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复明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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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入贤者殿，大贤者就安排了两位侍者，一男一女，专门照顾哈雷起居。
起初哈雷是反对的，但大贤者的一句话令他哑口无言。
“大贤者殿与其他地方不同，灵修之地术能密集，若无人照拂，你的神谕在这里跟睁眼瞎没有区别。”
确实，神谕视野所到之处皆是白光，仅有可以分辨的地方也不足以让哈雷自由行动。
随后，大贤者直接带哈雷来到寝殿。
“带你去其他地方也是白搭，不如等你视野恢复再一个个地方去探索，这里是贤者寝殿，你的师长们都住在这里，我住另外的地方，有事找我可以拜托林澜跟郑雅（男女侍者），你的术能我会亲自来交。今天先休息，作息时间表待会儿他们也会念给你听。”
说完，大贤者的脚步声开始往外。
哈雷听见赶紧叫住大贤者：“大贤者大人！这里有什么地方不能去的吗？比如禁地什么的？”
大贤者回过身，面无表情：“出了事不能摆平的地方才叫禁地，这里没有那样的地方。还有，叫我玵师父。”
“好，玵师父，嗯……我具体要在这里修行多久，这里还是agent学院吧，是在最高山顶上的建筑是吗？等我能看见了，是不是可以回去读书？”
贤者玵是又疑惑又有些急躁：“agent学院培养贤者，拥有自己的贤者殿，但真正的贤者圣地在这森林深处，还有你为什么会想要回去当学生，多少人梦寐以求进贤者殿做学徒，怎么你这臭小子想着要回去？！”
哈雷闻言只得表现尴尬，不想把真实内心暴露出来。
在那个海边小屋，被楚蒙囚禁这么久，神谕也有所增强，对一个人内心的感知更加清晰。玵师父本就是这样毛躁的性格，哪怕是这么大年纪，也还是直言快语。可是她话里话外都表露出哈雷不能回去、不能离开这里的意思。
明明眼睛瞎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随着神谕的再次加强，以后怕是没有人能在自己面前撒谎。
哈雷也不想让玵师父为难，想想术能协会的人的反应，想想高杨在背后轻轻推了一把，对外面的形势有了一丝丝了解。
“我只是问一问……那眼睛复明以后，目标完成了，我是不是就成为贤者了？”
玵握拳，不得不说暴起的青筋很好看：“你先复明再说！我只是说有办法，没有说一定能成！你这家伙！别想那么远！先想想瞎眼的这日子该怎么适应才好！”
说完，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见玵走远，郑雅安慰哈雷道：“玵大人性格就是这样，容易跟人急，但她不惩罚人，所以不用担心。”
紧接着林澜与郑雅将哈雷领到更衣室，郑雅退了出去，林澜则留下协助哈雷换衣服。
在外衣褪下的同时，林澜发出轻微惊讶的声音，哈雷这幅皮囊一看就是饿出来的，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瘀斑。背上剑纹直插脑后，显得身形更加消瘦。
“哈雷大人，我简单跟您说一下日程。这里是没有叫醒服务的，睡眠也是一种修行，您可以睡到自然醒，可以随时传唤我们。若睡眠时长过长，并且没有苏醒迹象，我们会给您插胃管进食。很多大人都经历过所以不用担心。”
在哈雷的同意下，林澜进一步为其褪去衣衫。
“您可以选择在房间内用餐，也可以去营养室，考虑您的特殊情况，我们建议您在房间内用餐，当然，如果您依旧想去营养室，我或者郑雅会随时跟着您去。您不要介意我们任何服务，即便是喂饭、更衣沐浴，您可以拒绝，但我们会时刻警惕您的安全。”
说着，林澜打开更衣室另外一边的门，热腾腾的水气扑面而来。
哈雷只能看见温泉出水口那里更加刺眼的光芒，其他的雾色杂糅，根本分辨不清，也就只能依赖林澜，在他的帮助下沐浴。
沐浴更衣之后即是用餐，哈雷尝试了一下自己吃饭，有桌椅稍微低挡一下白光，勉强可以吃点，林澜协助哈雷找到碗的边缘，勺子试探着挖点，靠感觉可以吃到饭菜。但添菜这个就有点难了，还是需要林澜的帮助，带刺带骨头的也需要预处理。
“大人觉得不好意思，我也不便强硬要求，只是……这林中时间与外面不同，随着灵力的变化而变化，但无论是快还是慢，都比外面要快许多，简单来讲就是林中一日，林外三日。曾有贤者大人按林中树木的年轮计算过，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林中一日，林外十年。所以……”
哈雷手中的勺子顿了一下，看着那些不停抖动的线条，握着碗的手也跟着捏紧，挣扎片刻后，还是自己舀起饭菜送入口中。
即是如此，林澜便不再多说。
饭后哈雷想在贤者殿转转，一想到又要麻烦林澜郑雅就放弃了。
林澜领着哈雷坐到床边，依旧是那样的口吻。
“需要服务随时吩咐，我们就在门外。”
哈雷摸了摸床铺，很软，今天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吧。
待林澜退出房间，哈雷拉长耳朵听，确定房内没人之后钻进了被窝。
脑子里本来还思索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要不是高杨在一旁打扰，哈雷觉得自己应该能听见玵师父与伊凡和那些术能协会的人说了些什么。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预想中的美梦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身体被压地死死的，感觉回到了被楚蒙控制的那段时间。当时嘴硬脾气倔扛了下来，现在安全了反而扛不住了。
被噩梦惊醒，哈雷掀开被子麻溜滑到了地上，挤进床头柜与床的夹角，就这么靠着，眼前都是白光稍微安抚了一下情绪，精神已十分疲累，遂不多久又睡了下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眼前是黑的，开启神谕又变成了白的，推理一下时间应该不长，不然林澜郑雅应该会进来看看他。
哈雷摸到床沿坐了回去，抓瞎整理了一下自己后，叫了声林澜。
话音未落，林澜已经打开房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出哈雷没睡好。因哈雷眼瞎，并不知道屋内未点灯，窗帘也是拉上了，昏暗寂静，更深露重，是夜正浓，如若无人贴身伺候，可能生物钟得熬坏。
“睡的不安稳吗？”林澜问道。
这么一说，哈雷就知道自己现在样子有多憔悴了。
“我睡了多久？”
“四个多钟头。”
哈雷隐隐叹出一口气。
“说实在的，我想睡个好觉，现在也是觉得很累，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梦境，总是想起些不好的事情来。”
话里已经有求救的意思，林澜不可能听不出来。
“哈雷大人，我当然是希望您能自然入睡，安稳睡醒，如若实在是没办法，倒也有魔药可以协助，只是是药三分毒，不是长久之计。”
哈雷需要的自然也不是什么魔药，若是眼睛能看见，可能还没这么焦虑。
“那你能不出去吗？就在这房间里？有点难为情，要人陪着才能睡着什么的……”
看哈雷的样子，是真的无可奈何了，林澜都说了任何服务都可以，只不过在这房间里呆着，不算什么难事。
“当然可以，是每次睡觉都需要吗？如果我走不开，让郑雅陪着您可以吗？”
哈雷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就你就可以了，郑雅一女孩子，我更不好意思了……”
林澜微笑着，将哈雷扶到床的正中央，看他躺下后给他盖上了被子，自己坐在床边握紧了他的手。
在林澜眼中，哈雷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头发跟脸都红彤彤的。
“你要是觉得困，就这旁边睡下吧。”
说着哈雷还给林澜挪了点位置。
“如果觉得困，我会睡下的，您放心，我可不是个会为了各位大人而亏待自己的人。”
许是林澜的声音柔而亲厚，哈雷的困意很快就上来了，在意识挣扎害怕的时刻，忍不住握紧了林澜的手。
林澜轻声念咒，让掌心温暖起来。
哈雷感受着这温柔的回应，沉沉睡去。
第二日，哈雷于正午醒来，身边人还在。
“大人醒了？可否用膳？”
还没回答，肚子已经叫了起来。
林澜会心一笑，一个响指过，郑雅将午膳推了进来。
“过了几天了？”
哈雷还是在意时间问题。
林澜一边服侍哈雷起床，一边回答道：“林中一日，林外三日。”
这么一说，哈雷惊起，赶紧爬起来吃饭穿衣去找玵师父修复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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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明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肉眼恢复，需要百年以上神兽的眼泪……我的意思是，百岁以上的神兽眼中流出的分泌物，不是百年陈酿泪。”玵自己搞错过这个概念，怕哈雷听岔，“一直滴眼睛直至复明，我可以拿到的量仅能供你使用半年，历史上最短复明时间也要七八年，剩下的只能慢慢搜集了，幸运的是，它的治疗效果不会因为你停止治疗而倒退。”
“七八年……”哈雷心理嘀咕着，“这时间也太长了，王圣马上就要第三次血继，现在能力暴露了，不知道有多危险，那些术能协会的人也不知道会对伊凡怎样，还有柏瑟学长，他的能力暴露了，只有文舜华戴罪立功能让人放心一些……”
“另一种方法是修炼你的【神谕】，让它登峰造极，让它的视野与肉眼无异，如果是我来教，半年以内不能让你恢复视力我就不姓容。”
容？不是姓玵吗？
容家人？那跟容初是什么关系？
哈雷刚想选择后者，玵没有给他机会。
“你想要安安稳稳滴眼药水，门都没有，两种我会一起进行，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无论是滴眼泪还是修神谕，都是极其艰辛与痛苦，你可以选择久睡来恢复体力，但只要你醒来，我就会到来，可别想给我逃。”
哈雷想着要解释一下自己并不会偷懒，但既然玵愿意教他修炼神谕，与意愿相符，就把话憋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复明之法
