?这份文件他自己写得稀巴烂根本没法看,是自己手把手带着改的,她昨晚帮着改到凌晨,小何说回去再完善一下,结果今天放出来的和她改的没什么区别。
没有在文末感谢一下自己就算了,还说这是他独立完成的?
宁轶潇真是气的饭都要吃不下了。
回公司的路上,分管经理和宁轶潇坐了同一辆车。
分管经理在年纪上比自己大几岁,但是宁轶潇感觉从心理上她要比自己大十岁不只。
“宁轶潇,最近怎么这么提不上劲啊?都让新人压你一头了,你这个总监的话他们还听不听了?”
宁轶潇特别讨厌分管经理这套官僚理论,但是她又不能反驳,只能说道:
“我会注意的。”
“你最好注意。”
分管经理抬起眼皮,“还有三个案子等着你们呢,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闪失。”
上级往下级甩锅,员工向上级抢功。她夹在中间,就是受苦受累第一人。
———
凉凉的夜风吹着江面,因为是深秋所以江边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
宁轶潇拿着一罐啤酒喝着,旁边的梁文野双眼注视着她,宁轶潇仰头一饮而尽,又拆开一罐。
“你不是说酒精误事吗?”
梁文野提醒。
“啤酒还好。”
宁轶潇声音闷闷的,像是在赌气。
“何必要逼自己呢,你自己算算,你是害怕自己跳槽了前途未卜,还是舍不得现在的薪水?”
“都有吧。”
宁轶潇垂下头,冷风吹得她的耳朵红红的,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那你这么想,你现在做的工作前途就很清晰吗?不知道哪天又被下面和上面摆一道,而且你去别的公司薪酬也很可观啊,你的能力在这放着,加薪不就是几个月的事吗?”
“你要真的担心什么意外风险,我不信你没有存款,再者你不还有朋友吗,甚至还有我,新生代企业家,你怕什么?”
宁轶潇被他最后这句逗笑了,“这就是大老板的长远眼光吗?”
“人总不能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舒适圈,何况你过得也算不上很舒适,把眼界打开一些嘛。”
宁轶潇转头望着梁文野,他看起来泰然又自信,还真有那些成功企业家的风范。
“好吧好吧,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去思考。”
“慢慢思考,你会想通的。”
梁文野喝了一口啤酒,“你把我叫到这冰冷的江边喝酒,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我要让自己清醒一下。”
宁轶潇拍拍脸蛋,“你要是嫌冷,我们就回去吧。”
“等等。”
梁文野拉住即将起身的宁轶潇,“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回去了人就多了。”
“你想清静一会啊?”
宁轶潇以为梁文野是工作太累想安静一会,就又坐下来。哪知梁文野转过来认真地看着她:
“宁轶潇,我是说认真的,人有的时候真的可以改变一下既定的生活模式,说不定就会有新的收获。”
“我明白啊,所以你刚才的话我有在考虑。”
“不是刚才那些,我想让你考虑一下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梁文野望着宁轶潇,说出在心里准备了很多遍的句子:
“你有没有想过把我们的关系升级一下呢?我是说,正儿八经谈恋爱那种。”
像一颗巨石投入大海,直接炸起巨大的水花。
梁文野其实已经看清自己的内心了,他不是那种患得患失的人,既然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就追随内心去做,绝对不让自己后悔。
他不太能准确地说出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宁轶潇的,好像是自己从宁轶潇的家离开时,一定会回头望一眼,如果刚好看到宁轶潇也站在门口注视着自己,他就会跑回去搂住她再深深地亲一下。
好像是他刷手机时不知不觉就打开了宁轶潇的朋友圈,然后开始津津有味地翻阅她的每一条动态,并且一一点赞,别人若在这时叫他还有可能听不见。
这和他之前发展过的女孩的相处模式都不同。如果硬要分别,大概就是他觉得宁轶潇更加真实有趣,骂起领导毫不嘴软,可是面对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依旧会认真负责,平日里不会刻意营造什么形象,在他面前从不矫揉造作,有时还会噎得他说不上话。
宁轶潇大概也察觉不到自己的搞笑天赋,凶狠和呆萌无缝切换,上一秒气势汹汹地和人理论,下一秒躲人身后只因一只乱入的虫子。
煜哥生日的时候,他和煜哥坐船去海上兜风,等待着日出。
煜哥望着远处天水一色,对他说:
“你这回是来认真的了?我看你之前从来没有这次这么拘束。”
“是吗?我觉得我还好啊。”
“你以前和小姑娘聊得可欢了,今天居然坐那看手机了,心不在焉的,这不就是心里有人了?”
当时好像是宁轶潇在分享她新做的指甲,上面写了“早日退休”四个字。
“尽量吧,玩太久了,我也不清楚怎么算认真了。”
“认真就是一心一意,知道不?”
煜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当年对楚楚,就是我最认真的一次。我也不后悔。所以我也祝你能早日遇见你的‘楚楚’。”
“我可不要。”
梁文野打开他的手,“你的楚楚都和别人结婚了,我才不要让我喜欢的人和别人结婚,你可别咒我了。”
———
宁轶潇静静地听完,大脑哐的一声宕机了。
梁文野就这么耐心地等她回答,一时间千言万语都不知从何说起。
宁轶潇下意识地举起啤酒罐想喝一口,刚一抬手就被梁文野摁住了。梁文野不由分说从她手里夺走啤酒罐,自己就着喝了起来。
“再喝你脑子就不清醒了,还怎么回答我。”
宁轶潇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嘴,她说道:
“你这是趁人之危吧?怎么能在人悲伤低落的时候表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